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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终于,我拥有了信心,我又重新站了起来,看来,这场浩劫在所难免,我必须要挺身而出,不管是为谁,还是为了这些可怜的人们。

    回到家中,沉重的心有了明确的方向,就像是若干年没有滋润的裂痕,渐渐有了些生机。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不多散散心嘛?”妈妈投给了我一个甜美的微笑。

    我摇摇头,眼神变得更加坚定,终于,久违的话语涌到了嘴边,却又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活生生地给压了下去,这……叫我怎么开口呢,哎!

    “是不是想回房间念书了?”妈妈还是那样,似乎是没有看出我的心事。

    我茫然地点点头,算是回答吧,或许这就是命,一个身不由己的命,一个悲痛残忍的命。

    来到房间,手指忙乱地敲打在书桌上,我记得在这里呀,怎么会没有了呢?“哐当”一声,那杯本该美满地进入肚皮的咖啡,散满了一地,看着满地的残瓦,我变得更加纠结了。

    抬头看着窗外时,已是残阳西斜,台上的帘布被拉长了的身影,一直延到我的脚下,看着床边的闹钟,时间不偏不正地指在下午六时五十七分,再过三分钟,刚好就是最新的新闻开播的时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兆袭击着我的大脑,可能在那里就有我想要的答案。

    走出房门,来到大厅,父亲正斜歪着脑袋看着电视,看着父亲那专注的神情,我真不想打扰,是无知,还是无智?这怎么让我开得这个口呢,哎!

    “爸,”很轻,很轻,像是微弱的细风,悄悄地刮过父亲的耳旁。

    终于,父亲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因为劳累的折磨而呈现出来的丝丝血斑,我再次犹豫了。

    “是你在叫我嘛?”这声音雄厚有力,可惜的是,还带着点久经风霜的沧桑。

    “我,我……”我还是鼓起了勇气,说道,“我想看新闻。”

    “这……,”一下子,反而是父亲犹豫了起来,儿子为什么要看它呢,我们不是约法三章了嘛,从那天起全家不能再看新闻了,而不准再提起国事,儿子还年轻,头脑应该还算比较好使吧,竟会比我这老人家还健忘。

    “哦,我就是顺便说说,”我笑了笑,装得很是轻松,“要是您想看,那您就看吧,”说完,一只脚已跨入了房间,转身,离去,这看似平常的动作,如今对于我来说,是那么地繁重,那么的艰难。

    “要是你想看,那就看吧,”我知道父亲是在安慰我,但是我还是摇了摇头,因为我不想让他担心,可是他真的不担心嘛,我苦笑,只怕是在自欺欺人吧。

    要不,干脆就睡上一觉,这一天也够累呛的了,不如……

    当当当,当当当……宛如铁锤敲打着桌面,又像是一曲催眠的歌曲,直直地刺激着那颗跳动而不安分的内心。

    咦,怎么会有这些凄惨的景象呢,一具具毫无知觉的尸体安睡在我的身边,远处,血红般的阳光刺进了我的眼睛里,使得我张不开,山上没有了绿油油的大树子,代替的是没有生命的枯枝,惨淡的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血?还是雪呢?

    空中飘下这一片片小小的精灵,飞舞,摇韵,我伸出手,想要接住它,可惜没有随我的心愿,还是逃出了我的指缝,融化在那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

    是梦,还是真实呢?

    我站在原地呐喊,“这是真的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告诉我?”

    原以为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有,让我来告诉你,”可惜等了许久,那漫长的时间就像是想要熬过绵绵冬季的生物们,期待春天苏醒的那一刻一样,传进耳朵里的除了是一阵阵寂寞外,还有自己的回声,迷迷糊糊,朦朦胧胧的,听不清楚,好似软弱无力,奄奄一息。

    当当当,当当当……这声音还在继续,我想要清醒,可是脑海里一片飞扬,宛如纯白的纸暄,不带有一丝的感*彩。

    是幻觉嘛?这股声音究竟要将自己引领到何地呢?脚,已经不受控制,仿佛像是中了的魔咒,正一步一步地朝着这股清脆的芬芳走去。

    你终于来了?

    谁,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明白自己的使命就行了。

    我,我的使命?我很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在这一片黑暗暗的世界里,竟会有这股动人的景象。

    难道舒意的生活使得你消极退缩了嘛?

    不,没有,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任务,可是……眼睑低垂下来,鱼与熊掌,本是不能兼得。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哈哈哈……

    你……

    啊……我的身体,竟不能动弹了,你……究竟是谁呢?

    你很想知道我是谁吗?

    我坚定地点点头。

    那就睁开你的眼睛,你就能看见了。

    好,我睁。

    我缓缓地张开眼睛,咦,这张脸怎会这样熟悉,这不是爸爸的脸嘛,紧缩的眉头,焦急的神态,是那样的真实。

    “爸,你怎么进来了?”我问,我迷茫。

    “刚刚看你的脸色不对劲,所以就进来瞧瞧,”话里带着慈爱,是多么地暖人心扉呀。

    “是嘛,可能是太累了吧,我想歇息一下,”我扭过头,侧过身,不想让父亲看出我的心思。

    短暂的沉默后,便是父亲渐渐走远的脚步声,很轻很轻,但还是让人感觉到那般笨重的无奈。

    哎,女儿心,海底针,那么男儿心呢……

    “星星,出来吃饭了,”这荡漾着幸福的声音真是迷人呀,可是就是没有让我感到丝丝的温暖。

    “来了,”一句毫无感情的对白,竟是出自我口。

    餐桌上摆满了妈妈辛辛苦苦所做的佳肴,呀,还有我最喜欢吃的青椒鱼片,红焖芋头,番茄土豆丝。

    哎,本是一顿可口的大餐,我却没有一丝点的食欲。

    哎,在这顿丰富的晚宴上究竟埋葬了多少人痛苦的呼吁,有多少人妻离子散,无家可归呢?浓厚的愁云无法挥散,只能掩埋在心中,化作一粒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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