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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7爱的时差

    威尼斯真是个美丽的水都,只是不晓得温室效应和气候变迁再继续下去,威尼斯还能存在多少年。由于汽车不能进去,莫漓与沈濠盈走了一整天的路。在威尼斯,到处都是漂亮的饰品店和意大利名店,小街小巷错综复杂,一时间被各类店铺吸引住跟着小店走,便会迷失在左弯右曲的街巷中。

    莫漓和沈濠盈一天下来就迷路了好几次,似乎来威尼斯,迷路是个必需的环节。还好每次迷路都能透过指向圣马可广场的路标找回出路,不然莫漓一定累翻。

    洗过澡后,莫漓累瘫在床上,沈濠盈靠在窗边看着雨夜的风景,忽发奇想道:「日夜的水位相差那么厉害,现在还下大雨了,我们这里会不会有水涌进来啊?」日夜潮汐涨退可以高达八级梯级呢。

    莫漓翻了个身,侧卧面向沈濠盈,笑着道:「住一楼的还没担心,我们可是住二楼的呢。」

    「我们这一站完了之后就要回去了吗?还没去南美,为什么就要结束行程了?」沈濠盈回过头问。

    「不是结束,是暂停。」莫漓向沈濠盈招招手,沈濠盈乖巧地走过来坐在床沿,主动牵起莫漓的手。莫漓笑了笑,才继续说:「尹睿曦第一次办个人售票演唱会,她打了好几通电话来邀请我回去看她演出,说真的我也想看看。而且,你之前不是说很想念于婕妤和狗狗们吗?我们就短暂回去,之后再继续行程好不好?」

    「好,我都听你的。」沈濠盈也躺下来,与莫漓平视,撒娇道:「不过之后我要去南美喔!」

    「嗯。」莫漓笑着。

    沈濠盈伸手抱着莫漓的腰,问:「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说起生日,莫漓想起的不是自己快将到临的生日,而是安罄漩的生日。今年同样没给安罄漩过生日,好像没有以前那么介怀了,是开始放得下了吧,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她呢?

    「我想要……」莫漓想了想,笑着道:「我会努力放下我的过去,我想要我们努力创造我们的未来。」

    现在还没能完成放下,还没能完全接受,但莫漓想,真的要有全新的开始了,她要学会放下,学会接受,眼前的小孩子,会是很好的伴,温暖的伴,不会令人痛的伴。

    「茉莉,可以的。」说罢,轻轻亲了亲莫漓的嘴唇。

    莫漓伸手摸摸沈濠盈的头,笑着道:「好了,快去睡觉吧。」

    沈濠盈却撅起了嘴巴,不满道:「你不厚道,这么浪漫的情节之后应该是要亲亲的啊!」

    「亲了啊。」莫漓装傻。

    「亲了之后还应该……」沈濠盈顿了顿,有点害羞,不敢看向莫漓的眼睛,「应该滚床单才对嘛!」

    「哈哈。」莫漓笑了起来,这小孩的模样真可爱。

    「你…你笑什么喇!」沈濠盈不满地拍打莫漓手臂,用力是轻的,娇嗔是真的。

    「小朋友想什么滚床单,还那么猴急。」莫漓笑说。

    沈濠盈听见「小朋友」三只字,脸色一沉,低声地道:「我不小了,不是小朋友了,我已经成年很久了。」

    她真的不是小朋友了,如果真嫌她不够成熟,她绝对可以再成长再努力,达到和莫漓并排的高度。沈濠盈不想被莫漓视作小朋友般看待,她想要的是情人,是爱人,不是小朋友。

    「是是是,乖,睡吧。」说罢,莫漓拉起被子又伸手关了灯。

    黑暗中,只听得有把小小的声音充满怨念地说:「哼,小器鬼。」

    「生气了?」莫漓轻轻从后抱着沈濠盈,这小朋友在抠气,故意转身背对她的。

    等了一会儿,才听见沈濠盈低声问道:「你不肯碰我是觉得我年纪太小吗?你老实跟我说。」

    莫漓愣了愣,才回道:「你跟我比,你当然年轻。」

    「你就是嫌弃我年纪小。」沈濠盈幽幽地说。

    「喂……」莫漓轻轻戳了戳沈濠盈的腰,沈濠盈怕搔痒,通常这样做就会笑回来,以笑声完场化解尴尬。

    可是这次沈濠盈不领情,把莫漓的手掰开,抓住被角抱住自己,道:「我睡觉了!」

    「孩子气啊……」莫漓躺回去,黑夜是如此安静。

    想起了什么,伸手从床头柜上取回手机,发了一条讯息给尧梓夕,她们很久没见面了,还是会想念老朋友的。

    莫漓才不知道尧梓夕在看到她短讯的时候同时看到了谁,一大早的,尧梓夕一踏出所住的大厦,便看到安罄漩。

    安罄漩打开车门下车,在原地看着尧梓夕。奇怪,这次没主动走到尧梓夕面前。

    「早安!」安罄漩扬手打招呼。

    「你是打算用冤魂缠身战术咩?」尧梓夕走近,离安罄漩约三步距离,突然听到车内有哭声,便忽视安罄漩那尴尬的神情,探头看进去,原来后座绑了两张婴儿座,坐在上面的不用多想,那应该就是杂志写的,安罄漩与晟皓轩的孩子。尧梓夕抱着手臂,调侃道:「怎么,今天还带上孩子,苦肉计?」

    安罄漩看了看后座,孩子哭喊得太厉害,不得不打开后座的车门把她抱起来安抚。

    「晚一点会有人来照顾他们。」安罄漩抱着孩子,有点手足无措,还好在后座的另一个孩子乖得很。

    把孩子也带出来,安罄漩也是逼于无奈。在假日,孩子是交由她照顾的,而今天保母临时请病假,没有人帮忙照顾孩子,安罄漩也不可以把孩子独留在家,只得把他们带出来等待尧梓夕。

    尧梓夕叹了一口气,孩子还在,怎么还来找莫漓呢?都已为人母了,怎么还看不开?

    「你行行好吧,不要再招惹她了。」尧梓夕说。

    「我已经做好准备,不会再让她失望的了。」安罄漩说这句话其实没有底气,虽说原则上要处理的问题都解决了,但怀中的婴儿或多或少会影响事态发展,她不会完全舍弃他们,说到底都有自己的基因啊。莫漓喜欢跟小孩子相处,她应该会喜欢自己的孩子吧?如果能够解释清楚一切,莫漓会理解的吧。

    可是安罄漩也自知不能一厢情愿地以为莫漓会接受这一切,就像当初就不应该一厢情愿以为莫漓永远不会离她而去。只是这孩子她需要,为晟皓轩也好,哥哥也好,自己也好,这是她需要做的事情。犯了错不能奢求别人原谅,但至少可以尽力赎罪吧?

    安罄漩看着怀中的孩子,她也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啊,现在什么都不差,就差莫漓一人了。

    尧梓夕看看安罄漩,又看看她怀中的婴儿,冷哼了一声,道:「她当然不会失望,她对你根本没有期望。」

    安罄漩看着尧梓夕,眼内带有歉意,神情就好像祈求大人从轻发落的孩子,道:「我知道我曾经令她非常失望…以前是我不敢作出承诺,但我现在可以给她承诺,也能够实现承诺了。」

    「你都成为别人的母亲了,算了吧。」尧梓夕顿了顿,看她怀中的孩子顶多就一个月大,才刚生孩子的母亲身体比较虚弱,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想到此,尧梓夕的语气软下来,道:「回去休息吧,才刚生孩子……」

    「是代母。」安罄漩道。

    「啥?」尧梓夕愣了愣,看到安罄漩尴尬的笑容,再想了想才明白,「了解,难怪你身材没走样。」对啊,要是生了孩子身材还是这么火辣,那上天也太不公平了吧!虽然安罄漩好像瘦了一圈。

    安罄漩只是盯着尧梓夕,肯定地说:「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让她明白这一切,然后给她幸福。」

    「你…你真是个自大狂!还是说你自恋比较对?你凭什么给她幸福?她现在有了新的生活已经很幸福。」尧梓夕忍不住就丢了一记白眼,真有自信啊。

    「因为我是安罄漩,我是她爱的人。」安罄漩偏偏头笑了笑,唯有相信自己是莫漓所爱的人,她才有勇气继续下去。她要相信,只要努力就可以重新拉近与莫漓的距离,不然,她就没有方向了。

    尧梓夕又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你还挺可笑的,不就恃住她喜欢你然后给她伤害吗?亏你还敢说出口。」

    「我只需要一个机会。」安罄漩重申道。

    尧梓夕看到安罄漩眼中的执着,不禁又叹了口气,别过头低声地说:「我不知她现在人在哪,但她将会回来,其他无可奉告。」

    「谢谢你!」安罄漩展露出笑容,由衷的,高兴的,也许还怀有感恩。至少第一步是成功了不是吗?尧梓夕就算不肯定她,也总算没完全否定她。

    终于有些进展,安罄漩总算能有一觉好眠了。她会努力的,努力回到莫漓身边。

    这边的晚上,是意大利的早上,莫漓才刚刷完牙,就接到尹睿曦的来电。

    话筒传来疲惫的声音,听起来,也许是临迎演唱会,彩排和工作编得太密集,让一向习惯辛劳的尹睿曦也有点吃不消。只是听了尹睿曦诉说了一会儿,莫漓就知道不只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主要原因还是乐澄。

    尹睿曦犹豫良久,才问:「莫姐,你老实告诉我,乐澄是不是在避我?」

    「怎么说?」莫漓似乎擅长于装傻。

    「前一阵子我有三天假期,去了英国找她,那个地址住的不是她,她只住了两星期不到就搬走了……」尹睿曦低声地说。

    莫漓讶异道:「才三天假期你居然去找她了?」

    「开始找不到她的时候,我就隐约知道了什么,去英国只是想证实我的想法……我有一整天时间是在学校附近茫无头绪地找她,但都找不到。」尹睿曦说起来有些哽咽,她在人生路不熟的英国郊区寻找着乐澄,那种彷徨让她很害怕。

    「先别想太多,打起精神来吧!下星期你就要演出了。」莫漓不擅长安慰他人,但作为旁观者的她,能做的真的不多。

    「她会来看吗?」尹睿曦问。

    尹睿曦都亲身到过英国找寻乐澄,她当然知道之前公司寄出的门票乐澄不会收到,那地址不是乐澄住的地方。可是尹睿曦真的很渴望与乐澄见面,很想让乐澄看到她已经慢慢接近梦想,很快就能达成乐澄开出的条件,很快就可以正式在一起了。

    「我也不知道。」莫漓说。

    「她不会来的是吧……她是有心要躲开的,又怎么会来呢?」尹睿曦苦笑。

    「只要你用心去表演,她就会看到的,也会知道的。」就算原本不知道,莫漓也会让乐澄知道。

    「她是不是对我没有信心?」尹睿曦顿了顿,哽咽道:「毕竟我曾经放弃了她……」

    「也许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吧。」莫漓又想起当天与乐澄的对话,乐澄是介意自己的缺憾吧。

    「她是不相信我能给她未来,也是不相信我们能拥有未来。她啊,烂好人,做什么都是先顾了别人再顾自己。这些年她在我身边,一直都是这样,会跟我撒娇,也会永无止尽地纵宠我,就算是我做错……就算我让她难受了,她也只是为我着想,顺着我的心意退后……她……她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用她的话说是不知天高地厚,就怕我一个。可就是因为我,才让她样样事情都有了顾虑,再也不敢…什么都不敢了……」尹睿曦应该是哭起来了,莫漓听到浓浓的鼻音和吸鼻子的声音,「我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很怕从此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

    「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你要努力彩排表演才是真的。如果你能够有亮眼的成绩,我保证小澄她一定会很高兴,一定会为你骄傲的。」莫漓只能这样安慰道。

    都几个月了,乐澄最后还是选择无声无色地离开,是对是错,莫漓真不知道。何以相爱的人不能相爱?好事总是多磨。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莫安再遇~

    爱你没差

    曲:周杰伦 词:黄凌嘉

    没有圆周的钟 失去旋转意义

    下雨这天 好安静

    远行没有目的 距离不是问题

    不爱了 是你的谜底

    我占据 格林威治 守候着你

    在时间 标准起点 回忆过去

    你却在 永夜了的 极地旅行

    等爱在 失温后 渐渐死去

    喔 「对不起」 这句话 打乱了时区

    喔 你要我 在最爱的时候 睡去

    我越想越清醒

    喔 爱你没差 那一点时差 喔~

    你离开这一拳给的 太重

    我的心找不到 换日线 它在哪

    我只能不停的飞

    直到我将你挽回

    爱你不怕 那一点时差 喔~

    就让我静静一个人 出发

    你的心总有个 经纬度 会留下

    我会回到你世界

    跨越爱的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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