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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曲十二之不期而遇

    今天是白以灏学生时代的哥们儿季飞扬来A市的日子,而在A市的白以灏以及另外两位兄弟选了旌翎给季飞扬接风洗尘。

    而白以灏也没料到会在旌翎看见曲终,更没料到曲终同样也看到了他,并且无视了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的生活规整的如同规章制度一般井然有序,一丝不苟,没有任何人或事能出乎他的预料之外,就好比利用了曲终所得到的后果,他也一早都预想到了。

    可是,他似乎忽略了更重要的一点,人心毕竟是肉长的……

    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并不是镜花水月,所以对于那个单纯的女孩子,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是真的产生一点点的歉意。

    要知道能让他这样子的一个人对一个自己人生中的过客产生一丝心灵上的歉意,是一件多么匪夷可思的事情。

    于是乎,他的抱歉便是对曲终金钱上的一些补偿而已,至少于他而言,于这个女孩子而言,这或许是最好的表示歉意的办法。

    所以,他给了曲终应得的报酬以外,外加三十万的额外补偿——歉疚费。

    “灏,想什么呢?”最先看出了白以灏神不守舍的是季飞扬。

    白以灏面善上依旧保持着浅淡的笑意,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并没有回答,而是摇了摇头。

    “哎,老二能想啥?一定又在想工作上的事儿呗,这个世界上能让他走神的除了他家的那几个人口,就是工作了。”坐在对面打着哈哈揶揄白以灏的正是盛朗。

    “老三,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知道老二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坐在一旁吧台上把玩着骰子的宋礼词也跟着开口了。

    白以灏放下酒杯淡定且别有深意的看了等待着答案的三人一人一眼,然后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用他那低沉清冷的声音说道:“嗯,可以开个赌局,等我回来以后告诉我答案就行。”

    说完就拉开门出去了,留下包间里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但笑不语,白以灏……绝对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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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您让我想想好吗?我这不是还没毕业吗?嗯,我懂,我会的,您早点休息吧!拜拜。”

    曲终刚把关琳琳带到包间不一会儿,电话就响了,她只好走出去接电话,母上大人的电话不能不认真对待。

    挂了电话,曲终走到拐弯处的休闲区,硕大的落地窗外是五彩斑驳的霓虹夜景,她喜爱这个城市,可是迟早是要离开的,只因为她的母亲曲念不喜欢,只因为她曾经答应了曲念只能在这座城市完成学业。

    她无奈的一笑,曲念,她有太多的秘密瞒着她这个女儿。

    从小到大曲终就知道自己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跟漂亮却淡泊的母亲生活在离A市很远的一个小城——藁城。

    那时,不懂事的她很直白的问曲念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而她却没有?本来还是满脸笑意的曲念听到女儿的疑问,顿时敛了笑容,用一种近乎警告的语气告诉曲终:“我可以回答你,不过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清楚,你……没有爸爸,以后不许再问。”

    那一年曲终只有七岁而已。

    在曲终的眼里,曲念是一个温婉美丽的女子,对人对事却总是很淡然的样子,可是曲终知道曲念表面看上去就如瑶池仙人一般与世无争,可是她骨子里的执着与坚强却鲜少有人能够为之比拟。

    所以,再后来当曲终遭到小朋友嘲笑与欺负的时候,她每每提起爸爸这个关键词时,得到的便是曲念的惩罚——抄书一百遍。

    慢慢的,练字似乎成了曲终每日的必修课,当她抄完了家里大大小小,厚薄不一的著作时,竟被她意外的发现了藏在书柜最里面最下层的那个抽屉里的曲谱和一些乐理知识的书,还有一张曲念青葱时代的照片,清丽婉约的妆容,简单纯粹的笑容,可惜这张照片是被撕下来的一半,另一半不见踪迹。

    至此,,曲终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了这些在几根黑线上跳跃的小蝌蚪,在音乐课上老师教会了他们这几根线叫做五线谱,而那些形状不一的小蝌蚪叫做音符。

    曲终是热爱音乐的,爱的狂热,爱的一发不可收拾,终于她迎来了曲念对她的第一顿竹笋炒肉。

    曲终获奖刊登在青少年报刊上的作文——《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出色的歌唱家》。

    曲念是真没有想到曲终竟然会对音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即便她一早就知道女儿是有天分的。

    所以当她把杂志摆在曲终面前时,她也终于清楚的看见孩子眼中燃起的憧憬与期望。

    那一次,也是曲终第一次忤逆曲念,第一次与她产生了争执,而曲念第一次狠狠的打了曲终,最后气的晕倒进了医院……

    后来为了曲念的身体,曲终不敢再刺激她,本来真的打算放弃学音乐,最终因为种种因缘依然没有放下,背着曲念偷偷地继续钟爱着音乐……

    拿到A市外语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时,曲念也气得不轻,曲终始终还是违背她让她报北外的意思,自作主张的选择了A市的外院,她始终要踏进那座浮华富贵的城市。

    经过曲终的软磨硬泡,再加上她亲自去了一趟大学,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不过,条件是只能在那里完成学业,毕业以后必须按照她的安排。

    而刚才的电话就是曲念打来的,说是隔壁邻居家的儿子,也是曲终的小学同学从国外回来了,在北京的一家规模很大的外企当经理,她想让曲终研究生读完后过去,工作性质还是翻译,招呼都打好了,只要曲终去就成。

    曲终哪能不懂曲念的意思,怕是过去上班是为次,跟对方相亲为主,妈妈辈的总是喜欢给孩子牵线搭桥从而乐此不疲,就连看事一向淡然的曲念也难免脱不了俗。

    安静的坐了一会儿,曲终起身往回走,一抬头就看见迎面而来的白以灏,脚下踟蹰不前,又退无可退,内心擂鼓阵阵,不过是个人而已,却让她感觉如临大敌一般。

    白以灏出了洗手间往回走,谁知却意外撞上了曲终,看到对方眼神闪烁,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兴致。

    “曲小姐,真巧。”

    曲终还在纠结自己是打个招呼走人,还是视对方如陌路,与之互不相理,没想到对方却主动跟她打招呼了,仍旧是冰冰冷冷的表情加口吻,公式化的如此深刻。

    曲终点点头,也以一种平常的口吻回道:“你好,白先生。”

    气氛很僵,温度很低,哪怕是屋内的暖气已经很充足也抵不过他们之间的冰凉气息。

    曲终见白以灏也不说话,只是站定在自己对面,于是微微埋着头从他身边溜过。

    “查了工资吗?”背后悠悠的传来白以灏的声音。

    曲终脚下一顿,对啊!她都忘了这档子事了!于是,她转身看着离自己不远的白以灏说道:“查了,不过好像不对。”

    “少了?”白以灏追问。

    曲终摇摇头:“不是,是多了。”

    “留着吧!就当是补偿。”白以灏说完转身准备走。

    “我要的不是这个,而且不是我该得的我也不会多拿,我是看重钱,可是也不至于贪钱,多出的三十万我会还给你的。”曲终对着白以灏颀长的背影说道,她要的从来就不是金钱上的补偿。

    白以灏听到曲终的话语,然后转身睨着曲终,那黑曜石般的眸子就这么在淡黄的灯光下闪着光芒,却又沉静如水。

    半响才开口:“那你要什么?”

    这个问题把曲终问倒了,对啊!她到底在坚持什么?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白以灏看到曲终轻轻翕动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她还是那样,一有想不通的事情就是这个表情,而他却很明白这女孩子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对他来说那三个字……难以启齿。

    “想到了就来找我要吧!我不喜欢欠人,钱的事情你自己斟酌,实在不想要可以去找李成。”

    说完,他真的转身抬步离去,此刻应该给他一面镜子,因为他一定不知道自己转身的瞬间竟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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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以灏消失在曲终的视线范围内好一会儿,曲终都还在想她其实想要的是什么,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曲终才回神看去,曹子睿好奇的对她笑着。

    “怎么了?像雕像似的,被人点了穴?”

    曲终迷茫的脸展开一抹笑:“没有,你怎么出来了?”

    “去了趟洗手间,然后就看到你在这儿罚站。”曹子睿笑道。

    “那啥,你的肾还好吧?作为男人要注意点儿!”曲终故意揶揄着曹子睿,还对他调皮的眨眨眼。

    曹子睿扑哧一声,然后点头表示此话正解:“嗯,那你有相熟的医生吗?我想我真的应该看看。”

    “我没有相熟的内科医生,不过我有很熟的精神病科医生,你要不要去?”

    “好啊!一起去,你看起来比我严重多了……”说着就拎着曲终的衣领往他们所在的包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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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以灏回到包间,看到三人已经上桌开动了,于是自己也就就着空位坐了下去,提起筷子夹菜吃,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又好看。

    “猜到我想什么了吗?”白以灏一边嚼着菜一边扫视了三人一眼。

    盛朗啪的放下筷子睨着白以灏:“我思前想后,你家没什么响动,宁氏上又没什么大事,于是,我赌你思|春了。”

    “噗,”季飞扬刚喝了一口汤就喷了出来,他一边拿着餐巾擦嘴,一边笑道:“果然是娱乐圈的朗少,能想到的只有这方面。”

    “老大,注意点儿形象好吗?”盛朗白了一眼季飞扬,然后继续说道:“还好我没叫几个妞来作陪,否则你这律政界的白马王子可就毁于一旦了。”

    季飞扬把手上的餐巾一扔,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到我了,听说你外公外婆又让你去见戈天行,你现在还不打算履行承诺吧?”

    白以灏继续但笑不语。

    盛朗扑哧一笑:“老大,猜错了吧?况且,你说老二那破事儿都是他家老头老太一厢情愿的想法,老二不是从来都没认过。”

    “也没反对过,不是吗?”宋礼词接着盛朗的话,一开口就把某人的话给堵了回去。

    宋礼词随意且看似认真的挑着碗里的葱花,然后开口:“老二,你的那个翻译呢?”

    季飞扬和盛朗被宋礼词的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搞得一头雾水,而白以灏终是放下筷子睨向宋礼词:“别忘了找他俩兑现赌约。”

    宋礼词微笑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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