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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阳光倾泻在城墙上,淌过一抹光华。

    “呵呵呵呵……”一阵笑声传入耳中,尖利而妖娆。雪琴的脚步慢了下来,眉头微微蹙起:“是诗贵妃。”“姐姐,我们要不要绕道走?宛儿知道另一条小路。”“不必了。我现在越躲着她们,将来就越没有皇后的气概。”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雪琴这么想着,做了一个深呼吸,毫不紧张地迎了上去,心里却是惴惴不安的。

    瞬孤莫诗见雪琴来了,嘴角勾起了一个挑衅和鄙夷的弧度:“哟,这不是雪琴妹妹么,你也去给皇太后请安啊?”“正是。”雪琴平静地回答道,不卑不亢,语调平缓。

    莫诗露出了一个假惺惺的笑容:“妹妹何苦这么累着自己呢。反正你也还没有嫁入皇家,成为皇后,也不大会有人把你当皇后看,去给太后请安也未免太早了一些吧。妹妹为何要这么着急呢?哦,我想妹妹应该已经做好当皇后的准备了吧。也对,早些习惯习惯。免得当上了皇后之后还不适应呢。”

    瞬孤莫诗的这番话说得十分露骨,雪琴也把莫诗的意思给听得一清二楚了,但她还是镇静地微微一笑,说道:“姐姐言之有理。近日看姐姐气色不错,想姐姐也是想到妹妹要当皇后了,而为妹妹高兴吧。”

    “你……”见莫诗的脸色稍稍有一些小小的变化,雪琴接着说:“今天与姐姐如此有缘,在此相遇,不如一块儿去给太后请安吧,想必昨日一起吃饭的几位姐妹还有皇上都已经在了。”

    “姐姐……”宛儿小巧的鼻子皱了起来,拉了拉雪琴的衣服。雪琴没有理睬她,一直看着莫诗。

    莫诗稳定了一下情绪,笑道:“这样也好。妹妹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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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琴参见皇上,太后娘娘。”“臣妾参见皇上。太后娘娘吉祥。”

    “快起来。”太后今日的心情似乎很不错,脸上一直都挂着慈祥的笑容,“坐吧。”

    雪琴在位置上坐稳后,观察了一下四周:和蔼可亲的太后,面色冷峻的瞬孤石君,,面无表情的羽云,满脸傲慢的瞬孤初,趾高气扬的瞬孤莫诗,表情沉稳的瞬孤夏银,另外还有一个没见过的瞬孤霏幕纯贵人——正如昨日的晚膳一般,表面上和谐平静,实则每个人都话中有话,笑里藏刀。

    太后端过茶杯,呷了一口,笑道:“大家今日就闲聊吧,姐妹间可以叙叙旧,聊一点儿自己道听途说来的逸事,让大家也笑笑。”

    “那本宫就说了。”

    瞬孤初赶紧接上了一句,不想让别人有讲话的机会: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外面都说黎将军府家的女儿可谓是又傻又丑。虽说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很不厚道,但本宫还是要多说两句。身为大家闺秀,黎小姐怎能不学无术呢。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必黎小姐肯定是没有什么朋友的,不然的话,那朋友定然也是一样的傻了。”

    莫诗扬起了一个傲慢的弧度:“那可不。大家都知道,内务府总管霂大人家的女儿和黎小姐可是至交,而霂小姐也不是如此么,傻到极点,竟然找了个府中的下人就嫁了。听说,霂大人为了不丢脸,硬是给那个下人改了个名字,也姓霂。那霂小姐生下来的货一定是个孽种!他爹那么低贱,他娘那么笨,他也一定没有什么出息!”

    太后的表情有些难看,脸上的笑容早就已经不见了。

    瞬孤初鄙夷地瞟了一眼有些糊涂的雪琴,面容上是侮辱人后的满足与喜悦:“妹妹说的极是。若是个男孩,则定是个孽种;若是个女孩,则一定是个犯贱的贱人!”

    雪琴听得稀里糊涂,只好把脸转向太后。见太后的面色十分难看,她似乎猜到了些什么,扭头又去看瞬孤夏银。果真,夏银也是面如土色的,表情十分不悦。唯独皇上和纯贵人仍是一脸的淡然与平静。

    雪琴微微一皱眉宇,说道:“姐姐们聊得可真尽兴,妹妹却是孤陋寡闻,什么也都不知道,也插不上嘴。妹妹怕搅了姐姐们的兴致,先告退了。”

    “妹妹说的哪里话,”瞬孤莫诗正在兴头上,哪会让自己取笑的对象这么快就跑了,“妹妹听着便好了,偶尔还可评论几句,怎会扰了我们的兴致?妹妹还是留下来,再和我们聊几句吧。”

    “姐姐如此挽留,妹妹更是不敢当了。各位姐妹们继续聊吧。皇上,太后娘娘,雪琴就先告退了。”

    起身,正要走出正厅,忽然在转角处撞见了一个人……

    “啊,对不起……咦?见过雪琴姑娘!”

    雪琴一惊,一瞧:允沉?啊,不对,是沉郡王!虽然她早就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相似的面容给吓到了。

    她连忙反应了过来,扶起了瞬孤沉:“王爷多礼了。雪琴现在还不是舜诀的皇后呢,理应是雪琴给王爷行礼才对。”

    身后传来了太后的声音:“是沉儿啊,来来来,快进来坐。雪琴,你也回来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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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大家都坐稳了,瞬孤石君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但也是毫无感情的:“沉郡王今日怎么有空进宫?”“啊,只是许久不来,有些想念皇兄和母后罢了。再者,也想见一见未来的皇嫂。”

    说着,瞬孤沉侧过头,冲雪琴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雪琴面不改色心不跳,向他轻轻地点了一点头。

    一回头,雪琴却发现瞬孤莫诗正用十分嫉妒的眼神看着自己。莫诗发现雪琴正在看自己,连忙把视线转到了瞬孤沉那边。

    难道伊莫诗喜欢的人其实是允沉?想到这里是和现代相对应的,雪琴越发地感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可思议——先是伊莫诗与自己为敌,这会儿,她与自己为敌的原因竟然是楚石君和允沉!

    雪琴假装眨眼,在眼睑半遮半掩着眼眸的那一刹那,仔细而不经意地打量着伊莫诗:脸颊蔓延上了一阵绯色的红晕,眼睛里满是爱慕,双手害羞地藏在了手帕里,双脚不安而急促地在地上不断地蹭着。

    不错,果真如此。雪琴的脸上,漾开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这笑意里,会有戏谑的味道。同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会冒出一个如此古怪的念头:

    “这个朝代,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瞬孤沉不自觉地向雪琴这边看了一眼。阳光勾勒出了她脸的轮廓。此刻,她的唇角轻扬,面容上是她那一贯的不卑不亢的态度。

    瞬孤沉的眉宇在悄然间紧锁:

    “这瞬孤雪琴,我未来的皇嫂,舜诀将来的皇后,为何会长得如此普通,让人在人群中根本认不出她来?更奇怪的是,为何她如此一般,却让我觉得有些与众不同?”

    早晨的阳光很暖,很暖,暖到人的心里去了,还带来了一丝春的气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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