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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8冰封

    第四十九章 冰封

    沉睡在寒冰之中的僧者面容沉静柔和,恍若沉睡的生者一般,细细感受甚至还能体味僧者体内那一股隐隐流转的生气。但是,楼至韦驮不知为何偏偏就能感觉到那只是一具躯壳,就算是内中生源流转不歇甚至至今还暗暗的有功德不断的汇聚,但是里面其实已经没有了灵魂。

    至于灵魂在哪里,楼至韦驮僵硬的看了看身边的天之厉,他直到现在还无法想象这个身躯之中竟然装着那位在梦中指点他迷津的高僧的,尤其是那位高僧应该是前几任的天之佛的灵魂,这实在是一件太过难以想象的事情,恕他的心里承受能力实在是不怎么到位。

    脚下的冰冻得非常的结实,但是却不会让人产生脚下发滑,不好走的感觉。佛法封禁,改变天气自然,愣是让清静之地中央变成了冰封肃飒的萧然之境,目的竟全部是为了保护其中的一具法身。

    然后他看到一旁现在他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的人慢慢的蹲下,修长白皙的总是执着一卷佛经的手慢慢的触上那一片冰封,然后冰凌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瞬间蔓延了眼前人满身,让那人瞬间成为了一具冰雕。

    “王迹!”手指还未来得及触被冰封的人,就觉得脚下传来了一阵刺骨的含义,还未等楼至韦驮反应过来,寒意就已经遍布了全身,然后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被冻在了冰里,因为他可以透过厚重的冰壳看到外面扭曲的景象。意识慢慢的在冰中混沌起来,灵台的清明渐渐难以守住,他觉得自己大概就要死了吧。

    死亡其实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并不因为死亡而觉得惶恐,却因为同样被冰封的人而感到惶恐。然后,他感到思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再也感受不到除了冰冷之外的其他感受。

    意识慢慢的回归,醒来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已然躺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微微撑起身体,身上已然感觉不到冰冷所带来的麻木,活动了一下手指,又尝试运用了一下自身的功力发现全部无恙。但是此间是何处,他却完全没有印象。除了记忆之中曾经感受到的被冰封的感觉之外,他完全没有被冰封过的迹象。

    “汝醒来了。”淡定平和的声音从门边传来,楼至韦驮侧过头去,然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禁为之一呆。

    佛修者白发白衣,头发是披散下来的,虽然只说了一句话,但是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严肃之感。这个人楼至韦驮太熟悉,那是他前世今生的师父,法名弘秀(好吧,楼至韦驮觉得这个法号实在是很不符合高僧的风范)的僧人。但是,这种肃飒的感觉却是楼至韦驮并不熟悉的,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师父就是那个没事呵呵傻乐的老和尚,不应该是这般严肃的面貌。而且,同样的不应该是这样年轻的面貌。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师父……”看到已经逝去的人忽然出现在你的面前,楼至韦驮的反应算得上是淡定了,但是声音依旧是拔高了三度,虽然觉得眼前这人大概不是真的但是这并不是他就这么平淡接受的原因!

    起死回生这种事情,虽然并非没有,像是他知道的日后苦境的素还真就是死了活活了死生生死死好几个轮回,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师父就这么活了,而且是这种庄严肃穆的样子。并且打扮……那身打扮要是没有错的话是地藏圣者的打扮吧。

    心中不好的联想持续浮现,楼至韦驮慢慢的挺直了腰身,看向他的师父,企图从他的师父的脸上找出一些什么却是无果。

    “随吾来吧。”弘秀慢慢的转身,银白色的长发在他的身后扬起一个半圆的弧度。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楼至韦驮还是起身收拾好身上的穿戴,默默的跟了上去。就算是什么人设计的阴谋他这个阶段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

    屋外是灿烂的阳光。走出房子之后,便豁然开朗。远处是一个小小的亭子,而亭子之中已然坐了四个人。这四人之中有两个是银白色头发,而另两个则是一个灰发一个黑发,总之无论如何,在楼至韦驮眼里这个组合都是无比的奇怪的,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别扭。

    走到近前,楼至韦驮才发现,其中一个白发的正是在记忆之中被冰封了的天之厉。而另一个白发佛者的和天之厉的容貌虽然不像但是仔细看去却有着□分的神似,而那个黑发的人却和那白发的佛者容貌一模一样,只是散发着就算尽力收敛也敛不下去的强大魔气。至于另一个灰发的人,楼至韦驮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天佛原乡见过这个人的,但是仔细的思索却发现在记忆之中毫无头绪,就像是这个人的记忆被刻意的抹除了一般。一时便对灰发的人和那散发魔气的人有所戒备。

    “这边是楼至韦驮么?”白发的佛者打扮随意,甚至在系得并不严实的衣襟之下还能看到露出的半边锁骨,他的笑容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这种随意的姿态却换来魔者的一声冷哼,然后魔者撇过头去嘴里不知道念叨了一些什么东西。仔细的听听,大概就是:没有防备心,烂好人……之类的话语。

    同样冷哼的还有一边灰发的佛者,只不过他的反应已经不是嘟囔了,而是直接的一声断喝“孤忏!”

    然后楼至韦驮就看到了被唤作孤忏白发的佛修者用一种非常佛光普照非常如沐春风,非常非常宽容的眼光看着那灰发的人。然后楼至韦驮微微的替灰发的人抱有了几秒钟的同情,他已经可以预见到那灰发的佛修者内心到底是多么的呕血了。

    “般若悉昙,稍安勿躁。孤忏,汝有时候也应该稍微让着师弟一点。”弘秀终于在一边看不下去了。伸手替孤忏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又严肃的出言喝止了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这一套动作做的熟练无比,仿佛已经演练过千万次一般。

    不过楼至韦驮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之上,他看到的是天之厉倚在唤作孤忏的佛者的肩膀上,双目微阖睡的正熟的样子。他的样子似乎很疲惫,即使是那边发生了争执他也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然后继续睡着。

    然后他看到了一双应该是常年手执书卷的美丽的手缓缓的覆上了已然睡着的人的双眼。那是属于孤忏的双手。在日光的映衬之下他似乎浑身都沐浴着金色的佛光,显得格外的圣洁。

    孤忏,事实上长得并不是非常的惊艳,只能算的上是清秀之中的清秀和惊艳还是有着很远的一段距离的。他有薄薄的嘴唇,如玉一般光洁白皙的皮肤,和细长的中间似乎生了漩涡的眉毛。眉间一点琉璃珠,身上一袭白绸衫却愣是将这人衬得凡尘不染。若不是他笑起来大概会个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漠感。

    “这里的我们只能算是一段记忆。只有你和阿苏是真实的活着的人。”白发的僧者的动作很轻柔,楼至韦驮看到他目光柔和的看了一眼正在沉睡的人。虽然不知道阿苏这个称呼是从何而来的但是直觉告诉他阿苏指的就是正在沉睡的人。然后他看到了佛者抬眼看向了他,“楼至韦驮,汝愿意听一个很长的故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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