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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冬天的意义

    两只手握向了席梦宜面前的,同一瓶酒。

    席梦宜看看右边的秦楚,再看看左边的,尹翔硕。

    “部长,我和许灿的酒不用你挡。”

    “梦宜,我帮你喝。”

    一时之间有些尴尬,秦楚和尹翔硕僵持不下,周围都是些看热闹的,何子凯王乐洋想劝,但又

    不知道说什么。

    “啤酒乃世上最难喝的饮料,有什么好抢的”,许灿站起来从中间抽出秦楚和尹翔硕手里的啤酒瓶,给自己和秦楚各倒一杯,酒瓶也就见底了,没有尹翔硕的份。

    “秦楚,你快着点,你看能把酒看没吗?”

    秦楚了然一笑,端起酒杯和许灿一起一饮而尽。不就杯啤酒嘛,在秦楚和许灿都清楚的酒量范围里,一人三瓶是没问题,再往上就有待开发。

    许灿此举获得了人气,新人不新人的没人再提。对于想逞英雄的尹翔硕,席梦宜没领情,都是浅酌,哪有需要尹翔硕帮着挡酒的必要。

    文艺部里少有人是不活跃的,一顿饭吃得吵吵闹闹不说,还要去通宵唱歌,如果没记错的话,明天是周一。推脱来推脱去,秦楚和许灿是不会去了,何子凯和王乐洋也同意回学校,席梦宜没有表明立场,王乐洋在一旁劝,夜深了,身为女生的席梦宜应该跟着一起回校。

    “我会看着她的,你们先回学校吧。” 尹翔硕站在席梦宜身边,是要纵容席梦宜夜不归宿。

    “我有点晕,我还是不去了。” 席梦宜揉了揉头,这下说得明白。

    尹翔硕扶住席梦宜肩膀,立场马上改变,“我送你。”

    席梦宜摇头,推开了尹翔硕,“不用了,乐洋他们陪着我回学校就好,你们继续去K歌吧。”

    王乐洋正挽着何子凯,席梦宜加入会显得很奇怪。席梦宜从尹翔硕身边走开,站到秦楚和许灿中间,一手挽许灿,一手挽秦楚,“真平衡啊,两位,走着。”

    三个人走前面了,何子凯向尹翔硕招呼了一声也带着王乐洋转身离开。席梦宜穿着高跟鞋走得稳,至少比某人好太多,这是许灿注意到席梦宜脚上那双鞋的第一反应。席梦宜的手心温暖,手指冰凉,这是秦楚的感觉,没说什么,在路灯下安静地走着。

    “梦宜,你刚才是故意的,对不对?你真是越来越精了。” 王乐洋在后面问着,她知道席梦宜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席梦宜笑着,“知道还问,对我的了解要放心里,不然何某某吃醋就不好了。”

    何子凯和王乐洋是知情人,懂。秦楚和许灿是局外人,也懂。

    席梦宜不表态度,等着尹翔硕先出招,然后再唱反调,让尹翔硕改不了主意,缠不了自己,完

    美脱身。美人心计,不过如此,尹翔硕如果没有些许谋略,制服不了席梦宜。

    这样的话题,这样的安静,出奇又有些意料之中,秦楚和许灿,都不是好事的人,懂了,也没必要炫耀。

    饭桌上好谈事,好交友,不是冲着这个去的,却无意达到了这个目的。秦楚,许灿和何子凯,王乐洋还有几个街舞社,文艺部的几个人成了朋友,校园里遇到打招呼是必须的。跟席梦宜更是不知不觉中混熟了,在经贸学姐席梦宜的帮助下,许灿获得了一些老师的点名习惯信息,逃起课来更是得心应手。而秦楚,空闲时间都花在了练舞室,席梦宜是去得最频繁的观众,理由最自然,陪王乐洋等何子凯,可席梦宜什么时候成了喜欢当电灯泡的人?

    大好时光,许灿刚翘掉近代史课出来,高中学历史已经够了,大学来重温也无妨,只是不一定每段历史都回味,今天的,可以错过一下。

    许灿从车库拿了车,耳麦需要换,趁此机会出去溜溜正好。刚上车蹬了两下,前面一个人急匆匆走过,几乎算得上小跑。许灿转了个弯,跟上,“琼姐,你逃课逃得这么慌张?”

    一看是许灿,李琼停下喘气,“谁逃课,我要去医务室请假,然后还要赶去上课。你来得正好,送我去医务室,走过去可不近。”

    “琼姐,我没带过人,你还是走着去比较安全。你的话也矛盾,去请了假又要去上课,到底怎么回事?”

    李琼解释得有些不耐烦,确实赶时间,“羽芹发烧了,我是替她请假,然后把假条给老师。你不送我,那把车借我。”

    许灿拦住李琼,拿过李琼手里攥住的卡,“这是顾羽芹的校园卡?你赶快去上课吧,假条的事我搞定,告诉我教室。”

    李琼愣了一会就说了,等许灿骑远才想起说声谢谢,奔教室去了。

    许灿第一次来医务室,挂号,见医生,拒绝了医生的询问,直接索要假条,医生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士,校医当久了,知道学生那点猫腻,跟许灿绕来绕去,意思就是要顾羽芹本人来,看看情况再决定是不是需要开假单,意思就是顾羽芹装,许灿演。

    许灿站起来跟着那老医生转,“医生,我们是大一新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档案都是刚填的,第一次来医务室,要不是病得下不了床,也不会托我来。”

    “学校有规定,发烧才允许请假,她必须来量量体温,看了情况我也更好开药,不然出了事,过敏什么的,谁负责?” 老医生喝了口茶,真是怡然自得,“现在的孩子都娇贵,一点苦都不能吃。”

    “医生,这跟娇不娇没关系,谁愿意生病呢?离家老远的,生了病本来就难受,不让请假,让人带病坚持上课不是塞给人家一肚子委屈吗?您肯定也有孩子,甚至孙子,将心比心啊,别人要是虐待您孩子,您乐意吗?”

    许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越说,老医生脸越黑。老医生对面桌子的一年轻女医生笑了笑,打开抽屉拿出了许灿梦寐以求的假单,“姓名,年龄报上来。”

    许灿马上移到年轻医生这边,看着医生填好了假单。

    “小徐,这些学生不能惯着。”

    许灿赶紧接过假单,免得年轻医生又被老医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没事,我相信她,刚在窗口我就看见她骑车进来,不是急事她不会蹬得一脑门汗”,年轻医生把一张纸给许灿,“拿着这个去药房拿药,回寝室之后马上吃一次,体温计也给你一支,太烧的话就再来告诉我一声。”

    前后两位态度差太多,许灿心里的不满一扫而光,“徐医生,这体温计算我买吧。”

    “没事没事,拿着吧。”

    “谢谢……医生。” 许灿想了想,把那个“徐”字给去了,就当也谢了那位刁难的老医生吧,重要的是拿到了假单。

    一白色小袋药,许灿把假单放衬衫口袋里,找到李琼进行交接,也知道了顾羽芹一早还没吃东西。经过食堂,打包了一份红米粥。车子停在寝室门口,许灿回自己寝室拿热水壶去打了热水,拿着李琼给的钥匙直接去了214。

    开门开灯,顾羽芹的床有些轻轻晃动。许灿把热水壶放地上,粥放桌上,看着顾羽芹的床头,试探性地叫道,“顾羽芹?”

    “恩,许灿?”

    许灿关好门,轻声笑了,“还好,没烧糊涂,难受吗?我帮你请好了假,拿了药,买了粥,你必须起来吃点东西,然后吃药。”

    顾羽芹手搭在额头上,声音飘渺,“我,我不想动,脑袋好重。”

    许灿找到顾羽芹的杯子,倒了大半杯热水放凉。拿着体温计站在床下,“顾羽芹,我现在上来了,给你量体温。”

    “恩。” 顾羽芹鼻音很重,许灿有些担心,还是确定高烧多少度比较好。

    脱了鞋子爬上床,柔软是第一感觉,然后就是淡淡的香味,不花哨,但是是女生喜欢的舒适和温暖。床那头的顾羽芹显得很虚弱,许灿爬过去,手放在顾羽芹额头,因为许灿刚摸过热杯子,这下试不准。拨开顾羽芹的刘海,俯身,额头相碰,顾羽芹的体温真的很烫。

    察觉到什么,顾羽芹用力睁眼,能看清许灿的睫毛,能闻到许灿的发香,能感觉到许灿的呼吸。

    “你干吗呀?” 顾羽芹问得有气无力,许灿眼眸澄净,慢慢离开顾羽芹,独自下着判断。

    “看看你有多烧,真的很烫。”

    顾羽芹阖上眼睛,“你手上不是有体温计吗?干吗用感觉的?”

    许灿也才意识到,但是也能圆过来,“这体温计是没温度的,它不会知道你有多难受,不像我,我感觉到你那么烫,就知道你肯定难受了。”

    顾羽芹不理许灿的废话,昏睡着。许灿跪在床上,看着看着,就有点愣神,周围有些热,有些香,刚才肌肤相触的感觉这时候回想起来了。

    “你不是要给我量体温吗?等着我降了再量?”

    “哦,不是,我……啊。”

    许灿一个没拿稳,体温计掉床上了,许灿一阵乱找,弄乱了顾羽芹身上的薄被。

    “许灿,你往哪里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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