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失望的告白
起床的时候，乐澄只感到剧烈的头痛，除了酒醉后的后遗，似乎还有些撞击过后的皮肉痛楚。
摸摸右边近额头的位置，似乎又没有肿起来。在梳妆台上的小镜子前照了照，痛的位置被头发遮住了，看不太清楚，但好像也没有受伤的迹象。难道是昨天不小心撞倒头了？还是只是宿醉的头痛而已？
乐澄皱着眉离开房间，刚好碰上尹睿曦从客厅回来，尹睿曦看着乐澄，说：「醒来了？去洗个澡吧。」
乐澄闻言，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还是昨晚参加庆功宴的衣着，又闻了闻衣服，除了酒味，好像还有……瞬间，乐澄的表情显得尴尬，迅速地回头打开衣柜抓起干净的衣物便跑去浴室。
尹睿曦笑了笑，这孩子还是一样的傻，希望她对昨晚的事全无印象，那就好了。
其实这时，也不过是上午十点，乐澄这么早醒过来实在难得，而尹睿曦，不是早起，而是根本没有睡。
一整晚坐在客厅上的沙发，看着窗外的黑夜，看着月亮出现在她眼前然后又移动到她无法看见的位置。可惜大城市光害太严重，不然看看星光，也许心情会舒畅一点。
想了一整晚，想着能不能叫梦想退让，接受乐澄提出的问题。想着能不能使自己的心理变得更强大，强大到可以筑起一个避风的港湾，就算未能很好地为乐澄遮风挡雨，也至少能够妥善地保护好自己，免得别人为自己担心。想着，一切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想着最糟糕的可能，衡量着如何自处。
或者，一开始的时候，就不该纵容自己和乐澄，让有可能发生的事继续萌芽。现在她最坏的打算是，长痛不如短痛。也许记恨，也比关系曝光来得好。可是可是，乐澄会同意吗？
「痛……」乐澄换上了干净的衣物，身上有刚洗完澡的沐浴乳气味，摸着头皱着眉走出来，此时的尹睿曦在发呆，听见乐澄说话才反应过来，到厨房倒了一杯水。
「喝杯水吧。」尹睿曦把水递给乐澄，看了看张怀歆她们的房间，又道：「她们还在睡，昨天喝得不醒人事，还好今天没工作在身。」
乐澄喝了半杯水，想了想，问：「以萱，我昨晚是不是说了什么？」
「你？没有啊，你有说什么吗？」尹睿曦装傻，走到沙发坐下来。
「真的没有吗？」乐澄也跟着坐在尹睿曦旁边，狐疑地问。
尹睿曦扭头看着乐澄，微笑着说：「真的没有。」从她的表情看起来，是真的没有这么一回事。
乐澄其实也记不太清楚，记忆太模糊，脑海里依稀记得跟尹睿曦对话的画面，但不确定是真是假，是记忆还是不过是想象出来的部分。
低下头，看着杯子，想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尹睿曦说：「那，我现在跟你说，我－－」
「她们醒来一定会像你一样头痛，我下楼去买些解酒的药好了。」尹睿曦打断乐澄的话，说罢站起来就想要离开。
「抽屉就有药了，不用买。以萱，」乐澄反应很迅速的跟着站起来并拉住尹睿曦的手，「关于这个问题，我仔细思考了很久，我觉得我应该说出来。因为我们两个都没有一方愿意主动，那－－」
「家里好像没吃的了，」尹睿曦再次打断乐澄的话，不经意地甩开了乐澄的手，「还是先去超级市场买一些回来好了，不然她们起床都没东西可食。」
「以萱！」乐澄走上前再度把尹睿曦的手拉住，「你听我把话说完整可以吗？」
尹睿曦回头，眼神带着愤然，道：「我不想听可以吗？我现在只想去超级市场！」
「以萱，其实我本来是打算昨天跟你说的，不过我好像真的太与奋所以喝多了没说到。我要跟你说－－」
「我真的不想听，」尹睿曦试图挣开乐澄的手，却是愈挣脱愈缠绕，抓得更紧。尹睿曦的手腕被握得发白，旁边握出一圈红印来，尹睿曦生气地瞪着乐澄，道：「你放手，你弄痛我了。」
「我爱你，俞以萱，我爱你。请你跟我交往，我们不要再这样拖下去，我们正式交往吧！」乐澄的力度放轻，却仍然握着尹睿曦的手腕，逼使尹睿曦面对她，听清楚她要说的话。
「你在说什么傻话？还在醉吗？」尹睿曦显得很不耐烦，注意力都放在被握得生痛的手腕上，没正视乐澄。
乐澄吸了口气，知道尹睿曦现在的情绪比较波动，便试图让气氛缓和一点，理智多一点，缓缓地说：「其实你跟我都很清楚，我们都很爱对方啊。你对别人都很冷淡，但是在我面前的你，总是那么的温暖，就算你有时候板起脸让我有点害怕，但我知道那是因为你想我好才会这样。就像那次你怕我看到那些负面新闻，你故意板着脸对我凶，其实是怕我不开心。我们在一起吧，一起面对所有的未知，正正式式的在一起。」
尹睿曦也冷静下来，没再挣扎，只是别过头，小声地说：「我想你误会了，我没有特殊的性取向。」
「不，只是刚好我们都是女生而已。只要我们相爱，这又有什么问题呢？」乐澄说。
尹睿曦抬头看着乐澄，道：「我不是同性恋，我对你好跟对怀歆和唯唯是一样的，因为我们是同一队组合，我们是伙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但也就是朋友，顶多就像是亲人一样，但不是你所想的爱情。」
「不是，我知道是不一样的，你对我跟对怀歆唯唯是不一样的，我能感受出来，你怎么不愿意承认？我们就差一步而已，只要跨过了，就没有问题了。」乐澄摇摇头，她看出来尹睿曦的眼神有点闪烁，那不是真话。
尹睿曦又别过头，轻声说：「乐澄，如果我有任何行为令你觉得我对你有什么不一样的情愫的话，我需要跟你道歉。但我一定要澄清，我只喜欢男生。因为你年纪是我们当中最小，所以我才会像对待妹妹般照顾你。」
「以萱，承认真的有那么难吗？」乐澄问。
「不是事实的事，我绝对不会承认。我不爱你，也不会爱你。」尹睿曦叹了口气，「乐澄，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清楚，你或者依赖我，或者觉得喜欢我，但那种感觉不是男女朋友那种，你想清楚就会明白。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们之后还要一起工作，我不想因为你一时想歪了而导致Season有什么状况出现。Season是一个组合，组合里的组员是同存亡的，不要因一时失去理智而导致整个组合多年来的辛劳毁于一旦。」
「不是，以萱你听我说，我－－」
「你听我说，真的够了，你再说下去，我们就连朋友都没法做了。我不反对我的朋友喜欢同性，但我不是，亦不希望因为误会而为任何人带来麻烦。」尹睿曦打断乐澄的话正色道。
「以萱……」看着尹睿曦，乐澄也感到无奈。
房间传来尹睿曦的歌声，那是乐澄的手机在响。尹睿曦用另外一只手掰开乐澄握紧的手，道：「接电话吧。」
乐澄低下头，似乎有点沮丧，拖着步伐回到房间接电话。
在客厅的尹睿曦听不清内容，只听见乐澄说了：「没有。」、「嗯……好。」和「再见。」内容是什么她全然不知道。
乐澄把电话挂断了，尹睿曦才走到房间门前，道：「你冷静一下，好好想清楚，我下楼去。」
意思是，让乐澄有独自清醒头脑的机会，她不打扰了，先下楼回避。
乐澄摇摇头，道：「不用了，我走吧，我换了衣服就走。」说罢，关起了房门。
尹睿曦看着门被关上，心里也好像被一些什么堵住了。
情爱可以是把利刃，伤人伤自己，却无能为力。
很快，乐澄便换好了便服，戴上了一顶鸭舌帽，脸上的表情有点呆滞，眉头微微皱起，或许是宿醉的关系。
乐澄离开了，尹睿曦颓然地回到房间坐在床上，好像把气力都用尽了。但或许，不过是彻夜无眠太累了。
把乐澄拒绝于门外，这样做究竟对不对？心里说过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自己却亲手给她伤害，自打嘴巴一样。两害取其轻，权衡利害，这种伤害会不会已经是最轻的伤害？
谁又会想当一个杀手，扼杀爱人的心，再杀掉自己的心？
如果没有踏进娱乐圈，彼此都是平凡人，会不会好一点？但若是没有踏进娱乐圈，又怎么会相遇？
不是每个人都有足够的幸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然后得到了好结果。大部分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倾尽所有也只换来悲惨的结局。
死在阳光下，还是在黑暗里偷生，都是个两难局面。害怕，进退失据，也许是最初的棋子下错了。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但是啊，一个人决定两个人的命运，这算不算是一种自私？
摸摸右边近额头的位置，似乎又没有肿起来。在梳妆台上的小镜子前照了照，痛的位置被头发遮住了，看不太清楚，但好像也没有受伤的迹象。难道是昨天不小心撞倒头了？还是只是宿醉的头痛而已？
乐澄皱着眉离开房间，刚好碰上尹睿曦从客厅回来，尹睿曦看着乐澄，说：「醒来了？去洗个澡吧。」
乐澄闻言，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还是昨晚参加庆功宴的衣着，又闻了闻衣服，除了酒味，好像还有……瞬间，乐澄的表情显得尴尬，迅速地回头打开衣柜抓起干净的衣物便跑去浴室。
尹睿曦笑了笑，这孩子还是一样的傻，希望她对昨晚的事全无印象，那就好了。
其实这时，也不过是上午十点，乐澄这么早醒过来实在难得，而尹睿曦，不是早起，而是根本没有睡。
一整晚坐在客厅上的沙发，看着窗外的黑夜，看着月亮出现在她眼前然后又移动到她无法看见的位置。可惜大城市光害太严重，不然看看星光，也许心情会舒畅一点。
想了一整晚，想着能不能叫梦想退让，接受乐澄提出的问题。想着能不能使自己的心理变得更强大，强大到可以筑起一个避风的港湾，就算未能很好地为乐澄遮风挡雨，也至少能够妥善地保护好自己，免得别人为自己担心。想着，一切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想着最糟糕的可能，衡量着如何自处。
或者，一开始的时候，就不该纵容自己和乐澄，让有可能发生的事继续萌芽。现在她最坏的打算是，长痛不如短痛。也许记恨，也比关系曝光来得好。可是可是，乐澄会同意吗？
「痛……」乐澄换上了干净的衣物，身上有刚洗完澡的沐浴乳气味，摸着头皱着眉走出来，此时的尹睿曦在发呆，听见乐澄说话才反应过来，到厨房倒了一杯水。
「喝杯水吧。」尹睿曦把水递给乐澄，看了看张怀歆她们的房间，又道：「她们还在睡，昨天喝得不醒人事，还好今天没工作在身。」
乐澄喝了半杯水，想了想，问：「以萱，我昨晚是不是说了什么？」
「你？没有啊，你有说什么吗？」尹睿曦装傻，走到沙发坐下来。
「真的没有吗？」乐澄也跟着坐在尹睿曦旁边，狐疑地问。
尹睿曦扭头看着乐澄，微笑着说：「真的没有。」从她的表情看起来，是真的没有这么一回事。
乐澄其实也记不太清楚，记忆太模糊，脑海里依稀记得跟尹睿曦对话的画面，但不确定是真是假，是记忆还是不过是想象出来的部分。
低下头，看着杯子，想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尹睿曦说：「那，我现在跟你说，我－－」
「她们醒来一定会像你一样头痛，我下楼去买些解酒的药好了。」尹睿曦打断乐澄的话，说罢站起来就想要离开。
「抽屉就有药了，不用买。以萱，」乐澄反应很迅速的跟着站起来并拉住尹睿曦的手，「关于这个问题，我仔细思考了很久，我觉得我应该说出来。因为我们两个都没有一方愿意主动，那－－」
「家里好像没吃的了，」尹睿曦再次打断乐澄的话，不经意地甩开了乐澄的手，「还是先去超级市场买一些回来好了，不然她们起床都没东西可食。」
「以萱！」乐澄走上前再度把尹睿曦的手拉住，「你听我把话说完整可以吗？」
尹睿曦回头，眼神带着愤然，道：「我不想听可以吗？我现在只想去超级市场！」
「以萱，其实我本来是打算昨天跟你说的，不过我好像真的太与奋所以喝多了没说到。我要跟你说－－」
「我真的不想听，」尹睿曦试图挣开乐澄的手，却是愈挣脱愈缠绕，抓得更紧。尹睿曦的手腕被握得发白，旁边握出一圈红印来，尹睿曦生气地瞪着乐澄，道：「你放手，你弄痛我了。」
「我爱你，俞以萱，我爱你。请你跟我交往，我们不要再这样拖下去，我们正式交往吧！」乐澄的力度放轻，却仍然握着尹睿曦的手腕，逼使尹睿曦面对她，听清楚她要说的话。
「你在说什么傻话？还在醉吗？」尹睿曦显得很不耐烦，注意力都放在被握得生痛的手腕上，没正视乐澄。
乐澄吸了口气，知道尹睿曦现在的情绪比较波动，便试图让气氛缓和一点，理智多一点，缓缓地说：「其实你跟我都很清楚，我们都很爱对方啊。你对别人都很冷淡，但是在我面前的你，总是那么的温暖，就算你有时候板起脸让我有点害怕，但我知道那是因为你想我好才会这样。就像那次你怕我看到那些负面新闻，你故意板着脸对我凶，其实是怕我不开心。我们在一起吧，一起面对所有的未知，正正式式的在一起。」
尹睿曦也冷静下来，没再挣扎，只是别过头，小声地说：「我想你误会了，我没有特殊的性取向。」
「不，只是刚好我们都是女生而已。只要我们相爱，这又有什么问题呢？」乐澄说。
尹睿曦抬头看着乐澄，道：「我不是同性恋，我对你好跟对怀歆和唯唯是一样的，因为我们是同一队组合，我们是伙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但也就是朋友，顶多就像是亲人一样，但不是你所想的爱情。」
「不是，我知道是不一样的，你对我跟对怀歆唯唯是不一样的，我能感受出来，你怎么不愿意承认？我们就差一步而已，只要跨过了，就没有问题了。」乐澄摇摇头，她看出来尹睿曦的眼神有点闪烁，那不是真话。
尹睿曦又别过头，轻声说：「乐澄，如果我有任何行为令你觉得我对你有什么不一样的情愫的话，我需要跟你道歉。但我一定要澄清，我只喜欢男生。因为你年纪是我们当中最小，所以我才会像对待妹妹般照顾你。」
「以萱，承认真的有那么难吗？」乐澄问。
「不是事实的事，我绝对不会承认。我不爱你，也不会爱你。」尹睿曦叹了口气，「乐澄，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清楚，你或者依赖我，或者觉得喜欢我，但那种感觉不是男女朋友那种，你想清楚就会明白。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们之后还要一起工作，我不想因为你一时想歪了而导致Season有什么状况出现。Season是一个组合，组合里的组员是同存亡的，不要因一时失去理智而导致整个组合多年来的辛劳毁于一旦。」
「不是，以萱你听我说，我－－」
「你听我说，真的够了，你再说下去，我们就连朋友都没法做了。我不反对我的朋友喜欢同性，但我不是，亦不希望因为误会而为任何人带来麻烦。」尹睿曦打断乐澄的话正色道。
「以萱……」看着尹睿曦，乐澄也感到无奈。
房间传来尹睿曦的歌声，那是乐澄的手机在响。尹睿曦用另外一只手掰开乐澄握紧的手，道：「接电话吧。」
乐澄低下头，似乎有点沮丧，拖着步伐回到房间接电话。
在客厅的尹睿曦听不清内容，只听见乐澄说了：「没有。」、「嗯……好。」和「再见。」内容是什么她全然不知道。
乐澄把电话挂断了，尹睿曦才走到房间门前，道：「你冷静一下，好好想清楚，我下楼去。」
意思是，让乐澄有独自清醒头脑的机会，她不打扰了，先下楼回避。
乐澄摇摇头，道：「不用了，我走吧，我换了衣服就走。」说罢，关起了房门。
尹睿曦看着门被关上，心里也好像被一些什么堵住了。
情爱可以是把利刃，伤人伤自己，却无能为力。
很快，乐澄便换好了便服，戴上了一顶鸭舌帽，脸上的表情有点呆滞，眉头微微皱起，或许是宿醉的关系。
乐澄离开了，尹睿曦颓然地回到房间坐在床上，好像把气力都用尽了。但或许，不过是彻夜无眠太累了。
把乐澄拒绝于门外，这样做究竟对不对？心里说过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自己却亲手给她伤害，自打嘴巴一样。两害取其轻，权衡利害，这种伤害会不会已经是最轻的伤害？
谁又会想当一个杀手，扼杀爱人的心，再杀掉自己的心？
如果没有踏进娱乐圈，彼此都是平凡人，会不会好一点？但若是没有踏进娱乐圈，又怎么会相遇？
不是每个人都有足够的幸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然后得到了好结果。大部分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倾尽所有也只换来悲惨的结局。
死在阳光下，还是在黑暗里偷生，都是个两难局面。害怕，进退失据，也许是最初的棋子下错了。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但是啊，一个人决定两个人的命运，这算不算是一种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