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2往日的幻象(2)
"今天怎么样？"
苏朗刚到家,就发现有不速之客正坐在自己电脑前娴熟地敲敲打打。
"你不能每次都这样出现！"苏朗抗议，"你没有工作吗？"
"有啊。"罗宁不以为然,"心情好的时候半夜会去你们学校门口卖烧烤。"
"卖烧烤？"
"对,巷口那家,生意一级棒，你不是最喜欢我烤的扇贝吗,不要蒜，不要孜然，我可记得清楚。"
"你一直在监视我？"苏朗警惕起来。
"监视多难听,关心。"
"你到底是谁？"
"先别管我是谁,快过来谢谢我吧。"
"谢你什么？"
"下午帮你打了个英雄DS,roll到两件T13，100点秒杀都是，你这个版本快毕业了。"罗宁得意地把显示器转去给苏朗看，"还帮你打了几把22，对了，原来那个'老爷别这样夫人会看见的'战队我退了，你是怎么找到那种猪一样队友的？"
"你登了我的魔兽账号？"苏朗难以置信，"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啊，账号是你常用邮箱，密码是你常用密码，密保卡就在桌面上，这有什么难的？"
"等等。"苏朗懵了，"你连我常用密码都知道？"
"你为什么不玩法师？"罗宁突然一脸困惑，"法师永远是亲儿子，最强的职业，不管是在哪个世界里。"
"像你和段译凡那样？"
"如果我们把最后离开卡尔尼斯大陆的时机称为末世的话，那么第一次卡尔尼斯大战发生在末世前518年……"罗宁突然认真起来。
"等等，你要说什么？"苏朗不明就里，"怎么就开始时间轴了？"
"你不是有很多疑问吗？"罗宁看着他，"我给你理一理主线。"
"你不会是想来个'一分钟说完卡尔尼斯大陆史'吧？"
"为什么不？"罗宁说，"你怕我语速不够快吗？"
"不是……那你说吧。"
"你仔细听，别说话。卡尔尼斯大陆自从有记载以来和平共处着四个种族，人类掌管智慧，血族终结生命，狼人象征力量，精灵平衡自然，直到末世前518年，血族和狼族发生了大规模的利益冲突，血族的主教召唤出了上古邪神及其亡灵大军几乎吞噬整片大陆，导致卡尔尼斯第一次大战，人类从中斡旋，组织盟军抵抗亡灵军侵略，并最终将其封印，两大种族各自被削弱力量，一方不得在白天出现，一方只能在月圆时变身，与此同时精灵与人类力量壮大，精灵王子苏利安的堕落打破了几百年来的和平，大陆战火重燃，他在人类大法师的帮助下打开地狱之门，得到黑暗力量加身，整个种族都因为对黑魔法的渴望而堕落，更糟的是，不仅仅精灵，人类，血族，狼人，所有种族当中都有很大一部分因为不满足于自然力量的软弱而加入了苏利安的阵营。因为掌管自然平衡的精灵的堕落，卡尔尼斯大陆受到自然的惩罚，生态急剧恶化，经历了长达几个月的冰火期之后，没有堕落于黑暗力量的大陆居民做出最后的决定：放弃整片大陆，打开新世界的传送门，所有没沾染上黑魔法的人都可以通过那扇传送门来到新的世界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普遍成为表世界。"
"好长，断句没掌握要领。"苏朗痛苦地摇摇头，"这个人类大法师就是段译凡？听起来很牛逼的样子。"
"老师曾经是卡尔尼斯大陆史上最伟大的法师，只可惜他也堕落了。"
"他也堕落了？"
"一度堕落吧。是他帮助苏利安打开了地狱之门，尽管卡尔尼斯的住民给了他一次赎罪的机会，让他可以打开最后的传送门。"
"可他为什么要帮助苏利安？"
"因为私情。"罗宁的笑容里突然有一丝黯然，"老师他活了千百年，从未动过私情，就这么一次，却铸成大错。"
"私情……"苏朗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他对精灵王子动了情。"罗宁点点头，"这是普遍的说法。"
"所以他想打开传送门，回到旧世界……就因为……"苏朗不敢相信，"余情未了？"
"老师是卡尔尼斯史上最伟大的法师，但也是最危险的一个。"罗宁叹了口气，"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从来不会表露出自己的想法，他的原则，他所坚持的东西，都是不确定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选为世界的守护者，把世界寄托给这样一个人来守护，本身或许就是一个错误。"
"守护者？"
"对，卡尔尼斯的守护者，秩序的维护者，守护者的死亡代表着秩序的结束，除非有下一个守护者出现。"
"那他究竟为了什么要重启传送门？"
"我也不确定，两种可能，一，为了他的心上人，二，为了自己，当然，也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为了自己？"
"失去了守护者的身份就意味着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而且在这个没有魔法源的表世界里，他的力量也在一点点流失，或许目前还没有人比他更强大，但总有一天……"
"所以他需要回去。"苏朗点了点头。
"他这些年一直在倡导科技改变世界，甚至主张彻底放弃超自然力量，你认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让别人相信他没有野心。"苏朗似乎又想明白了些什么。
"不错，尽管他赎了罪，打开了传送门，拯救了所有人，但已经没有人会再相信他，于是这些年来他就这么忍辱负重地蛰伏在阴影中，伺机而发。"罗宁叹了口气，"他骗过了所有人，而且最终，他成功了。"
苏朗突然沉默了起来，心里像是被开了一枪，各种滋味都不及痛苦来的深刻，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存在有着特殊的意义，自己如此平凡普通的生命能在段译凡那里写下点什么，结果到头来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他苦笑着摇摇头："你走吧，我得想想。"
罗宁轻轻地将手搭在苏朗肩上，一阵熟悉的感觉刹那间过遍全身。
"感觉到了吗？"
"你说过我们是亲戚。"
"不仅仅是亲戚。"罗宁温柔地笑了，"我是你哥哥。"
"哥哥？"苏朗这下彻底愣住了。
"你在时间漩涡里失去了记忆，之后不断地转世，但每一世我都在你身边。"
"什么？"
"我一直看着你，但从来没敢告诉你这一切。"罗宁深深地吸了口气，"现在，我真的很需要你。"
苏朗摇了摇头。
"你可以不相信我，我说的一切，你都可以怀疑。"罗宁说，"但你应该相信自己的感觉，我会帮你找回所有的记忆，到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我没有骗你。"
"你说的太多，我没法消化。"苏朗有些动摇，"那你告诉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你今天面试，面得如何？"罗宁突然挑了另一个话题。
苏朗挣脱开，跑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还跟之前那次一样……"他回忆道，"羞辱了我一通，说我太独，不肯要我，后来在公交车上接到他的电话，说让我等offer，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对对对，还有本杰明，也遇到了。"
"再过两个月你们才新人培训……"罗宁沉吟，"两个月太久了，等不起。"
"那怎么办？"
"你饿吗？"
"啊？"苏朗没跟上节奏。
"走走走，吃饭去先。"罗宁催促道。
"你也用吃东西吗？"苏朗不解，"不能搓一组魔法面包或者召唤个餐桌吗？"
罗宁面无表情地动了动鼠标。
"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别删我号啊……"苏朗快哭了。
"不行！你得先回答我！"罗宁质问，"你到底为什么不玩法师要玩骑士？！"
苏朗抱着显示器哭："别删我号……法师不能跨甲，骑士可以ninja啊……"
春风路大排档，人们愉快地坐在露天阳伞下，捞光一盆盆烧鸡公，啃完一只只大盘鸡，成打的空啤酒瓶横七竖八地倒在脚下，手脚麻利的店伙计穿梭在一桌桌微醺的熟客中间。
"我有什么超能力？是法师吗？厉害不厉害？"苏朗兴奋地问。
罗宁摇摇头："你没有超能力。"
"没有？"
"没有。"
"怎么可能？在那个世界里，人人都有超能力吧。"
"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超能力吗？"
"嗯……"苏朗认真地想了想，"运气特别好。"
"好吧。"
"好吧？"
"嗯。"
"我四岁那年掉下河却没淹死，八岁那年被拐卖结果没卖得出去，十二岁从楼上摔下来居然摔在沙包上，十六岁那年夜遇歹徒结果歹徒把自己给捅了，二十二岁那年……等等，不会都是你救了我吧？"
罗宁一脸认真："接着说啊。"
苏朗又惊又喜，却仍然不敢相信，他疑惑地看着身边这个陌生的男人："不会连笔试的时候，电脑出故障也是你刻意安排的吧？"
罗宁耸了耸肩，未置可否。
苏朗几欲开口，却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过了片刻，一切才有所缓和。
"那你告诉我，究竟怎么样才能阻止段译凡开门？"苏朗问道，"这次六个月和上次六个月能有什么不同？"
"听着。"罗宁压低声音，"我原来不知道开门的关键在于那个琉璃盏，有了另外两个种族的支持还不够，那个琉璃盏非常重要。"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段译凡习惯性地站在阳台上吹风，夜风有助他思考。
"他已经到了？"金发少年倚在墙边，"一个人来的？"
"带了两个助手。"段译凡依旧望着远方，陷入了沉思。
"亲爱的本杰明……有半年没见了。"威廉一脸期待，"上次见还是在巴格达，我给了他一枪，离心脏就差半厘米。"
"你也适可而止一点，我们是要争取他，不是要杀了他。"段译凡摇摇头，"别让你的儿女情长毁了整个计划。"
"我可听说，有人因为儿女情长毁了整个世界。"威廉不屑地笑着，"对吧，情圣？"
段译凡并没有被激怒，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有时候你真应该想想，自己是怎么能活到现在的。"
"感谢你没有杀了我？"威廉说，"你忘了我已经死了。"
"是啊，你已经死了。"段译凡苦笑了一声，"对了，我最近总有种感觉。"
"什么感觉？"
"感觉罗宁就在附近。"
"罗宁？"威廉皱了皱眉，"那个堕落的人类王子？怎么可能？他不是跟他的主子苏利安一起留在里世界了么？"
"是啊，我也知道是错觉。"段译凡笑了，"可能活的时间太久了，总是怀疑一些不值得怀疑的事情。"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走吧。"段译凡点点头，"不过不要再杀狼人了。"
"别。"威廉摇摇头，"别越界。你不要管我的私事，这是我帮你做事的前提。"
段译凡叹了口气："随你吧，我只想一切早点结束。"
"对了。"威廉突然想起什么，"那天你车上那个小孩，他看见我了，碍事吗？"
"不要紧。"段译凡摇摇头，"他会跟我站在一边。"
"他是谁？"
"苏利安的弟弟。"
"弟弟？"威廉笑了，"我从来没听说过苏利安还有个弟弟。"
"因为那是个很复杂的秘密。"段译凡叹了口气，"所有知情的人都已经死了。"
"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会帮你？"
"因为他会爱上我。"
"我说你自我感觉还能再良好点？"
"对不起，我重说。"段译凡颇深沉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似乎已经爱上我了。"
苏朗莫名地打了个喷嚏，之后便枕着那枚远古时期留下来的硬币，渐渐地沉入梦乡。
苏朗刚到家,就发现有不速之客正坐在自己电脑前娴熟地敲敲打打。
"你不能每次都这样出现！"苏朗抗议，"你没有工作吗？"
"有啊。"罗宁不以为然,"心情好的时候半夜会去你们学校门口卖烧烤。"
"卖烧烤？"
"对,巷口那家,生意一级棒，你不是最喜欢我烤的扇贝吗,不要蒜，不要孜然，我可记得清楚。"
"你一直在监视我？"苏朗警惕起来。
"监视多难听,关心。"
"你到底是谁？"
"先别管我是谁,快过来谢谢我吧。"
"谢你什么？"
"下午帮你打了个英雄DS,roll到两件T13，100点秒杀都是，你这个版本快毕业了。"罗宁得意地把显示器转去给苏朗看，"还帮你打了几把22，对了，原来那个'老爷别这样夫人会看见的'战队我退了，你是怎么找到那种猪一样队友的？"
"你登了我的魔兽账号？"苏朗难以置信，"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啊，账号是你常用邮箱，密码是你常用密码，密保卡就在桌面上，这有什么难的？"
"等等。"苏朗懵了，"你连我常用密码都知道？"
"你为什么不玩法师？"罗宁突然一脸困惑，"法师永远是亲儿子，最强的职业，不管是在哪个世界里。"
"像你和段译凡那样？"
"如果我们把最后离开卡尔尼斯大陆的时机称为末世的话，那么第一次卡尔尼斯大战发生在末世前518年……"罗宁突然认真起来。
"等等，你要说什么？"苏朗不明就里，"怎么就开始时间轴了？"
"你不是有很多疑问吗？"罗宁看着他，"我给你理一理主线。"
"你不会是想来个'一分钟说完卡尔尼斯大陆史'吧？"
"为什么不？"罗宁说，"你怕我语速不够快吗？"
"不是……那你说吧。"
"你仔细听，别说话。卡尔尼斯大陆自从有记载以来和平共处着四个种族，人类掌管智慧，血族终结生命，狼人象征力量，精灵平衡自然，直到末世前518年，血族和狼族发生了大规模的利益冲突，血族的主教召唤出了上古邪神及其亡灵大军几乎吞噬整片大陆，导致卡尔尼斯第一次大战，人类从中斡旋，组织盟军抵抗亡灵军侵略，并最终将其封印，两大种族各自被削弱力量，一方不得在白天出现，一方只能在月圆时变身，与此同时精灵与人类力量壮大，精灵王子苏利安的堕落打破了几百年来的和平，大陆战火重燃，他在人类大法师的帮助下打开地狱之门，得到黑暗力量加身，整个种族都因为对黑魔法的渴望而堕落，更糟的是，不仅仅精灵，人类，血族，狼人，所有种族当中都有很大一部分因为不满足于自然力量的软弱而加入了苏利安的阵营。因为掌管自然平衡的精灵的堕落，卡尔尼斯大陆受到自然的惩罚，生态急剧恶化，经历了长达几个月的冰火期之后，没有堕落于黑暗力量的大陆居民做出最后的决定：放弃整片大陆，打开新世界的传送门，所有没沾染上黑魔法的人都可以通过那扇传送门来到新的世界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普遍成为表世界。"
"好长，断句没掌握要领。"苏朗痛苦地摇摇头，"这个人类大法师就是段译凡？听起来很牛逼的样子。"
"老师曾经是卡尔尼斯大陆史上最伟大的法师，只可惜他也堕落了。"
"他也堕落了？"
"一度堕落吧。是他帮助苏利安打开了地狱之门，尽管卡尔尼斯的住民给了他一次赎罪的机会，让他可以打开最后的传送门。"
"可他为什么要帮助苏利安？"
"因为私情。"罗宁的笑容里突然有一丝黯然，"老师他活了千百年，从未动过私情，就这么一次，却铸成大错。"
"私情……"苏朗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他对精灵王子动了情。"罗宁点点头，"这是普遍的说法。"
"所以他想打开传送门，回到旧世界……就因为……"苏朗不敢相信，"余情未了？"
"老师是卡尔尼斯史上最伟大的法师，但也是最危险的一个。"罗宁叹了口气，"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从来不会表露出自己的想法，他的原则，他所坚持的东西，都是不确定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选为世界的守护者，把世界寄托给这样一个人来守护，本身或许就是一个错误。"
"守护者？"
"对，卡尔尼斯的守护者，秩序的维护者，守护者的死亡代表着秩序的结束，除非有下一个守护者出现。"
"那他究竟为了什么要重启传送门？"
"我也不确定，两种可能，一，为了他的心上人，二，为了自己，当然，也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为了自己？"
"失去了守护者的身份就意味着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而且在这个没有魔法源的表世界里，他的力量也在一点点流失，或许目前还没有人比他更强大，但总有一天……"
"所以他需要回去。"苏朗点了点头。
"他这些年一直在倡导科技改变世界，甚至主张彻底放弃超自然力量，你认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让别人相信他没有野心。"苏朗似乎又想明白了些什么。
"不错，尽管他赎了罪，打开了传送门，拯救了所有人，但已经没有人会再相信他，于是这些年来他就这么忍辱负重地蛰伏在阴影中，伺机而发。"罗宁叹了口气，"他骗过了所有人，而且最终，他成功了。"
苏朗突然沉默了起来，心里像是被开了一枪，各种滋味都不及痛苦来的深刻，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存在有着特殊的意义，自己如此平凡普通的生命能在段译凡那里写下点什么，结果到头来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他苦笑着摇摇头："你走吧，我得想想。"
罗宁轻轻地将手搭在苏朗肩上，一阵熟悉的感觉刹那间过遍全身。
"感觉到了吗？"
"你说过我们是亲戚。"
"不仅仅是亲戚。"罗宁温柔地笑了，"我是你哥哥。"
"哥哥？"苏朗这下彻底愣住了。
"你在时间漩涡里失去了记忆，之后不断地转世，但每一世我都在你身边。"
"什么？"
"我一直看着你，但从来没敢告诉你这一切。"罗宁深深地吸了口气，"现在，我真的很需要你。"
苏朗摇了摇头。
"你可以不相信我，我说的一切，你都可以怀疑。"罗宁说，"但你应该相信自己的感觉，我会帮你找回所有的记忆，到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我没有骗你。"
"你说的太多，我没法消化。"苏朗有些动摇，"那你告诉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你今天面试，面得如何？"罗宁突然挑了另一个话题。
苏朗挣脱开，跑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还跟之前那次一样……"他回忆道，"羞辱了我一通，说我太独，不肯要我，后来在公交车上接到他的电话，说让我等offer，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对对对，还有本杰明，也遇到了。"
"再过两个月你们才新人培训……"罗宁沉吟，"两个月太久了，等不起。"
"那怎么办？"
"你饿吗？"
"啊？"苏朗没跟上节奏。
"走走走，吃饭去先。"罗宁催促道。
"你也用吃东西吗？"苏朗不解，"不能搓一组魔法面包或者召唤个餐桌吗？"
罗宁面无表情地动了动鼠标。
"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别删我号啊……"苏朗快哭了。
"不行！你得先回答我！"罗宁质问，"你到底为什么不玩法师要玩骑士？！"
苏朗抱着显示器哭："别删我号……法师不能跨甲，骑士可以ninja啊……"
春风路大排档，人们愉快地坐在露天阳伞下，捞光一盆盆烧鸡公，啃完一只只大盘鸡，成打的空啤酒瓶横七竖八地倒在脚下，手脚麻利的店伙计穿梭在一桌桌微醺的熟客中间。
"我有什么超能力？是法师吗？厉害不厉害？"苏朗兴奋地问。
罗宁摇摇头："你没有超能力。"
"没有？"
"没有。"
"怎么可能？在那个世界里，人人都有超能力吧。"
"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超能力吗？"
"嗯……"苏朗认真地想了想，"运气特别好。"
"好吧。"
"好吧？"
"嗯。"
"我四岁那年掉下河却没淹死，八岁那年被拐卖结果没卖得出去，十二岁从楼上摔下来居然摔在沙包上，十六岁那年夜遇歹徒结果歹徒把自己给捅了，二十二岁那年……等等，不会都是你救了我吧？"
罗宁一脸认真："接着说啊。"
苏朗又惊又喜，却仍然不敢相信，他疑惑地看着身边这个陌生的男人："不会连笔试的时候，电脑出故障也是你刻意安排的吧？"
罗宁耸了耸肩，未置可否。
苏朗几欲开口，却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过了片刻，一切才有所缓和。
"那你告诉我，究竟怎么样才能阻止段译凡开门？"苏朗问道，"这次六个月和上次六个月能有什么不同？"
"听着。"罗宁压低声音，"我原来不知道开门的关键在于那个琉璃盏，有了另外两个种族的支持还不够，那个琉璃盏非常重要。"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段译凡习惯性地站在阳台上吹风，夜风有助他思考。
"他已经到了？"金发少年倚在墙边，"一个人来的？"
"带了两个助手。"段译凡依旧望着远方，陷入了沉思。
"亲爱的本杰明……有半年没见了。"威廉一脸期待，"上次见还是在巴格达，我给了他一枪，离心脏就差半厘米。"
"你也适可而止一点，我们是要争取他，不是要杀了他。"段译凡摇摇头，"别让你的儿女情长毁了整个计划。"
"我可听说，有人因为儿女情长毁了整个世界。"威廉不屑地笑着，"对吧，情圣？"
段译凡并没有被激怒，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有时候你真应该想想，自己是怎么能活到现在的。"
"感谢你没有杀了我？"威廉说，"你忘了我已经死了。"
"是啊，你已经死了。"段译凡苦笑了一声，"对了，我最近总有种感觉。"
"什么感觉？"
"感觉罗宁就在附近。"
"罗宁？"威廉皱了皱眉，"那个堕落的人类王子？怎么可能？他不是跟他的主子苏利安一起留在里世界了么？"
"是啊，我也知道是错觉。"段译凡笑了，"可能活的时间太久了，总是怀疑一些不值得怀疑的事情。"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走吧。"段译凡点点头，"不过不要再杀狼人了。"
"别。"威廉摇摇头，"别越界。你不要管我的私事，这是我帮你做事的前提。"
段译凡叹了口气："随你吧，我只想一切早点结束。"
"对了。"威廉突然想起什么，"那天你车上那个小孩，他看见我了，碍事吗？"
"不要紧。"段译凡摇摇头，"他会跟我站在一边。"
"他是谁？"
"苏利安的弟弟。"
"弟弟？"威廉笑了，"我从来没听说过苏利安还有个弟弟。"
"因为那是个很复杂的秘密。"段译凡叹了口气，"所有知情的人都已经死了。"
"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会帮你？"
"因为他会爱上我。"
"我说你自我感觉还能再良好点？"
"对不起，我重说。"段译凡颇深沉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似乎已经爱上我了。"
苏朗莫名地打了个喷嚏，之后便枕着那枚远古时期留下来的硬币，渐渐地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