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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第十二章

    眼看着小身子一拧又继续比划去了,唐小爷头一回觉得自己窝窝囊囊不像个男人,搁以前那就果断扭头就走,管你是天仙还是地仙,老子哪有那闲球功夫陪你拧巴!

    可是今儿他就犯贱了,许是打第一眼见面到后来,这各种想法儿沉淀了很长时间,再加上这小东西又是个那么和别个人不一样的东西,唐尧撇去其他想法,现在看着这倔巴小爆粗口娃娃就觉得这是自己的了,这不能给伤着。

    “得,小祖宗,我走,我走了啊,您别再太阳底下瞎划拉了成不?”

    小闺女还在瞎划拉,看见这人真拐过屋子出去了,这才停下手,看着唐尧出去,关了连着陈正那院儿的门进屋,这太阳稍毒了些,头晕晕的,窦荛抿着小嘴儿,坐那梨花大木床上,想了一下那张漂亮的男人脸,小眉头皱起来了,有些困惑,但是随后就把这人扔脑后了。

    现在的唐尧肯定还没有爱上窦荛,喜欢可能还沾点边儿,顶多算是兴趣,估计还有点儿其他心思,可是才这点儿喜欢,就已经看不得人受点点伤害,这往后的日子长着呢,他的日子该怎么过。然,顺风顺水的活了这么些年,害了那么多人,唐小爷得碰上个这么个人物,让他受点伤,经点事儿,这样才能让天天看着他的人放心。

    过于顺遂了,本就不好,于谁都一样,包括玉娃娃一样的窦荛。

    出了那小院儿,唐尧窜进了陈正的屋,见老东西站桌子前练字,蹦跶过去张嘴了“师父,这才多会儿没见,您这字又精进了啊,赶明儿写两张我挂办公室得了。”

    陈正看了唐尧一眼,“静”字儿的一竖勾完美落笔,把笔递给唐尧“写一个我看看。”

    唐尧也不推辞,拿笔,想了一下,写了两字儿“窦荛”,观唐尧这两字儿,龙飞凤舞张牙舞爪的趴在纸上,书法的门外汉谁要是知道这人两团子乱麻写成的字是“窦荛”那就奇了怪了。

    可是懂书法的一定惊为天人,尤其对唐草有研究的人看见这两字儿定是佩服之极。唐尧写字,从落笔到提笔,中间没有任何停顿,你看那字,用笔圆劲有力,使转如环,奔放流畅,一气呵成,像谁?像极了怀素的狂草啊!谁是怀素?唐狂草的创始人,唐朝与张旭齐名并称“张颠素狂”的一位大人物。

    唐尧的字,当真验证了何谓字如其人,这人张狂,可是张狂的又独具一格,当今之人,没人能尽得怀素之真传,大抵是当今红尘俗世限制了心神的无拘束,所以后世之人再没有狂草超过怀素的。唐尧的这一笔,真真说明了这是个内心极自由极广博的一人,尽得怀素精髓,漂亮,当真漂亮!

    陈正扫了一眼,收拾好桌子,抓了一小把小黄米儿喂一只黑不溜秋的麻雀儿。这师徒两人,处处透着古怪。

    人人皆知麻雀儿养不过,家养过几天麻雀儿必定死于笼中,饿死的。可是陈正养了这麻雀有好些个年头了。

    此时日头正足,照在庭下,台子上的两盆儿降暑气的清水被照得发亮,唐尧走过去掬了一把,温热正好。

    两人都没说话,过了好半天,陈正才说“想问什么问吧?”

    “窦荛是董老爷子的女儿?”

    陈正悠悠叹了口气“是。”

    “为什么我查不到她的生平?”

    “因为她从小就在这个院儿里长大,没有上学,也不外出,所有的东西都有专人来教。”

    这一刻,唐尧恨上了董庆峰,真的恨上了,咬牙切齿的恨上了。

    就这么拘着一个小人在这屁大点儿的院子里,一拘就是这么多年。

    “窦荛从小跟着我,也不全然是不出去。”

    许是唐尧的脸色过于狰狞,陈正补充了一句。

    花儿一样的年岁里,豆豆,豆儿,可怜见得,怎么能忍心就那么关着孩子!

    再也问不下去了,唐尧现在是真的心疼,难怪初见时那么个小东西在别人家也那么悠悠然,因为她还没学会什么叫做客套或者不自然。小东西只是凭着本性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跟小兽一样,喜欢那种气息了,熟悉那种气息了,就自然和你亲近,亲近唐夫人,是觉得唐夫人身上的气息自己爱靠近。

    不是不明白什么叫□恨情仇,有正常的情绪,可是这是最原始的情感,没有伪装,该怎么样儿就怎么样儿,你伤害了我,我不能等着让你伤害,我有本事保护自己,于是小东西那晚闯进了KTV来砸人。

    估计有人教东西,从书本,从网络上让她认识这个世界,可是没有经过世事的纷扰,她的世界是干净的,只是别人记录下来的那些,即便不全是美好,可远没有现实生活的肮脏。

    所以一身空灵,一身儿精灵样儿,唐尧直觉小东西的智商应是极高的,要不然怎么会被被拘了这么多年,一出这小院儿却是极快的适应了这个世界。

    外人谁会看得出这是一个人在一方小世界里长大的娃娃?

    “她很聪明.”唐尧的语气肯定。

    “是不笨,智商比你低几个数儿。”

    唐尧的智商是经过哈佛研究院专人测过的,世界上这样儿的人没几个,窦荛智商快要赶得上唐尧,唐尧想起了方才那句“我日你先人”,然后有些咂然,董庆峰兄妹两个弄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小怪物

    既然现在董家让别人知道了窦荛是董家小小姐,那看来是不打算拒着了,只是娃娃那性子,这可怎么是好,全凭着自己的理解对这个世界作出反应。自己认为对了,就对了,你看看那骂人的话,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见的,怎么也就记那么牢,张口就那么骂了,全然不知道别个人听见是怎么个反应,也全然不管自己说出来又是怎么个反应。

    唐尧想起今儿那小东西跟自己拧巴的样子,他敢肯定,下次惹恼了小东西,照旧一句“我日你先人”就出来了。

    盆儿里的水被唐尧舀出来不少,陈正转身进屋“别做没把握的事儿。”

    唐尧蹲着咀嚼了这话半天,没吱声儿,想起什么喊了一句“师父,我下次来的时候从你这儿翻墙你能不能别打折我的腿啊?”

    “看你本事。”

    唐尧咧着嘴笑,那这就是陈正同意他看着这小东西了,还有个事儿他一定要弄清楚,窦荛怎么知道高唐的,找高唐又有什么事儿?

    不过不急,暂时先放下这些,看窦荛今儿对自己的样子,再一听陈正这么一说,唐尧知道今儿窦荛那么对自己那就真真儿是跟对陌生人一样的了。

    小家伙喜欢你了,决计是乖的不得了的样子,唐尧磨着牙花子想起了她巴在董郑州身上的样子,窝他妈怀里的样子,再想想那衣柜里的男人衣服,眼睛霍霍的亮。

    斗志起来了。

    唐小爷势在必得,可是换句话说,这么个小东西压根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喜欢,但是讨厌倒是知道的,因为她看着唐尧贱兮兮的样子就不喜欢。这一仗怎么打?怎么打?谁知道。

    夏日的夜晚,很少有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云层淡了,即便没有月亮,可是总是有星星的。然而今天,月亮也无,星星也不亮,这个夜晚极黑。

    现在是凌晨三点,人进入深层睡眠的时间。

    我国西南某省会城市郊外,十几幢别墅的影子?诉说耐旁谝唤牵?绻?倭烈恍??憔湍芊⑾终庑┍鹗?蛏狭斯?诘ケ昙圩罟蟮谋曛尽G〉胶么Φ牧诶锞嗬耄??训纳杓坪推氡傅谋H?柚茫?僭偎得髯〗?饫锏木?圆皇瞧胀ㄈ恕Ⅻbr>

    五个个黑影子悄没声儿的溜进了最中间的那幢别墅里,一个个儿无声的从院子一角落地,先进来的那个一刀解决了这个角落的狼狗,敲了耳机两下,然后顺着墙角一角踏碎了装在墙边儿上的摄像头,其余四个人依次进来,顺着墙角效法解决了其他三个角的狼狗和摄像头。

    比了姿势,一人守在院子里,领头的那个打了姿势,其余人往楼上走,最先进来的那个摸到后面,一会儿之后就见楼上四角闪着红光的摄像头全灭了。

    五分钟后,五个人迅速从院墙翻出,一分钟后,噼噼啪啪的火舌从一楼客厅的窗玻璃上透出来,隔了几秒,二楼也有火光映出来。

    五个黑衣人还没走远,领头的那个怀里揣着一厚沓纸张,借着已经窜起来的大火,依稀能看见这人身材高大。

    亏了这为了隐私而隔开了的邻里距离了,大火几乎烧光了整幢屋子,也没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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