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17爱情来临了
翌日，曙光穿过厚厚的云层透了出来。淡黄色的光芒裹在水汽中，倾洒于大地。
阳光从没被完全拉上的凉快窗帘的缝隙中偷偷溜了进来，照耀在躺在病床脸色苍白的少女脸上。少女眼睑微动，纤长卷翘的羽睫轻轻颤动。她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纯白的天花板。
“为什么不杀了我？”良久，她发出一声叹息，双目无神，语调里是无尽的绝望。
“既然你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于我，那么让你生让你死是我的权利，”一记好听的声音回答了她的绝望，沙发上，穿着深V浅咖色毛衣的男子拿着花色咖啡杯的杯耳，优雅地轻啜了口，任咖啡的浓郁香醇弥留在唇齿间。他望着床上的少女，缓缓开口，“没让你死，你该感激我，不然，你就见不到外面美丽的景致了。”
“是吗？”
楚昙刚回应完，便觉得身下的床塌陷了下去。属于男人的纯阳之气瞬间扑面而来，喷洒在她脸上，除此之外，还有咖啡的香味。
低头凝望着底下那个对生存毫无眷恋的少女，曲书尚觉得她此刻的生命就如她那毫无光彩的瞳仁一样，只有灰蒙蒙的色调。不知为何，这样的她让他觉得心烦气躁，他怀念着那天，坐在窗口的她拨弄着窗台上的太阳花，笑靥温暖的样子。
在她昏迷的这两天中，他的脑海里所充斥的都是那唯美的画面。其实当时，他有能力吸干她的血，何况按照他的本性，对一个已经失去生存希望的人，也不会手下留情，因为他知道有些时候，或者比死了更痛苦，所以也乐意成全。
但是，他却停了下来，即便美味在喉间，他也硬生生地强迫自己停了下来。
而那时候的楚昙，早已挂着满足的笑容在他的怀里奄奄一息了。
也许是她当时的微笑再次触动了他，让他的心底有种比吸血更大的渴望。渴望看到她的笑容，渴望听到她的声音，渴望感知到她缓慢呼吸的频率。这样的渴望，让他费尽心机要她活过来，不论花多大的代价，只要她能苏醒过来。
她喉咙干却没法喝水，他就以口渡给他；她睡得不安稳，他就躺在她身边笨拙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她体寒，他就连人带被拥紧她给她温暖。
然而，这样的付出，好不容易看到她醒来，第一句话却是“为什么不杀了她”。
为什么不杀了她？为什么她那么想要他杀了她？难道这些天他的付出，她都不知道吗？
视线停在底下的人儿那微张的唇上，曲书尚忆起第一次喂她水时，双唇相叠的那一美妙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地眸色一暗。
虽然喂她喝水是迫不得已的办法，但有了第一次后，他经有些抑制不住地想要汲取更多关于她的美好。这让一向觉得接吻很恶心的他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同时也困惑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可以留恋花间不带走一滴露水，可以游戏而不入戏，然而，只是一次小小的以嘴渡水，让他波澜不惊的内心有了更大的变化。
楚昙动了动身体，虽然看不见什么，但过分敏锐的神经让她觉得，那个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带着侵略性的危险。从小到大就被遗弃的她，虽未经历男女之间的事，但世面见得多了，也就知道了一些。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她该躲避，立刻马上的。
她想别过脸。头发却忽然被压住，使她不能转动脖子。跟着，她觉得她的一缕头发被拿起，又被绕了几个圈。
“你的头发……很香。”曲书尚说了句与气氛完全不相符的话。他又低头，在她的发梢嗅了会儿，问，“是用什么牌子的洗发露？”
脸蛋莫名地烧了起来，楚昙咬着下唇，皱眉。
下一刻，一根冰凉的手指在她的眉宇间来回滑动，带着令人心悸的温柔。她一愣，身体变得有些僵硬，有些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做。
“不要皱眉。”曲书尚的言语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些命令的语气，“我不喜欢你皱眉的样子，你……还是适合笑，你笑起来，真的，很美。”
“……我不是那些庸俗的女人！”
语气有些恼，又带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她想起那个她差点走错房间的午后，若不是因着使命的缘故而培养了灵敏的听觉，若不是听到从里面传来的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她根本就不知道和她在一个房间的室友，有着好听的声音的室友，竟是这样的男人！
察觉到她的异样，曲书尚先是一愣，随即莞尔。“你……吃醋了？”
三分认真七分玩笑的话在耳边萦绕，那薄凉的唇瓣还恶意地扫过她的耳垂。
搔痒感从薄弱的耳垂蔓延开，楚昙倒抽了口凉气，脸倏地红了起来。扑扇着双眼不可思议地“望向”曲书尚，明明双目失明，而此刻的她，却比以往他见过的任何一个美丽的女人都惹人怜爱。
“你……”话未出，唇便被攫取，带着慑人的体温扑面而来。楚昙呜咽了声，得到了是对方狂风暴雨般的席卷。呼吸骤然停止，她涨得脸颊通红，原本捶打着曲书尚的双手被他一把掌控在手心中，高举过头顶。另一只冰凉的大掌从她宽大的病服里探入，沿着身体的曲线一路上移。他的手绕到她背后，解开内衣的扣子，一瞬便将她的浑圆握在掌心。
灭顶的电流从背脊窜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她像是被打了一棍子似的。好不容易嘴唇得到了自由，对方已经在脖颈处攻城掠池，啃噬着上头的肌肤。
“不，别……住手！”楚昙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喊了出来，只是大病初愈的她因吸了几口冷风，猛烈咳嗽了起来，而且越咳越厉害，整张脸都咳成了绛紫色。
见她的异样，曲书尚停下动作，撑起身体望着她。
“求求你……哈啊——住手……”楚昙说得艰难，泪滴从眼角一滴滴滚落，瞬间在枕头上洇开一朵朵水花。
望着如此呼吸困难的娇弱人儿，曲书尚的心里滑过一丝不忍，同时对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懊恼。他做的，有点过火了……他坐起身，将她从床上扯进自己的怀里，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一手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乖，没事了。”
“不要……碰我……”颤抖着的身体犹在拒绝着他的怀抱，更多的眼泪汹涌而出，一下子打湿了曲书尚的衣襟。
将手臂收紧了些，他低头亲吻着她的脑顶，“对不起，我不是存心要伤害你，只是……”
只是什么呢？不是游戏，不是玩弄，只是出于对珍视的她的直接动作而已。此时此刻，即便他想不承认也难了。
怀里的人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安静了下来，苦累过去的楚昙也握在他怀中睡过去。将她平放在床铺上，他凝视着那张还挂着泪滴的容颜，一时无言。
有些感情，来得太早；而有些感情，又来得太晚。这样，他宁愿从来不曾来过。只是现在，很多的事不能遂他的愿，就是他得到了新的生命，可以继续生存下去，也无力去抗衡。
“我想，我是爱上你了，但是……你信吗？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呵。”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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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杀了我？”良久，她发出一声叹息，双目无神，语调里是无尽的绝望。
“既然你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于我，那么让你生让你死是我的权利，”一记好听的声音回答了她的绝望，沙发上，穿着深V浅咖色毛衣的男子拿着花色咖啡杯的杯耳，优雅地轻啜了口，任咖啡的浓郁香醇弥留在唇齿间。他望着床上的少女，缓缓开口，“没让你死，你该感激我，不然，你就见不到外面美丽的景致了。”
“是吗？”
楚昙刚回应完，便觉得身下的床塌陷了下去。属于男人的纯阳之气瞬间扑面而来，喷洒在她脸上，除此之外，还有咖啡的香味。
低头凝望着底下那个对生存毫无眷恋的少女，曲书尚觉得她此刻的生命就如她那毫无光彩的瞳仁一样，只有灰蒙蒙的色调。不知为何，这样的她让他觉得心烦气躁，他怀念着那天，坐在窗口的她拨弄着窗台上的太阳花，笑靥温暖的样子。
在她昏迷的这两天中，他的脑海里所充斥的都是那唯美的画面。其实当时，他有能力吸干她的血，何况按照他的本性，对一个已经失去生存希望的人，也不会手下留情，因为他知道有些时候，或者比死了更痛苦，所以也乐意成全。
但是，他却停了下来，即便美味在喉间，他也硬生生地强迫自己停了下来。
而那时候的楚昙，早已挂着满足的笑容在他的怀里奄奄一息了。
也许是她当时的微笑再次触动了他，让他的心底有种比吸血更大的渴望。渴望看到她的笑容，渴望听到她的声音，渴望感知到她缓慢呼吸的频率。这样的渴望，让他费尽心机要她活过来，不论花多大的代价，只要她能苏醒过来。
她喉咙干却没法喝水，他就以口渡给他；她睡得不安稳，他就躺在她身边笨拙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她体寒，他就连人带被拥紧她给她温暖。
然而，这样的付出，好不容易看到她醒来，第一句话却是“为什么不杀了她”。
为什么不杀了她？为什么她那么想要他杀了她？难道这些天他的付出，她都不知道吗？
视线停在底下的人儿那微张的唇上，曲书尚忆起第一次喂她水时，双唇相叠的那一美妙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地眸色一暗。
虽然喂她喝水是迫不得已的办法，但有了第一次后，他经有些抑制不住地想要汲取更多关于她的美好。这让一向觉得接吻很恶心的他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同时也困惑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可以留恋花间不带走一滴露水，可以游戏而不入戏，然而，只是一次小小的以嘴渡水，让他波澜不惊的内心有了更大的变化。
楚昙动了动身体，虽然看不见什么，但过分敏锐的神经让她觉得，那个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带着侵略性的危险。从小到大就被遗弃的她，虽未经历男女之间的事，但世面见得多了，也就知道了一些。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她该躲避，立刻马上的。
她想别过脸。头发却忽然被压住，使她不能转动脖子。跟着，她觉得她的一缕头发被拿起，又被绕了几个圈。
“你的头发……很香。”曲书尚说了句与气氛完全不相符的话。他又低头，在她的发梢嗅了会儿，问，“是用什么牌子的洗发露？”
脸蛋莫名地烧了起来，楚昙咬着下唇，皱眉。
下一刻，一根冰凉的手指在她的眉宇间来回滑动，带着令人心悸的温柔。她一愣，身体变得有些僵硬，有些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做。
“不要皱眉。”曲书尚的言语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些命令的语气，“我不喜欢你皱眉的样子，你……还是适合笑，你笑起来，真的，很美。”
“……我不是那些庸俗的女人！”
语气有些恼，又带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她想起那个她差点走错房间的午后，若不是因着使命的缘故而培养了灵敏的听觉，若不是听到从里面传来的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她根本就不知道和她在一个房间的室友，有着好听的声音的室友，竟是这样的男人！
察觉到她的异样，曲书尚先是一愣，随即莞尔。“你……吃醋了？”
三分认真七分玩笑的话在耳边萦绕，那薄凉的唇瓣还恶意地扫过她的耳垂。
搔痒感从薄弱的耳垂蔓延开，楚昙倒抽了口凉气，脸倏地红了起来。扑扇着双眼不可思议地“望向”曲书尚，明明双目失明，而此刻的她，却比以往他见过的任何一个美丽的女人都惹人怜爱。
“你……”话未出，唇便被攫取，带着慑人的体温扑面而来。楚昙呜咽了声，得到了是对方狂风暴雨般的席卷。呼吸骤然停止，她涨得脸颊通红，原本捶打着曲书尚的双手被他一把掌控在手心中，高举过头顶。另一只冰凉的大掌从她宽大的病服里探入，沿着身体的曲线一路上移。他的手绕到她背后，解开内衣的扣子，一瞬便将她的浑圆握在掌心。
灭顶的电流从背脊窜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她像是被打了一棍子似的。好不容易嘴唇得到了自由，对方已经在脖颈处攻城掠池，啃噬着上头的肌肤。
“不，别……住手！”楚昙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喊了出来，只是大病初愈的她因吸了几口冷风，猛烈咳嗽了起来，而且越咳越厉害，整张脸都咳成了绛紫色。
见她的异样，曲书尚停下动作，撑起身体望着她。
“求求你……哈啊——住手……”楚昙说得艰难，泪滴从眼角一滴滴滚落，瞬间在枕头上洇开一朵朵水花。
望着如此呼吸困难的娇弱人儿，曲书尚的心里滑过一丝不忍，同时对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懊恼。他做的，有点过火了……他坐起身，将她从床上扯进自己的怀里，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一手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乖，没事了。”
“不要……碰我……”颤抖着的身体犹在拒绝着他的怀抱，更多的眼泪汹涌而出，一下子打湿了曲书尚的衣襟。
将手臂收紧了些，他低头亲吻着她的脑顶，“对不起，我不是存心要伤害你，只是……”
只是什么呢？不是游戏，不是玩弄，只是出于对珍视的她的直接动作而已。此时此刻，即便他想不承认也难了。
怀里的人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安静了下来，苦累过去的楚昙也握在他怀中睡过去。将她平放在床铺上，他凝视着那张还挂着泪滴的容颜，一时无言。
有些感情，来得太早；而有些感情，又来得太晚。这样，他宁愿从来不曾来过。只是现在，很多的事不能遂他的愿，就是他得到了新的生命，可以继续生存下去，也无力去抗衡。
“我想，我是爱上你了，但是……你信吗？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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