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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节

    “怎么会想起这种怪名字?”

    道姑皱起了眉头。

    “好玩儿呀,吓人的。喂,知道吗?我把师傅给气跑了!”

    女孩儿突作惊人之语,神情有些黯然。不待问答仍是自顾自说下去:“我就住在这附近。两年前在这里我也遇到一个来自内地的采药人,但和你不同,他是一个男人。男人呀,高大英俊,却又,又是那么温柔体贴……嘻嘻,像你似的也背着一个小小药篓,可真滑稽!”说到这里,忽然显出了忸怩羞涩,满面早已红霞一片,就像盛开的牡丹花,少女怀春的样子相当可爱可怜,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皇甫道姑虽是出家人早已心如止水,却也不免为之动容。

    “他,他就在我这里住下来。是师傅让的!”

    小姑娘再次变得大大方方地,却是不失妩媚。

    “每日我都陪他去山中采药。然而近月一无所获。嘿,他可没有姐姐的福缘那么好!可是…他,狠心的大坏蛋,最后竟不告而辞……他怎么可以不告而辞呢?!”

    小姑娘停下话语,脸上一片茫然了,继而泪光晶莹。

    “一天晚上,大约是在亥子之交吧,我听到了些微响动,等我起来他已经走了,走得无影无踪,再也没有回来。漫天风雪中我寻找我呼喊,喊得声嘶力竭,找得疯疯癫癫,一天又一天 …我也曾下山找过他,但世界之大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我,我得了一场大病,我不想让病好,我用各种方式折磨自己,真的,我想死,我,实在不想活了。”

    女孩儿哽咽起来,说不下去了,双手捧着脸啜泣出声,继而竟是哽咽难言。好像郁积了无尽的忧伤和委屈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倾情而出。双肩因难以遏制的抽泣抖得如秋风中的寒叶。

    刚才厉烈如狮的小女强人哪里去了?

    情能焚毁任何人以及任何事。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哪个少女不怀春?可怜的女孩儿,这可是她的初恋呀!

    谁可以忘掉初恋?

    痴男怨女,千古不易。

    皇甫紫玉默然,一时似没有语言相劝。只是很想递过汗巾为姑娘拭泪,但又怕有忌讳。作为出家人,她会想些什么,她为眼前的女孩儿万分难过。也许,她本人就有过不为人知的难言之隐,断肠伤痛。

    “哭吧,孩子,哭出来的好!”

    安慰着女孩儿,道姑自己也已经双眼微润,慈音颤抖。

    久久,女孩儿方娇羞止泪,强笑道:“师傅一开始就劝阻我,不要我和他来往,说我们两个不会善终。可是我,我不知道,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我爱得那么深,难以自拔……”

    声音又低柔下去,泪再次流下来。忽然:“可是他为什么那样绝情,为什么呀?他走了,招呼都不打,我恨,我,魂都丢了……大姐姐,我怎么办?师傅也被我气走了——我,对一个陌生的大姐姐什么都说,只是,只是因为,因为大姐姐好面善好亲和唷,您不笑话我吗?”

    小姑娘忽然笑了,眼角挂着晶莹的泪,望着可亲的大姐姐,真率得令人心疼。

    皇甫一下子把姑娘搂在怀里,眉目再也止不住泪水的涌流。她心下明白,即使自己再面善亲和,也不会让人什么都说。尔虞我诈小心提防守口如瓶是混江湖饭的必备功课,这种全抛一片心的交往接触尤其是初次见面,绝对是江湖大忌。即便是惯常交往吧,也没有这样口无遮拦和盘托出把自己完全交给别人的吧?那么小女孩是怎么了?

    身居蹇寒蛮荒之地不和世人沟通来往,不谙人情世故,或者根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无所顾忌,做事情仅凭好恶由着性子来;敢爱敢恨绝不矫揉造作。

    但是如果一旦受到挫折,尤其是爱情……

    唉,纠结太深了,她需要诉说,她需要宣泄!

    《竹魂雨韵风潇潇》曾经得到多读者、多作者、作家的公平好评,有些人甚至鼓吹是港台著名作家所著。现今该作驻站,希望广大读友喜欢,予以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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