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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武圣的试炼

    “起来起来熊力!再走一个时辰我们就到一气学院了!”残星站石阶上往下喊,顺手拉一把已累得半跪在石阶上气喘吁吁的熊力。

    “啊!不会吧!”熊力抹一把满脸大汗,挣开残星伸过来的手,干脆就仰面躺在台阶上大喘气,不走了,“这是要累死熊爷爷!”

    “这就累了?真没用。”蚀月一甩耳朵,轻蔑的瞟了一眼熊力,从他挡在台阶上山大的身体旁绕过,径直往前走去。

    “嘿,我这暴脾气!”熊力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站了起来,震得地面晃了三晃,指着蚀月的后脑勺冲着残星就喊,“我说残星,你真要带这家伙回一气学院不成?”

    蚀月听了十分生气,回过头向熊力横眉冷对:“你说谁是这家伙?”

    熊力现在正是疲火攻心,一肚子的不满,不假思索就与蚀月抬起了杠:“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哼!一气学院乃是武学圣地!既然是圣地,小偷去合适吗?再说,一气学院是吾等练武之人穷极一生之力都要去的地方,你竟然会迷路了?这里……”熊力指指脑袋讪笑道“真的没问题么?”

    蚀月听了这话,紧攥双拳,恨得咬牙切齿:“你……你……”

    熊力口舌上占尽上风心情大好,解下腰间酒葫芦豪饮一口,抹抹嘴不紧不慢说道:“你什么你,我说的是事实!”

    残星见此情景,忙拽着熊力快步向前,边走边回头向蚀月比消消气的手势。好在熊力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蚀月也是你抬手我低头的敷衍态度,总算是住了这段无营养的争吵。

    就这样,三人一同回到了一气学院。

    来到一气学院门前,只见门柱乃是珍贵的紫檀硬木做成,高有三丈,柱上盘有金龙,爪牙麟角雕刻得细致入微,仿佛随时都会腾云而去的真龙一般。大门正中横着块匾额, 上书“一气学院”四个大字,笔法严正工整,颇有古风,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向里走,便能够听到“吼!哈!”一类响彻云霄的喊声,那是众多弟子聚集在院中练功,动作整齐划一,拳脚虎虎生风。此番情景都只说明了一个问题————一气学院,果然名不虚传。

    三人走进大殿,四只纹龙石柱立于四角,有一名老者闭目盘坐于大殿正中,眉须皆白,仙风道骨,吐纳间似有络绎不绝的灵气散于周身。除了武圣大师还能是何人?

    残星上前禀一声师傅,武圣缓缓睁开双眼,他见了自家弟子身后立着的二人后,眼角扯起笑纹,又像普通的老者一般祥和慈爱。

    “师傅,这两位是熊力和蚀月,收到不知何人的信,要来拜您为师。”残星将熊力与蚀月的信双手奉上。

    武圣接过这二人的信,打开信封,看完之后,双眉微微一皱,片刻后有舒展开来,捻须笑道:“想要成为我的弟子并非难事,更何况是“那个人的推荐”。不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为平众议你们要先通过一次考验。通过了,才可拜入我门下。”

    “考验?”熊力,蚀月二人同时发出疑问,又相互对视,目光碰撞,电光火石。

    武圣颔首作答:“正是!残星,你去把刀郎叫来。”

    “弟子遵命。”残星得令后一猫腰便窜了出去。

    片刻之后,刀郎随着残星走了进来,刀郎面容刻板,老气横秋,让人感到十分严肃,徒生惧意。

    继而,武圣爷爷对着刀郎一阵耳语。

    刀郎剃刀般锐利的目光扫过熊力和蚀月,不带任何表情地说:“你们两个跟我来。”说罢就背着手走了出去,蚀月首先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就跟上。片刻后,熊力憨憨的才反应过来,这才风风火火的甩开膀子追了上去。

    残星来到武圣身边问道:“师傅,你莫不是要让他们去……”

    不等残星问完,武圣便回答道:“不错。”

    “可他们两个毕竟不是高手,这样做……恐怕会有风险。”

    武圣捻须笑得自信:“徒儿放心,为师自有分寸。”

    另一边,刀郎领着二人来到了一处破落的路口,向入口处一指:“你们两个一起进去,通过就可成为武圣的弟子。”

    两人听了先是暗自松了口气:“原来如此简单”回神一想又有些不对:“什么,我居然要和她(他)一起进去?!”

    “没错。”刀郎回答道,脸上依旧没有一点表情。

    两人虽说才刚刚见面,却像结怨已久的对头。

    蚀月没有办法只好遵守要求,心中默念着“这憨熊不要拖我后腿才好”准备要进去;而熊力却见一气学院的碧龙潭中的池水十分清澈,心生喜爱,忍不住弯下腰去灌满了一路上喝空的酒壶,还不停赞叹道:“人道是,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此处人杰地灵,出过不少英雄人物,想必这水一定也不同凡响。不知若以此水酿酒,味道会是怎么?”说着咂咂嘴,仿佛是已饮到了世间绝无仅有的佳酿。

    蚀月看在眼里,嘴上没说什么,心中对熊力可是鄙视到了极点,碧龙潭的清泉可是壶中浊物能比的?她不带好气的对熊力吼了一声:“你到底进不进去了!”

    “来了来了。”熊力把酒壶往腰里一揣,颠颠的就跑了过去。

    二人行在小道中,蚀月见有许多木制人偶在暗处晃动影影绰绰,便猜到这里就是机关巷,可机关巷是新手考核必过之处,按理说至少应该干净一些,给人留下个好多印象,为何却如此破落,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熊力看了看无数的木头人,又看看身边皱眉思索的人,一肚子无名火就燃起来了,不由分说跩过个木制人偶一拳击碎,随即向蚀月得意的一挑眉:“你这思前想后的样子活像个书呆子,你可别拖我后腿!”仗着自己力大无比,熊力又抱起一个木人重重砸在地上,

    蚀月见状也不甘落后,可怎么奈自己不如熊力力大,无法对木人造成太大的伤害。力攻不行,便可智取。蚀月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于是乎引来两个木人,蚀月则在两个木人之间,在两个木人发出攻击的一瞬间,施展身法躲开攻击,而两个木人则化为一堆零件。

    两人进度飞快,与其说是通过考验,倒不如说两就像是在比赛,而这些人偶则成了两人较劲的牺牲品。

    越往深处走,两人就更加强烈地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气息。

    轰————

    从深处传来机械运作的声音。

    一个全身黝黑的金属人偶走了出来。

    蚀月心想:这也许就是机关巷的铁王了。不过我记得铁王是精铁炼成,可这个人偶却通体黝黑,一点也没有精铁该有的光泽。

    熊力天性鲁莽,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看到有人偶便冲了上去,一拳打在人偶身上,传出巨大的响声,反倒震得自己的手发痛。

    此时铁人快速举起双臂朝熊力,砸了过去。

    “笨熊,快躲开!”蚀月本能的向熊力方向喊去,就算与他脾气再不和,此时也是任务里的伙伴。架可以回去再吵,保命比较重要。

    熊力听了,急忙侧身,躲开这这一次攻击,后撤几步退了回去。

    铁王也没有追过来。

    “厄,多谢!”要知道熊力这个人重信重义又爱恶分明,这几个字要说给一个与自己不和的人,想想都十分困难。

    蚀月没有回答,看似毫不领情,同时施展身法跃到铁王身上。

    就在蚀月刚刚跃到铁王头顶这一瞬间,铁王发出轰轰的巨响,自身急速旋转起来。

    蚀月重心不稳,一个不小心被铁王甩了出去。

    “啊!”

    落地之后,蚀月暗自庆幸: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不但没伤筋断骨,反而像是掉进了成堆棉絮里般柔软舒服。

    “喂,你躺够了没有,快点下来。”熊力不满的声音从身下传来。

    原来,熊力看到蚀月被铁王甩下来,立刻就扑了过去。

    蚀月起身后,熊力就立刻拉着蚀月躲到了铁王视线外的角落里。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啊?”熊力活动着方才震得发僵的手,恨恨的看着铁王。

    “让我再仔细想想。”蚀月仔细观察着铁王,陷入沉思。

    蚀月心想:这铁王力大无比,连熊力也不是对手,所以不能和它硬碰硬。

    蚀月不愧是心思缜密的人,片刻间就想到了办法。

    “熊力你之前在碧龙潭是不是打了一些清水?”

    “哦,我知道了!!铁王内部的精铁零件遇水会锈蚀!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把水泼上去?”

    “你尽量拖住它,剩下的交给我。”

    “好就怎么办!”

    熊力冲了出去,又一次运起气来,绿色的光芒又一次出现,一拳打到铁王身上,铁王并不在意,但速度慢了许多,看来熊力的每一次攻击都可以将自己的气打入别人体内来干扰他人的气息。

    “就是现在!”

    蚀月跳到铁王身上,一壶清水也顺势从头把铁王浇了个透心凉。

    之后,铁王发出咔咔的声响。挣扎了片刻便不动了。

    “太棒了,真有你的。”熊力挥着拳头高兴的跳了起来。

    “哼。”蚀月跳下铁王,作轻松之态拍拍手上浮尘,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笑容。

    可就在这时,铁王喷出蒸汽,两只手上倒生出铁刺,朝熊力,蚀月挥来。

    “危险”熊力大叫一声,一把拉过蚀月,背对着铁王将娇小的蚀月护在怀里。

    在这紧急时刻,一条铁棒不知从何处飞来,生生横贯铁王双臂,迫使它停止了运动。

    “喀喇”一声闷响,是某处的机关启动的动静,熊力警醒的四处望了望,将怀里的蚀月护得更紧。

    “二位的表现真让老夫惊讶!”武神在墙中打开的暗格里现身,毫无保留的赞熊力与蚀月。

    与此同时,残星由屋檐跃下,从天而降。下落时顺手抽出铁王臂中铁棒,铁王双臂失去支点轰然倒塌。

    蚀月定睛一看,这铁棒与残星不离身的武器混元棒哪有二样!

    “徒儿好生性急,为师明明叮嘱你不能出手的。”武圣不知从何处捡来细长木棍,轻轻敲在残星的脑门以示警醒。

    “师傅教训的是,只是刚才……”残星急于解释,见师傅真心毫无怪罪之意也就此作罢。

    “不过这也看出徒儿宅心仁厚。不错不错。”武圣捻着胡须爽朗的大笑道。

    “这是怎么回事?”熊力不解地问道。

    蚀月见了武圣和残星,忙推开熊力,尴尬的轻咳一声。见熊力仍一脸懵懂的样子忍不住又踩了下熊力的脚,说道:“你这家伙,脑袋一点也不灵光。我想是武圣大师看你我二人不合,就想了这个办法。”

    “没错”武圣答道,“这铁王可不一般,它是用天外飞石精炼而成,你二人现在无论如何也无法战胜它。不过看样子,你二人关系倒是好了不少。”

    “厄,这……”这熊力,蚀月面面相觑,都对初见时的不友善有些不好意思“多谢武圣大师!”

    “哈哈哈”武圣捻着自己花白的胡须,慈祥的说道:“还叫大师吗?”

    “见过师傅!”蚀月忙拉着熊力跪下行拜师礼,生怕这呆子又反应不过来。

    残星在一边偷笑。

    武圣扶起二人:“好徒儿,为师收下你们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先随你们师兄残星去弟子居安排下住处,明日再来武圣大殿见我吧。”

    “谨遵师命。”熊力,蚀月一起说道。

    待三人离去,武圣对天空朗声道:“不用藏了,他们二人已经过了,快出来吧。”

    两道黑影闪过,原来是石猛和瑶瑶:“参见武圣大师。”

    “起来吧,明天还要拜托二位。”

    瑶瑶问道:“我有一事不明,不知是否可问?”

    “但问无妨。”

    “据我所知一气学院自开办以来每一封招徒信帖都盖有一气学院的大印。而那两人的那封……”

    “不错。那两个孩子的信是我一老友发出的,他们并不在一气学院的弟子卷里。这三个孩子是命运之人,拯救或毁灭整个艾尔大陆,只看他们的将来偏向善恶天平的哪边。”

    石猛说道:“他们三个……”

    “不,”武圣打断石猛的猜测,他目光深远的望向天空的另一端。此时的天空正是暮色四合,残阳如血,黑暗与仅剩的光明制造出惨烈风景极其罕见。

    “碎片远不止三个……”

    入夜,一气学院弟子居前院,残星置案焚香,摆上干果点心等祭品。一切置办妥当之后,他向屋中喊道:“熊力,蚀月,出来出来,我弄好了!”

    “就来就来!哎呦!”

    “笨熊你慢点!”追着熊力出来的蚀月眼见他被门槛绊倒,摔了个狗啃泥。

    “冒失!”残星叹口气只得回头去帮蚀月扶肉山大魔王一样“厚!重!”的熊猫。

    结拜仪式开始,三人跪定在燃着沉香的案前,轮换着同饮一个酒盏里的酒,歃血为盟。

    “我残星”“我熊力”“我蚀月”

    “今日愿结为兄妹。不能同生,但求同死。”

    “如何决定长幼顺序?干脆明日比武决定怎样?”

    “要是我就一定不会出那么笨的点子,熊力。”

    “是啊是啊,那你就只能当老末了,熊力。”

    “你们俩看不起我是吧!!不服现在就比!。”

    “懒得理你……”残星与蚀月异口同声回答。

    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相聚将会颠覆整个艾尔大陆的未来。

    此时的月光正默默记录下在惨烈的战斗来临之前,他们的少年时代仅剩的天真无邪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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