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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No.51幸福吗?

    “周末去我家住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顾时汐走在夏瑾落旁边,看着她舔冰激凌,慢慢道。

    夏瑾落点点头:“好啊,陪吃陪玩。”

    “成交!”顾时汐一把揽住她,心跳加速,如同小鹿乱撞。

    梧桐树叶缓缓下坠,尽头,一对情侣相拥而吻。夏瑾落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树叶再美,还是会落,爱情再美,还是会伤人的。”夏瑾落撇撇嘴,犹豫了一下,转过头来,“时汐,问你个问题哦。有什么东西,陪伴你,衣服之类的,超过十年?”

    顾时汐看着远方,想了一会儿,告诉她:“我自己。还有你。”

    “影子。十年来陪我,不离不弃的,只有影子。”夏瑾落低下头,看着树叶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金灿灿的,照了一地,光影之间,映出她模糊的轮廓。顺着那些缝隙看过去,天蓝得像琥珀,没有云,阳光灿烂,晃了眼。那样的阳光太过美丽,以至于在以后的日子里,夏瑾落再也没有看到过那样美丽的阳光,一闭上眼,周围的眼睛都被烧得火辣辣的疼。

    影子……

    顾时汐沉默地看着她,这个令人心疼的女孩。

    “为什么是,影子?”顾时汐的声音有些微颤,他甚至想紧紧抱着面前这个女孩,告诉她,无论如何,她还有他。

    夏瑾落慢悠悠地向前走,半晌后,她才听到顾时汐的问话似的:“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还不够而已。所以,在很多时候,人,是不可信的,影子却在什么时候,都不离不弃,直到死去。”

    他看着少女闭上双眼,微风拂起少女鬓角长发,她低下头,用手指在空气中临摹着自己影子的轮廓,然后他听见她说:“影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谢谢你陪我。”

    “不,今后,还有我。”顾时汐从身后缓缓抱住她,在她耳边缓缓道,“我,会一直陪着你,在你身边。”

    这,是不是等于宣布了不离不弃?

    曾经,有一个人,也对她说过不离不弃的,可是,现在,那个人,在哪儿?

    夏瑾落眨眨眼,眼底有些干涩。

    “我想起很久以前,不知道是在哪儿看到的一篇微小说,我给你讲讲吧。”夏瑾落转过头,面带微笑,“江山如画,皆属她夏姓女帝。她愿与他共享半壁江山,她产下一子一女后,他一杯毒酒,了解了她的帝王路。多年后,她和他的孩子一齐问道:为什么他们都姓夏,而……短短一句话,让他泪如泉涌。他终于明白了,江山虽如画,可终不敌记忆中,那女子,笑靥如花。”

    顾时汐静静地听,将她脸上的悲戚尽收眼底:“他虽然终是懂了取舍,却再也找不回曾经那段感情,那个人。你放心,落落,此生,定不负卿。”

    此生,定不负卿。

    定不负卿。

    夏瑾落望着他,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一霎那,她唇角的微笑,犹如暗夜里的蔷薇,冷魅绝伦。

    顾时汐看着那一抹鬼魅的微笑,呆住。

    他突然明白,记忆中的落落,不是面前这个少女!

    “你变了。”最后这一句,竟然是喃喃呓语。

    夏瑾落璨然一笑,周围的风景都失了华彩。

    “只是,我再也不照你记忆中生活了,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只是仅此而已。

    顾时汐望着她的背影,也不知道是第几次。

    “我会给你幸福。”

    幸福?夏瑾落听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词汇,眼睛渐渐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最后重重地砸下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她蹲在街角,捂着嘴,披散着长发,脸上全都是泪水。风干了泪痕,长发就这样粘在脸上,散乱着,看起来落魄又令人心疼。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多少因为放假回家的学生和老师对她行以注目礼,她突然就是想这样部分地点,不分时间,好好地哭一次。

    似乎很久很久,漫长得像一个世纪。从背后,修长的手递给她一张纸,声音温润如水。

    “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她猛地转过头。

    顾时汐。

    “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么。”她说出了一个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顾时汐笑了,笑得绝美:“我,一直都在。在你身后。”

    她擦干眼泪,从喉咙里憋出一句“对不起”,再也找不到其他言语。

    “你过得不好,不快乐。”宫洛言默默地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喃喃呓语。

    “因为……”夏瑾初微笑着站到了他身边,“没有你,她不快乐。”

    宫洛言转过头,一脸的惊愕。

    “瑾初,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宫洛言不知道,自己唇角柔和的弧度,在这静静的夜里,有多炫目。

    夏瑾初看呆了他的微笑,在心里默默道: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行为和喜好?

    只是这爱,再也不能说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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