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不过如此，尔尔
我一直以为一辈子这样也不错，无知无伤，无心无痛。毕竟，做个傻子也是件幸福的事。
只是，没人告诉我傻子醒了会变成疯子。
——北宫念姝
念姝发疯似的往回跑，饶是如此还是听到了宫女太监的议论。
“静妃娘娘看样子也知道了，真是可怜。”宫女甲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容却是比其他人都要灿烂。
“谁说不是呢？不过，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左右不过圣上闲时的玩意儿——哪有人会对一个破鞋动真心？那个芜姮郡主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不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妹妹这样，姐姐又能好到哪儿去？”宫女乙满脸不屑。
“嘘，小声点儿。那芜姮郡主身份高贵，可不像那野种！”
“野种就是上不了台面，被武国国君赐了个第一荡妇的封号，若是我羞都羞死了。哪像她还缠着我们圣上？”
“你一个太监羞什么？”
“你道人人都如那女人一样不知羞？好在，她……”
后面的话念姝听得不真切，只隐隐约约听到“离开”、“死”几个字。野种，荡妇，破鞋，本是不在意的，可不知为何心里堵得慌。
宸佑宫。
念姝神情恍惚，却听见往日像块木头的曾桓动了动嘴唇。只是，她什么也听不到。自顾自的走着，走着。抱着被褥，呆呆的坐在床榻上。这一坐便是一天，日落西山。
她想离开，可是，她不能离开。
入夜，蔺简悄然而来。
“跟我走。”宫里形势日益严峻，念姝的身份尴尬，不宜再留下去。
念姝脸色惨白，拼命拼命笑着：“我是不是要代替夏芜姮嫁给三王爷？婚期定在何日？”
蔺简脸色一怔，圣旨并未下达，她怎么知道？
太和殿上，三王爷晏芩据理力争，最后提出附带上念姝才罢休。
“罢，臣第可以放弃娶芜姮郡主。但，臣弟要夏氏念姝。”
思忖良久，蔺简想，皇上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拂了三王爷的面子。再加之，皇上一直对念姝心有怀疑，下圣旨是迟早的事。
蔺简点了点头：“今夜我便送你出宫……”
呵呵，念姝依旧笑着，只是笑容惨淡了多：“然后呢？”
声音很轻，轻得蔺简都以为是错觉。有那么一刻，蔺简怀疑眼前之人并非念姝。他认识的念姝，从来惜命，从来随遇而安，也从来对很多人很多事不在意。
然后呢？
念姝找不到答案，九公子登上国主之位，她于那人已毫无用处——否则花清芷出事也不会没人告知她。她还得谢谢他顾念道义，没有逼她上绝路。
只是，她早已没了退路。
北宫晏汐，北宫晏汐，北宫晏汐，念姝在心底一声声唤着，每唤一声，全身上下就像失了力气。
“我不走。”不能走。
花清芷还在狱中等着她营救，夏家兄妹对晏汐虎视眈眈，她不能让蔺简和宸佑宫的一干宫人承担罪责。
她还能活多久呢？
“念姝！”蔺简急切唤着，心急如焚。念姝留下迟早会死，就算不被夏芜姮牵连，三王爷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再者，还有后宫这些不安份的女人。
说到底他最担心的是，晏汐会动手。
“蔺简。”罗裳轻解，露出女子光洁的肩。
蔺简一阵惊呼，愤而转身：“你当本公子是什么？！”
身后依然是女子窸窸窣窣的脱衣声，蔺简终究呆不下去，跃出飞了窗子。若他此时回头定会看到那个穿着肚兜的女子笑得璀璨，笑得绝望。
念姝披着外衣，轻言道，我以为下贱会有多么不容易，原来，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尔尔。
窗外的大树上，曾桓藏匿在树干中，第一次发现他从来就没看懂过她。
弱弱的问一句，还有童鞋跟文么？
只是，没人告诉我傻子醒了会变成疯子。
——北宫念姝
念姝发疯似的往回跑，饶是如此还是听到了宫女太监的议论。
“静妃娘娘看样子也知道了，真是可怜。”宫女甲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容却是比其他人都要灿烂。
“谁说不是呢？不过，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左右不过圣上闲时的玩意儿——哪有人会对一个破鞋动真心？那个芜姮郡主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不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妹妹这样，姐姐又能好到哪儿去？”宫女乙满脸不屑。
“嘘，小声点儿。那芜姮郡主身份高贵，可不像那野种！”
“野种就是上不了台面，被武国国君赐了个第一荡妇的封号，若是我羞都羞死了。哪像她还缠着我们圣上？”
“你一个太监羞什么？”
“你道人人都如那女人一样不知羞？好在，她……”
后面的话念姝听得不真切，只隐隐约约听到“离开”、“死”几个字。野种，荡妇，破鞋，本是不在意的，可不知为何心里堵得慌。
宸佑宫。
念姝神情恍惚，却听见往日像块木头的曾桓动了动嘴唇。只是，她什么也听不到。自顾自的走着，走着。抱着被褥，呆呆的坐在床榻上。这一坐便是一天，日落西山。
她想离开，可是，她不能离开。
入夜，蔺简悄然而来。
“跟我走。”宫里形势日益严峻，念姝的身份尴尬，不宜再留下去。
念姝脸色惨白，拼命拼命笑着：“我是不是要代替夏芜姮嫁给三王爷？婚期定在何日？”
蔺简脸色一怔，圣旨并未下达，她怎么知道？
太和殿上，三王爷晏芩据理力争，最后提出附带上念姝才罢休。
“罢，臣第可以放弃娶芜姮郡主。但，臣弟要夏氏念姝。”
思忖良久，蔺简想，皇上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拂了三王爷的面子。再加之，皇上一直对念姝心有怀疑，下圣旨是迟早的事。
蔺简点了点头：“今夜我便送你出宫……”
呵呵，念姝依旧笑着，只是笑容惨淡了多：“然后呢？”
声音很轻，轻得蔺简都以为是错觉。有那么一刻，蔺简怀疑眼前之人并非念姝。他认识的念姝，从来惜命，从来随遇而安，也从来对很多人很多事不在意。
然后呢？
念姝找不到答案，九公子登上国主之位，她于那人已毫无用处——否则花清芷出事也不会没人告知她。她还得谢谢他顾念道义，没有逼她上绝路。
只是，她早已没了退路。
北宫晏汐，北宫晏汐，北宫晏汐，念姝在心底一声声唤着，每唤一声，全身上下就像失了力气。
“我不走。”不能走。
花清芷还在狱中等着她营救，夏家兄妹对晏汐虎视眈眈，她不能让蔺简和宸佑宫的一干宫人承担罪责。
她还能活多久呢？
“念姝！”蔺简急切唤着，心急如焚。念姝留下迟早会死，就算不被夏芜姮牵连，三王爷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再者，还有后宫这些不安份的女人。
说到底他最担心的是，晏汐会动手。
“蔺简。”罗裳轻解，露出女子光洁的肩。
蔺简一阵惊呼，愤而转身：“你当本公子是什么？！”
身后依然是女子窸窸窣窣的脱衣声，蔺简终究呆不下去，跃出飞了窗子。若他此时回头定会看到那个穿着肚兜的女子笑得璀璨，笑得绝望。
念姝披着外衣，轻言道，我以为下贱会有多么不容易，原来，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尔尔。
窗外的大树上，曾桓藏匿在树干中，第一次发现他从来就没看懂过她。
弱弱的问一句，还有童鞋跟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