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白色挽歌
深秋之时，一切都显出几分萧瑟。边疆传来消息，菁晞城失守，父亲被敌军所杀。即日起，哥哥世袭父亲大将军之位，镇守边疆。父亲乃是鹿州大将，这葬礼本应很隆重，但王下了旨意，一切从简，从简？王，你就这么对待为你，为鹿州戎马一生的大将
我在家中为父亲守孝，并一手操办葬礼。
扎上一朵白色的绢花，不施粉黛，一身白衣如雪，飘逸出尘。我跪在父亲的灵堂前，一跪便是半天，父亲，你戎马一生，终究还是战死沙场，为鹿州这个昏君，值吗？我轻轻一笑，如今我挽霓倒是彻底无父无母，哥哥马上也快有妻室了吧？
一滴泪滑过脸庞，一个身影不动声色出现在我身后，我有些哽咽：“哥哥，是你吗？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我。”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我起身，拿起父亲的长剑，转过身：“原来是轸州公子，有失远迎啊。”我提起剑，狠狠咬出几个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挽小姐，你太激动了。”他冷哼一声。
我提起剑就砍向他的胸口，他一笑，拿出我的写韵剑挡住这一剑。我不知哪里来的劲：“我挽霓今日就跟你拼了。”我不知出了多少招，路过的侍女连忙拉住了我。
我冷笑一声：“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敢拉住我。”侍女不敢回答，我快速出了一剑：“他是轸州墨褵。”侍女还是不敢回答，我一笑，她匆匆退下。
我又挥起一剑，他一偏身，虽未刺中要害，但是这一剑还是刺中了肩膀。我白色的丧服上点点鲜血，黑色长发肆意的散开，倒是有几分狂傲的妩媚。双手握着父亲的长剑。眼中却含满了泪水。他轻轻唤我：“挽霓。”我并没有拔出剑，但是松开剑，跪在地上，哭了起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半晌，我轻笑一声，可是这一笑，又包含着无尽酸楚。他自己拔出那一剑，鲜血浸染半边玄衣。我的心似乎有些隐隐作痛，但是痛是为谁，我分不清。他轻轻一笑：“挽霓，我在你心中是如此不堪吗？”“你是我，”我一时说不出来，十二岁相识，如果我们没有这些家族国家的羁绊，本应是两小无猜，郎骑竹马来，弄床绕青梅。为何竟是如此结果？
你在我心中是什么样的？不管你怎样伤我，在我心中，都有一个地方永远留给你。我想这么跟他说，可是我没有说出来，我背对着他：“你走吧，不要来挽家了。”“挽霓，你这是要同我决绝吗？”他的声音中罕有一阵悲凉。“决绝，你喜欢过我吗？”我强笑一声，却是有些像哭。“好，我走。从此我墨褵同你鹿州将军府小姐挽霓再无关系。”他还是说出这句决绝之语，我早该料到，早都会有这一天。
我跪在父亲的灵堂之中，只是不知道，这哭究竟为谁而哭？墨褵，原来你从前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过我。这样我也就无悔了吧。
父亲的头七，哥哥从边关赶回来。
我的眼睛已经红肿起来，血丝密布，我不清楚自己已经有多少天没睡过觉了。我走起路都有些轻飘飘的，略行一礼，便差点跌倒在地。哥哥扶住我：“阿霓，不要这么折磨自己。”我轻轻一笑。
送葬的队伍很长，只是不知道谁真谁假，白色棱罗迎风招展。父亲，你还未曾见阿霓出嫁，就这样匆匆离去。哀乐在九天之中萦绕不绝，一阵细雨湿了布鞋。好像每走一步都很困难，哭声亦不绝于耳，白色的衣裙溅上泥泞。我一个趔趄，哥哥扶住我。
我现在倒是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墨褵走了，父亲走了。哥哥，你会不会也丢下我不管了？我揪住哥哥的袖口，用尽全身上下仅存的一丝气力：“哥哥不会离开阿霓，对不对？”我像是将死之人却还寻求着最后一丝安慰。哥哥宽慰一笑，点点头。
眼前的世界开始翻转，我腿有些软，但我并未倒下，这是父亲的葬礼，我怎么能倒下呢？我这么想着，就这样支撑自己仅存的一丝意识。父亲的葬礼持续了一天。
举杯洒酒，黄泉孤寂，父亲，谁与你为伴。父亲，你是不是很快就能和母亲团聚了？别忘了告诉她我很想她，阿霓还不知道母亲的容貌呢。
一首白色的挽歌，挽留谁的过往？
一剑刺过你，却为何伤了我？
究竟是谁，执我之手，知我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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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中为父亲守孝，并一手操办葬礼。
扎上一朵白色的绢花，不施粉黛，一身白衣如雪，飘逸出尘。我跪在父亲的灵堂前，一跪便是半天，父亲，你戎马一生，终究还是战死沙场，为鹿州这个昏君，值吗？我轻轻一笑，如今我挽霓倒是彻底无父无母，哥哥马上也快有妻室了吧？
一滴泪滑过脸庞，一个身影不动声色出现在我身后，我有些哽咽：“哥哥，是你吗？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我。”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我起身，拿起父亲的长剑，转过身：“原来是轸州公子，有失远迎啊。”我提起剑，狠狠咬出几个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挽小姐，你太激动了。”他冷哼一声。
我提起剑就砍向他的胸口，他一笑，拿出我的写韵剑挡住这一剑。我不知哪里来的劲：“我挽霓今日就跟你拼了。”我不知出了多少招，路过的侍女连忙拉住了我。
我冷笑一声：“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敢拉住我。”侍女不敢回答，我快速出了一剑：“他是轸州墨褵。”侍女还是不敢回答，我一笑，她匆匆退下。
我又挥起一剑，他一偏身，虽未刺中要害，但是这一剑还是刺中了肩膀。我白色的丧服上点点鲜血，黑色长发肆意的散开，倒是有几分狂傲的妩媚。双手握着父亲的长剑。眼中却含满了泪水。他轻轻唤我：“挽霓。”我并没有拔出剑，但是松开剑，跪在地上，哭了起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半晌，我轻笑一声，可是这一笑，又包含着无尽酸楚。他自己拔出那一剑，鲜血浸染半边玄衣。我的心似乎有些隐隐作痛，但是痛是为谁，我分不清。他轻轻一笑：“挽霓，我在你心中是如此不堪吗？”“你是我，”我一时说不出来，十二岁相识，如果我们没有这些家族国家的羁绊，本应是两小无猜，郎骑竹马来，弄床绕青梅。为何竟是如此结果？
你在我心中是什么样的？不管你怎样伤我，在我心中，都有一个地方永远留给你。我想这么跟他说，可是我没有说出来，我背对着他：“你走吧，不要来挽家了。”“挽霓，你这是要同我决绝吗？”他的声音中罕有一阵悲凉。“决绝，你喜欢过我吗？”我强笑一声，却是有些像哭。“好，我走。从此我墨褵同你鹿州将军府小姐挽霓再无关系。”他还是说出这句决绝之语，我早该料到，早都会有这一天。
我跪在父亲的灵堂之中，只是不知道，这哭究竟为谁而哭？墨褵，原来你从前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过我。这样我也就无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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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已经红肿起来，血丝密布，我不清楚自己已经有多少天没睡过觉了。我走起路都有些轻飘飘的，略行一礼，便差点跌倒在地。哥哥扶住我：“阿霓，不要这么折磨自己。”我轻轻一笑。
送葬的队伍很长，只是不知道谁真谁假，白色棱罗迎风招展。父亲，你还未曾见阿霓出嫁，就这样匆匆离去。哀乐在九天之中萦绕不绝，一阵细雨湿了布鞋。好像每走一步都很困难，哭声亦不绝于耳，白色的衣裙溅上泥泞。我一个趔趄，哥哥扶住我。
我现在倒是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墨褵走了，父亲走了。哥哥，你会不会也丢下我不管了？我揪住哥哥的袖口，用尽全身上下仅存的一丝气力：“哥哥不会离开阿霓，对不对？”我像是将死之人却还寻求着最后一丝安慰。哥哥宽慰一笑，点点头。
眼前的世界开始翻转，我腿有些软，但我并未倒下，这是父亲的葬礼，我怎么能倒下呢？我这么想着，就这样支撑自己仅存的一丝意识。父亲的葬礼持续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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