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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4章 乌龟与王八

    正当刘卫清在杀人与求生之间作出选择时,他开始注意到,曹发德在惊恐万状地注视着他那隐藏在腰间的枪口。曹发德除了晓得刘卫清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外,还晓得他是有名的神枪手。国民党部队在接受解放军的收编和整训时,大量的政治学习之余,国民党军人都会提到刘卫清精湛的枪法。开始他半信半疑,直到有一天,他亲眼看见刘卫清与鄢部长的警卫员比试,只见刘卫清在十丈开外,翻身腾空一枪,将吊在树上的一个桔子打烂,那时的曹发德就想过:真打仗时,顶好离这家伙远些!

    只是现在,他曹发德即便长了兔腿,也会死在这家伙的枪口底下。曹发德在死亡面前,头皮发麻冷汗淋漓。他思忖着,若是他稍作抵抗,他便从活人变成了死人,从此再不能享受好吃的,从此也就离开了女人!那吴四妹白皙细腻的肌肤,那使他无比快畅的情欲,那景德镇的他的两个挺着小鸡鸡的孩子,那他早想丢掉的女人,也是想摸一下也不能了!曹发德真的不想死,他的身上,还带着吴四妹的濡湿,他的嘴边,还缠绕着吴四妹的余香,他还想起他许诺了吴四妹好多的值钱的东西,也想起他今天必须进入张家大院……生活本就对每一个想死的,不想死的,想当英雄的,不想当英雄的人大放光彩,关健还得靠你去争取,去索讨才行!好死莫如赖活,我真那么傻吗,这么年轻,就去光荣了?

    曹发德打量着四周,见没有公安注意到这块死角,他颤抖着,说道:“刘营长,你千万……千万别……别开枪。四周都是……便衣公安,到那时,我活不了……你也跑不脱。莫如……我们快些把这马上的煤,搬下来……我们……到僻静一点的地……地方去,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刘卫清看出这家伙怕死,将手枪插入腰间。他和曹发德走到煤驮边,说道:“你不要耍滑头,稍有风吹草动,老子要你见阎王。”

    曹发德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你不下手,我就好说。”刘卫清一抬手就撩倒一个红军伤病员的罪行,令曹发德至今也心有余悸;在刘卫清带头策动的反共叛乱中,他又亲手枪杀了所有的军代表!----要不是杨永春提前十分钟前来报讯,救他们脱离虎口,他和鄢部长也早已成刘卫清的枪下鬼了。今天,活该他又碰上了这个杀人魔王!

    刘卫清晓得,曹发德这类人的坏心眼最多。可他也更清楚,这类人只顾自己活命,啥子事又都做得出来。刘卫清的心里涌出了一种无名的痛快。最起码的是,他暂时还不用去逃命,他还在张家大院附近,也还在活着。

    两人来到了病马身边,合力将煤篓子抬开,那匹病马也立即站了起来。刘卫清牵着马,命令着曹发德:“你在我前头走,若是想跑想叫,你是晓得我的厉害的!”

    一个便衣疾步向曹发德走来,他立即低声说:“那过来的人是个便衣,你不要随便张口。”

    刘卫清也威胁道:“你只要说错一句话,老子就下手!”

    那人让过一辆黄包车后,来到曹发德身边。曹发德拍着手上的煤灰,对刘卫清道:“你这老兄,你的马生病了。等一下子,我指你到体育场边上的马店去,或许能帮助你解决些问题。”

    过来的便衣看了看刘卫清,问曹发德道:“上面,咋还没有发话呢?”

    曹发德对便衣摇摇头。他出人意料地指着刘卫清,说道:“这个赶马哥,马病了,煤也没有卖掉。都中午了,身上一分一文也没有,也怪可怜的。哎,我就带他去街口……弄点东西给他吃吧。”

    那便衣拍了拍他:“听说这次行动之后,你要回到政府部门去了?”

    曹发德拍了拍他:“我留在公安,名不正言不顺。只是,你是个能干人,到啥地方我都会这样对领导说的。”

    那便衣急忙道:“谢谢,你太夸奖我了。我还要到后边去察看一下,今天就说到这里了。我就羡慕你这样的自由人,这样的行动,你参加也行,不参加也行。老伙计,还是带个话给我的嫂子,有合适的,还是帮我考虑考虑。”

    曹发德打他一拳,十分轻松的把那便衣打发走了。又对着刘卫清道:“你跟我走吧。”

    曹发德在前头走着,他没有多想,就径直地朝着吴四妹的家走去。离她的家愈近,曹发德的心里越是没底,越是发凉。这不啻于把吴四妹也投入了危险的境地,他问自已:“咋只顾自己保命,把这恶狼往羊圈里带呢?”但是,曹发德又真的觉得,真的到了死路一条时,有吴四妹陪着,这死也要热闹些,光彩些,心安理得些。单身军人常常开玩笑说,没有与女人干过那种事的男人,即便光荣牺牲了,也还要挨阎王爷三百欠x棒!他如今拖着一个情人去死,也给革命人留下了“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佳话。这样的佳话在中上层人物眼里并不招人现眼,但对下层的干部和战士来说,就显得光彩和非凡了!话又说回来, 也不能全怪他曹发德不仁不义,吴四妹也该怪怪她自己才对。她既然死活也想跟着他,两个人的血肉都那么紧密地融合一体了,在这死与活的重大问题面前,她固然也要承担风险和惊吓。要不是她吴四妹贪恋金钱,他曹发德今天也不会莽撞地跑进虎口里去!再说,带着杀人魔王到吴四妹家里去,这或许也是件好事。----有个女人挡在两个男人的中间,多一个人多一个主意,能缓解紧张的气氛不说,兴许还能保住他曹发德的命!

    曹发德继续边走边寻思:倘若刘卫清像他说的那样,真是专来杀张云轩的,他设法让他们狗咬狗,谁死谁伤都不伤他曹发德分毫……关键的问题是:他只要能活着!

    很快就到了吴四妹的家,刘卫清把那匹瘦马病马,随随便便地套在了门前的石凳上。

    当吴四妹擦着雪花膏香喷喷地出现时,目光犀利的刘卫清一眼便认出了她:她就是那晚他在皂角树上看到的妓女!狗日的曹发德,你表面上光明正大道貌岸然,真有你的狗胆!这下贱女人为了自己的生存,也不惜代价地出卖了自己!

    这妖娆的女人,看到一个毛蓬蓬的、脏兮兮的、邋邋遢遢的赶马哥跟在曹发德身后,进了她家的小院朝门,还想跟着曹发德往屋里钻,她蒙上鼻子,叫嚷道:“赶马哥,你有哪样事,就站在朝门外边说……不要是人是鬼,也往我的屋子里拱!”

    曹发德暗示地拉了拉吴四妹,吴四妹也不料理他。她见这赶马哥一点不张她,就跨上一步挡在朝门口:“我说赶马哥,你有耳朵没得?我叫你就站在朝门口!”

    刘卫清顺手掩上了朝门,只轻轻地一掀,就把吴四妹推在了曹发德身上,就径自地进了这女人的外屋。

    这是一座贵阳常见的两室一园的木屋,屋里屋外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厚厚的老土墙上生出了青苔和艾草,这些枯黄的艾草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唯有土墙下一排白色的菊花,还在顽强地绽放着生命的光彩!这小小的园子只有约二丈的面积,有一半还被搭成了杂物间和灶房。外屋的花条窗格上,被新刷上的白纸糊得严严实实。里屋被一道板壁隔断,里屋的闺房门,仅被一块淡雅的花布遮挡住。外屋有一股浓浓的香味,在靠外壁的木板壁下,有着一张整洁又温馨的单人小木床;在屋子的正中央,是两张椅子和一张方桌。奇特的是,在这外屋靠花格窗子的地上,也有一个地炉。在红红的灶膛里,散发出呛鼻的煤气,煤气与这屋里浓浓的香气拌在一起,使人有些昏昏沉沉。

    刘卫清将马鞭放在方桌上,朝吴四妹道:“送给你两驮子煤和一匹马,你连我进家来坐坐,也不准吗?”

    曹发德急忙附合着:“这是真的,马就在朝门口,只是它病了;那两驮子煤,就在张家大院对面的坝子里。”

    刘卫清此时急于支走吴四妹,又道:“这瘸腿马呢,你随便找个卖马肉的……卖了它去;煤呢,还是找人抬回来,自家烧吧。”

    吴四妹望着这个该死的赶马哥,一点不相信他:“哪点有这样便宜的好喜事?你们两个是哪样关系?煤不要钱还好说,连马也送给人去卖钱,莫不是偷来的抢来的?”

    岂知刘卫清出语惊人:“不相信?我是化装的公安便衣,曹发德就是我的下级!我是到这里听他介绍情况来的。你若不快去处理马和煤,这种好事……怕是轮不到你头上了。”

    吴四妹尖声叫道:“公安人员?你那长毛嘴尖的样子,像公安?怕鬼都会笑落牙齿!”

    曹发德怕露马脚,又想尽快地与刘卫清私了了事,就拍了拍吴四妹说:“你就放心地去吧,我和他,还有一些重要事情谈哩。”

    吴四妹这才半信半疑地离开了他们。她走到朝门口时,曹发德又叮咛着她:“不要对人说我在你这里……马,谈好价后,你就让马肉贩子自己牵走好了。那煤,是留是卖,任随你好了。”

    刘卫清看着吴四妹离去,就吩咐曹发德去闩上门。等曹发德闩上门回来,刘卫清已经坐在地灶旁的小凳上,将背舒服地靠在凸出的木柱上。他目视着曹发德又掩上外屋的木门,规规矩矩地坐在他对面的小凳上后,方才说道:“姓曹的,你不要与我斗法。要不,我叫你龟儿吃不完兜起走!”

    曹发德忙说“不……我不会、也不想与你斗法。你千万不要发怒,不要……我会告诉你好多的情况。换句话说,今天,你若碰不到我,你也注定完了。”

    刘卫清嘴硬:“少拿鸡毛掸子当令牌。少装鬼吓人。”

    曹发德分外地和颜悦色:“刘营长呵,有很多的情况你不清楚。我猜想……在大清查那晚你去过张家大院,是你吧?”

    “一点不错。”

    “你从张家大院翻墙出来的时候,还丢了一颗美式手榴弹,是吧?”

    “也不错。”

    “你在这上去的临近足球场的皂角树下,杀死一个公安人员,是你吧?”

    “一点不假。”

    “可你已经进了张家大院,你这样的身手,你这样的人,达不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那你又为啥不杀张云轩呢?”

    刘卫清轻蔑地咧嘴一笑。

    “那你究竟为谁呢?是杨永春揭发了你,你为他而来?这一点不值……究竟为谁呢?”

    刘卫清:“你是要我饶你呢,还是要审问我?”

    “不,我只是想帮你。在与你做交易……互通……情报。刘营长,而今我老实告诉你,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张家大院便被严密监视起来了!”

    刘卫清嘘了口气,心想,好个戴敏,她到底还没有忘记我---他想起了戴敏为他竖起的长竹竿!他总是大难不死,大清查那晚杀的那个公安,口令都喊出来了,他随口说是“曹指挥”,他便让他靠近了……可见人的生死是上天注定了的!

    刘卫清笑了起来,突然觉得手里捏着的曹发德很有价值!这家伙不是想活吗?不是要做笔交易吗?那好,只要他能设法把戴敏从张家大院带出来,让他与她见面,就是死了,他也情愿!可是,这桩交易咋做呢,这人诡诈得很,他若是出了这扇门,也就没有我的戏唱了。

    他试探着他:“说吧,你我之间,有啥子交易好做?”

    “我能送你出城去,保你能平安上路。”

    “我当你龟儿有哪些好交易,原来是送我出城?老子进得来就出得去,稀罕你的这点小殷勤!”

    “刘营长呵,我往世与你无冤今世与你无仇,你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你需要啥,要我出啥子力,你就尽管开口吧。”

    刘卫清依旧试探着他:“好。那我问你,这个世道,若是带着婆娘、娃娃逃出去,最好的最安全的办法是啥?”

    曹发德一楞,心想这家伙是独身呀,咋会要带婆娘和娃娃外逃呢?他不用思考地答道:“最好的是一份政府公函、出差证明、通行证……可是,这些是花钱也买不到的呀!”

    刘卫清冷笑一声,道:“这样说来,你也就死定了。”

    曹发德可怜兮兮地望着刘卫清。先前的恐惧在渐渐的消失,新的恐怖又来临了!他给刘卫清沏了杯茶,恭敬地递到刘卫清面前,说道:“你是个精明人,即便是杀了我,对你没有一点好处;你若是不杀我,我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刘卫清想,这对极了。这些年杀人都杀厌倦了,倘若保得住命,能活着从这里逃出去,把戴敏也弄出去,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曹文书这样的人,只会笔上生花,是随时都会出卖人的小人!可是,他这样的人,你只要逼迫他为你做一两件事,新政府的纪律和原则,也就将他和你拴在一根绳头上了。他为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通敌通匪通特!这些都是要砍脑袋的、要被枪决的罪行!新政府最不能宽容的,除了自己的敌人之外,那就是革命队伍里的叛徒!

    ——曹发德他再奸再滑,再多十个脑袋,有那通敌通匪通特的罪行,他还有活的吗?

    ----现在,你刘卫清只消紧紧拽着他,让他跟着你的枪口走,给你用上了劲,也帮了大忙后,他想告发你,怕他也没有那份胆!

    刘卫清又突然想起,这家里的叫四妹的女人,也同曹发德是一路子货色!他突然计上心头,也显得和善多了,对曹发德说道:

    “你和这女人住在一起了。这里,还有你的这种旧军衣吗?”

    曹发德说:“这里……还有。”

    刘卫清吩咐他:“给我找一套出来!”

    曹发德进了里屋,当着注视着他的刘卫清,翻了一套旧军衣出来。

    刘卫清将勃郎宁手枪和一枚美式手榴弹放在手边,换起衣裤来。曹发德看见刘卫清的肚腹上,系着一圈胀胀的腰带。他想,那里面……一定有着金银财宝!他又想,真能将这家伙除了,英雄肯定得当,钱财也能得到,真是名利双收!

    刘卫清问:“你会理发吗?”

    曹发德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这行道,当过兵的,都会。”他想,刘卫清若是准他用刮刀,他可以麻利地在他的颈部轻轻地一抹,这家伙也就神气不起了。

    刘卫清将手枪上了膛,对着曹发德的胸口,让他用剪刀给他剪头发。他告诫曹发德道:“老子晓得你不会安好心!你若是敢动我丝毫,老子要你不得好死!”

    曹发德吓得面若土色,连声道:“我哪里敢?哪里敢?”他一边战战兢兢地为刘卫清剪着头发,一边不时地睃视着那乌黑的枪口,好容易才为这土匪头剪完了长发。刘卫清洗了头后,自己动手刮了胡子。他在镜子里瞟了一眼自己,哼着:“嗯,这还不错。”

    末了,刘卫清吃着曹发德煮来的面条和鸡蛋,指着身上褪了色的旧军衣,对曹发德说道:“你龟儿……犯了窝藏罪了。”

    曹发德讨好他道:“何止窝藏罪?还有通敌罪、同谋罪……”

    刘卫清对曹发德的表白半信半疑,他想,该是扔块骨头喂狗的时候了!想到这里,他呵呵一笑,温和地说道:

    “曹文书,你我是梁山好汉----不打不相识。你老弟想活命,我刘卫清也不是亡命之徒。五0年元月,若我任凭你们送我到特别学习班去,那我早就成为你们的刀下鬼了!假如我反水那天,抓住了你和鄢部长,你也不会今天面对面地和我说话了。这就应验了贵州的一句土话: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你当我对你的情况一无所知?——说不好听些……你和这个女人咋上床的,我也是一清二楚!你笑?是不是要逼我去告发你去?”

    曹发德怎么能信呢,他说:“咋上床的,你直说吧。”

    刘卫清道:“这女人是个暗娼。在大清查那晚……在她家里清出了个嫖客……还说不说下去?”

    曹发德又想:清出了个嫖客的事,居民委员会的委员都晓得,也都清楚没有抓到她和嫖客在床上真枪实弹的证据,有啥稀奇的?这土匪头也在装鬼吓人。于是曹发德说道:“当然,要说下去。”

    岂知刘卫清先提出条件:“我要是说得一点不假,你怎么办?跟我当土匪去?听我使唤?”

    曹发德谅他是在瞎猜,就说:“若是你说的句句是真,我像条狗似地让你牵起走;若你说的是假话,我只请你放饶了我。你我从此各行其道,各为其主。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刘卫清阴冷地道:“若是我说对了,你这龟儿要翻悔,咋办?”

    曹发德的头皮一阵发麻,此时,阴冷的北风呼啸而过,将掩上的木门吹开了一条缝,北风使屋顶的瓦缝发出呜呜的呼声,曹发德感觉到周身发凉,他又去掩紧木门,回来坐下时,情不自禁地将身子靠近地灶,伸出手在将要熄灭的灶口上,烘了烘冰冷的手。又一股股的冷汗,也在顺着他的脊梁骨流下,这冰凉透彻全身。

    这看似玩笑又非玩笑!在新中国新社会的日子里,一个政府干部,是能答应跟土匪走的么?一个革命者,是能背叛党的么?反之,你若是跟着这土匪头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你今生今世也会没有了光明和幸福!那等待着你的,将是党的制裁!人民的制裁!----这些连小学生都晓得的常识,你曹发德又不是个傻瓜!倘若这土匪头啥都知道,说对了,他要你办啥你办啥,他要你干啥你干啥,这不是睁大眼睛跳岩?可是,从刘卫清阴冷的目光中,时时刻刻都藏有杀意,现在,关键的、要紧的、必须立即作出决定的问题是:我曹发德是想活,还是想死?

    刘卫清呷了口茶,搓搓手:“我要是你,这赌,我就与你打定了。你龟儿就在我的手板心上,你的命也由我掌握着。这赌若是你赢了,我刘卫清拍拍屁股马上离开这里;若是你输了,也等于没输!咋,你是赌呢还是不赌?”

    大约是生命可贵,曹发德嗅到他熟悉的雪花膏的芳香。撩开那遮掩着里屋的花布,里屋的床单上被子上,还有着他和吴四妹混合汗味和混合的濡湿。今天,他若是完全地顺从刘卫清,他或许能生,还能继续作爱,还能享受人生……否则,就是死!

    这土匪头的话也对,顾命要紧,走到哪个山头说哪个山头的话。这土匪头若说对了,他咋摆弄我到时再说;我曹发德如今全身都下水了,还在乎这几根头发干啥子?这样,曹发德说道:

    “我不翻悔。若你赢了,你要我干啥都成。”

    “你不翻悔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好吧,我就说了!----这个女人拉你一下,求你放了她。答应你啥时候……”

    曹发德怔怔地注视着刘卫清,纳闷地道:“你在啥……地方……看到的呢?”

    本书被称为“中国第一部換位思考的作品”、“烛照历史的一部好书”、“一部杰出的作品”(评论后发)。过去的许多极左行为,不但给革命带来危害,还令人错误地理解我们的党和国家。这些不公正的事实,即使现在也是海峡两岸难达共识、大量华人移居海外的原因,也是中国改革开放亟待待改革的民主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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