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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爱的人都像你

    她这次生病来势汹汹,极少生病的她一下子就被拖垮了。她要求回自己的公寓,对她提出的要求,席恒眉毛都不眨一下。

    而自她住进这里已经过去好些天,席恒自作主张给她请假,然后再也没见到人影。就算她想找他好好谈一谈,也找不到机会,更闹心的是他不出现时根本不接她电话。

    她就这样,守着空空的房子,就像守着一座牢笼。

    在席恒告诉她说,他已经跟叶政告假后,长安也给叶政打过电话,很坦诚自己的病况。叶政要她好好休息,工作上的事无需担心。

    之后,她一住就是好几天,房子里除了照顾她的人根本就没看到别的人影。她对照顾她的人提出要离开,对方为难:“顾小姐,你就安心在这里养病吧,这里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

    对方讲话让长安觉得她是不是不识抬举,又着实刺耳,她微微皱眉:“既然这样,我想这里的费用也是很多人支付不起的。”

    对方听了,笑说:“顾小姐开玩笑呢,席先生叮嘱我好好照顾你,要是没照顾好你是我的失职。顾小姐,你就安安心心养病吧。”

    长安要自己走,对方又说:“顾小姐,你病没好不能走,你走了我没办法交差。请你别为难我好吗。”

    “我没有自主权?”长安反问。

    对方摇头:“不是,顾小姐我先下楼,你有什么事按铃就好了。”

    长安想要跟外界联系,翻着手机居然不知道要联系谁。翻来想去,最后给黎落电话,她大概又在夜场,很吵闹。她大声说:“长安你有事吗。”

    “落落,我有件事……有件事我想向你讨教,我……”

    黎落听了,大概是换了一个地方,半晌后那边也安静了,她问:“什么事?”

    “落落,我最近遇到了一个人,我不知道他什么心思,觉得他对我有那个意思,但有时候却觉得他不过是为了……”

    “席恒?”黎落肯定道:“你们又扯上了?”

    长安不知怎么解释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对目前寄住席恒的公寓更没办法启口。她顿了顿:“嗯,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孽缘吧。”

    “长安,你有没有想过,他对你也许是真心的呢。”

    “真心?这世上谁还有真心呢。一个人没有真心的人,又怎么期盼别人会对你的真心?落落,我只想知道一个人要怎样才能对另一个人在不闻不问?”

    “长安,你何不顺其自然?他对你未必就无情。只是他们这样的人,这样的家庭,造就了他们今天的性情。长安,你也清楚,围绕他们身边的人不是巴结就是讨好,在他们眼中,什么不跟利益相关相连?在你之前,恐怕没有人不他的账吧。”

    长安清楚这个理,但一想起曾经的自己屈服于他,只为了不遭他的毒手,只想活下去。她违心求全,一边看不起他的仗势欺人的同时,她更多的是轻视自己。明明是恨他,却又不得不承欢于他。

    她的行为又比他高尚多少?

    “你是说,我若刻意讨好他,他就厌倦了?”

    “也说不好,一般来说他们会是这个心理,都图个新鲜,滋味尝过了也就那个味儿。至于他,我就不清楚。如果你对他也不讨厌,何不改变一下对他的看法。还是你对肖振南……”

    “不,怎么可能。”长安急切否认。

    “长安,你心里有没有肖振南,我不知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忘了,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就算你对他不能忘怀也得把他压在心底里。”

    听了黎落的话,长安沉默。片刻后,黎落又说:“长安,感情能算什么,不过欺世盗名罢了。长安,你若对他没有一点感觉,你会任他为所欲为吗。”

    长安被问得无言以对,她对他的行为放任自流吗,是这样吗。

    “长安,你若对他们再无牵挂,你大可一走了之。”

    “我为什么要走?这里是我家。”长安反问。

    “图一个清净。”黎落说:“长安,你若想安安生生的过要么离开,要么就好好跟着他,他自然不会亏待你。”

    长安默了默,反而更烦了。

    “你好好想想,你要什么。”

    结束通话,长安也自问,她对席恒到底什么心思?

    不会对他有感觉了吧。这个想法着实令她颤了一下。如果她会对他产生好感,她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傍晚,开始下起雨来。庭院里的梧桐枝叶已落尽,幕雨落下,卷起一阵阵寒意。她推开窗,冷风一下子灌进来,冷不防的她打了个寒颤。她望着这高深的庭院,庭院另一半隐没在雨幕中,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飘渺虚无。

    在隐若的尽头,几簇灯火在雨中摇曳。她按铃,照顾她的女孩匆匆赶来,问:“顾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那是哪儿?”她指着灯火尽处问。

    “这座别院的西楼,席先生今晚在哪儿。”她自知说错话,急着说:“席先生最近都不在本市,今天刚回来。”

    长安不关心这些,席恒在哪儿,离开或者回来,她都不关心。

    照顾她的人,久等不到她的问话,不由疑虑地看向长安,只见她动也不动的站着。她以为顾长安在黯然伤神,急忙安慰:“顾小姐,席先生每天都有一个电话回来,他很关心你。”

    “是吗。”长安淡淡答道。

    “顾小姐,那个安安,你也不要放心上。”

    听得这句话,长安笑了下。安安?他的小女朋友?她不由多瞧了远处几眼,问:“她今晚在这儿?”

    “顾小姐,今晚人挺多,不止安安小姐。”

    “我知道了,没你事了。”

    照顾她的人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不再说。

    也不知这样站了多长时间,视线尽头,一个熟悉的背影由远及近。长安陡然一僵,木木地看着他。

    他没有撑伞,黑色的风衣,衬得他身段更修长挺拔。长安的目光追随他,他忽然停下抬头望她的方向看过来。

    长安浑身一僵,尽管知道他的方向根本看不清她,她的心还是怦然一动。她屏住呼吸,牢牢地盯着他看。

    他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继续往这边走。就在她观测他时,一旁又闪出一个女孩。即使光线很暗,雨帘模糊了视线,她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对方。但让她惊讶的不是这女孩跟肖振南有什么关系,而是她是席恒的人,居然跟肖振南有牵扯。她自寻死路吗。长安又瞧了一眼,无聊的走回房里。

    席恒走进来时,她盘腿坐在地毯上,身前的书跟杂志丢得乱七八糟。对他的到来,她无动于衷。他有些烦躁,扯下领带甩地上,闷声问:“看到他了?”

    “你不是知道了吗,何必问我。”长安头也不抬,慢慢翻阅,手中沙沙翻书声。

    “真想不到,他对你影响还挺出乎我意料。”他把外套脱下甩在她脚边上,自己则坐在她对面,低着眼盯着她瞧。

    “我也挺想不到你在乎的程度也挺出乎我的意料。”长安淡淡地说。

    席恒被她堵得恼,正要发火,却是笑了。他笑问:“知道我在乎,是不是考虑报答我?”

    “你稀罕?”

    “确实不稀罕。”

    “嗯,我知道。”

    “知道什么?”

    长安不愿跟他纠缠这个问题,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随时啊,没有人绑着你。”

    听他无赖的回答,长安站起来说:“那好,我先走了,后会无期。”

    席恒笑:“不要忘了,你住这里花了我多少费用,你必须还清了再走。”

    长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愤愤地瞪着他。对她愤恨的眼神,席恒视而不见,笑:“我也很期待后会无期,但我想这肯定很难办到,谁让你是顾长安。你也别恼,我这人什么没有,就脸皮厚。”

    “你把我留着算什么?”

    “留着你?你搞清楚再说,我一不无聊,二也没时间陪你耗。”席恒微微不耐,紧跟着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说:“你随时可以离开。”

    席恒走下楼去,也不顾是不是在下雨,径自踏出。他来到另一端,席冉逮着他就问:“哥,有看到振南吗。”

    “他离开了?”

    “他喝多了些,一转眼就不见了。”席冉着急。

    “多大的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席恒不在意,“你也别太紧张了,自己吓自己。”然而他却想起顾长安,她倚栏杆而立。他肯定她看到肖振南了,只是不确定肖振南有没有看到她。

    “我知道了。”席冉情绪低落,“哥,你跟那位顾长乐分了?昨天我看到她跟高晟一起吃饭呢。”

    “什么顾长乐不顾长乐,没影的事儿。”席恒眉毛紧皱。

    “真的?”席冉挽着他手,追问:“那我跟你说岩岩的事呢,哥,就见一见岩岩吧,如果满意就发展,如果不对就做朋友呗。”

    “别瞎操心。”

    “我哪是瞎操心,不是担心你吗。前几天爷爷还问我大嫂有没有着落,哥,我可是帮你打掩护了的,你可得加把劲。”席冉撒娇道。

    他们回到会场,不想会看到顾长乐,她挽着高晟的手,看到他那一刹那,脸上的笑僵在唇边,直愣愣地望着他。

    席恒笑了下,走过去招呼:“高少,女朋友?”

    高晟瞧了顾长乐一眼,没有介绍,又看了看席恒笑:“安安不舒服?一晚都没见她。”

    席恒淡笑,又跟他一番客套。

    尔后,顾长乐来找他,问:“席先生,有时间吗。”

    “捐款的事?”席恒淡淡地问:“我没说清楚吗。”

    “我希望席先生你在考虑一下好吗。”

    “很抱歉,我没兴趣。”席恒一点也不给面子。

    “你喜欢我姐是不是?”

    席恒皱眉:“今天打什么牌?人情牌?你也认为我喜欢你姐?”

    顾长乐咬着唇,点头:“是。”

    “仅凭那支手机?”

    “不是。”

    “哦?”席恒来了兴致,问:“那是什么。”

    长乐答不上来,席恒不以为意地笑了下:“你不会喜欢我了吧。”

    顾长乐的脸蓦地一红,否认:“没有。”

    席恒意味深长瞧了她一眼,点头:“那就好,还有别的事吗。”

    “席先生,你跟我姐……”

    “你很感兴趣?”

    “我……我只是……”她吞吞吐吐,不料有人急匆匆赶来,附在席恒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他蹙紧眉,二话不说抬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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