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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伊那砂乡

    不二真二母亲的老家在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和现代化城市里高楼耸立不同,乡下偏远的小镇总是简单淳朴,来的路上看着周边自然的风景,我对这一次的出行充满了期待。

    快接近目的地的时候,真依的车开不进去,只能先找个地方停车。

    下了车之后,剩下的路都要步行。

    我和真依徒步走在寂静的森林里,听着她向我介绍外公家的情况,倒也不觉得有多无聊。

    我们即将去的地方叫伊那砂乡,坐落在山中,有山有树有水,坏境宜人。

    外公家是乡里有名的大家族,祖上世代以除妖为生,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延续下来的分家很多,可以想象,即使从外公的外公那一辈就已经不再继承除妖的家业,到了如今家族里人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姐姐,这么说起来,我们也只能算是外戚吧?”

    我脑补了一下家道中落的大家族里各种明争暗斗,像是为了守住家族名誉、找适合的继承人振兴家族之类矛盾的源头,顿觉心有戚戚,“……我好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你想太多了……”真依觉得好笑似的白了我一眼,“外公家最值钱的大概就是那座宅子了,不过这地方那么偏僻,就算是白送给我我都不要……除妖的工作也有好几代没人继承了,重操旧业的可能性不高。”

    “那外公把我们小一辈的人都找来是想干什么?”

    “像这样算得上古老的家族最注重的就是一家之主了吧。”真依耸了耸肩,露出了嫌麻烦的表情,“大概是想在我们这些外戚里选一个优秀的,继承他们家的姓。”

    在外戚里选家主这根本就是斗争的根源吧?

    说不定这个古老的家族里还有世代相传的秘密,只有历代的家主才能知晓。像是为了守护深山里的某座古墓啦,或者是跳进古井就能穿越到几百年前来一场人妖之恋什么的……

    在深山老林里走了两个多小时,我们才总算进入乡里。

    乡里的主干道只有一条,道路两边的民房前还有零散的摊贩,也算相当热闹。

    我和真依穿梭在人群中,顺着道路又往前走了一段,周围的人烟逐渐变得稀少,直到外公家附近,几乎已经看不到行人。

    尽管听真依说明情况之后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过在看到外公家的老宅后,我仍旧觉得自己脑补出来的宅斗是非常有可能的。乡下的豪宅也是豪宅啊,在这穷乡僻壤里做一方的山大王……呃不对,归隐山林也是极好的。

    真依拉着神游天外的我进入老宅,熟门熟路地穿过前厅。

    老宅里的人出乎意料的少,我们见到外公的时候,他正中庭喂池塘里的鲤鱼。

    外公年近八十,虽然拄着拐杖,不过看上去仍旧精神矍铄。

    “外公……”

    真依喊了一声,外公满脸笑容地转过头来,“是真依来了啊,后面跟着的那个是真二?”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也跟着喊了一声“外公”。

    外公洒下鱼食,池塘里的锦鲤纷纷簇拥到一起争抢,外公看着这些鱼又开怀地笑了起来。

    “真依才刚大学毕业吧?还没有找到工作?”

    “工作的事爸爸和我都不着急。”在外公的面前,真依表现得礼貌温婉,“其实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不过现在真二还太小,我放心不下她。”

    “真二十七岁了,也不算小了。”

    外公像是不赞同真依的话似的,将视线移到了我的身上。

    什、什么情况?别用那么凶的眼神瞪着我好吗我只是个摸不着头脑跟不上剧情发展的路人甲啊!

    无辜躺枪的我侧头躲开外公的目光,有些心虚地用眼神向真依求救,后者还算有些人情味儿,主动吸引了仇恨值,“真二在我眼里永远是个小孩子,就像我在外公眼里一样呀。”

    我难得见到真依在谁面前卖乖,就算我再没有洞察真相的敏锐直觉和判断力,也能感觉到外公和真依之间的暗潮汹涌。

    其他的暂且不提,我唯一肯定的是,能经营管理起一个大家族的外公绝非等闲之辈,这个看上去和蔼的老人必定比我想象的要精明百倍。

    外公收敛笑意,叹了口气,朝我和真依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让人带你们去看外婆吧。”

    明显外公先退了一步,真依也见好就收,“是,麻烦外公了。”

    跟外公道了别,我和真依离开中庭,被引路的管家带到了后院。

    在老宅里闲逛了小半圈,我前后遇到的生人总共不超过五个,这才笃定了这座老宅是真的冷清。想来也在情理之中,无论祖上有多少分家,经历了这么多年,真的愿意像过去一样对本家俯首称臣的基本上不存在了。

    说到底,在如今这样一个时代,还有人执着于本家分家才是一件奇怪的事吧?

    这么一想,我对这个家里藏着不为人知秘密的猜测变得越发坚定。

    我以万年小学生的名义发誓,如果这次猜错——不对,如果这次推理有误,我就去改姓江户川。

    『为万年小学生鞠一把同情泪,你怎么还是没有半点长进。』

    在吸血鬼线的后半段怨念君消失以来,我已经习惯了他的不存在,现在再次面对他的强势插入我反而有些不适应,我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原来在脑海中和我对话的家伙是这个世界的神。

    既然是神的话,我就原谅你的无礼了。

    来嘛怨念君,多少给我点剧透什么的!!

    『你想知道什么?』

    这个家族掩藏起来的秘密之类的,宅斗有没有可能?

    『就算真的为了家主之位而斗起来,你也是绝对安全的,相信我。』

    诶?别告诉是因为神会保护我……

    『理由很简单,只要这个家族里的人还有点智商,就不会对一个毫无竞争力的人下手。容易暴露自己不说,还显得特别掉价,所以你很安全,你的智商救了你。』

    别这样好吗?下次要鄙视我的智商也麻烦你委婉一点可以吗?

    而且宅斗我也根本没打算参与,以旁观者的角度脑补一下不行么?难得这破游戏还能提供这么好的素材,再来个邪魅狂狷的男主角就都齐了。

    我以我未来三代子孙的名义发誓,我一定没有任何不轨之心,不然我就去改姓“我孙子”,诅咒他们一辈子中二病无可救药!

    『你那个还在轮回之中没能投胎转世的儿子真可怜。』

    这都是你的错!!

    『看到你不开心我很开心,所以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好了,根本就不可能有宅斗。』

    『你外公的家族现如今只是空有一个虚名,没有传家宝没有武林秘籍没有万贯家财,也没有你脑补的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谁愿意到这穷乡僻壤来斗一个名声。』

    难道真的只是我想太多了?

    『这次真的没有什么阴谋诡计。』

    ……别、别这么语重心长地和我说话,被你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有个惊天阴谋正在酝酿。

    不知是真的被我猜中,还是因为我恶意的揣测,怨念君恼羞成怒没有再理我。

    我和真依被安排在后院的某个房间里休息,周围没有了其他人,真依伪装的表情才垮了下来。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颈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真二,你刚才一直在给我使眼色,是看出什么来了?”

    “呃,没有,我只是觉得外公他好像……”我纠结了一下用词,“好像对姐姐你很上心?”

    “被他上心不是什么好事,”真依在我面前直言不讳,“真二,你以后成绩不好找不到出路,不如就到这里来种种地养养鸡。”

    听到真依这样说,我立刻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我还没打算遁入空门,就让我在繁华浮世里醉生梦死吧……”

    事实证明,这个家族里的故事真的没有我想得那么复杂。

    外公找我们来的确是为了确定家主之位的人选,但是由于这个家族没有足够的吸引力,受到外公邀请来到伊那砂乡的一共只有三个人,我、真依,还有一个叫做绚斗的少年。

    之后带我和真依前往外婆墓地的就是绚斗,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和服,朴素的裁制妥帖地穿戴在身上,墨色的短发同样打理得一丝不苟,看上去像个翩翩贵公子。

    只不过这位贵公子沉默寡言,初次见面的自我介绍只说了一个名字。

    “走吧,外婆(的墓)在山上。”绚斗把双手藏在袖子里,气质雍容地走在了最前面。

    穿越以来,我只见到过两个能把和服穿出味道来的,一个是夜间部的魑魅魍魉之主奴良陆生,另一个就是绚斗。

    前者桀骜不逊,后者温润如玉。

    想象一下这样的画面,在几乎与世隔绝的老宅里,在黄昏夕阳壮丽的色彩下,卓然而立的少年,清隽孤傲,遗世独立。

    稍微有些偏S属性的人大概都能理解这样的恶趣味,遇到绚斗这样看上去很禁♂欲的类型,会让人忍不住撕开他清冷的表象,宁愿掉光一世节操也要……

    试着脑补一下,难道你没有调戏他的欲望吗?真的没有吗?!

    你不想看到他露出难♂以♂忍♂耐的表情吗?

    『玖兰枢看上去也很禁♂欲。』

    不要出来破坏气氛啦怨念君!

    你现在的行为就像刷和谐游戏刷到高♂潮处突然断电断网一样的可恶……

    而且一想到玖兰枢那张脸我就什么兴致都没有了你真的不是故意的么?!

    『你的真爱零如果知道你现在脑子里这些被打上马赛克的东西,一定会恨不得和你同归于尽。』

    ……我现在就想和你同归于尽。

    『看到你还是那么天真我就放心了。

    接下来的剧情发展一定会让我很愉♂悦~』

    怨念君的挑衅让我恨得牙痒痒,可我却真的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过,总有一天……

    怨念君,我诅咒你以后都不能好好享受天♂伦之乐!

    在我内心汹涌澎湃的这段时间里,我和真依跟着绚斗走在山间的小路上,顺着陡坡向山林深处前进。除了我们所走的小径,其他地方看上去都是未经修剪,浑然天成的模样。周围有挺拔的参天大树,走在遮天蔽日的高大树冠下,茂密的枝叶连成一片,就连细碎的阳光都无法穿透枝叶间的缝隙。加上偶然见到一两处隆起的土堆和没有刻上名字的石碑,不知是谁的尸骨被随意埋葬,总让人觉得阴森森。

    外婆的墓也在这山上,不过和游荡在外的孤魂野鬼不同,外婆的丧葬显得隆重许多。

    在山顶处,有专门开辟出的一块空地,用来埋葬族人。和祖上世代除妖有关,外公家的姓氏为“鬼冢”。

    外婆的墓碑上也刻着这两个字,我不明白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也对这个深埋地底的名义上的外婆毫无印象,只是看着眼前竖起的墓碑和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里笑得慈祥的老人,莫名有些肃然。

    对于死者,我总有种本能的畏惧。

    “鬼冢……”真依平静地注视着外婆的墓碑,声音听不出情绪,“你现在应该是叫鬼冢绚斗吧?”

    站在一旁的绚斗没有表态,只是喊了真依一声“表姐”。

    我看了看真依又看了看绚斗,依然跟不上剧情的发展,只能开口询问,“姐姐,你认识他?”

    “一年前外婆刚去世的时候,也是在这里见过他。”真依没有隐瞒的打算,轻描淡写地将他们一年前的相遇一带而过,“如果那时候我知道一年后他会成为鬼冢家的新家主,我一定会抱他大腿的。”

    “……现在抱还来得及吧?”

    听到我的回答,真依似乎是觉得我太不争气,她瞪了我一眼,抬起手使劲戳了戳我的脑门。

    “好痛!姐姐饶命!!”

    我在真依的攻击下四处逃窜,真依装装样子追了我几步之后也就懒得和我较劲,小打小闹了一阵,她伸出手像安抚小狗一样拍了拍我的头,“抱大腿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为了不二家的将来,好好努力吧。”

    “关不二家的将来什么事?姐姐你不要一下子把问题上升到那样的高度可以吗?压力太大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没关系,对你这位表哥做什么都可以。”

    “喂!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吗?!”

    “没关系。”一锤定音给出明确答案的不是真依,而是惜字如金的绚斗。

    说话的时候他仍旧面无表情,这突然冒出来的三个字显得有些突兀,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勉为其难地开了尊口,“我会替你好好照顾表妹的。”

    才没有人拜托你照顾我!

    我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一开始明明是抱大腿的话题,怎么就会变成这样的嘱托了呢?

    到底是被谁都换了概念……

    “有绚斗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真依笑了笑,“我妹妹她很会惹麻烦的,还请你多多包涵。”

    绚斗这才将目光转向我,“一定包涵。”

    “……姐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根本不需要别人来照顾!”我忍不住抗议。

    “没人看着你,我不放心。”

    “那你干嘛不自己看!”

    “不行,我还要看电视。”

    卧、卧槽……

    姐姐你真的是不二真二的亲姐姐吗?自己的妹妹竟然还比不上电视重要!我已经能听到灵魂深处不二真二本体的恸哭了,她在哭号自己死不瞑目!

    就算是玩笑话也不能原谅,真依我要代替原装的不二真二和你冷战!

    从以前开始我就有这样的感觉,我所看到的不二真依和其他人所看到的是不同的。在新世界学园里,我偶尔能从黑崎一护、锥生零甚至是泽田纲吉的口中见识到他们描绘出来的不一样的真依,我所生气的并不是真依的不负责任,而是我隐隐察觉到,在我面前的真依并不真实,以及,她在逃避我这个事实。

    过去我一直说服自己去成为不二真二,对于她的人际关系和家庭环境都被动地去接受,但在心底我对这些其实并不在乎,以至于我忽略了生活中的种种细节。

    不二真二的母亲为什么不在她身边,不二真依偶尔表现出来的异样,我都不曾深究。

    但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

    我想要刨根问底,想要弄个明明白白,然后没有嫌隙地作为不二真二和他们相处。

    也许我根本没有这样要求的权利,取代了不二真二的我,等同于杀掉她的凶手,面对她的家人我总有挥之不去的负罪感。然而正因为如此,我才加倍地想要作为不二真二去弥补他们。

    事实已经无法改变,我又不是自愿要穿越的,事到如今也只能将错就错。

    我也承认,自己太喜欢纠结于细枝末节,明明只有诺基亚1010的配置,却妄想追求苹果的功能。幸好我还有一颗摔不坏的钢精玻璃心,否则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在山顶和真依不欢而散,绚斗言出必行把我送回了鬼冢家的老宅。我们出去的这段时间里,管家已经整理好了房间,真依并没有和我住在一起,因为还在闹别扭,我也没问她具体住在哪儿。

    很快夜幕降临,房间里漆黑一片。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变成吸血鬼之后,我以前轻微的夜盲症自然而然不药自愈,现在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夜风通过敞开的窗户灌入房间,呼号的风吹得窗外枝叶沙沙作响,伴随而来的,还有投射在白墙上的人影。

    人影悄无声息地站在床边,换做以前的我,就算他什么也不做,我也会被吓个半死吧?

    这么说起来的话,我还真的应该感谢玖兰枢。

    “传说中的辉夜姬应该是个美人吧?”我仍旧看着天花板,像是在自言自语,“难道这个乡里有夜袭的传统?”

    我的话音刚落,突然出现的那个人伸出手按住了我的双肩,他的身体顺势向我压了过来,一张冰冷但绝对称得上是漂亮的脸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维持着一上一下的姿势对视着,他突然勾起嘴角,那张鲜少有表情的脸变得生动起来。

    “身为魔物却还敢来到这个乡里,你还真是有恃无恐。”

    他的话锋芒毕露,和下午时大相径庭。

    难道这个乡里的人都会在半夜化身为狼?

    ……如果真的是这样设定的话那就太坑爹了!

    “绚斗表哥,夜袭自己表妹的你才是有恃无恐过头了吧?”由于身体被压制住,我只能用头部攻击——我的头槌并没有打中绚斗,他察觉我的意图后本能地身体向后仰,我借此机会挣脱了他的束缚,反身将他压在了床上。

    这个反攻实行的太顺利,当我压在绚斗身上看向他的时候,视线撞上了他毫不惊讶的平静眼神。

    “让我来猜猜看,绚斗表哥你打算做什么呢?”

    就像小偷会对警察产生敌意,袋鼠看见狮子自然而然就会开溜一样,食物链上下层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作为吸血鬼,我对吸血鬼猎人、对除妖人的畏惧和敌对意识也属于本能。

    鬼冢家已经有好几代没人继承除妖事业,但分家众多,有分家的后代继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什么样的人能一眼就看穿我吸血鬼的身份呢?

    唯一合理的猜测就是,鬼冢绚斗是除妖人。

    “是你想做什么才对吧?”绚斗无视我的敌意,毫不收敛对于我的挑衅,他抬起手,食指轻轻抚过我唇间露出来的尖牙,“我最喜欢看妖魔鬼怪暴露本性的丑态了,来吧,想要血是吗?”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指腹被划出一道血痕,顷刻间,淡淡的血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

    卧了个槽,绚斗表哥你半夜来我房间到底是想干什么?就为了看看我本性暴露的丑态?你也太闲着没事干了吧?

    这家伙哪里清隽孤傲温润如玉了?下午的我一定是瞎了狗眼才会觉得他是个翩翩贵公子,这分明就是个恶趣味爆棚的鬼畜啊!

    『你还想不想看他露出难♂以♂忍♂耐的表情了?』

    我觉得现在是他想看我露出难♂以♂忍♂耐的表情才对……

    虽然忍不住喷薄的吐槽欲,但是即便如此,自己送上门来的食物没有不下口的道理。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俯身凑向绚斗,獠牙咬破了他的血管,香甜的液体滑进喉咙,满足感让我差点忘记了节制。

    在我吸血的时候,绚斗的手轻轻按在我的头顶,这个让人怀念的动作几乎瓦解了我所有的防备。

    “真二,我的父母都是除妖人,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妖怪害死了,我的爷爷奶奶也因此认为我不祥,一直放任我自生自灭……曾经有很多的妖怪想伤害我,想吃掉我,想让我生不如死,可最后他们却都死在了我的手里,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绚斗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好像有把槌子一下一下地击打着我的心脏。

    “我从小就被当成妖怪的食物养大,我的身体我的血肉能引诱妖怪,但同时,也能毒死它们。”刻意顿了顿,再开口时,绚斗的声音里染上了难以忽视的笑意,却让人不由得脊背发寒,“我血的味道如何?”

    ……说实话,味道还不错。

    但是…………

    我才死了没两天啊妈蛋难道又要BAD END了?!!!

    这还怎么玩?想坑死爹啊!!

    “绚、绚绚斗表哥饶命!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啊,你忍心就这样弄死我吗?我是无辜的啊,我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求表哥明察!!”

    像是满意于我的表现,绚斗笑了起来,“好,表哥会慢慢去察的……就算你变成了一堆白骨,表哥也一定为你平反昭雪。”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写的烦,大家看着估计也挺烦,不过我有点强迫症,这种乱七八糟的背景设定不写掉的话后面的剧情没法展开……这么一章废话的重点只有一个人——鬼冢绚斗。

    他继承了鬼冢家的姓氏,是下一任家主。

    身份上算是真二的表哥,同时也是除妖人……

    他是个神经病,多重人格……我一直很想写这种扭曲的表面冷酷内心火热的角色,当然,他是真二的表哥真依的表弟,本质上不是坏人,不会真的害死真二的。

    最后的神展开……大家就当是我每个月那几天,多多包涵吧← ←

    也许有人没有玩过晨曦时梦见兮,我大致说一下背景设定吧。

    这一条线的背景在伊那砂乡,是一个人类和妖怪共处的地方——有的妖怪不会主动去伤害人类,也有那种以人类为食的妖怪,所以中间会穿插夏目友人帐和滑头鬼之孙。

    晨曦时梦见兮游戏中的女主角伊织沙耶是退魔师,也算是除妖这一类的。

    总之这就是个和妖魔鬼怪息息相关的路线……

    具体攻略谁,剧情走向其实我都没有确定,写到哪儿算哪儿吧……这条线并不长,我争取快点写完它然后写黑手党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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