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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冬天的意义

    各个学院的考试周来临,停课,复习,考试,放假,学期末的最后安排,寝室,图书馆,甚至食堂里,都有各种各样的复习团队。图书馆是供人学习看书的专门场所,可是在那里,许灿总是觉得被束缚了手脚似的,不喜欢那种沉闷的感觉,所以后期的复习,许灿都待在寝室,坐着躺着,只要舒服,学点什么也更有效率。而又有谁会不喜欢穿着睡衣,端着热茶的自由学习方式,

    105寝室就是许灿,吕筱她们四个人的考前基地。

    伸展身体,扭扭脖子,王娅转过身叫着宋曲虹和吕筱,“快五点了,吃饭去吗?”

    “可以啊”,吕筱站起来活动,“烂烂,你去不去?”

    没有动静,吕筱往许灿的床头看一眼,“好像睡着了,就说不能到床上去看书,周公的魅力肯定比白纸黑字的吸引力更巨大。”

    “她盖被子了吗?” 宋曲虹踮脚看了看许灿的床,许灿身上只盖着一本书,被子都被许灿用来垫高枕头了,宋曲虹脱掉拖鞋,往许灿床上爬,“这样睡容易感冒,复习得再好,没有精神参加考试也是白搭。”

    吕筱在下面看着,“曲虹,不叫醒她吗?这样晚上还要不要睡了?再说,也该起来吃点东西啊。”

    “随她吧”,王娅走到吕筱旁边,抬头向着宋曲虹说着,“曲虹,你在寝室吧,我和筱筱出去买吃的,要给你和许灿带点什么?”

    “两份套餐吧。”

    “好”,王娅转头催着吕筱,“筱筱,快点,带上钱包和饭卡,走了。”

    吕筱回头再看一眼正在床上给许灿盖被子的宋曲虹,和王娅出了寝室还是一副琢磨不透的样子,“王娅,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老是觉得你在给烂烂和曲虹留空间呢?”

    王娅不以为意,挽着吕筱胳膊,“你都说是错觉了,我也没什么必要那样做。”

    吕筱将信将疑,“是吗,我看曲虹好像很喜欢和烂烂待在一块儿。”

    “我也喜欢啊,难道你不喜欢许灿吗?”

    “喜欢许灿?” 吕筱突然停住脚步,“王娅,难道说,曲虹喜欢烂烂吗?”

    王娅在前面拖,“我们都喜欢烂烂,快走吧,站在路上吹风一点都不享受。”

    吕筱用她自己的思考力去权衡,想不出个所以然,思路被“喜欢”两个字限定,越想越糊涂越纠结,好像错过了什么,不弄清楚就很不舒服的感觉。

    宋曲虹帮许灿盖好被子,四周一片安静,宋曲虹这才意识到,寝室里只剩她和许灿两个人,而且许灿并不知道,所以,宋曲虹想,现在这一刻,放任视线停留在许灿脸上暂时也是没有关系的。

    怕带给许灿烦恼,只想静静地靠表现和坚持让许灿看到自己的决心和真心,只想让许灿一个人知道,所以在说出了心里的话之后,宋曲虹在平时的行为举止上都很注意,不想只关于她和许灿两个人的事得到太多人的注意。

    看着看着,原打算马上就下去的宋曲虹有些情不自禁,伸手理好许灿额头上的头发,盖着被子只露出脑袋的许灿,恬静得像个孩子。指尖点到许灿的眉心,许灿动了动,吓得宋曲虹马上收回手,可是许灿却没醒。宋曲虹心跳得很快,有点害怕,又紧张,双手交叠握拳放在胸前,不由自主地俯身下去,在能感受到许灿呼吸的高度停住。

    可能是因为宋曲虹太专注了,以至于连敲门声都没听见,顾羽芹试探性地开门,发现门没锁,看见下面没人,随意抬头一看,看到许灿床上背对着门口的宋曲虹,床下是两双鞋子,床上是宋曲虹俯身而下的姿势。顾羽芹悄悄地带上门,在门口站了两秒,转身离开。

    在快憋断气的时候,宋曲虹起身赶快下了床,爱情容易让人变得盲目,但是这样的得到,不存在意义,不是宋曲虹想要的。

    王乐洋从外面回来,把外卖盒放到席梦宜桌上,看一眼戴着黑色方框眼镜奋战的席梦宜,摇头感叹,“女人呐,梦宜,你吃饭吧,我来替你织几针。”

    “不行了,不行了,乐洋,乐洋,我的手停不下来了。”

    王乐洋抓住席梦宜的两只手,“别这么拼好不好,织个能绕秦楚脖子一圈的长度就可以了,用得着织成上海滩那种围巾吗,织来给她耍帅啊?!招蜂引蝶的,你亏不亏?”

    席梦宜赶紧喝了口热汤,捂住暖暖手,“仅此一次,下次再也不了,意义大不大还要看秦楚那家伙的态度,代价反正是挺大了,你看我手。”

    “食指都起泡了,你怎么弄的?”

    “不知道……反正,我觉得竹签子都比我的手要光滑了。”

    王乐洋拎起已经有一点规模的围巾看着,“这要织完了,是带血带肉啊,秦楚必须要被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然别给她。”

    “你别恶心了,我还在吃饭呢。”

    看席梦宜翘起食指拿筷子的样子,王乐洋都不忍心,“你这样还能打吗,长度差不多就行了,我是说真的。”

    “快了快了,你戴戴看,还差一点。”

    “这叫差一点啊,梦宜,这离你的目标还有一半吧。”

    “恩,我现在熟练了,一半也不会太费劲。”

    “可是你的手……哎,梦宜,这一段是怎么回事?”

    “恩?”

    席梦宜接过围巾一看,大呼糟糕,眉心拧成了麻花。织着织着,席梦宜大概是换了种手法,花纹是挺好看的,但是针法更紧了,和前面的不一样,出来的效果整个比前面的更窄,更稀奇的是,席梦宜只织了一小段,然后自己又换回了之前的样式,这下,中间那一小截该怎么办?

    “啊啊啊……”

    进度已经太慢了,还有浪费时间在拆毛线上,席梦宜彻底颓废了,望着她的围巾哀叹,饭都吃不下了。王乐洋也是懊恼,不说出来的话,说不定席梦宜等整条围巾织好了才会发现,那就不需要改动了,现在……

    “梦宜,你不管它,将错就错不就好了。”

    席梦宜不为所动,“那不是很奇怪吗,突然冒出来这么一段,破坏了我全部的心血。”

    王乐洋还在试图劝服席梦宜,“织得好又不是拿去参加比赛,如果你要漂亮的,买现成的不是更省事吗?”

    “乐洋,我不是……”

    “行了,你想,你亲手织围巾送给秦楚,总要有点你的痕迹在上面,现在多好,立马和买来的围巾区别开,反而是种特色。”

    席梦宜脸色缓了缓,拿着围巾看了又看,“好吧,我也实在不想拆了重新织,既然是潜意识的行为,就让它留着好了,有时候,十全十美还不如有点小缺陷。”

    “对,你快吃饭吧,都要冷了。最近秦楚干什么去了,要放假了,她有没有一点恋恋不舍的心情?”

    “她们学院这两天考试,我让她好好看书。”

    “你这样说,她就做啦”,王乐洋看到席梦宜这样单方面的付出,可能对秦楚没什么表示的表现有些不满,“真是老实得紧,看秦楚不像那么死板的人啊。”

    席梦宜白了王乐洋一眼,“整天花花肠子就好?我是不求她出其不意,听我的话就好,不然管不住的时候,谁知道她会去向谁献殷勤,小脑筋都不用在你身上,那才悲哀好不好。”

    王乐洋笑起来,“梦宜,你还挺会御夫术,什么时候钻研的呀?打算对秦楚下苦功?”

    席梦宜推开王乐洋,“王乐洋,一边去,要寻开心找你家小何,别打扰我用餐。”

    “我是要找人”,王乐洋亮出手机,席梦宜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王乐洋身上,王乐洋自说自话,

    “但我不一定找我家小何。”

    “喂,小楚呀。”

    “咳咳咳咳……”

    席梦宜指着王乐洋,说不出一句话,但是顺了王乐洋的意,站在那演得起劲。

    “没什么,就是梦宜感冒了,恩,有点烧,饭都没吃两口。”

    “咳咳……”

    席梦宜呛着了还在咳,坏心的王乐洋还把手机拿得离席梦宜近些,电话里秦楚着急的声音席梦宜都可以听到。

    “怎么会这样,去医务室了没有?”

    “秦楚……”

    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抢过手机说了两个字,愣是哭腔。王乐洋笑惨了,秦楚估计急坏了。

    “梦宜,很难受吗?我现在马上过来。”

    “不……用了。”

    没法解释,秦楚挂了电话,可能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席梦宜挑衅地看着王乐洋,“王、乐、洋,你给我记着!”

    王乐洋倒是淡定,还记得帮席梦宜把围巾收起来,“梦宜,我这是帮你,恋爱初期最羞于表达,要刺激刺激才会有火花。”

    “我早晚要一把火烧了你的床,她明天还有考试,晚上这么冷,跑来跑去感冒了怎么办?”

    王乐洋盯着席梦宜看,“你看你看,你这么担心她,能见上一面不是很好吗?有得见时只管见,莫待放假空思念。”

    席梦宜抽起一本书拍在王乐洋屁股上,“你个好事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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