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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呼唤神龙

    “微臣,接旨。”

    王蕴之神色从容地接过圣旨,侧身扶起了一旁的萧鸢。

    太监拈着手指,挥动拂尘,谄媚地笑道:“哎呦,恭喜大人了,陛下着实看重大人,还望大人能早日得胜还朝,他日那是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啊!”说完又转向了萧鸢,弯下腰来,小心翼翼地从身后的一名小太监手中接过一个盒子,打开,恭恭敬敬地捧着,“长公主,这是陛下命奴才送来的。”

    是一对玉耳环,颜色翠绿,一看就是上品。

    她下意识想拒绝,可又有些犹豫,还是王蕴之替她谢了,让跟着的末秋收下了。

    在太监回去复命后,王蕴之笑着对她说:“阿鸢先回去吧,我过会儿就去看你。”当着如此多人,她也不能多说什么,点头算是应下了。

    待大厅里的人都一一消失,老伯从暗处走来,刚想上前几步,就听得他手上咯的一声,圣旨被生生捏成两断。他面含怒色,眼神冷峻,转身时反笑对着老伯,看得老伯是不知所措起来。

    “他倒不笨嘛。”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他随手把圣旨丢入火盆中:“能如何,若不去便是抗旨。其实知道了也好。”瞬时盆中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那道天下金口玉言的圣旨此刻已然成了一堆灰烬,唯有盆中的火焰,在他的眼底不断地跳跃,“他派来的人,可以让他撤了,否则陛下查下去可就不妙了。”

    老伯应下,又犹犹豫豫地开口:“那长公主那里....”

    王蕴之瞥了眼,盯了半响,老伯低着头躬身退下了。

    剩他一人时,他重重吐了口气,默念了一遍萧鸢的名字,的确,她的存在是个不小的难题。带着这般心思到了竹辉园,他是举步维艰,到了房门口足足停了许久才推门而入。正巧这时萧鸢坐在桌前,把玩着那对耳环,压根没注意到房内多了个人,还是青宁叫了声‘大人’,她才看到了他。

    他望着那对耳环,抿起了一抹别有深意的弧度:“陛下对阿鸢可真是上心。”

    萧鸢的手稍稍一晃,随后不紧不慢地合上。上心二字若是放在寻常姐弟身上,就该是一家其乐融融,可她和萧衍之间还多了那一层禁忌的关系。她微微低眸,昏暗的烛火恰好掩住了她复杂的神色:“姐弟之间,应当如是。”

    说完,连她都不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还是在安慰自己。

    “阿鸢,我出征之后,府里的一切都由你来打理。”他温柔地挽起她的手,理了理她鬓边有些凌乱的发丝,他笑了笑,轻声说道,“不早了,我们早些就寝吧。”

    萧鸢还未做出反应,他已经挥退了房里的下人,垃着她到床边坐下,黑色的眼珠暖暖地凝视着她,看得她都有些无所遁形,脚步都不由后退了些。

    就寝,出自一个男人之口,那是什么意思,她再清楚不过了。她面无表情地拦住了正在解她腰带的那只手,看着他不解的神情,她瞥过头,说道:“明日要出征,不宜...劳累....”

    王蕴之愣了半响,忽然大笑起来,原本尴尬无比的气氛顿时消散:“阿鸢莫不是认为我如此不堪,区区床笫之间就能让我劳累了?”趁机扯开了她的腰带,三五下就除了她的外衣,看出了她的挣扎,他边拉过被子边说着,“放心,既然你不愿,我自是不会勉强,只是....”他双手从后圈紧了她的细腰,下巴轻靠在她的肩窝处,语气轻柔,带动着灼热的呼吸,“只是阿鸢,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

    萧鸢浑身被他抱着,是动弹不得,他的呼吸带过,吹落了的那些发丝覆盖住了她此刻是心情。王蕴之为人捉摸不透,他一味地对她好,这样的好让她本能地觉着背后定是藏了阴谋,直至这一刻,对他的戒心才全部消除。

    若是有所图谋,明日就要出征的他,又何必多做这些功夫?

    即便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可他们到底是夫妻,或许和他过这般平淡而真实的日子,也是不错的。如此想着,她皱紧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转过身来,对着他,难得地露出真诚的笑来:“子远,等你这次回朝,我便......”

    王蕴之一怔,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唇角微笑:“好。”可心中却是苦涩连连。也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一去回来的可能是寥寥无几,忽然,他觉得很懊悔,为何今夜还要来此徒增烦恼,他在这里多呆一刻,带去的牵挂就越多。

    “你不开心?”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一闪而过的愁容。

    横在她腰间的手越发紧了几分,他摇摇头:“没有,很开心。”起身吹灭了蜡烛,又垃了垃被子,“睡吧。”

    “嗯。”萧鸢有些疑惑,不知不觉间,他均匀的呼吸传来时,她才挥去了各种胡思乱想,笑了下,也跟着进入梦乡了。

    若是第二天能不早早被人唤醒,这一觉就能睡得更踏实些了。

    萧鸢从来都是巳时才醒的,今日足足提早了一个时辰,她显然还在昏昏沉沉中,睁开一条缝见王蕴之已经下了床,由下人伺候着穿衣了,她也只好咬牙起了身。今日是他随军出城的日子,断断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她清了清嗓子,唤了唤青宁。

    等待之际,王蕴之大步走到床前,趁着她迷糊,轻轻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下次,该吻这里。”指了指她红艳的双唇,目光含笑。

    腾地,她的面色泛红,微怒地看着他,这青天白日的,他也不知羞。

    “生气的阿鸢也很好看。”他爽朗地笑了,起身正想唤下人伺候她更衣,捧着衣物的青宁已经来到了房门前,他抬头看着她时,也不知怎的,青宁居然身形一晃。他也毫不在意,命人取来他的铠甲来。这边萧鸢穿着她的宫服,那边他身上一件件地套上盔甲,两人都是沉默,时不时地相视一眼,气氛美好又温馨。

    嘶。

    萧鸢拧眉,青宁在给她系上腰带上不小心收得太紧,勒得她有些难受了。

    “奴婢.....”青宁自己也吓着了。

    “没事。”摆摆手,让青宁赶紧帮她更完衣。

    如此,两人一道出了竹毁园,王蕴之还特意交代了下,日后这府里的一切都要听萧鸢的,若敢不从,就等着家法伺候。这些话算是帮她立威,她虽无意执掌王家,可总是他的心意,又想着日后是要和他过日子的,她也就大大方方地接下了。

    送军出城是大事,一早百姓早就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王蕴之骑马在前头,萧鸢就在后头的马车上,一路上来皆是看热闹的人,一听说连皇帝皇后都来践行,平日里忙得不可开交的百姓们也放下手头的活儿,想要一睹帝后的风采。

    “真热闹。”她轻轻碎了句,催促着车夫快些,别误了时辰。

    过了城墙,到了高台,被布置一新的高台上摆放着一张龙椅,紧着的是皇帝的依仗。龙椅的下边,站立着皇室宗亲和文武百官,黑压压的数百人,一眼望去是气势逼人。

    他们一道走上高台,这时从萧衍正从御驾下来,步态闲适地走向那张龙椅,优雅坐定,嘴角含笑。今日的萧衍着一件绛紫金边龙袍,玉冠束发,华丽异常,若是从前的他是漂亮,现下,唯有羞煞潘安可以描绘一二。

    萧衍抬手,朝着萧鸢的方向,笑得如孩童般纯真无暇:“皇姐,到朕这边来。”

    底下的百姓暗暗咂舌,这陛下果真是个好皇帝,对待长姐那是好得没话说了,谁人不知皇帝身边的位置便意味着无比的荣耀,可看着这长公主的神态,似乎,有些不愿意?再看看那皇后的脸色,哎,也不是很好的样子,这帝王家果真不是他们这些寻常百姓能懂的。

    萧鸢走到他边上后,他笑得越发开怀。

    随后点头示意礼官可以开始了,一位礼官佝偻着身从百官中走出,拿出纸娓娓念来,大多是些古时征战前的吉利话,意思无非是这次出征上顺天意,下顺民心,陛下乃英明之君诸如此类。

    礼官唱完后,萧衍又命人端出两杯酒,一杯端到王蕴之面前,一段端到他面前,举起酒杯说道:“愿大将军旗开得胜,早日凯旋,以慰朕心。”声音清和缓慢,没有一丝出征时应有的紧迫。

    王蕴之接过杯子,看了看位上的萧衍,又看了看萧鸢,仰头喝尽,行了礼后步态沉重地走下高台。这时众人才见到这位陛下亲封的大将军是如何的模样,一身银光铠甲,眉宇之间尽是英气袭人。他翻身上马,动作流畅,点了兵后,在击鼓声中带领人马渐渐远去。

    一直远到看不到人影了,众人才渐渐散去。

    萧鸢微微叹气,正要离开,却被一只手紧紧地扣住。

    让傅婉先行回宫后,萧衍直接垃着她起身,她不悦地要抽回手,这一动,彻到了他的伤口。一下间,他的手上满是鲜血,绕是萧鸢也不敢再动弹半分了。

    “皇姐,随朕来。”

    趁着她心软之际,拉着她上了御驾,一旁跟着伺候的人立刻识趣地放下帷幔,他们坐上去后,他凝视着她好久好久,丝毫没有放开手的意思。忽然,他闷闷地开口:“皇姐怎么不戴那对耳环?那可是朕请了最好的工匠打造的。”

    “到底何事,快些说吧。”

    “没什么,就是想皇姐了。”明明个头比她高出不少,他还是喜欢弯着腰,弓着身子靠在她怀里。刚想蹭蹭,似是想到了什么,脑袋凌在了半空中,抬眼盯着她的额头出神了。

    “为什么把他派去前线?”

    他舔舔嘴唇,睁着无辜的眼睛:“朝中无可用之人。”

    “萧衍!”她怒道。

    “皇姐真的想知道?”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慢慢靠近。伸出一手拖着她的后脑,那只受伤的手就紧紧地圈着她,算准了她会念着自己有伤不会多做挣扎,他便越发肆意地靠近,直至四目相对,气氛暧昧。

    手一用力,唇边的笑就在那一瞬消失了。

    “这便是答案!”

    他的唇吻上她的额,起初是轻柔以待,不知何时就变得粗重起来,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轻微的撕咬。萧鸢只觉额头发麻,可怎么也推不开身上的人,正想敲他的后脑把他打醒,额间传来一阵湿漉漉的触感。

    他在,舔?

    她一怔,被这突如其来的感觉僵住了身子,有些酥麻,也有些....无法抗拒。

    他灵巧的舌包围着额间的红印,无比轻柔,他凝着她,从他唇齿之间蹦出了这么一句,低沉而有力:“皇姐的一切都是阿衍的,别人,绝对不准遐想!”完后,飞快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迅速离开,他笑眯眯地看着恍然的萧鸢,“皇姐,想不想知道王蕴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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