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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4Iris(六)

    三个月,这幢别墅从未迎来过哪怕一位访客。

    ……如果不是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些不请自来的人——后来替换为行动异常的动物——的话,江一一恐怕真要以为彭格列就这么把白兰曾毁灭世界杰索给遗忘了。

    天气渐渐热起来,夏天就要到了。

    西西里岛的夏天总是炎热而又干燥,有时候一整个夏季都下不了几场雨,意思意思地飘着几朵云的天空蓝得令人心醉。

    当然,也晴朗得令人心燥。

    尤其是对于水生动物来说。

    从温度爬升到30摄氏度的那一天起,铃兰小姑娘就开始了她的悲惨生活。

    有着水蓝色头发的女孩蔫了吧唧地摊在沙发上,瞅着从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目光已经了无生气,一副看破红尘早日超生的模样。茶几上摆满了桔梗制作的各种冰饮,她把自己像煎鱼一样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有气无力地喝上几口,勉强提起点精神的水蓝色眼眸充满了渴盼地投向不远处的那片大湖。

    “铃兰好想以前的那个水族箱……”

    小姑娘软绵绵地趴回沙发,守在空调出风口下满脸失落。

    “电波酱要晒成鱼干了。”

    石榴大喇喇地坐在沙发另一边,整个身子几乎都沉浸在阳光中,右手臂向后搭在沙发靠背上,硬是把客厅坐出了泡澡堂子的感觉。

    下巴上已经冒出了些胡茬,满头卷曲红发的青年一口气喝完了一杯威士忌,舒爽地叹了一口气。

    “哈~还是这样才过瘾……嗷!铃兰你干什么!?”

    阴暗系生物雏菊照例缩在客厅阳光最少的地方,抱着他的兔子玩偶小口小口喝着特调果汁,带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整个人吊在石榴的手臂上,死不松口但是很明显色厉内荏的铃兰。

    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真六弔花中最成熟稳重的妈妈桑桔梗叹了一口气。

    “好了,都别闹了。铃兰你也是,快点松口,把石榴的手咬坏了等会没人开车。”

    顶着三人的视线,桔梗点了点头。

    “我和石榴去买些东西,顺便把铃兰你们带到湖边,晚上再把你们接回来。待会就去和阿瑞请一天假。”

    三个月的时间,足以让厨师四人众清楚明白地知道,谁才是一家之主……

    ……白兰大人,你可以再千依百顺一点吗?

    江一一从来都是十分和善的人。

    所以,她在给石榴列出一张长长的购物清单以及让桔梗准备了满满一桌子食物后,就直接摆摆手放行了。

    至于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她和白兰两个人,孤男寡女血气方刚禁、欲良久……诶,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总而言之,江一一表示这些都不是问题。

    唯一有问题的,就是她不要突然意识到这么大好的机会摆在自己眼前不动手实在罪过,于是就这么把目前看来温软无害兼之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兰少年干掉了。

    那样的画面浮现在江一一脑海中,带着诡异的不协调感。

    她愣了愣,哂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说大好机会的话,自己倒还是真亲手放过不少来着。

    不论是哪个国家,大清早的都没有什么好看的电视。

    江一一换了一会台,索性关了电视。客厅的空调开得很足,隔着玻璃门窗,外面的阳光似乎都变得很远。光着脚踩在松软的地毯上,江一一打开了客厅的落地玻璃门,带着热气的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屋里,蛮横地驱赶着被空调冷风染上的薄薄凉意。

    长长舒了一口气,那种喘不过气来一般的禁锢感终于消失不见,江一一懒洋洋地窝回沙发吹着小风看书。

    茶几上,装在高脚杯中的冷饮已经化了,杯壁上凝结着圆滚滚的水滴,映着杯子里娇嫩嫩的颜色,连被拉得长长的影子里都透出几点澄澈。

    客厅里很安静,听得见书页翻过的声音,还有那水滴沿着杯壁缓缓滚落。

    脚步声从上而下,渐渐接近,在快到一楼的时候停了会儿才又响起,和之前的串联起来,在江一一脑海中自动形成了从三楼卧室到一楼餐厅的线。

    “眼镜什么时候去拿?”

    白兰的声音有些含糊。

    “就放在你那吧,什么时候打完游戏再拿回去。”

    江一一随口答了。

    白兰那儿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新游戏,她每次通关一个立马就会有另一个更有趣的等着——只有这时候,江一一会由衷地感叹,那么多平行世界的记忆真不是白得的。

    脚步声在江一一身后停了下来,眼角余光瞥见白兰将手搭在了沙发靠背上。

    他低低地开口,声音如有实质般擦过耳尖,落在耳边。

    “茶杯、眼镜、书,阿瑞在我那里的东西又增加了,下一次……还会多出些什么呢?”

    “诶,原来茶杯是落在你那里了,我还以为是又被雏菊公报私仇丢垃圾桶了。”

    江一一终于舍得将视线从书上离开,拇指按在正读着的那一页页码上,准备转头看过去。

    “不过,书?我什么时候……唔——”

    没有说完的话,消失在了相叠的嘴唇中。

    被迫向后仰着头,脖颈绷成了脆弱的弧度,掌控在白兰的右手中,毫无距离的接触,彼此的温度都清晰可辨。江一一不适应地错动了下喉头,身体因为那样轻柔但是不容拒绝的力度紧紧压进沙发靠背中。

    白兰的左手就撑在她的左脸边,微凉的耳尖擦过他手腕温热的皮肤,有一瞬间甚至在耳边生出了血脉鼓动的错觉。

    这是一个太过突然的吻。

    却奇异的并不意外——连夜、袭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下限是白兰不能打破的。

    江一一只是有些惊讶,16岁的白兰少年和20岁的白兰青年,两个本来迥异的形象,渐渐重合起来。

    她无法抑制地在那个瞬间睁大了眼睛,那双盛满了温柔的紫罗兰色在眼前擦过,带来的却是和窗外吹进的风一样的炎热和自由,然后,充斥着整个视界的,就是从解开了扣子的衬衫中露出的锁骨和脖颈。

    色、诱。

    江一一的脑海中铿锵有力地砸出这样两个大字。

    接受OR拒绝?

    大概是左手撑着沙发的姿势让他无法尽兴,白兰换了个姿势,手肘支在沙发上,整个手臂横过江一一的肩膀,几乎是把她整个人禁锢在怀中。

    这个吻变得更加绵长起来。

    下颚上喷洒着他的呼吸,似乎是对这种绵软的触感十分喜欢,白兰极有耐性地咬吮着江一一的嘴唇,江一一几乎有些怀疑他是否将这当成了棉花糖。

    不过,比起啃够了嚼吧嚼吧咽下去,江一一觉得把之前那个思路倒过来想似乎更煞风景一点——还是说,白兰吃棉花糖的时候是否都是把它当成了…………

    口中多出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温软滑腻,灵活地舔过上颚的时候,江一一终于从越发向着古怪的方向奔溢而去的思维中回过了神。

    从屋外吹进的风已经爬升了好几度,西西里岛的夏天终于显出了它的威力。

    迎合OR反抗?

    江一一向上勾起了手臂,按在了白兰因为低头而露出的脖颈上。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那里都是稍有不慎便足以致命的危险地带,江一一只需要找准地方一用力,就可以实现她长久以来‘总有一天干掉他’的心愿。

    白兰没有丝毫抗拒,柔软的微长的发丝服帖地搭在她的指尖,乖巧顺从到不行。

    无法吞咽的津、液从唇角流下,在脸颊上拖出一条长长的水痕。

    江一一蜷曲了手指,抓住他的头发,向上抬了抬身体,迎合着这个吻。

    搭在她膝盖上的书,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被风扑簌簌地翻着页,最后合上了封面。杯壁上的水珠,终于完成了它的征途,缓缓地坠在桌面。

    亲吻,这并不是第一次。

    那些似乎已经远去的记忆中,比这要甜蜜的多的,充满爱意地交换着彼此气息的吻,仍然是无论何时都需要珍藏的宝物。江一一记得那段已经被丢在时间里的爱情中的每一次碰触。

    哪一次,都和现在的感觉不同。

    这是她和白兰之间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并没有什么排斥,却也谈不上令人意乱情迷。

    江一一从始至终睁着眼睛,可惜因为角度的关系,她没有办法看清白兰的表情。

    分开的时候,彼此的喘息充斥着房间,被那宁静无限地放大,落在耳中就是带出令人脸红心跳的热力。

    江一一松开抓着白兰头发的手,扭了扭酸疼的脖子,忽然笑了起来。

    她笑得很厉害,曲了手臂挽着白兰横在自己肩膀的胳膊,眼角都挤出些闪亮亮的泪花来。

    多么有趣。

    分享着亲密的吻,却仍然坚定着试探的决心,最特别的存在,也仍然止步在未曾改变的信念前。

    这并不矛盾,不是吗。

    拉开白兰的手臂,江一一在他的怀抱里转过身,跪在沙发上。坐垫柔软地向下陷去,江一一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沙发靠背上的银发少年,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挑了挑唇角。

    “白兰杰索,装模作样那么久,有趣吗?”

    白兰也笑了起来,紫罗兰色的眼眸显得温柔而又深情。

    “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这样的对话,就像是不久前的对话掉了个个。

    江一一松开手,并不那么高兴地发现面对着这样正、常的白兰,自己忽然有了种抖擞精神的感觉。

    “大概是你接吻的技巧太娴熟了吧。”

    她笑了笑,拇指在唇角擦过。

    “不过——”

    刻意拖长的尾音如同颤弦一般带出难以言喻的暧昧,她向着白兰压下、身体,停在了鼻尖几乎相触的位置。

    耳畔的呼吸声可以清晰地辨认出频率不易觉察的加快,两人的气息相互交融在一起。

    “对于拥有无数个平行世界记忆的‘神’来说,这个吻也只能算是差强人意。”

    江一一直起身,笑意终于在面上绽放。

    看起来甜美却又布满毒刺,狠狠扎入白兰脆弱的玻璃心。

    “再多增加些实践吧,十六岁的白兰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没有内容提要这东西

    本来想渣游戏后来觉得不踏实于是跑来更新,不过……抠鼻,干脆下章就直接告白然后幸福生活在一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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