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长腿大妞
季海也是大户人家的富贵骄人，只是他是出于富泥而不炫富的那一种。他考驾照那会儿开了一辆奥迪r8，可交往这两年下来，除非是和他那帮兄弟出去玩，维罗很少见他开出来。可甭管季海怎么朴素，维罗怎么不娇气，两人生来就没怎么挤过地铁，也挤不上地铁。于是乖乖地打个车，到了新街口，俩人顺着幽幽深深的小道往里走，来到了深藏胡同里的中地会所。认识季海之前，薛维罗是从来没听过这么个地方的。
这个庭院曾是贝勒府，是袁世凯的大儿子留下来的，专门做传统的宫廷菜。因为藏得很隐蔽，都得按按喇叭才有人出来应门，就跟对暗号似的。可薛维罗和季海走着过来的，就只好去敲门。半晌，有人迎着他们进去。这地方难怪是贝勒住的府邸，整个会所装潢的古色古香又极讲究的，一看连个烟灰缸的摆设都是算好风水的。
薛维罗和季海被领进一个包房，两个人在一个深红色的木桌子前，面对面地坐下了。点了菜，服务生就把门带上了。薛维罗看着季海，季海看着薛维罗。甜蜜的小情侣相视一笑。
薛维罗清清嗓子，说，“季海，记得我上周跟你说的PWC的环球精英培训计划吗？”她问，满眼的兴奋。
“知道知道，你惦记了一整年的PWC吗。”季海应着声，他专业不是这口，从来也不在乎什么精算，会计事务所之类的奥妙之处。可为了维罗，他也多多少少向自己几个学金融的哥们虚心请教，所以每回维罗说点什么自己做精算师的理想时，他认真听着，有时还能假装帮着指点迷津。
“系主任给我口信了，她说我们系里我专业成绩挺靠前，英语说得又挺好，这回让我努把力。”维罗的脸兴奋地都泛出一层红晕。
季海柔柔一笑，“这是好事儿啊，维维。”
“听她的意思，明摆着内定了我嘛。”薛维罗已经掩不住面上的几丝自豪，“你们B大呢，不是也有一个名额吗？”
“还不清楚，月底给信儿吧。”
“我之前还忘了告诉你呢，我们这回不在这儿呆着，是去纽约呢！”薛维罗说，两只大眼睛都放着光了。
季海白净的脸突然怔住了，“纽约，不是好好的，在东三环实习吗？怎么，怎么要给你们弄到纽约去？去多久啊？”
“半年吧。暑假可能也在那过了。”薛维罗说，自顾自地兴奋着。
“那你非得去吗？”季海淡淡地开口。
维罗一愣，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怎么，你不舍得啦？”
“废话。”季海喃喃着，他垂着眼睛，刘海在他干净的脸上打下阴影。
维罗受用，可咧着嘴，还是没心没肺地，“我觊觎这机会这么多年了，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季海你不会是要拦着我吧？”薛维罗开玩笑似的说，可看到季海那副严肃的模样，维罗知道季海没跟自己闹着玩儿，他不同意这事儿。维罗脸上的笑消散的一干二净。
她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结果，这好好的小情侣，突然就坐在那儿开始冷场。
服务生敲敲门，进来了，端着茶水。这简直是救命稻草，薛维罗赶紧开始转移话题，“哟，季海你看，这茶壶真漂亮，我在潘家园看到过跟这一模一样的。”
那服务生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姐，这是醴陵瓷器，红瓷，大师的手笔。建国之后传下来的。”
薛维罗闭了嘴。季海扑哧地笑出了声，露出两排齐齐的牙齿，还有俩小梨涡。真是好看。
这里的服务生大概也是觉得在袁家的院里工作，就算是能跟他袁世凯老人家攀亲了似的，人家袁家的茶壶被说三道四，他一个外人都能气得俩鼻孔朝天。那服务生倒完茶水，气气哼哼地走了。
“你下回再遇上和这一样的茶壶，可别忘了给我买一套。”季海打趣地说。
薛维罗翻翻眼睛，“你懂什么，这是大师的手笔。”她怪腔怪调地学着那服务生，说完这话，连自己都忍不住跟着笑了。
季海看着维罗两只大大的眼睛眯起来的模样，真是好看，这女孩他越看越爱。
薛维罗见他没再提PWC和华尔街的事儿，松了口气。她也是打心眼里喜欢眼前这个阳光又干净的男孩儿，又怎么能舍得离开他半年多呢？可PWC是她高中时就一直梦想着的，因为她那在华尔街的偶像表姐在传授成功人生的秘诀时，就是这样跟她说的，‘我觉得吧，我们学精算的女孩聪明的很，不聪明的都不幸福。所以你要么算计到牛气哄哄的会计事务所来，要么就把自己算计到有钱人家去。’
可她薛维罗，虽不笨，可从来也不是特别聪明拔尖儿的孩子，可她想幸福啊，她想和表姐一样牛气哄哄啊。她脑袋虽没周边的天才们的灵光，可她有了目标就玩儿命的努力，她刻苦地学啊学，悟性又不错，最后以全国专业成绩第8考上了A大。所以，她可以为了自己坚持自己这么久的梦想而离开季海半年的，这没什么的。他们还会在一起，以后也会结婚的。至少他们俩是这么想的。
维罗觉得刚才的谈话是够沉重了，再往下说，看着季海那依依不舍的模样自己可能都会动摇立场，薛维罗站起身说要去洗手间。
走廊里都是木地板，走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墙壁上挂着的都是来这里用餐的名人大腕照片儿，政坛商界的腕儿也多得很。隔着墙能听到别的包间里男人们的谈笑声，来这儿的多半是消费公款，或是谈生意的，能有多少像她和季海似的，过来谈感情？
这会所地方就这么大点儿，洗手间只有一个，所以回去的时候，薛维罗又得穿过整条走廊。刚踏出洗手间的门，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不远处，银灰色的西装下包裹着健壮的身体，头发短短的，利索又帅气。那男人气定神闲，手指间夹了根烟。他看着薛维罗走过来，眯着眼睛吸了一口。
顾介冬吞云吐雾时，毫不顾忌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二十出头，年纪虽小，容貌却娇艳美好。那对眼睛又大又亮，纯粹，简单，像是不经世故的小女孩一样，可偏偏却描着那么勾人的眼线，猫眼儿一样，看得人心痒痒。垂下眼睛还瞟见那双长长的，笔直的腿，裹在一双靴子里。顾介冬猜想着这样一个女孩是和什么人一同来的中地会所。他灭了烟，让开身容这女孩从自己右侧走过。
薛维罗心跳地有点快，这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散发的橄榄木和麝香混合的香水味，再伴着他手中的烟散发的高档烟草味道，简直是撩人的感官刺激。薛维罗自然辨不出这是何种名贵香水，只觉得鼻腔一吸入那气息，连心跳都跟着变快了。她屏着气息，加快步伐离开了。
回到自己和季海的包间，薛维罗才夸张地开始大口喘气。
季海又笑了，“至于吗，去趟洗手间。”
“菜上来了？”薛维罗看着桌上这么一会就已经摆上了几盘菜肴，心情不由大好，精致的美食谁都会喜欢，更何况好享乐的薛维罗。
“格格您快坐下吧，菜凉了口感就不好了。”
“小季子。”
“喳。”季海应了一声，然后突然顿住，“你刚才叫我什么？小……季子？”
两人怔了一秒，都被这滑稽的名字逗得哈哈大笑。这个古旧的小房间都被他们的笑容感染了，薛维罗看着被阳光照得发亮的季海的脸，他脸上可爱又漂亮的梨涡，他眯起来跟月牙似的弯弯的黑眼睛，他碎碎的刘海，他笑起来肆无忌惮的样子，他的一切一切……维罗都爱。维罗心里甜蜜又知足。她要努力，努力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和这个男人一起。
接下来，这顿饭吃得愉快又安心。阳光照得整个屋子都又亮又暖，从窗外一望都能看到几颗树上叶子有些发红，漂亮得很。这天儿也是难得的蓝。薛维罗觉得今天和季海在一起过的真是开心。和他的每一秒都是。
临走时，薛维罗突然急得跳脚。她的鹅黄色miumiu提包怎么也找不着了。问了服务生也都说没见着。那还是季海几周前的七夕送她的呢，拎到手上还没热乎呢，就丢了。这可叫她怎么办？季海看她快哭了的模样，也跟着着急，“这么大个东西你怎么能弄丢了？快想想，是不是落到洗手间了？”
经他这么一说，维罗倒想起什么似的，拔起脚来就奔出了包间，她跑到洗手间找上找下地翻了个遍，也没看到一点miumiu包的迹象。她心里真是慌了神了，这可怎么办，她什么手机，身份证，驾照，学生证，护照……可都在里面啊！没了那些，别说PWC环球精英培训了，连她接下来一年的午饭都难办了。可来这儿的人又怎么会对一个小女子的手提包感兴趣呢？里面就一张面值不超过100的手机充值卡。
“你别急，到中地会所的都是来宴请的大老爷们，没人要那包。”季海跟过来，他劝着焦急的维罗。
可她那自称堪比范冰冰的瓜子脸都皱成潘长江那样了，“我没护照我就没法签证啊，现在补办护照能来得及吗？”
“来得及，维维，来得及，你还有三个多月呢。”
“那身份证也在里面呢，还有什么驾照，学生证……”
“你傻啊，那么多证都揣身上干嘛啊？守着它们下崽儿啊？”季海看着维罗急得头上都沁着汗珠了，有点哭笑不得。
“我不是上午拿着我爸的卡去办附卡了吗，我也不知道到底带哪个证，就都拿上了。”薛维罗慌得俩手拽着季海的袖子，摇晃着，“完了完了完了……”
“维维，行了。你等两天，要是没人给你打电话还包，我带你去挂失，补办证件，挨个补办。从饭卡开始，到护照。”季海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维罗，这一下就让薛维罗心安不少，那咚咚直跳地飞快的心脏也微微安定下来了。季海就是有这个魔力，无论发生什么天大的事儿，他往你身边一站，你就觉得倍儿安全，天塌下来他也能顶住了。季海低头跟薛维罗说，“你别着急了。听我说的，等电话。”
“那要是真来不及签证呢？”薛维罗问，俩眼睛跟兔子似的，都要红了。
“那就是老天爷的旨意让你留下来陪我。”季海轻轻亲了女孩的额头。
这个庭院曾是贝勒府，是袁世凯的大儿子留下来的，专门做传统的宫廷菜。因为藏得很隐蔽，都得按按喇叭才有人出来应门，就跟对暗号似的。可薛维罗和季海走着过来的，就只好去敲门。半晌，有人迎着他们进去。这地方难怪是贝勒住的府邸，整个会所装潢的古色古香又极讲究的，一看连个烟灰缸的摆设都是算好风水的。
薛维罗和季海被领进一个包房，两个人在一个深红色的木桌子前，面对面地坐下了。点了菜，服务生就把门带上了。薛维罗看着季海，季海看着薛维罗。甜蜜的小情侣相视一笑。
薛维罗清清嗓子，说，“季海，记得我上周跟你说的PWC的环球精英培训计划吗？”她问，满眼的兴奋。
“知道知道，你惦记了一整年的PWC吗。”季海应着声，他专业不是这口，从来也不在乎什么精算，会计事务所之类的奥妙之处。可为了维罗，他也多多少少向自己几个学金融的哥们虚心请教，所以每回维罗说点什么自己做精算师的理想时，他认真听着，有时还能假装帮着指点迷津。
“系主任给我口信了，她说我们系里我专业成绩挺靠前，英语说得又挺好，这回让我努把力。”维罗的脸兴奋地都泛出一层红晕。
季海柔柔一笑，“这是好事儿啊，维维。”
“听她的意思，明摆着内定了我嘛。”薛维罗已经掩不住面上的几丝自豪，“你们B大呢，不是也有一个名额吗？”
“还不清楚，月底给信儿吧。”
“我之前还忘了告诉你呢，我们这回不在这儿呆着，是去纽约呢！”薛维罗说，两只大眼睛都放着光了。
季海白净的脸突然怔住了，“纽约，不是好好的，在东三环实习吗？怎么，怎么要给你们弄到纽约去？去多久啊？”
“半年吧。暑假可能也在那过了。”薛维罗说，自顾自地兴奋着。
“那你非得去吗？”季海淡淡地开口。
维罗一愣，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怎么，你不舍得啦？”
“废话。”季海喃喃着，他垂着眼睛，刘海在他干净的脸上打下阴影。
维罗受用，可咧着嘴，还是没心没肺地，“我觊觎这机会这么多年了，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季海你不会是要拦着我吧？”薛维罗开玩笑似的说，可看到季海那副严肃的模样，维罗知道季海没跟自己闹着玩儿，他不同意这事儿。维罗脸上的笑消散的一干二净。
她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结果，这好好的小情侣，突然就坐在那儿开始冷场。
服务生敲敲门，进来了，端着茶水。这简直是救命稻草，薛维罗赶紧开始转移话题，“哟，季海你看，这茶壶真漂亮，我在潘家园看到过跟这一模一样的。”
那服务生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姐，这是醴陵瓷器，红瓷，大师的手笔。建国之后传下来的。”
薛维罗闭了嘴。季海扑哧地笑出了声，露出两排齐齐的牙齿，还有俩小梨涡。真是好看。
这里的服务生大概也是觉得在袁家的院里工作，就算是能跟他袁世凯老人家攀亲了似的，人家袁家的茶壶被说三道四，他一个外人都能气得俩鼻孔朝天。那服务生倒完茶水，气气哼哼地走了。
“你下回再遇上和这一样的茶壶，可别忘了给我买一套。”季海打趣地说。
薛维罗翻翻眼睛，“你懂什么，这是大师的手笔。”她怪腔怪调地学着那服务生，说完这话，连自己都忍不住跟着笑了。
季海看着维罗两只大大的眼睛眯起来的模样，真是好看，这女孩他越看越爱。
薛维罗见他没再提PWC和华尔街的事儿，松了口气。她也是打心眼里喜欢眼前这个阳光又干净的男孩儿，又怎么能舍得离开他半年多呢？可PWC是她高中时就一直梦想着的，因为她那在华尔街的偶像表姐在传授成功人生的秘诀时，就是这样跟她说的，‘我觉得吧，我们学精算的女孩聪明的很，不聪明的都不幸福。所以你要么算计到牛气哄哄的会计事务所来，要么就把自己算计到有钱人家去。’
可她薛维罗，虽不笨，可从来也不是特别聪明拔尖儿的孩子，可她想幸福啊，她想和表姐一样牛气哄哄啊。她脑袋虽没周边的天才们的灵光，可她有了目标就玩儿命的努力，她刻苦地学啊学，悟性又不错，最后以全国专业成绩第8考上了A大。所以，她可以为了自己坚持自己这么久的梦想而离开季海半年的，这没什么的。他们还会在一起，以后也会结婚的。至少他们俩是这么想的。
维罗觉得刚才的谈话是够沉重了，再往下说，看着季海那依依不舍的模样自己可能都会动摇立场，薛维罗站起身说要去洗手间。
走廊里都是木地板，走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墙壁上挂着的都是来这里用餐的名人大腕照片儿，政坛商界的腕儿也多得很。隔着墙能听到别的包间里男人们的谈笑声，来这儿的多半是消费公款，或是谈生意的，能有多少像她和季海似的，过来谈感情？
这会所地方就这么大点儿，洗手间只有一个，所以回去的时候，薛维罗又得穿过整条走廊。刚踏出洗手间的门，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不远处，银灰色的西装下包裹着健壮的身体，头发短短的，利索又帅气。那男人气定神闲，手指间夹了根烟。他看着薛维罗走过来，眯着眼睛吸了一口。
顾介冬吞云吐雾时，毫不顾忌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二十出头，年纪虽小，容貌却娇艳美好。那对眼睛又大又亮，纯粹，简单，像是不经世故的小女孩一样，可偏偏却描着那么勾人的眼线，猫眼儿一样，看得人心痒痒。垂下眼睛还瞟见那双长长的，笔直的腿，裹在一双靴子里。顾介冬猜想着这样一个女孩是和什么人一同来的中地会所。他灭了烟，让开身容这女孩从自己右侧走过。
薛维罗心跳地有点快，这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散发的橄榄木和麝香混合的香水味，再伴着他手中的烟散发的高档烟草味道，简直是撩人的感官刺激。薛维罗自然辨不出这是何种名贵香水，只觉得鼻腔一吸入那气息，连心跳都跟着变快了。她屏着气息，加快步伐离开了。
回到自己和季海的包间，薛维罗才夸张地开始大口喘气。
季海又笑了，“至于吗，去趟洗手间。”
“菜上来了？”薛维罗看着桌上这么一会就已经摆上了几盘菜肴，心情不由大好，精致的美食谁都会喜欢，更何况好享乐的薛维罗。
“格格您快坐下吧，菜凉了口感就不好了。”
“小季子。”
“喳。”季海应了一声，然后突然顿住，“你刚才叫我什么？小……季子？”
两人怔了一秒，都被这滑稽的名字逗得哈哈大笑。这个古旧的小房间都被他们的笑容感染了，薛维罗看着被阳光照得发亮的季海的脸，他脸上可爱又漂亮的梨涡，他眯起来跟月牙似的弯弯的黑眼睛，他碎碎的刘海，他笑起来肆无忌惮的样子，他的一切一切……维罗都爱。维罗心里甜蜜又知足。她要努力，努力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和这个男人一起。
接下来，这顿饭吃得愉快又安心。阳光照得整个屋子都又亮又暖，从窗外一望都能看到几颗树上叶子有些发红，漂亮得很。这天儿也是难得的蓝。薛维罗觉得今天和季海在一起过的真是开心。和他的每一秒都是。
临走时，薛维罗突然急得跳脚。她的鹅黄色miumiu提包怎么也找不着了。问了服务生也都说没见着。那还是季海几周前的七夕送她的呢，拎到手上还没热乎呢，就丢了。这可叫她怎么办？季海看她快哭了的模样，也跟着着急，“这么大个东西你怎么能弄丢了？快想想，是不是落到洗手间了？”
经他这么一说，维罗倒想起什么似的，拔起脚来就奔出了包间，她跑到洗手间找上找下地翻了个遍，也没看到一点miumiu包的迹象。她心里真是慌了神了，这可怎么办，她什么手机，身份证，驾照，学生证，护照……可都在里面啊！没了那些，别说PWC环球精英培训了，连她接下来一年的午饭都难办了。可来这儿的人又怎么会对一个小女子的手提包感兴趣呢？里面就一张面值不超过100的手机充值卡。
“你别急，到中地会所的都是来宴请的大老爷们，没人要那包。”季海跟过来，他劝着焦急的维罗。
可她那自称堪比范冰冰的瓜子脸都皱成潘长江那样了，“我没护照我就没法签证啊，现在补办护照能来得及吗？”
“来得及，维维，来得及，你还有三个多月呢。”
“那身份证也在里面呢，还有什么驾照，学生证……”
“你傻啊，那么多证都揣身上干嘛啊？守着它们下崽儿啊？”季海看着维罗急得头上都沁着汗珠了，有点哭笑不得。
“我不是上午拿着我爸的卡去办附卡了吗，我也不知道到底带哪个证，就都拿上了。”薛维罗慌得俩手拽着季海的袖子，摇晃着，“完了完了完了……”
“维维，行了。你等两天，要是没人给你打电话还包，我带你去挂失，补办证件，挨个补办。从饭卡开始，到护照。”季海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维罗，这一下就让薛维罗心安不少，那咚咚直跳地飞快的心脏也微微安定下来了。季海就是有这个魔力，无论发生什么天大的事儿，他往你身边一站，你就觉得倍儿安全，天塌下来他也能顶住了。季海低头跟薛维罗说，“你别着急了。听我说的，等电话。”
“那要是真来不及签证呢？”薛维罗问，俩眼睛跟兔子似的，都要红了。
“那就是老天爷的旨意让你留下来陪我。”季海轻轻亲了女孩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