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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施昂·番外(1)

    他和她的相遇是偶然,也是必然。

    彼时,他不叫施昂,叫冯止水。

    冯是母姓,止水是母亲为他取的名,“止水生心悟,浮云当可提。”的意思。因为他是一个生父不详的私生子。

    未婚先孕,生下来历不明的孩子,在那个年代,如此伤风败俗,几乎等同于妓女。在第三胡同,冯止水和他“**无耻”的母亲都是低贱、卑微、遭人鄙视、厌恶和唾弃的。每每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看,这就是那个没有爸爸的野种,也不知道是他妈妈和哪个男人乱搞生下来的……”

    所以,冯止水尽管有漂亮得让人惊叹的面孔,还是不受大人和小孩们欢迎。这个世上,除了母亲和外婆,没有人真正喜欢过他。

    他能啼哭着降生于这个世界,首先要感谢的就是他的外婆。母亲十九岁时怀上冯止水,本来是要堕掉的,是外婆的一句话救了他。善良的老人说:“留着吧,毕竟是个小生命!”于是,母亲咬着牙,在世俗鄙视的目光中,毅然生下了他。

    母亲生得很美,年轻时号称“第三胡同头枝花”。有修长的身材,白皙透明的肌肤和一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她本来能像第三胡同的其他女人一样,嫁个老实巴交的丈夫,过着清贫但温馨琐碎的生活,却因为他的出生丢了国营商场服务员的工作,每天早出晚归,在街边摆地摊,一家三口勉强度日。

    冯止水的外貌,继承了母亲的所有优点,从小就是美丽的。当俊美的面孔与破碎的家境相遇,往往孕育出极端的个性。在街头巷尾的冷言冷语中长大,过早尝尽人世沧桑,让他养成孤僻阴戾、冷漠骄傲的性情。在他的心里,只有外婆和母亲是最重要的亲人,为了她们,他可以拼尽一切。

    冯止水由外婆抚养长大,对她有极深的感情。在他十岁时,外婆患上老年痴呆症,病情很严重,母亲却无钱送她去医院。老人痴痴呆呆,不管春夏秋冬,成天裹件破棉袄,头上戴顶黑色毛线帽,像尊塑像般坐在巷口,手里不停地织着毛衣,从晨及昏,由昼及夜。老人一边织,嘴里还絮叨着:“小水啊,外婆织毛衣给你穿,冬天就不会受冻了!”

    母亲要出摊,他要上学,没有办法照顾外婆。有几天,母亲狠下心,出门前将外婆锁在家里。老人老泪纵横,不停拍着门窗乞求:“快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嘶哑的声线,像颤抖的琴音,又像困兽的呻吟,凄厉而绝望。最终,母亲还是含泪开锁放她出去。

    冯止水每天下午放学,都能看到第三胡同的人对着外婆指指点点,那些嘲笑和恶意的目光让他无法忍受。而更让他气不过的是几个年幼无知而顽劣的小孩,向外婆扔石头,吐唾沫,肆无忌惮地笑着说:“疯老婆子,嘻嘻,疯老婆子!”

    看到表情无辜、神智不清的老人当众受辱,冯止水五腑六肺撕裂般的疼痛。他本能地怒吼一声,冲上前去。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子汉,要保护自家的女人,不让她们受到伤害!手中的书包成了武器,他狠狠朝他们砸过去,以迅猛不可挡之势,逐个击中目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小孩个个哭爹叫娘,已作鸟兽散。

    不想,这几个小孩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日,纠结了巷子里几个年纪大点的小混混,埋伏在他回家的路上伺机报复。他势单力薄,寡不敌众,三两下就被他们揍翻在地。

    小混混当中的头头,是个十二三岁的男生,仗着是初中生,平时在这一带耀武扬威,作威作福惯了,根本没把矮自己半个头的冯止水放在眼里。他将冯止水打翻在地,一脚踏在他身上,嘲弄地说:“小野种,叫声爷爷饶命,我就放了你!”

    对方轻蔑的口气,让冯止水长期隐忍的屈辱在一瞬间爆发。

    难道因为他是“小野种”就要任人宰割,永世不得翻身吗?冯止水偏不!这个斯文沉静的绝美少年突然发起狠来,完全不顾自己身材瘦小的劣势,扑上去和小混混们拼命……

    这不是普通的打架斗殴,而是一场尊严之战。冯止水脸上淌满汗水,眼睛里燃烧着狂怒的火焰,像一只挣扎的小兽,挥舞着拳脚,向不公平的命运抗争,向所有蔑视他的人宣战!

    当然,结果还是很惨。冯止水被那伙人揍得像猪头一样。他打输了人生第一场战斗,满怀羞辱和愤恨,拖着疲乏的脚步,一步一步艰难地挪进第三胡同。

    落日的余晖照在他肿得像面包,五官严重扭曲变形的脸上,胳膊挂了彩,衣服被扯破,血迹斑斑。整个人像从修罗场中爬出来一样,阴沉暴戾,只有双眼熠熠,亮得可怕。

    走到巷口,他本想小心绕过外婆,悄悄回家洗去脸上的血迹和泥沙,再换一身干净衣服,下楼来扶她回家。

    没料到,他一眼瞥过去,就看到一个小女孩,走到外婆身边,弯腰拾捡起掉在地上的毛线球,递到外婆手里。

    更令他吃惊的是,意识混沌,对任何事物都毫无反应的外婆居然伸手接过,脸上还露出久违的慈祥笑容。

    错愕中,他听到女孩用轻柔的声音说:“婆婆,你从早上开始就坐在这里织毛衣,一定饿了。我带了个长命酥,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外婆嘴里咿咿呀呀不知支吾着什么,声音含混不清,连冯止水自己都听不明白。小女孩却好像听懂了,她拿出个饼,一根一根挑开,“喏~婆婆像这样吃。”挑出一根送到外婆嘴边。

    外婆张开嘴,吃得津津有味。很快,最后一根酥条也吃完了,老人嘟嚷着,“没断……没断……出息,出息……”

    说着,嘴角涎出口水来。

    她仔细地将外婆唇角流出的口水擦干净,微微笑着:“你吃东西的样子,真像我外婆。她也老是流口水!”

    这一幕如此自然而熟稔,仿佛已经发生过很多次,又像一幅温馨美好的画。即使多年以后,他早已搬离了第三胡同,还是忘不了当时的情景。

    冯止水呆呆地站在原地,注视着女孩转身离开,一直到那抹纤弱瘦小的背影隐没在沉沉暮霭中。

    接下来几天那个女孩又来了,每次来都带着一块长命酥。他们说上过几句话,但那个女孩总是习惯性的沉默,所以,冯止水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

    可仅仅几天,那个女孩便消失了,他再也没见过她。

    上天是那么宽容,让我遇见你;却又是那么残忍,残忍到不肯让我多一秒的时间凝望你。

    自那天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孩。她的离去如同她的降临一样,是那么的突然。突然到,连他的名字他都不曾知晓。

    “无论是在茫茫人海,还是在天上人间,你只要等着,我一定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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