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剑拔弩张
冯欢镇定自若的细嚼慢咽口中的食物，又取酒饮下一口。平和的说道：“二公子不提冯某也要献丑呢。有酒无歌，何以助兴？不瞒诸位，弹剑而歌，实乃冯某最擅长的，当初就是凭此技艺得到主人的赏识呢。来来来，就让冯某为大家高歌一曲！”说罢从容走道场地当中。
宴会喝酒时要搞节目以助兴，这个废柴赵在黎邑钱公、李斯等宴请冯亭时就领教过。当时先是郑屠表演了一套拳术，后来冯亭召来秀女表演舞蹈---可惜当时自己跑到后厨忙活去了，只聆听了音乐，没欣赏到舞蹈。不知此次冯亭等人是否还会把这个宝献出来。按照惯例这么大型的宴会似乎也应当有两个节目，看不出冯欢还有唱歌的爱好。
正思索间，冯欢拔出长剑，自庞媛、冯亭以下，上党郡的人、武安城的官儿，都憋住了笑容：这哪里是什么寒光闪闪的青铜剑，明明是两块木头夹个破铁片！称它是剑你都要佩服冯欢的想象力！但人家一本正经的表演，你怎么也得有点儿修养不是，只好憋着。
冯欢把长剑单手高举至齐眉高度，双目凝视，缓缓伸出右手，“嘡、嘡”两声，音节单调，凝神提气，开口而歌：
“长剑啊，归去兮，食无鱼！”
“长剑啊，归去兮，出无车！”
“长剑啊，归去兮，无以为家！”
就这么三句词儿，循环唱了两遍，伴随着“嘡、嘡、嘡”手指弹击铁片的声音，把席上众人都听得呆了。不是唱的好听，是实在不能太难听了！废柴赵不由得打心眼里佩服冯欢，这人太牛了，居然这么不要脸，把厚黑学练到极致了。
但同时心中也有些纳闷儿，怎么以田亮为首的灰衣门客一脸悲愤之色？！
歌曲唱完，只听得“啪、啪、啪”田明带头之下，身穿白衣的门客们想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冯欢则面色平静，三面各自躬身一次，悄然退场。
那三公子田亮却再也按奈不住，起身来到一席前，“羊百劳先生，听说您善于击缶，能否有劳，为大家献技呢？”
那羊百劳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身穿白衣，同田明同坐一席。听得此言，不由勃然大怒：“三公子莫非猪油吃多了，糊涂了吧？老子什么时候玩过那种下人操弄的东西？”
这下捅了马蜂窝，身穿灰衣的孟尝门客，齐齐站起，手按剑柄，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门客大喝：“百劳匹夫，竟敢对三公子无理？”身穿白衣的孟尝门客，也哗啦啦站起一大片，不过没有人出声，眼前形势，恰似装满炸药的火药桶，一个火星就能引起大爆炸。
只要不是呆瓜蠢货，此刻都已经明白了，孟尝君门下分成两派，以冯欢为首的支持三公子田亮，以羊百劳为代表的支持二公子田明。而且矛盾简直不可调和，都闹到这有两派外人参与的宴会上来了。
废柴赵再向上席的薛公孟尝望去，这老家伙神色木然，充耳不闻，竟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定力，黑社会老大不是闹着玩儿的。
薛公家事，人家家长都不说话，庞媛、冯亭更不好意思张口了，一时陷入僵局。
“当、当、当”剑拔弩张之时，二公子田明拿起一支筷子，在一个空杯上敲了几下。“三弟，何必动气，百老兄既然不愿演奏，二哥可以代劳。来来来，大家都稍安勿燥，听我为大家表演。只是一时没有趁手的乐器，只好拿这空杯代替缶了。”
见此情景，田亮冷哼一声，回席坐下。他手下的灰衣门客也渐次入座。田明做个手势，白衣门客们也整齐坐下了。
田明控制了局势，大为得意，拿起筷子，丁丁当当乱敲一气，最后还洋洋自得的端杯自饮。看来老田家没有音乐课这一说。
庞媛终于得到发话的机会，“本人代表武安一众官员对田公子、冯先生的精彩表演深表感谢。我提议，在座所有各位，为这两位尊贵的客人的表演，干上一杯”
杯中酒尽，庞媛面向薛公孟尝，“薛公高义，四海皆闻，小子何幸，能与薛公同席。”先送上一顶高帽，“值此盛会，小人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薛公许否？”
“哎，庞大人这是哪里话，你是地主，有何要求，田文遵循就是。”孟尝君不愧是一代枭雄，态度谦卑的可以。
“今日酒席，一为欢迎薛公，二为款待冯郡守。实乃欢喜之事，不尽欢不得终席。我看各位身上的佩剑就先放到厅外保管吧？”庞媛绕了一大圈，说出了答案。
用句时髦的话来说，这个建议代表了在场大多数人的根本利益，这帮孟尝们下客，一语不合就拔刀相向，一个个又凶猛异常，谁能保证不伤及无辜？
再看看那位大名鼎鼎的孟尝君，“善！”真是贵人语重，只此一字，一众门客马上行动，包括田明、田亮两位公子，纷纷解下配剑，由侍者送往厅外。
冯亭、庞媛的人，带剑的本来就不多，见此情景，纷纷响应号召，解剑送出。
不知为什么，大家都感到心情轻松了许多，推杯换盏，你敬我、我敬他，形成了一个小高潮！
在这里废柴赵只是个不入流的小人物，既不象冯亭、靳山那样有官职在身，也不象冯欢、朱英那样是出名的门客，他也懒得走动---万一哪句话说的不对，那帮凶神可不是吃素的。他只对李牧感兴趣，“李将军，以你的才干，怎么会屈居在这武安城，做一名捕盗的司寇？”从他的历史知识来讲，在座的除了孟尝君，就是这李牧名气最大了。
“说来惭愧，高堂尚在，不愿在下从事军人这一危险职业。在下父、兄都战死沙场，为国捐躯。老母已经年近古稀，李牧实在也不想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牧解释道“庞太守对我也是十分器重，一时不忍离开。”
“不满将军，小人不但对商业、厨艺略知一二，对相面之术也颇有心得。我管将军绝非池中之物，日后定当为赵国柱石，前途不可限量。单一军功论，当为赵国第一名将！”废柴赵知道那时候的人都很迷信，说这个很好用。
果然李牧很是兴奋，“借先生吉言，李牧但思报效国家，功名倒是其次。”
“何止当世功名，将军必将流芳百世，为万民所敬仰，在座诸位都不及你！”
这回李牧真的动容了，刚才那只是客套话，“先生为何这么肯定？今日又份出席宴会的，多为当世精英，李牧并无特别突出之处啊！”
“这位赵先生原来精通识人之术，能否给我也相上一下呢？”不知何时，英俊硬朗的田明执杯站到席前，满面笑容的搭话，看来是过来敬酒来着。
李、赵二人急忙站起，刚要搭话，忽听得大门外鼓声连连，一名看门的卫兵跑进来喊道：“报告庞将军，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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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欢把长剑单手高举至齐眉高度，双目凝视，缓缓伸出右手，“嘡、嘡”两声，音节单调，凝神提气，开口而歌：
“长剑啊，归去兮，食无鱼！”
“长剑啊，归去兮，出无车！”
“长剑啊，归去兮，无以为家！”
就这么三句词儿，循环唱了两遍，伴随着“嘡、嘡、嘡”手指弹击铁片的声音，把席上众人都听得呆了。不是唱的好听，是实在不能太难听了！废柴赵不由得打心眼里佩服冯欢，这人太牛了，居然这么不要脸，把厚黑学练到极致了。
但同时心中也有些纳闷儿，怎么以田亮为首的灰衣门客一脸悲愤之色？！
歌曲唱完，只听得“啪、啪、啪”田明带头之下，身穿白衣的门客们想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冯欢则面色平静，三面各自躬身一次，悄然退场。
那三公子田亮却再也按奈不住，起身来到一席前，“羊百劳先生，听说您善于击缶，能否有劳，为大家献技呢？”
那羊百劳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身穿白衣，同田明同坐一席。听得此言，不由勃然大怒：“三公子莫非猪油吃多了，糊涂了吧？老子什么时候玩过那种下人操弄的东西？”
这下捅了马蜂窝，身穿灰衣的孟尝门客，齐齐站起，手按剑柄，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门客大喝：“百劳匹夫，竟敢对三公子无理？”身穿白衣的孟尝门客，也哗啦啦站起一大片，不过没有人出声，眼前形势，恰似装满炸药的火药桶，一个火星就能引起大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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