正文 9圣十字星军事学院
一个星期间，除却伙食太差让谢子余嘴巴淡出鸟，此行还是相当顺利的。他唯一需要担心的事情就是蘑菇们会被闷死在空间囊里，幸亏当时自己把壁灯也带上了，还带了一壶水保湿。塞伯坦装作机器宠物的样子，跟莱尔德玩得不亦乐乎。它有些怕灵泽，可能是被凹下去的钢板狠狠地震慑了。
列车非常准时地在第六天上午十点到达黎省省会凯尔里斯敦。这是一座非常具有书卷气的城市，风格复古，随时能听见管风琴的乐声飘扬在风中。凯尔里斯敦的市区浮岛位于整座城市的最中央，六大学院以它为圆心，分六瓣对称分布。
圣十字星军事学院在最北端，国立联邦大学在最南端，苇花艺术学院位于东北边，与圣十字星相邻。
“那周末我就能接小螃蟹来苇花玩了，还有塞伯坦，还没跟它告别它就钻空间不出来，”莱尔德笑嘻嘻地搂住谢子余，“我们苇花的美女可是联邦第一，德艺双馨哟。”
不知该不该吐槽德艺双馨这个词的用法，谢子余心虚地说：“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说不准就得回去了……”
“您一定行的，就像我一定能考入阿祖尔之光。”灵泽弯着一双笑眼，温柔地鼓励心里没底的谢子余。他讲话极有礼貌，但说话的内容怎么都跟谦虚扯不上边。
每年开学季，凯尔里斯敦都会陆续挤进千万人，因此民宿业非常发达。从九月一日开始，入学测试持续十天，少许缓解了这座学院之城的人口压力。本地定居的居民不多，大多是教授或研究人员，在平时，这座城市非常悠闲清静，适宜养老。
去往学院有各自的专属巴士，三人就此告别，临行前交换了各自的身份ID。邮件和电话都是通过身份ID拨打，身份仪一机多用，十分方便。
学院巴士顶着巴士的名字，但当谢子余看到足有三层楼高、十几米宽，霸气侧漏的粒子动力车的时候，心里唯一的想法是：叫它巴士实在是太屈才了，这应该改叫诺亚方舟。
一般直达的公交都比较贵。
例如从凯尔里斯敦车站直达圣十字星学院的巴士，竟要一百联邦币。
小市民谢子余的算盘打得叮当响：这个月，伙食费四百，包括一袋米、一盒营养糊、一小袋面粉和各类调味料。木头和菌种接近三百联邦币，菌种比较贵，但收益极佳，用到现在还没用完。剩下的各类杂项，包括交通、书本租赁、看虚拟竞技，总共花去三百。一个月宅着不出门，也要花掉一千联邦币。
而伪装机甲壳和来学校的车费，又是一千联邦币。宠物型机甲壳最便宜那一档，都要六百联邦币，车程一星期的车费四百比起来真是太实惠了。他决定把这笔钱记在塞伯坦头上。
上学之后，要花的钱就更多了。忧郁地数了数存款上的零，谢子余深深地忧愁起来，穷人难做啊！
在找到赚钱门道之前，能省则省，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咬着牙，谢子余捏紧拳头郑重宣誓。
“你也是报考圣十字星的学生？”坐在谢子余身边的男孩向他搭讪道。
他转过头，男孩身形高大，肌肉线条流畅，微微隆起的肱二头肌让谢子余羡慕不已。他穿着短袖衬衫，浓眉长眼，笑容非常干净爽朗。点点头，谢子余主动伸出手，“你好，我叫谢子余。”
“加雷斯桑德。”粗鲁地揉了揉亚麻色的头发，男孩笑着说，“我打算报考机甲制造系，你呢？”
没想到看上去是普武系种子选手的加雷斯竟志不在此，可惜了他的好身材。谢子余惋惜了一阵，说自己也想报考机甲制造系。
“为什么想要报机甲制造？”如果有条件上机甲系的人，一般就不会报机甲制造了。荣耀只属于机甲骑士，而机甲制造师，一辈子只能站在机甲骑士的影子里，做默默无闻的幕后贡献者。
加雷斯苦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机甲系一年学费六万，家里条件一般，不能供我上机甲系。我实在太喜欢机甲，退而求其次，报了学费只要三万的机甲制造系……这是我家能够提供给我的最好条件了，一定得考进圣十字星才行！”
“机甲制造系也会有大出息的，行行出状元嘛。”谢子余拍拍他的肩，顺口套情报，“机甲系的最低门槛很高吗？”
点点头，加雷斯恢复了爽朗的神情，毫无防备地倒出了自己掌握的情报：“体能要求是A，反应速度EX，智商要求是B，满足这几项条件，才能选择机甲系。不过就算满足了，选择机甲系之后评定低于弃子，学院也不会招收你的……”他开始絮絮叨叨，“机甲系又很热门，采用末位淘汰制，弃子级别能被录取的都叫奇迹了！”
“那还真是残酷。”谢子余咋舌，“那机甲制造呢？”
表情微微放松，加雷斯自信地说：“智商B，耐心C。机甲制造系出了名的低要求，也是综合评定不及格率最高的，因为报考要求低。”
“但是即使综合评定过了，还得参加入学考试做二次淘汰……”皱着眉头，加雷斯用手撑着下巴，“本大爷肯定能过！”
不，我很悬。谢子余苦着脸想。塞伯坦说好的考试会帮忙蒙过去看来也无法兑现了，入学考试的监督特别严，摄像头监考机器人全开，作弊者以后别想摸进圣十字星的门。
“嘿，”加雷斯拍拍谢子余的背，“别那么愁眉苦脸的，我们来讲点小八卦。”
连加雷斯这样大大咧咧的男生也喜欢八卦？看来他低估了联邦全民八卦的风潮。神神秘秘地凑近谢子余，加雷斯说：“你知道凯尔里斯敦最出名的是什么吗？”
“六大学院？”
失望地摇摇头，加雷斯说：“肤浅！……你难道，没有从进城开始，就感受到一股似有若无的神圣、肃穆、庄严，又带着颓废、堕落、狂放的气息？”
“其实这座城是联邦最大的黑帮老巢？”
再次摇摇头，加雷斯恨铁不成钢地失望道：“这种热门的小道八卦你竟然都不知道。据传说，凯尔里斯敦，是天使驻扎的城市。”
天使？
见谢子余呆滞地张大嘴，加雷斯得意地侃侃而谈：“七座浮岛的最顶端，时常隐没在云朵深处的双生宫殿，那是天使的居所。原本天使住在云里，向人类索要宫殿后，成了凯尔里斯敦的守护者，同时也是学院的守护者。一共有十四位天使，但从没有人见过他们，除了苇花学院新生大会上总要下来视察一遍的阿斯蒙蒂拉和加百利尔。”
两个世界总是在奇怪的地方诡异地相合。名字虽小有差异，但谢子余依然立刻联想到地球传说中的阿斯蒙蒂斯和加百列。
谢子余终于找回说话的能力，“他们信奉阿祖尔吗？”
“阿祖尔是人类的神，天使怎么会信奉它？”加雷斯不解地问。
好吧，又孤陋寡闻了。谢子余尴尬地摆摆手，说：“是我对这里的风土人情不太了解。冒昧一句，天使分堕天使和炽天使？”
加雷斯摆出孺子可教式表情，点点头，“堕天使的领导是路西法，炽天使的领导是米迦勒。”
看来路西法和米迦勒跟数学一样，每个位面皆通行。谢子余好奇地问道：“圣十字星的守护者是哪两位？”
“据传是梅塔瑟斯和安特班多。”这两个名字倒不太认识……“但是玛门和安特班多交情良好，梅塔瑟斯和拉斐尔也时有互动，他们经常过来作客，所以圣十字星是天使最热闹的一所学院。”
“你不是说没有人见过天使吗？”看来拉斐尔和玛门也跟数学一样各位面通行。
“因为西剑科技学院的守护者，贝利亚，很喜欢上网发布小道消息。他还有个微博，定期报道天使界的各种八卦，还很喜欢直播自己早上刷牙，虽然他只传了张牙刷照片。据称是为了打卡，证明自己每天都有清洁自己。”加雷斯不愧是一名资深八卦成员，他打开身份仪的光屏，把屏幕推到谢子余面前，“每天我都在追贝利亚的更新，天使实在太有趣了！”
无语地浏览着转发甚众的天使八卦消息，谢子余没有提醒加雷斯这是能假冒的，以免刺伤他作为八卦生力军的自尊。
很快，圣十字星军事学院的浮岛，出现在一朵高耸的积雨云后。与凯尔里斯敦市区浮岛的喷泉形不同，圣十字星浮岛从侧面看，整体呈十字架状。被巨大的中央广场分成上下两部分，上方体积较小，下方体积较大。朦胧地隐没在云层里，微微发亮的双生宫殿，遥远得就像一颗星星。
十字架由无数小平台堆叠而成，与阿尔法整齐划一的正方形坊不同，这里没有粒子罩做墙壁，想来也不会有宵禁制度——宵禁是为了城市处理系统的停机维护。每个平台上大约有四五幢建筑物，风格各异，有的平台是小型运动场或花房。
中央广场上，来往的学生络绎不绝，人群中夹杂着表情高傲的魔法师，一眼就能从普通人里认出来——他们都披着款式不一的披风，手持法器。
“哈哈，我们终于到了！”加雷斯叉着腰大笑，“走吧，赶紧去考试。”
虽说每年入学测试人数足有一千万，考试时间十天，每天平均下来，有一百万的学生参加考试。为了维护学校的正常运作，整个校区都被巨型空间结界包围，在入口可以领到空间牌，显示你进入哪个平行空间。所以即使是同年级同专业的人，读到毕业相互不认识，也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非常幸运地，谢子余和加雷斯被分配到同一空间。
“我们真有缘！”加雷斯兴奋地说，拍击谢子余背部的力道让他差点咳出来“看来你注定是我在这个学院第一个长久的朋友了。”
临时搭建的考试厅，建在中央广场的空地上，距离大门很近——极为方便离开。考试厅前的队伍排成一条曲折的长龙，巡逻机器人们飞来飞去，维持秩序，揪出插队者。他们就像摆在流水线上的原料，一点点地被送进机器里。
排队的人很多，检测完后垂头丧气离开学院的人，更多。
两人在队伍中无所事事地闲聊，加雷斯把自己知道的考试信息一股脑告知谢子余。并对他来之前从不收集情报的大胆表现，表示出高度的赞扬，“多么大无畏的精神！”
第一道淘汰工序：天赋检测。为节约时间，检测者首先在零号大厅的魔法水晶前检测是否有魔法天赋：拥有魔法天赋的人进入第一厅，无魔法天赋的人往第二厅。
“据说两种体质天赋检测方式不太一样。”八卦战士加雷斯透露。
虽魔法时代荣光不再，单体战斗能力强大的魔法师们，依然占据着联邦非常重要的地位。魔法协会作为非政府组织，对联邦的决策影响能力，比民众所看到的要大得多；而魔法世家，几乎个个都是沿袭已久的大贵族。
在人群中，总能一眼就看到魔法师的身影。他们是如此高傲，不近人情，格格不入——不过谢子余个人认为，魔法师显眼的原因，完全是因为那些款式多样的披风。
漫长的等待后，两人疲惫地走进大厅。不知为何，大厅中的气氛有些诡异，出人意料地安静。
很快，八卦战士加雷斯就发现了事情的源头。他戳了戳谢子余的手臂，指着大厅中央说：“看，那两个魔法师！”
在基因改造盛行的现代，能够担负高额基因诊疗费的家庭越来越多，联邦的美人并不罕见——虽然千人一面，美不到极致，美不出风韵。谢子余原以为端凛那样高标准的长相绝无仅有，但看到站在一名同样气势嚣张的男魔法师身旁，抱着手，一脸睥睨表情的女孩子，他才明白，原来跟端凛长相在同一水平线的，或许还有很多。
她的脸庞，精致得令书本上的精灵黯然失色。以至于身旁英俊的少年被完全笼罩在她的光芒里。
谢子余讶异地、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同样，加雷斯也丝毫不能移开双眼。
女孩子眸光一掠，看到了愣在原地的谢子余。缓缓地，脸上绽开一个可称得上恶毒的笑容。
她拉扯少年的衣角，用下巴指了指谢子余的方向，两人大步走了过来。“我们后面是洗手间吗？”加雷斯看了看背后的走廊，把谢子余扯到一边。
两人气定神闲地走到谢子余面前，停下脚步。女孩子抱着胸，抬头盯着愣得不在状态的谢子余，比她高一个头的少年笑着说：“谢家的耻辱，你也来参加入学测试？”
列车非常准时地在第六天上午十点到达黎省省会凯尔里斯敦。这是一座非常具有书卷气的城市，风格复古，随时能听见管风琴的乐声飘扬在风中。凯尔里斯敦的市区浮岛位于整座城市的最中央，六大学院以它为圆心，分六瓣对称分布。
圣十字星军事学院在最北端，国立联邦大学在最南端，苇花艺术学院位于东北边，与圣十字星相邻。
“那周末我就能接小螃蟹来苇花玩了，还有塞伯坦，还没跟它告别它就钻空间不出来，”莱尔德笑嘻嘻地搂住谢子余，“我们苇花的美女可是联邦第一，德艺双馨哟。”
不知该不该吐槽德艺双馨这个词的用法，谢子余心虚地说：“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说不准就得回去了……”
“您一定行的，就像我一定能考入阿祖尔之光。”灵泽弯着一双笑眼，温柔地鼓励心里没底的谢子余。他讲话极有礼貌，但说话的内容怎么都跟谦虚扯不上边。
每年开学季，凯尔里斯敦都会陆续挤进千万人，因此民宿业非常发达。从九月一日开始，入学测试持续十天，少许缓解了这座学院之城的人口压力。本地定居的居民不多，大多是教授或研究人员，在平时，这座城市非常悠闲清静，适宜养老。
去往学院有各自的专属巴士，三人就此告别，临行前交换了各自的身份ID。邮件和电话都是通过身份ID拨打，身份仪一机多用，十分方便。
学院巴士顶着巴士的名字，但当谢子余看到足有三层楼高、十几米宽，霸气侧漏的粒子动力车的时候，心里唯一的想法是：叫它巴士实在是太屈才了，这应该改叫诺亚方舟。
一般直达的公交都比较贵。
例如从凯尔里斯敦车站直达圣十字星学院的巴士，竟要一百联邦币。
小市民谢子余的算盘打得叮当响：这个月，伙食费四百，包括一袋米、一盒营养糊、一小袋面粉和各类调味料。木头和菌种接近三百联邦币，菌种比较贵，但收益极佳，用到现在还没用完。剩下的各类杂项，包括交通、书本租赁、看虚拟竞技，总共花去三百。一个月宅着不出门，也要花掉一千联邦币。
而伪装机甲壳和来学校的车费，又是一千联邦币。宠物型机甲壳最便宜那一档，都要六百联邦币，车程一星期的车费四百比起来真是太实惠了。他决定把这笔钱记在塞伯坦头上。
上学之后，要花的钱就更多了。忧郁地数了数存款上的零，谢子余深深地忧愁起来，穷人难做啊！
在找到赚钱门道之前，能省则省，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咬着牙，谢子余捏紧拳头郑重宣誓。
“你也是报考圣十字星的学生？”坐在谢子余身边的男孩向他搭讪道。
他转过头，男孩身形高大，肌肉线条流畅，微微隆起的肱二头肌让谢子余羡慕不已。他穿着短袖衬衫，浓眉长眼，笑容非常干净爽朗。点点头，谢子余主动伸出手，“你好，我叫谢子余。”
“加雷斯桑德。”粗鲁地揉了揉亚麻色的头发，男孩笑着说，“我打算报考机甲制造系，你呢？”
没想到看上去是普武系种子选手的加雷斯竟志不在此，可惜了他的好身材。谢子余惋惜了一阵，说自己也想报考机甲制造系。
“为什么想要报机甲制造？”如果有条件上机甲系的人，一般就不会报机甲制造了。荣耀只属于机甲骑士，而机甲制造师，一辈子只能站在机甲骑士的影子里，做默默无闻的幕后贡献者。
加雷斯苦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机甲系一年学费六万，家里条件一般，不能供我上机甲系。我实在太喜欢机甲，退而求其次，报了学费只要三万的机甲制造系……这是我家能够提供给我的最好条件了，一定得考进圣十字星才行！”
“机甲制造系也会有大出息的，行行出状元嘛。”谢子余拍拍他的肩，顺口套情报，“机甲系的最低门槛很高吗？”
点点头，加雷斯恢复了爽朗的神情，毫无防备地倒出了自己掌握的情报：“体能要求是A，反应速度EX，智商要求是B，满足这几项条件，才能选择机甲系。不过就算满足了，选择机甲系之后评定低于弃子，学院也不会招收你的……”他开始絮絮叨叨，“机甲系又很热门，采用末位淘汰制，弃子级别能被录取的都叫奇迹了！”
“那还真是残酷。”谢子余咋舌，“那机甲制造呢？”
表情微微放松，加雷斯自信地说：“智商B，耐心C。机甲制造系出了名的低要求，也是综合评定不及格率最高的，因为报考要求低。”
“但是即使综合评定过了，还得参加入学考试做二次淘汰……”皱着眉头，加雷斯用手撑着下巴，“本大爷肯定能过！”
不，我很悬。谢子余苦着脸想。塞伯坦说好的考试会帮忙蒙过去看来也无法兑现了，入学考试的监督特别严，摄像头监考机器人全开，作弊者以后别想摸进圣十字星的门。
“嘿，”加雷斯拍拍谢子余的背，“别那么愁眉苦脸的，我们来讲点小八卦。”
连加雷斯这样大大咧咧的男生也喜欢八卦？看来他低估了联邦全民八卦的风潮。神神秘秘地凑近谢子余，加雷斯说：“你知道凯尔里斯敦最出名的是什么吗？”
“六大学院？”
失望地摇摇头，加雷斯说：“肤浅！……你难道，没有从进城开始，就感受到一股似有若无的神圣、肃穆、庄严，又带着颓废、堕落、狂放的气息？”
“其实这座城是联邦最大的黑帮老巢？”
再次摇摇头，加雷斯恨铁不成钢地失望道：“这种热门的小道八卦你竟然都不知道。据传说，凯尔里斯敦，是天使驻扎的城市。”
天使？
见谢子余呆滞地张大嘴，加雷斯得意地侃侃而谈：“七座浮岛的最顶端，时常隐没在云朵深处的双生宫殿，那是天使的居所。原本天使住在云里，向人类索要宫殿后，成了凯尔里斯敦的守护者，同时也是学院的守护者。一共有十四位天使，但从没有人见过他们，除了苇花学院新生大会上总要下来视察一遍的阿斯蒙蒂拉和加百利尔。”
两个世界总是在奇怪的地方诡异地相合。名字虽小有差异，但谢子余依然立刻联想到地球传说中的阿斯蒙蒂斯和加百列。
谢子余终于找回说话的能力，“他们信奉阿祖尔吗？”
“阿祖尔是人类的神，天使怎么会信奉它？”加雷斯不解地问。
好吧，又孤陋寡闻了。谢子余尴尬地摆摆手，说：“是我对这里的风土人情不太了解。冒昧一句，天使分堕天使和炽天使？”
加雷斯摆出孺子可教式表情，点点头，“堕天使的领导是路西法，炽天使的领导是米迦勒。”
看来路西法和米迦勒跟数学一样，每个位面皆通行。谢子余好奇地问道：“圣十字星的守护者是哪两位？”
“据传是梅塔瑟斯和安特班多。”这两个名字倒不太认识……“但是玛门和安特班多交情良好，梅塔瑟斯和拉斐尔也时有互动，他们经常过来作客，所以圣十字星是天使最热闹的一所学院。”
“你不是说没有人见过天使吗？”看来拉斐尔和玛门也跟数学一样各位面通行。
“因为西剑科技学院的守护者，贝利亚，很喜欢上网发布小道消息。他还有个微博，定期报道天使界的各种八卦，还很喜欢直播自己早上刷牙，虽然他只传了张牙刷照片。据称是为了打卡，证明自己每天都有清洁自己。”加雷斯不愧是一名资深八卦成员，他打开身份仪的光屏，把屏幕推到谢子余面前，“每天我都在追贝利亚的更新，天使实在太有趣了！”
无语地浏览着转发甚众的天使八卦消息，谢子余没有提醒加雷斯这是能假冒的，以免刺伤他作为八卦生力军的自尊。
很快，圣十字星军事学院的浮岛，出现在一朵高耸的积雨云后。与凯尔里斯敦市区浮岛的喷泉形不同，圣十字星浮岛从侧面看，整体呈十字架状。被巨大的中央广场分成上下两部分，上方体积较小，下方体积较大。朦胧地隐没在云层里，微微发亮的双生宫殿，遥远得就像一颗星星。
十字架由无数小平台堆叠而成，与阿尔法整齐划一的正方形坊不同，这里没有粒子罩做墙壁，想来也不会有宵禁制度——宵禁是为了城市处理系统的停机维护。每个平台上大约有四五幢建筑物，风格各异，有的平台是小型运动场或花房。
中央广场上，来往的学生络绎不绝，人群中夹杂着表情高傲的魔法师，一眼就能从普通人里认出来——他们都披着款式不一的披风，手持法器。
“哈哈，我们终于到了！”加雷斯叉着腰大笑，“走吧，赶紧去考试。”
虽说每年入学测试人数足有一千万，考试时间十天，每天平均下来，有一百万的学生参加考试。为了维护学校的正常运作，整个校区都被巨型空间结界包围，在入口可以领到空间牌，显示你进入哪个平行空间。所以即使是同年级同专业的人，读到毕业相互不认识，也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非常幸运地，谢子余和加雷斯被分配到同一空间。
“我们真有缘！”加雷斯兴奋地说，拍击谢子余背部的力道让他差点咳出来“看来你注定是我在这个学院第一个长久的朋友了。”
临时搭建的考试厅，建在中央广场的空地上，距离大门很近——极为方便离开。考试厅前的队伍排成一条曲折的长龙，巡逻机器人们飞来飞去，维持秩序，揪出插队者。他们就像摆在流水线上的原料，一点点地被送进机器里。
排队的人很多，检测完后垂头丧气离开学院的人，更多。
两人在队伍中无所事事地闲聊，加雷斯把自己知道的考试信息一股脑告知谢子余。并对他来之前从不收集情报的大胆表现，表示出高度的赞扬，“多么大无畏的精神！”
第一道淘汰工序：天赋检测。为节约时间，检测者首先在零号大厅的魔法水晶前检测是否有魔法天赋：拥有魔法天赋的人进入第一厅，无魔法天赋的人往第二厅。
“据说两种体质天赋检测方式不太一样。”八卦战士加雷斯透露。
虽魔法时代荣光不再，单体战斗能力强大的魔法师们，依然占据着联邦非常重要的地位。魔法协会作为非政府组织，对联邦的决策影响能力，比民众所看到的要大得多；而魔法世家，几乎个个都是沿袭已久的大贵族。
在人群中，总能一眼就看到魔法师的身影。他们是如此高傲，不近人情，格格不入——不过谢子余个人认为，魔法师显眼的原因，完全是因为那些款式多样的披风。
漫长的等待后，两人疲惫地走进大厅。不知为何，大厅中的气氛有些诡异，出人意料地安静。
很快，八卦战士加雷斯就发现了事情的源头。他戳了戳谢子余的手臂，指着大厅中央说：“看，那两个魔法师！”
在基因改造盛行的现代，能够担负高额基因诊疗费的家庭越来越多，联邦的美人并不罕见——虽然千人一面，美不到极致，美不出风韵。谢子余原以为端凛那样高标准的长相绝无仅有，但看到站在一名同样气势嚣张的男魔法师身旁，抱着手，一脸睥睨表情的女孩子，他才明白，原来跟端凛长相在同一水平线的，或许还有很多。
她的脸庞，精致得令书本上的精灵黯然失色。以至于身旁英俊的少年被完全笼罩在她的光芒里。
谢子余讶异地、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同样，加雷斯也丝毫不能移开双眼。
女孩子眸光一掠，看到了愣在原地的谢子余。缓缓地，脸上绽开一个可称得上恶毒的笑容。
她拉扯少年的衣角，用下巴指了指谢子余的方向，两人大步走了过来。“我们后面是洗手间吗？”加雷斯看了看背后的走廊，把谢子余扯到一边。
两人气定神闲地走到谢子余面前，停下脚步。女孩子抱着胸，抬头盯着愣得不在状态的谢子余，比她高一个头的少年笑着说：“谢家的耻辱，你也来参加入学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