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吸血姬美夕]炮灰日记

正文 21第七周,星期四

    神魔的秘境中。

    银色的火焰静静的燃烧着。

    断裂的红色长剑躺在坑坑洼洼的地板上。

    黑色长发,有着浅红色眼眸的男人口吐鲜血的半跪在地上,银色的大蛇似是想要束缚住他一般的吐着信子缠绕在男人身上。

    银黑色长发,灰色眼睛,破烂的校服上沾着大块的血花的少女站在男人面前,她的身后是静静的燃烧着的铺天盖地的银色火焰。

    半晌,少女开口,“我不认识你。”她顿了顿,又接着说了句,“可是,你认识我。”

    言理现在的状态很奇怪。

    虽然她的心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淡定,可她的脑袋却早已乱成一团。

    在她有限的记忆中,她不是第一次变成这种脑袋清醒,身体能力暴增,心绪平静的连她自己都觉得过分的状态。

    第一次,是在西洋神魔界,从着火的拉鲁伯爵的城堡逃出来的时候。

    第二次,是为了保护美夕与拉托娜战斗的时候。

    第三次,就是现在。

    今天,当手镯化为长剑,紧接着又变为这条银色的大蛇出现,她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惊讶,反而从心底涌现出一股熟悉与怀念之情的时候,言理认识到,也许是时候正面面对这股力量,而非抱着[只要是站在自己这边给自己用的,管它从哪里来]这种过于随便的想法。

    因为,她隐隐有种预感,若是不从正面面对,她总有一天会被这遇到任何事都平静的过分的自己吞噬掉。

    兰特闻言,猛地抬头,浅红色的瞳孔死死的盯着言理的眼睛,然后他咧开嘴,笑了。

    带着自嘲,恍然大悟,恶质的狂喜,与一丝悲凉。

    身体在震动,不断有鲜红的液体自咧开的嘴中溢出,可他却不管不顾,依然放声笑着。

    “不,我不认识你。”

    不再是[您],而是[你]。

    他认识的,知道的,可以尊称为[您]的,都是[她],可[她]却早已消失。

    他这样说着,像是在回答言理的话,又仿若是在说服自己一般。

    然后,他收敛了笑,连最初时见到的邪妄的亵渎与残虐的欲望都消失不见,只留□为强者的傲气与沉稳。

    “你很强,能与你一战,上来一次也算值得。”

    他这样说着,仿若失去了[生]的欲望般,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原本漂浮在上空的巨大的扑克牌一张张的落地,砸在言理周围,发出巨大的声响。

    “嘶嘶…”

    银色的大蛇月光石般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言理,带着丝恳求的意味。

    在这逐渐崩塌的秘境中,一人一蛇对视着。

    言理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不是因为她不知道这条蛇想表达什么,她为难,正是因为她竟然知道这条蛇想要说什么。

    “会吃坏肚子的…”她这样劝说道,虽然脸上因为心绪过于平静而没什么表情,可话语中却透着苦恼的意味。

    “嘶嘶…”

    银色的大蛇眨着眼睛,一脸的恳求,缠在兰特身上的尾巴部分也很应景的摇了摇。

    摇什么尾巴!

    你以为你是犬科动物吗?

    “喀拉”,“喀拉”。

    秘境的天空如玻璃般的裂开。

    “算了,”言理叹了口气,转身,淡淡的说了句,“你想吃就吃吧。”

    银色的大蛇月光石般的眼中闪过血色的光芒,它欢快的侧过大脑袋,对着被它缠住的兰特,张开嘴,露出蛇类不可能有的犬科动物般的锋利牙齿,咬了下去。

    同一时刻,A市中心的大楼顶上。

    黑发红眼,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手中,一张红桃K碎裂开来,化为粉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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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之前的过去。

    在没有白天,只有黑夜与一轮永不会落下的由蓝色的魂火与怨念凝聚而成的圆月的世界里。

    黑色的潭水边。

    身上裹着藤蔓,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有着浅红色眼睛,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男孩一脸好奇的看着手中的扑克牌,“这是什么?”

    他的肤色是病态的苍白,眼睛却很有神。

    “是之前从一个雇主那里得到的,在人类世界被称为扑克牌的东西,”一双纤细白皙,手腕上戴着银色的蛇形手镯的手自男孩手中拿起扑克牌,穿着黑色衣裙的女人站在男孩面前,灰色的眸带着浅淡的笑意,“反正你也打不过我,不如陪我打牌,刚好三缺一。”

    “咦咦?终于有人一起打牌了吗?灰和米斯特那两个坏蛋总是不陪我们玩!”有着一头在深渊中少见的白发的男孩子欢快的小跑到身上裹着藤蔓的男孩面前,茶红色的眼干净透彻,没有丝毫恶意,“我是白鸦,你叫什么?”

    “兰,兰特…”身上裹着藤蔓的男孩子略显怯懦的回答道。

    白鸦很是哥俩好的勾住兰特的肩膀,一副前辈的口吻道,“我跟你说,那个扑克牌里,King是最大的哦~”

    “单张里,Joker才是最大的,”有着一头柔顺的黑发与深红色瞳孔,长相与白鸦一模一样的同岁的女孩子踱着步子走到言理身边,一脸苦恼的皱眉看着白鸦,“明明是一起出生的,为什么你和我的智商会差这么多…”

    白鸦却没有理会黑鸦的挖苦,只是勾着兰特的肩膀,“别理黑鸦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记住,King是国王,是最大的!”

    兰特点了点头,一脸的天真,“那是不是只要我成为了King,就能打败她?”

    他的手指着面前穿着黑色衣裙的女人。

    白鸦一脸认真的思考着,半晌,点了点头,带着些许不确定,“也许吧…”

    兰特闻言,眼中似有光芒闪耀,“那我要成为King!”

    “两个白痴,”黑鸦痛苦的捂住脸,似是不忍再看下去,“为什么这种无厘头的对话他们还能继续下去?”

    她仰起头看着身侧的女人,却发现女人只是静静的笑着,带着一种彷佛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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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

    秘境完全消失,银色的大蛇重新化为手镯回到言理的手腕上。

    言理发现自己正站在教师办公室门口,办公室内早已漆黑一片,透过走廊的窗户可以看到已经升至空中的弯月。

    啊,都这么晚了,再不回去爸妈要担心了吧。

    她低头看了眼身上沾着血还破损了几处的校服——这,才养好伤,第一天回学校就穿着这身回去,似乎不太好。

    “啪嗒”,“啪嗒”。

    沉稳的脚步声自走廊的另一头逐渐接近。

    一个人影自阴影处走到月光下。

    金色的发,碧色的眼,脸上的笑容是与这清冷的月色和黏腻的黑暗完全不符的爽朗阳光。

    “真是糟糕的样子啊,实在是太弱了,仅仅一个破戒者就让你变成这样。”

    “山城本。”

    言理伸出手,手镯化为大概是吞了兰特,体型比之前稍微大了一些的银色大蛇。

    大蛇似是想保护言理般的缠绕住她的身体,月光石般的眸子警惕的盯着山城本。

    山城本看着那条大蛇,半晌,低垂着眼睛笑了,“原来如此,剩下来的变成了[它]吗?”

    下一秒,他已经闪身到来到言理面前,一手拿起大蛇的脑袋将它丢到一边,一手掐住言理的脖子。

    “为何要反抗呢?明知道仅凭这点力量根本不可能胜过我。”

    手指摩挲着少女脖颈处虽受过很多次伤,却依然滑腻的肌肤,山城本俯身低头,看着因被掐住脖子而呼吸困难,张着嘴试图吸入新鲜空气的言理。

    少女浅樱色的唇微张,隐约能看见其中因吐过血而沾染上玫瑰色的舌。

    这么近的距离,能清楚的感受到少女身上透出的血的气息,死气的味道,看到那微张的口中,沾染上血色的舌。

    这一切都让他兴奋。

    不仅是精神上的,也是身体上的。

    如果能缠上那舌,允吸那血液的味道,滋味一定是极为美好的吧。

    他几乎是入神的看着少女微张的唇瓣间,皓齿之后,那沾着血色的舌,碧色的眼中透着冷血动物捕食猎物时才会透出的冰冷的兴奋。

    他慢慢低下头,近的能感觉到少女呼出的微弱却娇艳的透着血气的吐息,唇几乎与少女的唇相接。

    而此刻,言理却抓住了他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

    “就算没有胜算,”她喘着气,仿若只是说出这句话就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般,她的脸色已经由呼吸不过来的通红转变为虚弱的苍白,灰眸中的神色却很清明,“我也要拼一拼,自己活下去的几率!”

    她的手上燃起银色的火焰,缠绕住山城本的手,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开来。

    “哦哟~”山城本没有任何犹豫的切断那只被火焰缠住的手臂,向后退了一步,似是感叹般的道,“果然,变得很不一样了。”

    “咳咳…”言理因被忽然吸进的空气呛到而捂着脖子略显痛苦咳嗽着。

    山城本身上断臂的切口上,粘稠的黑色液体溢出,逐渐形成与他刚刚砍断的那只手臂形状和色泽一模一样的手臂。

    而那掉在地上被银色的火焰包裹住的手臂也在瞬间化为黑色的液体,在银色的火焰中化为银白色的颗粒消失。

    这情景,总觉得似曾相识。

    这招在过去,那个米斯特也用过。

    果然山城本是——

    “米斯特…”

    她低喃出这个名字,胸口忽的涌现出一种很淡很淡的,在过去见到米斯特时都没产生过的,[熟悉感]。

    山城本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身体一怔,唇角的弧度不变,脸上的笑容带给人的感觉却变了,甜腻似蜂蜜,黏腻如黑暗中爬行的蛇。

    “不要叫那个名字哦~”他似是在强忍着什么般的颤抖着,将那条爬回来想从身后攻击他的银色大蛇单手按进了身侧的墙内,碧色的眼阴冷、残虐,含着亵渎的欲望,他抬起头,看着言理,舔了舔唇,声音暗哑,“会让我忍不住想,吃了你。”

    ……

    绝对不是她的错觉,这货开启米斯特模式后,似乎更变态了。

    刚经历过那银色大蛇啃掉兰特这一剧情的言理自然明白山城本的“吃”是什么意思,所以她只觉得全身一冷,背上一时间都是汗。

    可无奈的是这个状态下她的心绪依然很平静,连心跳的频率都没变,也间接导致了她一脸的淡定面无表情。

    “事到如今,我也不会再说什么[你认错人了]这样的蠢话,”她深吸一口气,以一种豁出去的架势道,“可你好歹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吧?我在这世上才活了十六年,根本没有招惹过你。”

    之前的几次,山城本的动作里还包含着试探的成分在,可现在,言理的心很清楚,今天晚上遇到的山城本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这是,你的愿望啊…”山城本笑了,一如往常的笑容中,却透着一股悲凉的味道。

    啊啊——

    为什么要醒过来?

    又为什么,要让我们找到呢?

    作者有话要说:JQ神马的,这两人太难搞了...(我绝不承认是我无能榨不出来!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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