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无量之行（三）
燕子坞的所有人都知道，每一年的这半个月自家少主都会失踪半个月，回来之后那是生人勿近，脾气奇差无比。老是对着屋前自己亲手种下的茶花发呆，那时的少主是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的。
慕容缓步踱上了那矮矮的山坡，那棵经历了八年风雨的苹果树愈加的茂盛了，树上刻下的图画依旧清晰，融合着纯真、伤痛与成长。
拔出匕首，慕容一言不发的开始重复了八年的动作，将那清晰的图画又一次描绘了一遍。
“今年的果子比往年都更甜呢！茶兄，你尝到了吗？……呵呵，我最近学会了丐帮的打狗棒法，你要看吗？……既然你想看，那我就演给你看看……”一个人的自言自语，若是被旁人听去，绝对会觉得这人疯了。可这里却没人，慕容旁若无人的开始演练起自己习得的打狗棒法。
来这里的最初目的只是缅怀那个逝去的人，但渐渐的却成了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最初的目的也许已经模糊，但那张黑乎乎的脸却是多少个夜晚自己的期盼。若是，若是他还活着，又该是什么摸样呢？
慕容打得很畅快，很开心，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郁闷都表达出来。只有在这里才能暂时忘记父亲交给自己的责任，忘记自己身份，畅畅快快的做一回自己。
坐在树下将自己这近一年的生活还有心情都诉说了出来，吃了几天的酸果子。摸了摸那刻得深刻的图画，许下明年再来的承诺，坚定的大步离去。
身处无量山的段誉，想着前山有神农帮的人，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与钟灵打听过后，准备从后山绕出去。路走到一半，这月亮都升到头顶了，路黑漆漆根本看不清，两人也不赶路了，找了块大石，靠在上面休息。
一旁的水声淙淙，走了这么些路，也有些口渴了，正准备探身去盛水，忽然听到远处地下枯枝格的一响，跟着有两人的脚步之声。钟灵儿早早止住了自己叽叽喳喳的嘴，与段誉一同伏在大石上观察动静。
“这里有溪水，喝些水再走吧。”声音有些熟悉。 “他怎么会在这？”段誉心想。
两人走到溪水上游，跟着便有掬水和饮水之声。过了一会，干光豪道：“葛师妹，我们已脱险境，你走得累了，咱们歇一会儿再赶路。”一个女子声音嗯了一声。
“你料得定神农帮不会派人守在这里吗？”姓葛的女子语音有些发颤。
干光豪赶忙安慰道：“你放心。这条山道再也隐僻不过，连我们东宗弟子来过的人也不多，神农帮决计不会知道。葛师妹……”
干葛两人说着说着就情话绵绵了，不过段誉倒是得出了一些讯息。例如无量玉璧的由来，还有两人背离师门的事实。说着说着愈加无聊，便没了偷听的兴趣，就等着这两人歇够了，自行离去。他能忍，不代表钟灵儿能忍，好动的小女生，听到两人爱来爱去的誓言，忍不住出声了。
“我说你们两个，背离师门还好意思在这谈情说爱？”惊弓之鸟的干葛两人猛地跳了起来，拿起长剑直指大石之后。“谁？出来！”
钟灵儿也不含糊，放出闪电貂，自己看不太清，自己的貂儿可是无视黑夜的。段誉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脚，权当看热闹的走了出来，虽然看不太清就是了。
“是你们！”练过功的人，视力果真要好很多。“葛师妹，不能放过他们，不然我们的消息可是要被走漏了。”话里的意思是要少人灭口了。
两人都是东西宗的高手，左右夹击的冲向了两人，貂儿对上了干光豪，葛师妹对上了钟灵儿。段誉退到一边看戏，不过，他也只能看戏。
干光豪知道貂儿的厉害，只是乱劈砍着不让貂儿近身，钟灵儿自然不是个葛师妹的对手，貂儿两边跑，一时之间双方陷入僵局。
越打越退，越退越远，不知不觉进了无量剑的禁地。秉着看戏不伤身的原则，段誉先一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结果天太黑，一个不查竟然一脚踏下了悬崖！
掉下去的时候，段誉完全没反应过来，等到落得有十丈的时候，猛的惊醒，赶忙伸手想抓崖边的东西。突然间蓬一声，屁股撞上了什么东西，身子向上弹起。原来是崖边伸出的一株古松。正准备松口气，却听“喀喇喇”几声响，古松粗大的枝干登时断折。
段誉再次落下，双臂伸出，牢牢抱住了古松的另一根树枝，登时挂在半空，不住摇幌。向下望去，漆黑一片，不知是什么情况，但他知道，掉下去的下场肯定不是很好。
这样吊着也不是个办法，咬了咬牙试着将身子一晃，庆幸的碰到了崖壁。忙伸出左手，牢牢揪住了崖旁的短枝，双脚找到了落实的地方，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想着天如此黑，自己也看不清，万一一个不小心，失足掉下去，那才是冤枉！还是等天亮了再动。
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的遭遇，还真是丢脸。若是他日有人问起自己怎么掉下来，他都没那脸皮回答！事发突然，钟灵儿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掉下来了，那就不要期待着有人来救自己。这条命硬，当初那么惊险的时刻都过来了，难道这个小小的悬崖能难得到他？
夜风还是很凉的，段誉听着一旁的大瀑布轰轰隆隆的冲击声，纹丝不动的坚持了半天，终于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缓缓的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目光停留在了山崖中裂开的一条大缝，刚还可以攀援而下。“呵呵，我就说，天不亡我段誉。”
沿着崖缝，慢慢向下爬，到底的时候，衣服变成了破布，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完整的，瀑布飞溅来的水珠砸的他生疼。脚一安全着地，段誉猛地一把瘫软在地，折腾了那么久，体力早已耗光，全身的经脉此时叫嚣着疼。边骂着自己愚蠢，出门没把精心训练的影卫带上，边颤抖着双手找寻止疼的药物。找了半天，这身破布什么都没留下，刚刚的攀爬将药物都给掉光了。
暗骂了一声晦气，呈大字型平躺在地，等着这一波疼痛过去。昏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虽然还是疼，终究是有了些力气。按了按饿得直打鼓的肚子，强打起精神四处找起食物和能用的药草。久病成良医，在段誉的身上完美的体现出来。
找了些不知名的野果吃下后，再服下找来的药材，才终于舒服了不少。背靠着一块石块，缓缓的站了起来，谁知背后这重达几千斤的石块竟然左右摇晃了起来，段誉赶紧退开。
“这藤蔓……”疑惑了片刻，段誉猛的眼前一亮。
按捺着激荡的心，坐到了一旁，想着把力气积攒起来再好好探查。等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段誉终于睁开了眼，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脚，赶忙跑到那块大石旁探查情况。俯身将大小岩石之间的蔓草葛藤尽数拉去，拨净了泥沙，然后伸手去推，那岩石缓缓而动，如一扇大门，只转到一半，就露出了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
“果真有密室！”拍了拍满是泥沙的双手，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段誉决定进去瞧瞧，说不准自己这样就出去了。
弯腰走进洞去，走了有十多步，洞中已是漆黑一片。段誉伸出双手，每一步跨出都先试试虚实。一路下来，像是走在石板路上一般，想是洞中道路必是经过人工修整，段誉对自己能出去更加有信心了。
突然，右手碰到一件凉冰冰的圆物，一触之下，那圆物当的一下，发出响声，声音清亮，伸手再摸，原来是个门环。有门环自然有门，果然，在一摸，摸到了冰凉的铜门。迟疑了一下，还是用力的推开了这扇没上门闩的铜门，眼前陡然而亮。
不自在的闭上了眼，过了片刻，才慢慢睁开，只见所处之地是座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来，但朦朦胧胧地不似天光。走向光亮之处忽见一支大虾在窗外游过，细看那窗，原是镶在石壁的一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
。
顺着水晶向外看去，只见碧绿水流不住幌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极目所至，竟无尽处。“呵呵，居然跑到湖底来了。”语气颇有些自嘲之意。
回过身来，室中放着一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坚着一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看来竟是闺阁所居。铜镜上生满铜绿，桌上也是尘土寸积，不知已有多少年无人来此。
段誉皱了皱眉，“女人所居？”忽见东首一面斜置的铜镜反映光亮照向西南隅，石壁上似有一道缝，想着要出去的段誉，大步走了过去，大力推起了石壁。一推开，眼前一个宫装美女，手持长剑，剑尖对准了他胸膛。
段誉先是退了一步，后又觉得不对，定眼一看，有些气恼的道：“玉雕！”心想这主人的怪癖，边朝着四周打量起来。
东壁上刮磨平整，刻着数十行字，都是“庄子”中的句子，大都出自“逍遥游”、“养生主”、“秋水”、“至乐”几篇，笔法飘逸，似以极强腕力用利器刻成，每一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文末题着一行字云：“逍遥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眼光转到石壁的几行字上：“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看到这里段誉有些不屑，看来这个逍遥子写的便是刚刚的那个玉雕，在段誉看来也不怎么样啊，怎么就痴迷成了那个样子。
左右看了半天，没找到机关，左侧还有个月洞门，不知里面又是什么。不过从进洞到现在，体力差不多都耗光了，左右打量了一下，段誉一屁股坐在了玉雕下的棕垫上，想着恢复点力气再继续探寻。
“这白斩鸡身子真是太弱了……咦？什么东西？”破旧的垫子露出了一小截泛黄的绸缎，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段誉翻身而起，将藏在棕垫中的东西刨了出来。
“这是……”
忙碌了一晚上，段誉终于在找到了出悬崖底的路。“这石室的构造确实巧妙，竟然直达悬崖外，看来这个逍遥子的确有些真本事。”出来的某人对着波涛汹涌的江海这样感叹到。
摸了摸怀中的画卷，想着上面提到的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就一阵抽痛，大好的武功秘籍摆在面前却只能心痒痒，太憋屈了。“哎！还是带回去给大伯瞧瞧吧……”
慕容缓步踱上了那矮矮的山坡，那棵经历了八年风雨的苹果树愈加的茂盛了，树上刻下的图画依旧清晰，融合着纯真、伤痛与成长。
拔出匕首，慕容一言不发的开始重复了八年的动作，将那清晰的图画又一次描绘了一遍。
“今年的果子比往年都更甜呢！茶兄，你尝到了吗？……呵呵，我最近学会了丐帮的打狗棒法，你要看吗？……既然你想看，那我就演给你看看……”一个人的自言自语，若是被旁人听去，绝对会觉得这人疯了。可这里却没人，慕容旁若无人的开始演练起自己习得的打狗棒法。
来这里的最初目的只是缅怀那个逝去的人，但渐渐的却成了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最初的目的也许已经模糊，但那张黑乎乎的脸却是多少个夜晚自己的期盼。若是，若是他还活着，又该是什么摸样呢？
慕容打得很畅快，很开心，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郁闷都表达出来。只有在这里才能暂时忘记父亲交给自己的责任，忘记自己身份，畅畅快快的做一回自己。
坐在树下将自己这近一年的生活还有心情都诉说了出来，吃了几天的酸果子。摸了摸那刻得深刻的图画，许下明年再来的承诺，坚定的大步离去。
身处无量山的段誉，想着前山有神农帮的人，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与钟灵打听过后，准备从后山绕出去。路走到一半，这月亮都升到头顶了，路黑漆漆根本看不清，两人也不赶路了，找了块大石，靠在上面休息。
一旁的水声淙淙，走了这么些路，也有些口渴了，正准备探身去盛水，忽然听到远处地下枯枝格的一响，跟着有两人的脚步之声。钟灵儿早早止住了自己叽叽喳喳的嘴，与段誉一同伏在大石上观察动静。
“这里有溪水，喝些水再走吧。”声音有些熟悉。 “他怎么会在这？”段誉心想。
两人走到溪水上游，跟着便有掬水和饮水之声。过了一会，干光豪道：“葛师妹，我们已脱险境，你走得累了，咱们歇一会儿再赶路。”一个女子声音嗯了一声。
“你料得定神农帮不会派人守在这里吗？”姓葛的女子语音有些发颤。
干光豪赶忙安慰道：“你放心。这条山道再也隐僻不过，连我们东宗弟子来过的人也不多，神农帮决计不会知道。葛师妹……”
干葛两人说着说着就情话绵绵了，不过段誉倒是得出了一些讯息。例如无量玉璧的由来，还有两人背离师门的事实。说着说着愈加无聊，便没了偷听的兴趣，就等着这两人歇够了，自行离去。他能忍，不代表钟灵儿能忍，好动的小女生，听到两人爱来爱去的誓言，忍不住出声了。
“我说你们两个，背离师门还好意思在这谈情说爱？”惊弓之鸟的干葛两人猛地跳了起来，拿起长剑直指大石之后。“谁？出来！”
钟灵儿也不含糊，放出闪电貂，自己看不太清，自己的貂儿可是无视黑夜的。段誉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脚，权当看热闹的走了出来，虽然看不太清就是了。
“是你们！”练过功的人，视力果真要好很多。“葛师妹，不能放过他们，不然我们的消息可是要被走漏了。”话里的意思是要少人灭口了。
两人都是东西宗的高手，左右夹击的冲向了两人，貂儿对上了干光豪，葛师妹对上了钟灵儿。段誉退到一边看戏，不过，他也只能看戏。
干光豪知道貂儿的厉害，只是乱劈砍着不让貂儿近身，钟灵儿自然不是个葛师妹的对手，貂儿两边跑，一时之间双方陷入僵局。
越打越退，越退越远，不知不觉进了无量剑的禁地。秉着看戏不伤身的原则，段誉先一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结果天太黑，一个不查竟然一脚踏下了悬崖！
掉下去的时候，段誉完全没反应过来，等到落得有十丈的时候，猛的惊醒，赶忙伸手想抓崖边的东西。突然间蓬一声，屁股撞上了什么东西，身子向上弹起。原来是崖边伸出的一株古松。正准备松口气，却听“喀喇喇”几声响，古松粗大的枝干登时断折。
段誉再次落下，双臂伸出，牢牢抱住了古松的另一根树枝，登时挂在半空，不住摇幌。向下望去，漆黑一片，不知是什么情况，但他知道，掉下去的下场肯定不是很好。
这样吊着也不是个办法，咬了咬牙试着将身子一晃，庆幸的碰到了崖壁。忙伸出左手，牢牢揪住了崖旁的短枝，双脚找到了落实的地方，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想着天如此黑，自己也看不清，万一一个不小心，失足掉下去，那才是冤枉！还是等天亮了再动。
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的遭遇，还真是丢脸。若是他日有人问起自己怎么掉下来，他都没那脸皮回答！事发突然，钟灵儿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掉下来了，那就不要期待着有人来救自己。这条命硬，当初那么惊险的时刻都过来了，难道这个小小的悬崖能难得到他？
夜风还是很凉的，段誉听着一旁的大瀑布轰轰隆隆的冲击声，纹丝不动的坚持了半天，终于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缓缓的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目光停留在了山崖中裂开的一条大缝，刚还可以攀援而下。“呵呵，我就说，天不亡我段誉。”
沿着崖缝，慢慢向下爬，到底的时候，衣服变成了破布，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完整的，瀑布飞溅来的水珠砸的他生疼。脚一安全着地，段誉猛地一把瘫软在地，折腾了那么久，体力早已耗光，全身的经脉此时叫嚣着疼。边骂着自己愚蠢，出门没把精心训练的影卫带上，边颤抖着双手找寻止疼的药物。找了半天，这身破布什么都没留下，刚刚的攀爬将药物都给掉光了。
暗骂了一声晦气，呈大字型平躺在地，等着这一波疼痛过去。昏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虽然还是疼，终究是有了些力气。按了按饿得直打鼓的肚子，强打起精神四处找起食物和能用的药草。久病成良医，在段誉的身上完美的体现出来。
找了些不知名的野果吃下后，再服下找来的药材，才终于舒服了不少。背靠着一块石块，缓缓的站了起来，谁知背后这重达几千斤的石块竟然左右摇晃了起来，段誉赶紧退开。
“这藤蔓……”疑惑了片刻，段誉猛的眼前一亮。
按捺着激荡的心，坐到了一旁，想着把力气积攒起来再好好探查。等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段誉终于睁开了眼，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脚，赶忙跑到那块大石旁探查情况。俯身将大小岩石之间的蔓草葛藤尽数拉去，拨净了泥沙，然后伸手去推，那岩石缓缓而动，如一扇大门，只转到一半，就露出了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
“果真有密室！”拍了拍满是泥沙的双手，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段誉决定进去瞧瞧，说不准自己这样就出去了。
弯腰走进洞去，走了有十多步，洞中已是漆黑一片。段誉伸出双手，每一步跨出都先试试虚实。一路下来，像是走在石板路上一般，想是洞中道路必是经过人工修整，段誉对自己能出去更加有信心了。
突然，右手碰到一件凉冰冰的圆物，一触之下，那圆物当的一下，发出响声，声音清亮，伸手再摸，原来是个门环。有门环自然有门，果然，在一摸，摸到了冰凉的铜门。迟疑了一下，还是用力的推开了这扇没上门闩的铜门，眼前陡然而亮。
不自在的闭上了眼，过了片刻，才慢慢睁开，只见所处之地是座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来，但朦朦胧胧地不似天光。走向光亮之处忽见一支大虾在窗外游过，细看那窗，原是镶在石壁的一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
。
顺着水晶向外看去，只见碧绿水流不住幌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极目所至，竟无尽处。“呵呵，居然跑到湖底来了。”语气颇有些自嘲之意。
回过身来，室中放着一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坚着一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看来竟是闺阁所居。铜镜上生满铜绿，桌上也是尘土寸积，不知已有多少年无人来此。
段誉皱了皱眉，“女人所居？”忽见东首一面斜置的铜镜反映光亮照向西南隅，石壁上似有一道缝，想着要出去的段誉，大步走了过去，大力推起了石壁。一推开，眼前一个宫装美女，手持长剑，剑尖对准了他胸膛。
段誉先是退了一步，后又觉得不对，定眼一看，有些气恼的道：“玉雕！”心想这主人的怪癖，边朝着四周打量起来。
东壁上刮磨平整，刻着数十行字，都是“庄子”中的句子，大都出自“逍遥游”、“养生主”、“秋水”、“至乐”几篇，笔法飘逸，似以极强腕力用利器刻成，每一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文末题着一行字云：“逍遥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眼光转到石壁的几行字上：“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看到这里段誉有些不屑，看来这个逍遥子写的便是刚刚的那个玉雕，在段誉看来也不怎么样啊，怎么就痴迷成了那个样子。
左右看了半天，没找到机关，左侧还有个月洞门，不知里面又是什么。不过从进洞到现在，体力差不多都耗光了，左右打量了一下，段誉一屁股坐在了玉雕下的棕垫上，想着恢复点力气再继续探寻。
“这白斩鸡身子真是太弱了……咦？什么东西？”破旧的垫子露出了一小截泛黄的绸缎，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段誉翻身而起，将藏在棕垫中的东西刨了出来。
“这是……”
忙碌了一晚上，段誉终于在找到了出悬崖底的路。“这石室的构造确实巧妙，竟然直达悬崖外，看来这个逍遥子的确有些真本事。”出来的某人对着波涛汹涌的江海这样感叹到。
摸了摸怀中的画卷，想着上面提到的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就一阵抽痛，大好的武功秘籍摆在面前却只能心痒痒，太憋屈了。“哎！还是带回去给大伯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