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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9宠姬之墓

    大昊边境——辽金。

    辽金不是城,是位于这浩浩广博沙海之下的一座地宫,百年前大昊开国之地陪葬三千宠姬之墓,新皇兰帝改革,改墓地为军事秘密演戏之地,全地宫占地千人,个个身怀绝技,以一抵十。

    纳兰迟暮把盏饮酒,他一身锦衣华贵,一朝为帝,他早就不是醉阴楼里那处事妖媚的鸨爷,他成一方独霸之主,大昊之皇。

    “师叔,你说虎都大将军这次任务会完成的怎样?”

    坐在他旁边的男子似乎没想到兰帝会突然发问,持酒杯的手微微一抖,几滴酒撒了出来。

    “这次皇上有贵人相助,自是会得想要之物,还请皇上慢慢等待便是。”

    纳兰迟暮抬头扫了眼这森然鬼魅的地宫,似乎透过那满墙的兵器看透掩藏在那黄土之下的森森白骨,他微笑:

    “一个蛮夷若是搞不定,我纳兰迟暮还建这个地宫有何用?要这帮训练三年的废物有何用?难道真是要靠着蛮夷那一星半点的破机关来建城掠地?只是看他蛮夷族机关阵法独到,用在我这小小的地宫中多一层掩护罢,师叔觉得我这主意打的如何?”

    “皇上雄心岂是这小小蛮夷?自然不把他们当回事。”

    “师叔,你三年后难的回来一次,我一朝为帝之时除了师父其实师叔都死的惨烈,我以为师叔也......”他黑眸如炬,如一枚钢钉钉在那男子的心底,随后道:

    “当年师叔你在血煞阁,是否知道为何我血煞阁弟子全部焚烧而死?又为何仓扶山一夜大雪却枯枝狼藉,而师叔你又为何三年销声匿迹?”他字字珠玑,咄咄相逼,那坐上男子总与抬起头,他一抬头,纳兰迟暮眼睛一眯,全身煞气尽显,直直看着来人——凤昭。

    “皇上......”半响,他终于开口,他一开口,语气颤抖,早不复来时温雅,他高声道:

    “皇上,凤昭不能说,凤昭那天触犯天资本就该得一死,万万不能再多嘴,还请皇上莫要过问的好。”

    “师叔你太阴信奉煞哈神,可我纳兰迟暮不信,收起你那套鬼神之说,朕要听实话。”他自称为朕可见怒气乍现。

    凤昭手指扣紧坐下那把梨花木椅的把手,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的极为清楚,语气以恢复来时的冷淡:

    “皇上,我以发誓此生决口不谈此事,还请皇上莫要过问。”

    他永远不会忘记三年前仓扶山那场长烈火滔天,也永远不会忘记那烈火漫漫之下抱着已死之人那撕心嚎哭的少年。

    那一刻,午夜梦回三年永不得忘,即使三年前传言那少年以死,但他绝不相信,太阴人信奉煞哈之神,传言神哭,雷动天怒,狂雪凄哀,那如天神之姿的少年怎可能死?

    啪!

    纳兰迟暮一把摔碎酒盏,一瞬间酒香弥漫,却独独身处暗室,倒不由让人心下一紧。

    纳兰迟暮一身煞气崩裂,手下真气积聚欲与凤昭一夺高下,手扬到半空却那么狠狠一顿。

    “皇上!”纳兰迟暮身后突然出现一人,那人全身包裹在层层黑布中,即使连眼睛都看不到,但他一出手却能生生阻断纳兰迟暮那五成一击,他语气冷淡,却像是突然来到,口气微喘:

    “皇上!蛮夷已降!请皇上下令如何处置!”

    纳兰迟暮双手握拳,狠狠的刮了那黑衣人一眼,道:

    “——打死!”

    蛮夷已降!

    虎都大将军一把接过那皇卷书皮,表面的字都被磨得印记全消,他是军奴,大字不识一个,便递给他身侧的一人道:

    “给老子看看这书对不对,叫蛮夷把这铁墙给老子放下。”

    “将军!”突然一声急啸而来,那人手上带着一只老鹰,正是“老哈”,他俯身跪下报:

    “将军,蛮夷说了,这机关自外围可解,识字之人都能看懂,只是这看懂不一会半会也不行,还请将军让他们见下人质是否带到。”

    “呸,她问我要人质?怎么看?想看人质给老子把门打开再说”

    “蛮夷族人说了,只来一人。”

    “谁?”

    “蛮夷族族长之妻,江湖排名十强者——那摩。”

    摩娅一把长刀身姿英朗,她站在广场之上下令:

    “蛮夷族现下生死存亡,男的给我留下,女人小孩都给我去地道里,我会派人保护大家安全,给我快!”

    “摩娅,大昊答应看望人质,我们现在怎么做?”

    “都给我等着,看人质难道非要出蛮夷不可?给我卸下第一层机关,让大昊人把人带进来。”

    陈旧的齿轮声随着话闭应声而响,大昊士兵眼前一亮,黄沙漫漫中赫然惊现一人,而那人却止步不前,朗声道:

    “把人质给我带过来,我只要一个。”

    要的自然是蛮夷族的族长,她一下令,虎都那面部烙疤一片狰狞,一挥手,自百里之处压来一人。

    那人一身狼藉,血痂遍身,黑夜温差极低,却赤脚一步一行在沙地,每一步都走的极为缓慢。

    只是一眼,摩娅的眼泪就几乎夺眶而出,手上的长刀紧握,狠狠的用衣袖盖住了眼。

    一步,两步,三步。

    压着他的士兵半拉扯状,让那男子踉跄一步险些跌倒,但摩娅的脚像生生钉在地里,一步也挪不开。

    “穆铮!”她声音沙哑,手臂微伸,在看到那夜夜而念之人那被体罚的惨不忍睹的脸时,忍不住叫了出来,然而那脚下却依旧不动。

    那被绑的人微微抬头,唇因为长期缺水处处干裂,他刚刚响说话,身后那人便道:

    “看够了吧,我们能骗你不成,将军说让你快点放下机关,我们才能放人。”

    “穆铮,你走近些,我想和你说句话。”

    那士兵捆着牛皮绳子的手一紧,把那人往前一推,速度迅捷如风,行动间忽见银光乍闪,直逼摩娅。

    摩娅脚依旧未动,她背脊挺得笔直,长刀一斩,大喝一声。

    霍!

    空气被大力摩擦发出一声急啸,顺时血光万丈,喷的那士兵满脸血,那士兵似没想到刚刚含情而望之人变得这般嗜血,只不过一个呼吸间,那长刀干净落地。

    他低头一看,一个黑色的头颅正好滚在他的脚下。

    正是那蛮夷叱咤多年的族长——燕穆铮!

    这个女人竟然亲手杀了他的丈夫!

    他腿一抖,只觉得脖子一凉,眼前景色幕幕飞旋,耳畔闻声一紧:

    “老子就知道他是假的!”

    离姜虽然出了主意但是摩娅却并没有让他参与,族里将面临的一场前所未有的厮杀,人心惶惶不安,事情虽有九分把握,但是摩娅还是想好了一切该有的退路,让族里大部分人都躲在通往夷城的那条地道中。

    地道宽大,且长,君承欢在外帮忙,菩尼负责在地道里清点人数,做到万无一失。

    “阿九,阿宝呢?”菩尼点了把火递给离姜问道。

    “刚刚不是在君承欢那里?我以为他给你了。”

    菩尼握着火把的手一顿,抬头笑道:“那你在这看着,我去外面找找。”

    离姜倒不担心,族里人虽多,但是族长的孩子倒不至于不认得便坐在人群里等。

    粗沙滚滚,浪潮如波。

    那蒙面的男子只觉得手下的一片湿热,狠狠的打了那孩子一下,道:“老子千辛万苦把你偷来,你给老子老实一点。”

    那孩子害怕的厉害,但是蛮夷族风彪悍,即使那泪水如泼汩汩不断,但嘴下却丝毫不服输的对着那青筋爆起的手肘狠狠一咬。

    但他不过是两岁半大的孩子,那男子只觉得这小孩的口水沾了自己满手,也不在意,但是那小孩却被那男人经脉中的真气冲破两腮,嘴里一片腥甜。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我娘......我要我娘......”他何曾受过这般虐待,只觉得那男人左眼狰狞的疤痕让人看得不由自主的发抖,却又知道自敌不过,吓得大嚎起来。

    那男人把蒙面一把掀开,正看到自海天一线间黄沙滚滚而来,右眼戾眸霎时一亮。

    百里外奔驰而来一批枣红骏马,马啼带卷黄沙疾驰而来,然这一路风尘却在待看清马上那人容姿那一霎那瞬间瓦解,阿宝直嫩嫩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呐呐道:

    “阿......阿九......”

    “阿九!”阿宝瞬间惊喜,但他被那人拎在手上个子又矮只能大叫:“阿九,快救我,我被狗贼抓住了,呜呜,快救我。”

    那人行至两人身侧并未下马,眼眸瞥向那男子,仅仅这一眼,那神态便于离姜万分相似,这不是离姜又是谁?他亲近离姜的厉害,心下确信离姜来救自己,小腿挣脱的越发欢快。

    “虎都大将军,把孩子给我,皇上怕是不会容你耽误这般长的时辰。”

    “公子放心,皇上在辽金正等着你过去,还请公子莫忘记于皇上的交易。”

    “给我!”那人冷斥一声,虎都大将军面上一沉,手里的小孩便抛向离姜。

    “阿九,你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快点带我回去。”阿宝蹭蹭离姜的衣襟,抓着他不放手,离姜秀眉一皱,一扬马鞭甩开虎都像着南面飞城而去。

    大漠淘沙,蹄声嘹亮,踏行千里。

    向着,大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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