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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离笙,你在哪儿?离笙?”一身紫色旗袍的江琬月焦急地在原地打转,眼前全是黑色的烟雾,她什么都看不清。

    猛地,眼前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她看见地上到处流淌着发黑的血流,顺着血流看去,一袭青色戏服的他躺在血泊中,脸上没有一丝生气。

    “离笙!”琬月惊醒,额上渗着涔涔的汗珠,她掩面,大声哭泣,漆黑的夜,她能看见的只有那微弱的月光。

    时间真是一件可怕的事物,它能改变一切,她清楚的记得,一年前的自己,是有多么的幸福。

    戏院的票友满满的,到处都洋溢着人们满意的,仰慕的笑意。

    江琬月坐在二楼正中央,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舞台上的他,是世间最闪耀的存在。

    器乐声响起,一个淡黄色的柔美人影印在人们眼前,朱唇轻启,戏院中回荡着他动人心脾的声音:“细丝飘扬,泪落心苍凉,暗夜徘徊,独伤,谁怜我心落泪成殇,唯有暗夜、、、”

    “好!”台下叫好声,掌声不断,一大把一大把的银元乒乒乓乓的被抛到舞台上,见如此场景,琬月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大幕落下,琬月交代好身后的丫鬟,绕过所以观众,悄悄走进后台。

    她轻轻叩门,笑着问:“请问琎珈先生在吗?”

    温柔如玉的声音隔着木门应着她的提问:“他不在,这里只有惠离笙。”房门打开,还未卸妆的他冲着琬月调皮的笑着。

    琬月的眼睛如月牙一般:“那么请问惠离笙先生,小女子可否进去一坐?”

    离笙不语,笑着轻轻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他坐在梳妆台前,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发束上:“快帮我卸妆。”

    琬月微笑,轻轻拔下一支玉簪。

    她是在四年前遇见的他,那年是她17岁的生日,父亲答允她,让她自己出门游玩,她第一次见戏院,她好奇的拉着小丫鬟走了进去。

    琬月坐在观众席,台上的他唱着一曲《霸王别姬》,一回眸,吸进了她一颗满满少女春心。

    “琬月。”他轻声唤她,琬月一怔,停下手中的动作。离笙起身,注视着她的眼睛:“我们成亲吧。”

    像是已定的通知一般、、、琬月满脸通红,心扑扑乱窜,眼中闪着泪花。离笙拥她入怀,低头,轻轻地吻着她的唇:“傻瓜,哭什么、、、”

    “喵!”一声猫叫,收回了她所有的回忆。

    “离笙、、、、、、”琬月泪流满面,不停地抽搐。

    那日,她正欲去告知离笙,她终于劝通了她的父亲,让自己嫁给他,从此,她愿意陪他一生一世。琬月满心兴奋地走进戏院,找到老班主,也是离笙的师傅。

    “班主,离笙在不在?”

    “离笙?一早上都不见他,真是少见的缺勤。”

    这时,离笙的小书童小普破门而入,他哭声凄惨,一进门就趴到了地面上:“班主,琬月小姐,我家少爷他,他被人害死了!”

    就如晴天霹雳一般,琬月脑子一蒙,老班主双手颤抖着扶起小普:“小普,你说什么呢?你家少爷怎么会死?”

    “他、、他们说我们家大少爷得罪了一个霸主,他,他昨晚就杀了我们全家,我家离笙少爷被他们灌下毒药,被毒死了!”小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给了老班主。

    离笙是老班主的最后一个弟子,在离笙五岁时,老班主就相中了他,经过长期的调教,离笙第一次登台就赢得了满堂彩,再加上琎珈把青衣和花旦都演绎的炉火纯青,这本是从未出现过的奇迹,从此“琎珈”这一艺名红遍大江南北。老班主待他比亲儿子还亲,听到这个消息,老班主胸口一痛,昏了过去。

    琬月拼命地跑向离笙的住宅,里面一片混乱,倒了的板凳,打碎的瓷器,散落的到处都是。

    “离笙!离笙!”琬月扯着嗓子大声喊着,可院子中除了零零星星的血迹,却没有一具尸体。小普急速赶到琬月面前,大口喘着粗气:“琬月小姐、、、”

    “人呢?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琬月哭着问他。

    “那家人都清走了、、、”小普哭着告诉她。

    “清走了,警察呢?警察呢?警局怎么不来人?!”

    “琬月小姐!那些都是警局来的人清走的!他们随便给我们家安一个罪名就能杀了我们全家啊!”小普哭着蹲了下去,嘴里不停地嘟囔着:“黑!黑啊!”

    琬月发疯似地跑向离笙的房间,到处都是乱成一片,地面上还有湿湿的一大片,到底,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啊!

    琬月大声的哭了出来,趴到地上:“离笙!离笙!!!你在哪!”

    第二日,烟雨霏霏,满城都被水雾所包围。

    窗外的枯树叶簌簌地往下落,飘飘洒洒,窗内的琬月一身白衫,脸色憔悴不堪,她伏在床头,独自落泪。却不知,大街上早已乱成一团。

    街上的小报童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报纸喊道:“一代名伶琎珈惨遭杀害!”

    “琎珈先生一命归西,何以致死?”

    “十大花旦之首琎珈先生遭人灭门,戏迷情绪激动坠楼致死!”

    “最佳名伶琎珈先生遭毒害!”

    大小报刊的报头都印着硕大的“琎珈”二字,报童们递出一份又一份报纸,忙的不可开交。

    人们捧着报纸,摇着头叹息:“唉!天妒英才啊!”

    琬月点燃煤油灯,收回思绪,还有一天,她就要嫁为人妇,夫家是镇子里的大股东,整个镇子几乎都属于他,可以说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叫贾谷,今年五十八岁。琬月苦笑,竟比爹还大一岁。

    她又想起昨日全家人是怎么逼迫她的情景。

    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用命令的口气告诉她:“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二娘拉着她的手,满脸堆笑:“月儿啊,你就乖乖嫁了吧,你若不嫁,我们整个绸缎庄就完了,再说,贾家是一镇之首,镇子里最大的钱庄都是他家的,嫁过去你是不愁吃也不愁穿啊。”

    二娘的女儿也来“教育”她:“我说姐,你就嫁了吧,多好的事啊,别人烧着高香还不一定能进贾家的大门呢,你别不知好歹!”

    琬月愤怒的转过身子,瞪着她:“你怎么不去嫁!你这么想嫁我让给你!”

    “我可没那福气。”她吞下一颗葡萄:“这五姨太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你!”

    “闭嘴!死丫头!”二娘训斥着妹妹,又转头笑着对琬月说:“月儿啊,我们月儿长得好,贾爷一见就喜欢上了,相信二娘,这是你的福气啊。”

    “我不嫁!不嫁!”琬月甩开二娘的手叫喊着。

    爹也发了脾气,指着琬月喊道:“难道你还惦记着那个戏子吗!”

    “爹!”琬月不知道爹还会说出什么不堪入目的话,为了离笙,她和爹争吵的不止一次,爹总说,他是戏子,是最底层的人,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而如今,离笙才死了一年,爹就要把自己嫁出去,嫁给一个比爹还大两岁的人!

    “我告诉你,你最好是乖乖的给我嫁过去!不然,我让他死也死不肃静!”

    “爹你胡说什么!他都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就刨了他的坟你信不信!”

    “爹!”琬月的泪“噗噗”地落了下来。

    爹狠狠的瞪着她,琬月恨得咬牙,一甩手跑了出去。

    琬月对着灯发呆,嫁不嫁又有什么区别,离笙已死,她也早已成了死人,既然在这里这么碍人眼,还不如听命嫁出去。娘死的那么早,又有谁能心疼她?只有离笙、、、不过,嫁入贾家之前,她还得去一个地方。

    清晨,天刚朦朦亮,琬月身着白旗袍,外披着一条白色棉布披风,漫步走上一座小山坡,上面是离笙的墓碑所在地。

    即使死去,他的人气依然如此鼎盛,碑旁堆满了戏迷们的祭物。琬月弯下身子,整理好了所有祭物,然后她瘫坐在碑前。

    这块碑,是谁立在这儿的,琬月也不曾得之。那日,她没有见到他的尸身,后来,是小普拉她到此,说有人给离笙立了碑,大家都在那祭奠他呢。也是在那日,她在他死后,还能找到他的气息。

    碑上刻着精细的花纹,装饰的很好,上面深深地刻着几个大字“一代名伶琎珈之墓”。碑后是一个凸起的小土堆,琬月只是,她心爱的人正静静地躺在里面,他一定知道,她来了。

    听小普说,给离笙陪葬的,只有琬月送他的香囊,从送给他的那一天起,从未离身。

    离笙,你曾在我耳边说过的那许多甜言蜜语,难道只是谎言?如今,你只留下我自己,在这世上受苦、、、离笙,我要成亲了,今生,你我无缘,唯有来生、、、、、、此时,琬月的衣衫早已被低落的泪水浸透,她呢喃:“离笙,落泪成殇,这句话,你说的一点也没错。”

    琬月徒步走回了戏院,站在空旷的戏院里,每每踏上一步,便会传来无穷尽的回声。

    站在舞台上,她痴痴地笑,在这儿,离笙曾经教她走过莲花步,她把步子走得一塌糊涂,离笙很无奈的把她拢在怀里,笑着告知她:“你还是学丑角吧。”

    这里,有她和他的回忆,第一次相见,第一次搭讪,第一次接过他递来的香茶,第一次一起开心的笑,第 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

    满满的,却又同样空空的、、、、、、

    一切,就如泡影一般虚幻,一切,都只剩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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