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二太太悠闲的躺在藤椅上荡着右腿，思月端来一盘精致的点心放在二太太面前：“二太太，这是我亲手做的，您尝尝，如果好吃，以后我再给您做。”
二太太微笑，拈起一小块梅花糕，轻轻咬下一小口，她满意的点头：“我们思月就是心灵手巧，这让我该说什么好。”
思月腼腆的笑着：“太太过奖了。”她蹲下身为二太太捶腿：“思月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这丫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说吧。”
“彦万少爷他、、、”思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彦万？他又怎么了？”二太太轻轻挑起眉尖。
“上次在梨林，我看见他在调戏五、、、五太太。”思月说着，手中的力道减轻了一些。
“什么！这小子，怎么总是给我找麻烦，我真是上辈子欠他的！”二太太皱着眉头，扔下了梅花糕。
“我只怕这事若是被老爷知道了，定会大发雷霆，到那时，恐怕彦万少爷、、、”
二太太捻着右手手指：“思月啊，我也没时间管那孩子，这事我就交给你了，以后，若是再见到彦万犯浑，就马上给我制止，我也会提前和他说，让他全听你的，若是再不听，你就把他告到我这儿来，我教训他。”
“嗯，思月知道了。”思月心中甜甜的一笑。
曼瑾窝在藤椅里面：“哥，无聊死了，我们出去玩吧。”
“去哪玩？”彦玮看着书，头也没抬。
“去街上啊，你回来以后我们还没出去过呢。”曼瑾噘着嘴抱怨着。
彦玮凝神，合上书：“那好吧，你叫上妘浈和琬月，咱们一起出去好吗？”
曼瑾大喜：“好啊好啊！”
这是多久没有逛过街了？琬月踏在街面上，居然有些不适应，这个热闹喧嚣的街道，曾经是她的最爱，如今自己却这么怕走在这儿。看着街上的小货摊，琬月心中痛极了，身边没了他的陪伴，连街道都是这么恐怖空虚。
妘浈看到琬月的异常，默默地握了握琬月的手。琬月一惊，见是她，琬月微微一笑，妘浈亦然。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个女子了，她是那么聪明透彻，那么贴心，那么有知识有学问，和她在一起，琬月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哥，你看这个好不好看？”曼瑾把一个面具放到自己脸上。
“都多大了还玩这个，放下放下。”
“我不嘛，我要，你要不要？”
“你自己要吧，我才不要。”
“那妘浈姐琬月姐要不要？”曼瑾挥舞着手中的面具。
妘浈拿过面具，宛然一笑：“我看啊，这种面具还是只适合你。”
“为什么？”曼瑾一头雾水。
“因为她们才没你那么幼稚。”彦玮取笑她。
“哼！”曼瑾拍了彦玮一下：“付钱！”
彦玮笑的真是无可奈何。
“彦玮对曼瑾真好。”琬月感叹道。
“是啊，比亲哥哥都好。”妘浈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
琬月看看她，没再说话。
“哥！”曼瑾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东西：“咱们去听戏吧！”
琬月浑身一震，手心瞬时变得冰冷。
“怎么想起听戏了？”彦玮问她。
“就是想听了呗，我想看青衣，尤其是男青衣，他们都好美。”曼瑾陶醉起来。
是好美，琬月心中感叹。
“想去就去吧，其实我也早就想听戏了。”妘浈附和曼瑾的提议。
“嗯、、、琬月呢，你想不想去？”彦玮看着琬月。
琬月抿抿嘴：“那就去吧。”
坐在看台上，琬月的唇色渐渐变白，这么多天抑制下去的思念再次卷土重来，心像被人疯狂的撕扯着。
见台上的青衣，身姿曼妙，虽不如他灵动，但也属上乘功夫，熟悉的旋律响起，《霸王别姬》。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台上之人嗓音清扬飘渺，将虞姬的黯然传播给台下的每一个人。
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视线越来越模糊，台上的虞姬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是一个叫做琎珈的名伶。
熟练的动作在锣鼓的烘托下柔弱却不失坚贞，眼神中溢满了无尽的悲伤与无奈。
琬月的胸口起伏着，双手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帕子，脸上早就布满了泪水。
随着锣鼓的加速，台上的人把手中的双剑舞得闪闪发光，台下叫好声此起彼伏的爆发出来，声音越来越大，掌声越来越响。
双剑合并，在霸王惊恐的面容前，他把剑放在脖颈，划了下去！琬月惊慌地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他。
台上的他在霸王的咆哮声中倒了下去，双剑落地，乒乒作响，在他头触地的一刹那，琬月的心似炸开了一般，所有血液纷纷冲向了头顶，她不顾一切的冲向了舞台！
“琬月！”妘浈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离笙，不要死！不要死！别丢下我一个人！心中有个声音痛苦地呼喊着，一声又一声，琬月的眼泪哗哗地往下落。马上就要到舞台了，琬月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那人不是他，他早就死了、、、脚步往后慢慢移动着，她看清了台上的人，怎么会是他、、、
琬月转过身，踉跄地跑了出去。戏院内的观众看着她的背影小声的猜测议论着。
“我去看看，你们就不用出来了。”妘浈说完就跟着琬月冲了出来。
一出门就看到了倚着树痛哭的琬月，妘浈走了过去，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拍打。
琬月见是妘浈，一头扎到她的怀中那个就大哭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妘浈轻声询问。
“我以为我可以忍住的、、、、、、”
妘浈什么也没说，她将琬月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才开口问她：“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琬月一双泪眼看着她，抽搐着。
“你可以选择相信我、、、”妘浈安慰她。
“我一直都信你、、、”琬月擦干泪水，“我经历的并不多，进府之前，我的人生只围绕着一个人，他就是离笙，我本以为，我可以安安静静的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离笙、、、”妘浈蹙眉：“离笙、、、好熟的名字，离笙、、、惠离笙！”
琬月点头。
只是说出名字，只是感觉似曾相识，可究竟是谁？妘浈念叨着：“惠离笙、、、惠离笙、、、惠老板、、、琎珈！”
“是他。”琬月肯定地回答。
妘浈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喜欢他？你是他的戏迷？我以前看过他的一场戏，至今记忆犹新。”
“我是他的未婚妻。”琬月淡淡的说道。
妘浈吃了一惊：“未婚妻，你有过婚约的，可怎么还进府、、、琎珈，琎珈不是、、、我听说、、、”妘浈有些语无伦次。
“他死了。”伤口再次被触痛：“我连他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他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至今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告诉我他的死因，我甚至连他的尸体都不知道被埋在什么地方。”泪水肆无忌惮地流出，似乎永无止境。
妘浈拥过她：“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琬月。”
“我对不起他、、、、、、我不想嫁人，是他们逼的、、、”
“我懂，我都懂。”
“我总觉得他还在我身边，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味道、、、、、、”
“琬月，都忘掉吧，都过去了。”妘浈的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
“你知道吗，我好羡慕你和彦玮、、、、、、”
“我们？”
“活着真好、、、、、、”
妘浈轻笑，看来，琬月已经看出来，自己喜欢彦玮：“他不爱我，从不。”
“可他还活着、、、他死了之后，我才知道他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我才知道活着是多么可贵，他活着时，我从未珍惜过，我才知道，什么都比不上他活着，什么都比不上、、、、、、”
妘浈心疼地抱着她：“琬月，别哭了、、、”
“我好悔、、、我好想他、、、”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妘浈呢喃。
琬月僵住，是啊，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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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微笑，拈起一小块梅花糕，轻轻咬下一小口，她满意的点头：“我们思月就是心灵手巧，这让我该说什么好。”
思月腼腆的笑着：“太太过奖了。”她蹲下身为二太太捶腿：“思月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这丫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说吧。”
“彦万少爷他、、、”思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彦万？他又怎么了？”二太太轻轻挑起眉尖。
“上次在梨林，我看见他在调戏五、、、五太太。”思月说着，手中的力道减轻了一些。
“什么！这小子，怎么总是给我找麻烦，我真是上辈子欠他的！”二太太皱着眉头，扔下了梅花糕。
“我只怕这事若是被老爷知道了，定会大发雷霆，到那时，恐怕彦万少爷、、、”
二太太捻着右手手指：“思月啊，我也没时间管那孩子，这事我就交给你了，以后，若是再见到彦万犯浑，就马上给我制止，我也会提前和他说，让他全听你的，若是再不听，你就把他告到我这儿来，我教训他。”
“嗯，思月知道了。”思月心中甜甜的一笑。
曼瑾窝在藤椅里面：“哥，无聊死了，我们出去玩吧。”
“去哪玩？”彦玮看着书，头也没抬。
“去街上啊，你回来以后我们还没出去过呢。”曼瑾噘着嘴抱怨着。
彦玮凝神，合上书：“那好吧，你叫上妘浈和琬月，咱们一起出去好吗？”
曼瑾大喜：“好啊好啊！”
这是多久没有逛过街了？琬月踏在街面上，居然有些不适应，这个热闹喧嚣的街道，曾经是她的最爱，如今自己却这么怕走在这儿。看着街上的小货摊，琬月心中痛极了，身边没了他的陪伴，连街道都是这么恐怖空虚。
妘浈看到琬月的异常，默默地握了握琬月的手。琬月一惊，见是她，琬月微微一笑，妘浈亦然。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个女子了，她是那么聪明透彻，那么贴心，那么有知识有学问，和她在一起，琬月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哥，你看这个好不好看？”曼瑾把一个面具放到自己脸上。
“都多大了还玩这个，放下放下。”
“我不嘛，我要，你要不要？”
“你自己要吧，我才不要。”
“那妘浈姐琬月姐要不要？”曼瑾挥舞着手中的面具。
妘浈拿过面具，宛然一笑：“我看啊，这种面具还是只适合你。”
“为什么？”曼瑾一头雾水。
“因为她们才没你那么幼稚。”彦玮取笑她。
“哼！”曼瑾拍了彦玮一下：“付钱！”
彦玮笑的真是无可奈何。
“彦玮对曼瑾真好。”琬月感叹道。
“是啊，比亲哥哥都好。”妘浈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
琬月看看她，没再说话。
“哥！”曼瑾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东西：“咱们去听戏吧！”
琬月浑身一震，手心瞬时变得冰冷。
“怎么想起听戏了？”彦玮问她。
“就是想听了呗，我想看青衣，尤其是男青衣，他们都好美。”曼瑾陶醉起来。
是好美，琬月心中感叹。
“想去就去吧，其实我也早就想听戏了。”妘浈附和曼瑾的提议。
“嗯、、、琬月呢，你想不想去？”彦玮看着琬月。
琬月抿抿嘴：“那就去吧。”
坐在看台上，琬月的唇色渐渐变白，这么多天抑制下去的思念再次卷土重来，心像被人疯狂的撕扯着。
见台上的青衣，身姿曼妙，虽不如他灵动，但也属上乘功夫，熟悉的旋律响起，《霸王别姬》。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台上之人嗓音清扬飘渺，将虞姬的黯然传播给台下的每一个人。
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视线越来越模糊，台上的虞姬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是一个叫做琎珈的名伶。
熟练的动作在锣鼓的烘托下柔弱却不失坚贞，眼神中溢满了无尽的悲伤与无奈。
琬月的胸口起伏着，双手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帕子，脸上早就布满了泪水。
随着锣鼓的加速，台上的人把手中的双剑舞得闪闪发光，台下叫好声此起彼伏的爆发出来，声音越来越大，掌声越来越响。
双剑合并，在霸王惊恐的面容前，他把剑放在脖颈，划了下去！琬月惊慌地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他。
台上的他在霸王的咆哮声中倒了下去，双剑落地，乒乒作响，在他头触地的一刹那，琬月的心似炸开了一般，所有血液纷纷冲向了头顶，她不顾一切的冲向了舞台！
“琬月！”妘浈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离笙，不要死！不要死！别丢下我一个人！心中有个声音痛苦地呼喊着，一声又一声，琬月的眼泪哗哗地往下落。马上就要到舞台了，琬月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那人不是他，他早就死了、、、脚步往后慢慢移动着，她看清了台上的人，怎么会是他、、、
琬月转过身，踉跄地跑了出去。戏院内的观众看着她的背影小声的猜测议论着。
“我去看看，你们就不用出来了。”妘浈说完就跟着琬月冲了出来。
一出门就看到了倚着树痛哭的琬月，妘浈走了过去，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拍打。
琬月见是妘浈，一头扎到她的怀中那个就大哭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妘浈轻声询问。
“我以为我可以忍住的、、、、、、”
妘浈什么也没说，她将琬月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才开口问她：“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琬月一双泪眼看着她，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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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信你、、、”琬月擦干泪水，“我经历的并不多，进府之前，我的人生只围绕着一个人，他就是离笙，我本以为，我可以安安静静的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离笙、、、”妘浈蹙眉：“离笙、、、好熟的名字，离笙、、、惠离笙！”
琬月点头。
只是说出名字，只是感觉似曾相识，可究竟是谁？妘浈念叨着：“惠离笙、、、惠离笙、、、惠老板、、、琎珈！”
“是他。”琬月肯定地回答。
妘浈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喜欢他？你是他的戏迷？我以前看过他的一场戏，至今记忆犹新。”
“我是他的未婚妻。”琬月淡淡的说道。
妘浈吃了一惊：“未婚妻，你有过婚约的，可怎么还进府、、、琎珈，琎珈不是、、、我听说、、、”妘浈有些语无伦次。
“他死了。”伤口再次被触痛：“我连他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他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至今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告诉我他的死因，我甚至连他的尸体都不知道被埋在什么地方。”泪水肆无忌惮地流出，似乎永无止境。
妘浈拥过她：“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琬月。”
“我对不起他、、、、、、我不想嫁人，是他们逼的、、、”
“我懂，我都懂。”
“我总觉得他还在我身边，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味道、、、、、、”
“琬月，都忘掉吧，都过去了。”妘浈的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
“你知道吗，我好羡慕你和彦玮、、、、、、”
“我们？”
“活着真好、、、、、、”
妘浈轻笑，看来，琬月已经看出来，自己喜欢彦玮：“他不爱我，从不。”
“可他还活着、、、他死了之后，我才知道他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我才知道活着是多么可贵，他活着时，我从未珍惜过，我才知道，什么都比不上他活着，什么都比不上、、、、、、”
妘浈心疼地抱着她：“琬月，别哭了、、、”
“我好悔、、、我好想他、、、”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妘浈呢喃。
琬月僵住，是啊，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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