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下山
忧笛急忙缓和了一下心情，恢复了那副悠闲平淡的样子：“第一次遇到古韵我已经快十九岁了，按人类的年纪算也是成年了，我在人间闲逛，就跑到了一个高官的院子里，那里风景不错，我看四周没人，就想在那里玩一会，虽然年龄不小了，可是还没有摆脱那种爱玩的天性，再说在我的家族中，十九岁离成年还早着呢。逛了几圈就感到无聊了，躺在草坪上开始睡觉，我不怕那些凡人发现我，即使发现了我想走也没人拦得住我。一直睡到黄昏，醒来时发现，在我面前不远处，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支好了古筝准备弹奏，见到我醒了，既不吃惊也不害怕，高兴地问我要不要听她弹一曲。我有些诧异，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表示可以。后来的几天里，我一直住在那个院子，我和古韵成了朋友。她是那院子主人的女儿，也算富家小姐了，我只是把她当好朋友，也没有想太多。她问过我是谁，我也很诚实的告诉她我是个妖精，她不怕，还很高兴我没有撒谎。像她这么傻又天真的女孩很少见了吧？”
寂夜笑笑，道：“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啊，之后呢？是不是又碰上了妖山的人？”
忧笛一叹气：“是啊，是狐媚，她也下山了。她是九尾狐，自然是很漂亮，可是和古韵比起来还是差得远。她是妖娆妩媚，古韵是清纯阳光，两人又不是一个类型的，叫我怎么比？你说呢，对了，唉，跟你一小孩说这个干什么。。。”
他还没说完，就被寂夜打断：“你说谁是小孩啊，咱俩可是一个人！”
忧笛狡猾地笑笑，他要的就是寂夜的这句话，要他承认他们是一个人，这样他就能安心地讲下去了，要不然他在这里浪费那时间干什么：“我知道狐媚喜欢我，可是我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当她是妹妹，但她实在是不懂事，竟然嫉妒古韵，甚至想杀了她！在那段时间，我明白了古韵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怎么能容忍狐媚对她下手？正当我想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时，猰貐对我下了战书。你知道猰貐是谁吗？”
寂夜很认真地点头道：“知道，猰貐是天神烛龙的儿子，原本老实善良，但后来被名为‘危’
的神所杀死，天帝不忍心看烛龙伤心，就让他儿子复活了，可没想到，复活后，窫窳变成了一种性格凶残，喜食人类的怪物。这传说我听过的，猰貐后来不是被后羿杀死了吗？”
“切，你说死就死了啊，天神哪是那么容易死的啊，再说死了不能复活啊。”忧笛不屑的笑道，好像是在笑话寂夜的见识少“猰貐可是活了十几万年的老怪物了，他修炼了那么多年，我怎么打得过他？于是很直接地拒绝了他，谁知道他那么有耐心，一个战术愣是下了好几年，我也只能说他太没有时间观念了。被他烦够了，也只好接下，本来古韵不想我冒险的，可是见我执意要去，她也不能阻拦。那一战我们没有分出胜负，双方都重伤，只好算平局，等我准备跟古韵说我要闭关养伤的时候，发现狐媚还是下手了。。。”
忧笛沉默，寂夜也没有说话，他知道古韵的死也许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可是因为古韵死了，他就自杀吗？那样寂夜会看不起他，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的下，因为古韵而寻短见，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在想什么？”忧笛开口，毕竟两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梦竹他们还在等着寂夜醒来呢。
寂夜摇摇头：“没有，在等你说话。”
“古韵死了，我也得继续活下去，所以我到女娲山去养伤，说是养伤，其实就是大睡一场。一睡就是几千年。”
“女娲山的结界呢？也是你设的吗？”寂夜好奇地问。
“不是，不过我很感谢那结界，如果不是它，我即使被赤精子抓走也一点反抗能力没有。设那结界的是一位我不认识的老者，我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块洒满鲜血的大石头上，那老者就那么平静地看着实力不足两成，差点被打回妖兽原形的我。也不知道看了多长时间了，反正就像一雕像似的在那站着。他很自然的叫出我的家族，又很理所应当的为我疗伤，然后问我‘后悔吗？’”忧笛不知不觉间学起了老者的语气。
“后悔？后悔什么？”
忧笛一撇嘴：“谁知道呢？可是他跟我说，看在家族的面子上，可以给我一次重活的机会，或许是我想找回古韵，或许是我不相信，反正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结果他真的给了我重生的机会，就是你。”
“好了，故事讲完了，你也该走了。”忧笛起身，伸了个懒腰，一道泛着白光的门就出现在快要支离破碎的空间里。
“你以后还会出现吗？”寂夜问道。
“会的，不过得等我养好伤的，这段时间你就别想了。”忧笛懒洋洋地道。
寂夜一边走一边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我以后可以修炼了吗？以前学不会法术是因为你的存在吧？”
“可以啊，而且速度会很惊人的，你的天赋可不比我差。”忧笛的声音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梦竹焦急的声音。
“从云叔叔！寂夜还是没醒啊！这都十几天了，怎么办？飞宇！你别没事干啊，你不担心是不是？”
“算了，寂夜在和忧笛说事呢，你那么急干什么，有本事你把他弄醒啊。”飞宇虽说没有梦竹那么激动，可是语气也不轻松。
“醒了！醒了！从云叔叔！赤精子叔叔！寂夜醒了！”寂夜刚刚睁开眼睛，就差点被梦竹吓晕过去。
季从云走了进来，广成子竟然也没走，大概是想从这里得到忧笛的消息。“寂夜，醒了，没事吧，忧笛和你说了什么？”季从云也没有理会寂夜的状态，便丢过来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咳咳。。。没什么，就是说了些他的故事。”寂夜哑着嗓子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十分糟糕，也不像那个空间里那么自如了。
“寂夜，你要明白，忧笛是三界间的重犯，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广成子可谓是工作狂，留在这里十几天就为了一句话。
一想到忧笛那可怜的童年，寂夜就忍不住反感这个家伙，冷冷的道：“你不要张口闭口就重犯重犯的，忧笛的身世你不知道我知道，如果不是他刻意控制，三界都没了你还谈什么重犯！不要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乱下结论，那样只会让人觉得你没见识，自以为是。”
“你说什么？我哪里不了解情况了！”广成子气愤道，他一直负责抓捕忧笛，可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如今寂夜又在他伤口上撒盐，他自然是生气了。
寂夜更是不屑：“好，你知道，你了解。那你告诉我忧笛是什么妖兽啊，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听尸魔指挥而不离开啊，那你告诉我忧笛的死穴是什么啊，那你告诉我他去女娲山养伤为什么会有结界啊。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还在那里装什么装啊！”
“好了好了，寂夜你别说了，广成子你也冷静点！”季从云急忙劝架。
“我要下山！”寂夜也懒得和他吵，撇下一句话就继续睡觉，众人看着寂夜蒙上被子也都无奈摇头，广成子更是被气得拂袖离去，毕竟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他这辈子都要高高在上，被寂夜损了一通就算普通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这么心高气傲的人呢。
季从云看着这尴尬的局面，也是愣了一愣，等到广成子走远了他才反应过来，推了推蒙着头的寂夜，苦笑道：“寂夜，过分了啊。没你这么玩的，把人气走了你还不出来？得寸进尺是不是？”
寂夜同样是生气，过了半天才把被子掀开，有些耍小脾气的道：“不怪我啊，我就是为忧笛抱不平而已，你们都不明白，忧笛真的太可怜了！真的！”
看着寂夜那种十分抱怨的神情，季从云再笨也知道了其中有隐情，正色道：“怎么回事？忧笛可是杀了那么多人，你怎么还为他说话？”
“他是被逼无奈，如果不听尸魔的话杀那些目标，他会杀更多人的。忧笛的实力你知道吧，可是如果把那实力提升几倍十几倍呢，这些实力全部释放出来在三界间爆发开呢，三界会有几个人活下来？你还不明白吗？”寂夜的语气明显不满了起来，自己的父亲都不相信，他真的有些失望。
“什么？！”季从云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危险性，梦竹飞宇也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实在没有想到，忧笛也是那么的善良，为了他们能够活下去，默默的忍受着，做着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背着可以不属于自己的罪名，一直被人们误解着。如果不是寂夜说了出来，他可能永远就这样做着坏人。
“寂夜，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还用得着我说嘛，只要忧笛不接受尸魔的任务，他就会引爆忧笛体内的邪气，忧笛就会失去理智，实力提升几倍，疯狂的杀人。他不想更多的人受连累，只能这样杀下去。再说他也没杀几个人啊，不就是那几个身份显赫的家伙吗？还得感谢他们成就了忧笛的名声呢。”寂夜很是不屑，他就是忧笛，又没有忧笛那么善良，把他的罪行说得越轻越好。
见寂夜这幅模样，季从云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只知道忧笛是重犯，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这背后还有隐情。
“那你和忧笛是什么关系啊？”飞宇的双眼直冒星星，寂夜可是用过忧笛的力量啊，一定很爽吧。
“我是他的转世，也就是说，忧笛已经死了，你们也没必要再追究了吧。”寂夜又蒙上被子，似乎是想在睡梦中发泄。
这种时候季从云怎么可能让寂夜睡着，很不客气的一拽，那可怜的被子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寂夜急忙坐起来打了两个喷嚏，吼道：“干什么，我还是伤员呢！”
“哦，对不起我忘了。”季从云一招手，那被子又飞了回来，继续问道“忧笛死了？怎么死的？前几天的是谁？”
看到季从云似乎很是焦急，寂夜狡猾地一笑，道：“你想知道我也不瞒着你，不过得先答应我一个要求。”
季从云差点一个大巴掌扇过来：“臭小子，还和你老爸讲条件！”
“寂夜吐了吐舌头，一点也不在意：“我要下山，打死我也不想在昆仑仙境呆着了。昆仑仙境虽然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可是和昆仑山是连着的吧，那我就可以下山去人间了。昆仑学院被毁成这样，短时间肯定恢复不了，就算回复了我也学不会什么，还不如让我下山去碰碰运气呢。”
季从云犹豫了半天，才试探的看向梦竹与飞宇，问道：“要不你们两个也和他一起去吧，只是他一个人我不放心。”
“好啊！太好了，在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梦竹可谓是口无遮拦，这话让季从云郁闷了半天，这里可是人人向往的仙境啊，怎么到她嘴里这么不值钱了。
“说吧，我答应你啦。该回答了吧？”季从云有点不甘心的问道，被自己儿子敲诈了，这让他这么能咽得下去这口气？不过这些孩子也确实要历练历练了。
寂夜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漫不经心道：“其实吧，忧笛是自杀的，前几天看到的也是他的残魂而已，以后他不会再出现了。”寂夜可没有傻到把忧笛的事到处宣扬，只是敷衍了一下。不是他不想告诉季从云，而是因为季从云是蓬莱仙人，他们是敌人，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改变不了。
“那就算了，寂夜，你好好休息吧，爸爸也该走了，你以后不要没事闲的去惹赤精子，那老家伙可记仇的。”季从云又交代了一下该注意的事情，留下了点生活必需品，便着很急忙离开了。
季从云刚刚离开，寂夜就不顾伤势兴奋得跳起来，和梦竹飞宇一起欢呼，终于可以下山了，不知道这些同学会多么羡慕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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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夜笑笑，道：“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啊，之后呢？是不是又碰上了妖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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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说完，就被寂夜打断：“你说谁是小孩啊，咱俩可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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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你说死就死了啊，天神哪是那么容易死的啊，再说死了不能复活啊。”忧笛不屑的笑道，好像是在笑话寂夜的见识少“猰貐可是活了十几万年的老怪物了，他修炼了那么多年，我怎么打得过他？于是很直接地拒绝了他，谁知道他那么有耐心，一个战术愣是下了好几年，我也只能说他太没有时间观念了。被他烦够了，也只好接下，本来古韵不想我冒险的，可是见我执意要去，她也不能阻拦。那一战我们没有分出胜负，双方都重伤，只好算平局，等我准备跟古韵说我要闭关养伤的时候，发现狐媚还是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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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忧笛开口，毕竟两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梦竹他们还在等着寂夜醒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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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用得着我说嘛，只要忧笛不接受尸魔的任务，他就会引爆忧笛体内的邪气，忧笛就会失去理智，实力提升几倍，疯狂的杀人。他不想更多的人受连累，只能这样杀下去。再说他也没杀几个人啊，不就是那几个身份显赫的家伙吗？还得感谢他们成就了忧笛的名声呢。”寂夜很是不屑，他就是忧笛，又没有忧笛那么善良，把他的罪行说得越轻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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