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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相处

    自回了宣执殿之后,章简遣退了所有人沉默的在窗前站了半天。知道定然是因为今天瑾嫔的事情,是以没有人敢去打扰,也没有人敢去劝一句。

    即便伤了手,丽妃也让宫人如常送了茶过来,然而章简只是让李德荣亲自跑一趟储秀殿便说皇上惦记着她手上的伤,伤好前不必再送茶过来。然而,章简却连望都不曾望那茶水一眼。李德荣心下明了,皇上总归还是为了瑾嫔。

    有本该守在馨月阁的侍卫抱了个什么东西过来宣执殿,得知那人是得了瑾嫔的吩咐送了东西过来,李德荣如蒙大赦。

    怀中的是一个枕头,看着与平日所见的没有什么区别,然而这枕头却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雅菊香。李德荣不知这枕头有何蹊跷,只是既然瑾嫔能让人送来,定然是有什么别样的意味的。

    “瑾嫔可留下了什么话?”

    “瑾嫔娘娘说,这枕头闲着也是闲着,不若送给皇上。”

    李德荣闻言,心想这瑾嫔倒真是糊涂,这后宫里的哪样东西不是皇上的。

    见李德荣不说话,那侍卫抱拳道:“既然话已带到,东西也送到,一切便都劳烦李总管了,卑职告退。”

    摆摆手,李德荣让侍卫走了,自己则抱了枕头入了宣执殿。

    “皇上。”李德荣将声音放轻,躬身喊道。

    章简并未看他,两眸仍是眺着窗外。“何事?”

    李德荣声音越发恭谨,斟酌着回话:“瑾嫔娘娘方才让侍卫送来了个枕头,瑾嫔娘娘说,这枕头闲着也是闲着,不若送给皇上。”

    章简稍稍侧头,瞥了一眼李德荣手上的东西,又收回视线。

    “送给朕?”李德荣心道不妙,立刻便要跪下去了,又听得章简说,“既然瑾嫔送给了朕,便搁在榻上吧。”

    “是。”

    将枕头搁在榻上,李德荣出了内间,却见章简已然离开了窗前,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馨月阁。

    一排侍卫手握长枪整齐站立,把守着馨月阁唯一的出口,个个皆是神情肃杀,远看便觉惊心,让人生不出靠近的想法来。

    得知清竹已死的消息,绿萝哭到几乎断气,周素馨也不劝她,只是任由她哭。

    那一班从她穿越来之后便跟着她的宫人,这一次又都跟着她回了馨月阁,除了清竹。

    馨月阁前的紫竹林仍旧如初,即使是这样的万物凋零的时节也依然生机勃勃。周素馨想起她第一次见章简,虽没认清那张脸,但到底是记住了那一抹明黄。兜兜转转,回到原地,不变的,唯有这片紫竹林。

    虽被贬为了嫔,但她到底是挂了个瑾嫔的称呼,不是周嫔。

    绿萝红肿着眼睛走至周素馨身后,嘶哑着声音劝她,“娘娘身子还没好,外面凉,回屋吧。”

    “嗯。”

    是夜,宣执殿。

    咳嗽声不断从里间传来,李德荣听得心惊,正想着是否要宣医正过来,却听得章简唤他,连忙进了去。

    床榻上的人脸色越发显出病态的苍白,章简只着了白色里衣,半边身体探出床榻来。

    “明天一早,通知下去提前准备寒山祭祀的事情。”

    一句话说完,又是一阵重重的咳嗽。

    李德荣连忙应下,将章简扶回床榻躺好。

    之后再忆起这一夜的事情,李德荣自己都不明白,当时为何会注意到那个微陷下去的枕头,正是瑾嫔让人送来的那个。

    天崇二年,十月末。

    天崇帝的病情复发,往年入了冬才复发的病情这一次却提前了。是以,往常十一月底的寒山祭祀今年不得不提前,只因在寒山,皇帝的病情可以得到缓解。

    天崇二年,十一月初。

    天崇帝御驾出行,离开帝都,去往寒山。

    御驾的马车内,一名男子面容苍白,咳嗽声不断,旁边服侍着的人正是天崇帝的近侍李德荣。

    与此同时,一辆不打眼的马车出了帝都,驶在帝都京郊极为偏僻的小路上。

    马车内的布置极为豪华,丝毫不似外面看起来的那般。马车内,陈放着一只梨花木小几。小几两侧,是两只改小的小榻。

    一名凤眸男子端坐小榻之上,抬手从梨花木小几上端起白色瓷杯,安静的喝着茶。

    另一侧的小榻上躺了一名女子,面容清秀,不施粉黛。此刻尚未醒来,两眼紧闭着。

    本该去往寒山的大启君王,却是在这辆行在幽僻小路的马车之内。另一侧小榻上躺卧的人,却是本该禁足在馨月阁的瑾嫔!

    周素馨昏昏沉沉的醒来,睁眼看见的不是帐幔床帏。视线流转,便见对面坐着的那人,竟是章简。

    哪怕从未坐过马车,身下的颠簸以及这空间的布置,周素馨也能够猜到自己此刻正在马车之上。她坐起身,再细细的看了一遍马车内的布局,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章简身上。

    她并不说话,回想起的是先前的一些事情。

    皇帝病情提前复发,寒山祭祀,如今的马车,还有昨夜……

    昨天半夜里,李德荣领着一班宫人来馨月阁说是皇上召见,却要她换上一身宫女的装扮。她有疑虑,可抵不过李德荣手上的诣旨。

    被李德荣匆匆带到宣执殿,甫一踏入殿内,她就被人从后面击昏了。

    再醒过来时,便是方才的情况。

    周素馨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不是宫女的装扮了,却是一身普通的衣裳。

    再一次看向章简,却见他一身暗纹白色衣裳,不仔细分辨,倒不觉得料子多华贵。一头黑发用普通的发带束起,凤眸轻挑,倒显出几分翩翩公子的韵味来,却全然没有所谓的病情提前复发的样子。

    这样的打扮绝对不会是去寒山,那么,他们现在是去哪?章简竟要偷偷摸摸的带她一起去。馨月阁的人,想必也已经是被封了嘴的。昨晚的那些宫人,大概也是章简自己的人。

    “我们这是去哪?”

    周素馨想反正她也猜不出来,干脆直接的问章简还来得方便。章简比她更为干脆,唇齿开合,丢出三个字。

    “宁遥郡。”

    宁遥郡,周素馨想起了那个她见过一面的和皇后有些纠葛的人来。“宁王?”

    章简抬眼看她,却否定。“不是。”

    “那皇上要将我拐去宁遥郡做什么?”

    她如今可是个罪妃,皇帝也知道她不是周素馨,把她带在身边又算什么?

    “马车的车壁上有暗格,暗格内有吃食,你若是饿了,就找些东西吃吧。”

    章简避开了周素馨的问题,不愿再多说。周素馨会意,也不再问。马车内的气氛,和谐得有些微妙的诡异。只是章简那么一提,周素馨倒是真发觉自己有些饿。

    两人静默对坐,章简依然喝着茶,周素馨捏着从暗格内拿出的糕点慢慢的吃着。

    兀的,马车没有一声预兆的抖了抖后停了下来,周素馨差点噎着,章简瞥了她一眼。不多时,马车外传来了一个恭谨却带着几分血气的声音。

    “皇上,马车已经驶离帝都京郊。”

    “日夜兼程,去宁遥郡。”

    “卑职领命。”

    两三句话之后,马车又再次行驶了起来,速度也越来越快不再似先前的悠闲。

    吃饱之后,周素馨自己寻了茶壶、水杯替自己倒了杯凉茶喝下,这才在自己脑子里整理起一系列的事情来。

    首先,她此时已经出了宫,现在要去的地方是宁遥郡。她身上没有任何银两或者值钱的东西,可见章简并不准备让她逃跑。

    那么,逃还是不逃,这是一个需要慎重考虑的问题。

    其次,本该去寒山祭祀的章简瞒着所有人去宁遥郡,不是找宁王是去做什么。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要带上她。

    章简不知何时从马车的暗格内摸出了一本书籍来,也不管周素馨怎样,自顾自的看着。心中疑问诸多的周素馨看着他这幅样子反而是恼了。

    “皇上倒真是悠闲,便不担心被人发现去寒山祭祀的不是你吗?”

    “夏渊国有一种奇术,可将一个人易容成另一个人,只是知道的人并不多,见过的人更是少数。”

    周素馨觉得有一点坑爹,居然是易容,转念一想,若非是这样,章简也不可能这样气定神闲。

    “皇上为什么要带我出宫?”

    “等朕……我想好了便告诉你。”

    “……”

    章简的目光没有移开手中的书册,也没有避开周素馨的话,却让周素馨宁愿不再同他说话。

    可是章简并没有撒谎,他自己也的确不清楚,为什么最后会决定将她带出宫。

    去宁遥郡这本该是一件极秘密的事情,她只是个外人,不应该掺和。馨月阁,他甚至已经让侍卫把守,擅闯着杖责一百,同杖毙无异。

    他仍是不放心,他离开要足足两个月之久,若是她等不到他回来……

    章简心里忍不住苦笑,他是不是忘了,眼前的人,早就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周素馨了。

    马车在路上颠簸了五六天,顺利的到达了宁遥郡。

    同行的人只一侍卫,与一名小太监。第一次下马车歇息时,周素馨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太监是福禄。这人从馨月阁时便跟着她,不久前回瑾瑶殿报信说清竹被杖责的亦是他,却原来是章简的人。如今知道,倒不觉得有什么惊奇。

    一路上,同行的人都是避她而走,哪怕福禄,也从不逾矩与她多说一句话,到底她还是章简的妃嫔。周素馨与章简偶尔能搭几句话,却是极少。章简的身子倒的确是不如先前,夜夜都咳嗽,至少她先前侍寝的那些时候都不曾这样。

    在路上停下的时间不多,一般是稍作休憩便上路了。是以当得知已经达到宁遥郡的时候,周素馨浑然有种得到解脱的感觉。

    因为到的时候已是晚上,马车停在一处别庄门口。福禄上前敲门三声之后,立刻有人来开了门,将一行人恭敬的迎了进去,却是那处别庄的管家。

    这别庄似乎很大,弯弯绕绕了许久,周素馨才被人领着到了住处,要了热水洗浴之后什么都未管她便上床就睡下了。这么些天的路途,哪怕已算是待遇极好有小榻可躺,她却也早已受不住。此刻躺在软软的床榻上,沾了枕头不多一会儿便睡着了。

    入了别庄,见周素馨倦意十分,章简让人将她带下去歇息。然而,当章简将一些急需处理的事情处理好,被人领着到歇寝的地方时,床榻之上,那个睡得正酣的人,已然是周素馨。

    这别庄里的房间很多,可因为章简没有特别交待,两人也就被安排在了一间——到底周素馨明面上是他的妃嫔。

    正欲招呼人另安排一处房间,有仆人抬着热水进了来,下意识的示意他们不要弄出声响,同时,章简也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第二天清早,睡了个极舒服好觉的周素馨睁眼醒来,身边陡然多了一个。更可恨的是,她竟然正被那人抱在怀中,而她昨晚一夜好眠却是毫无察觉!

    自从章简发现她不是原主之后,不说什么亲密的接触,甚至连见面也不曾有过。这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以前再怎么样的亲密也可以告诉自己不过是做戏,如今再做这样的事情,竟不愿再接受。

    几乎是立刻从章简怀中挣开,因为动作太大,章简也被她吵醒了。

    迷茫的神色只一下就散去,章简一双眸子濯濯的看着她:“这么早便醒了?”

    周素馨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你怎么在这里?!”又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对,连忙又说道,“对不起,不该在这里的应该是我。”说着,周素馨绕过章简匆匆下了床。

    凤眸微眯,章简斜睨周素馨,为她拒绝和自己亲密感到不喜。然而,当他半坐起在床上,看着周素馨有些慌张的穿鞋穿衣时,心情又在瞬间变好。

    “昨夜仆人领我过来这屋里的,至于为什么,大概是你毕竟是朕……我的妃嫔的原因。我本想让仆人另外安排一间房,可是有人扯着我的手不让我走。”

    习惯了自称为朕,即使和周素馨相处了一段时间,章简仍是改不过来。周素馨更在意的是他说的,拉着他的手不放的事情。她没有想过章简会戏弄她,所以她也就真的信了,然而她又不愿相信自己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你……确定?”穿衣服的动作慢了下来,周素馨抖着声音怀疑的问道。

    “若不信,大可以去问昨晚的几个仆人。”

    “……”

    周素馨觉得自己又一次被耍了,她自然不可能去问那些仆人这样的问题,即使真的去问,也未必能听到真话。而章简,分明明白这些,还非要这样说。她没有试想过有一天真的会被章简发现她不是原主,可也没想过被揭穿之后两个人是这样的相处。

    像她这样的,诡异得近乎像是鬼怪的人,不是应该被火烧死或者浸猪笼等等之类的吗?或者是,她对古代人民有误解,其实他们根本就能够接受这些灵异的事情?

    回想起来,即使是那一日,章简也没有一点儿惊讶于她承认自己不是周素馨的事情。这个诡异的事实让周素馨觉得不安。

    “皇上不要再戏弄我了……”

    “戏弄?朕倒觉得是被爱妃戏弄了呢!先前侍寝,爱妃不是很卖力很享受么,如今,竟是连碰也不愿意让朕碰了么?”

    许久未见章简这么凌厉的眼神,周素馨内心有一丝错乱,又被章简的话抹去。

    “我以为,皇上也是很享受的,卖的力也一点都不少。五十步笑百步,不觉得丢人么?”

    周素馨走回床榻旁,翻身上床,直接跨坐在了章简身上。在章简冷眼看着她时,周素馨已然吻上章简的嘴巴,动作不够纯熟,却也成功顶开了章简的牙关。一手隔着里衣在他的胸前游走,一手在身后摸索着找着什么。

    章简任由她动作,没有推开她,唯有眸光越来越沉。

    直到周素馨满意,放过了章简的唇舌,伸手摁了摁某个已然雄赳赳的某样物什,微微一笑。

    “皇上便也不过是受了两三下撩拨就这样了不是吗?若是我有得选择,我也不会想要和有过那样多女人的你上床,因为——”

    剩下的话周素馨还没说出口,门外已有敲门声连着福禄的声音响起:“爷和夫人可曾醒了,有客人来了。”

    这个时候,章简却趁周素馨一个不防备,一个动作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两手被制住,两脚也被压住,周素馨的气力比不过章简,只能默默的承受着章简的侵袭。衣裳本就尚未穿好,此时更显凌乱,半敞开了可以瞥见一抹金丝边浅红,往上一些,是诱人的锁骨。

    有点儿粗暴的吻落在唇上,带着略微用力的啃噬,似乎在宣泄着不满和压抑着的怒意。舌尖扫过唇瓣,闯进来不及紧闭的牙关,狠狠的,用力的占有她的唇舌。

    他失控了,他竟一点儿也不介意她还未曾……

    闪过周素馨脑里的,唯有这样一个想法。

    这吻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周素馨下意识用了狠力去咬那在她口中的肆意。章简吃痛,遂放开了她,又下了床榻。

    “无论如何,你都是朕的女人,你哪儿也别想去。”

    章简不意自己会失控,她说是因为没有选择才和他……也是,抗旨便是死。

    可她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因为什么?

    是想说他脏吗?因为他有很多的女人。

    可他又何尝不是没有选择,她便以为他很愿意和那些女人上床吗?

    周素馨僵着身子诧异的望着正在穿衣的章简,不止是因为章简突如其来的强吻,更因为刚刚那个吻竟让她生出了几分情~欲,还有章简的话。他的女人?这四个字听起来真像是个笑话,滑稽得可笑。

    即使觉得可笑,一时之间,周素馨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辩驳,唯有沉默着从床榻下来,默默的穿好衣裳。

    福禄领着丫鬟端来了热水洗漱,洗漱之后又有丫鬟来替两人绾发。

    房间里的气氛很安静,安静到让人觉得不安,又更不敢弄出一点儿响动。

    皇上似有怒意,瑾嫔的脸色也有几分凝重,福禄在一旁看着,心中冒了冷汗。他本是李德荣带着,后来被皇上指去了馨月阁,因为是个机灵的又懂察言观色。到底也是第一次近身服侍,不免有些焦虑,生怕皇上大怒。

    那名替章简束发的丫鬟生了其他念头,有些不安分。福禄一时未察,只听见一声闷响,那名丫鬟已被踹倒在地,抱着自己的肚子呻|吟。

    章简厌恶的看着地上那人,想到方才她伸到自己胸前的手便觉得恶心。凤眸一沉,便是一声:“滚。”

    丫鬟忍着痛从地上爬起一脸泪痕的退了出去,周素馨瞧了一眼那人,长得的确不错。

    其他仆人丫鬟早就跪了一地,福禄亦是,又偷偷的用眼神示意周素馨安抚一下皇上。除了皇上,这里便只有她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了。

    “你们都退下吧,这儿不必服侍了。”

    福禄见皇上并没有什么不满,连忙领着人退了出去。

    这会儿,周素馨方觉出了几分尴尬,不久前他们还吵着架,最后她却不得不讨好他。他的发还未绾好,丫鬟都下去了,只能她来,不是还有客人在等着么?

    “我来替皇上绾发吧。”

    听了周素馨的话,章简既不应声,也不点头,只是把背转向了她。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把木梳,周素馨沉默的做着她该做的事情。

    感受到身后的人一如既往不温柔的动作,章简的一颗心却从未有过的就这么被安抚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六千字~二更~

    今天码字的时候忽然觉得:我是用绳命在更新!T^T

    其实默默的觉得黄桑是抖M有木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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