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工程师的自我修养（3）
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四十,BD大楼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层还亮着灯。
苏朗今天需要加班，而与此同时,段译凡办公室的灯也亮着。他开着PPT,不时的晃两下鼠标或者敲一通键盘,写几个字，再全部推翻,非常心不在焉。
“三个小时，一共写了三十个字不到。”段译凡的声音在耳边懒洋洋地响起来，“你在想什么？想我？”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在监视我？”苏朗颇为诧异,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变得强势起来,不至于在段译凡面前露怯。
“三个小时前我进来过一次。”段译凡指指苏朗桌上放着的一个饭盒,“下去吃夜宵顺便给你捎了一份，但你好像没发现。”
苏朗抓过饭盒一看，一碗小馄饨。看见吃的他才觉得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就在他刚打开盒盖的那一刹那，段译凡却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阻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
“凉了，别吃了。”段译凡难得一回表现出体贴。
苏朗还没适应过来，突然地手一抖，汤汁全洒在了自己身上，他有些尴尬，同时又有些懊恼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看什么呢？”段译凡赶紧从一旁的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伸手就要给他擦拭，然而苏朗却下意识地闪躲着，似乎不愿意被段译凡碰到。
“我……我自己来就行。”苏朗抢过段译凡手里的抽纸笨拙地擦弄着衣服上沾着的汤汁。
段译凡很明显已经觉出苏朗的异常，他紧了紧眉头，在一旁默默看着对方手忙脚乱的样子，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和当初刚见到苏朗时一样，傲慢，不屑，甚至有些厌恶。
他不知道苏朗怎么了。
事实上苏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与表现出来的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害怕被段译凡当作是一夜情对象，害怕自己陷入感情当中，害怕认真对待了而对方根本没当回事，所以才像刺猬一样主动将对方推开。
一切都是时辰的错。
如果昨晚自己拒绝了他，那么一切还尚可挽回。
太多的想法纠结在脑海里，苏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反应。二十二年来，他从未对谁动过心，因此突然发生了点什么，他根本无法拿捏也豪无规律可循，只有虚无缥缈的自尊心在支配他的一举一动。他深知自己绝无可能赢得段译凡半点真心，这个活了千百年甚至更久的男人必定早已油盐不进心深似海无从捉摸。
“我们应该谈谈。”段译凡终于还是忍不住想问清原委，他活了这么多年阅人无数，自认为已经足够擅长揣测人心，但是对于苏朗的反应，他无从下手。
“嗯。”苏朗并没有拒绝，确实，他也想试探段译凡的态度，即使很大一部分程度上这个老男人不会说真话。
段译凡反手带上了门，扯松领带让自己能呼吸得顺畅点，接着拖过一张转椅，翘起腿坐在苏朗身旁。
“抽根烟你介意吗？”段译凡的手已经伸向胸口的衬衫口袋准备掏烟，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放弃，“算了，留下味道明天肖恩又要小题大做。”
“你……不可以用魔法把味道消掉吗？”苏朗问了一个天真的问题，问完之后他觉得蠢透了。
“可以，但没必要。”段译凡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听说过我的理念没有——在二重世界还是很有名的——科技完全可以取代超能力，事实上科技正是最强大的超能力，比如我们相隔万里，一个电波就能实现无干扰对话，而这一点魔法都很难做到。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应该在二重世界里搞个巡回演讲什么的，肯定来钱。”
如果不是听到最后一句的话，苏朗大概不会察觉这人只是在扯淡。
“要不我陪你去吸烟室好了。”苏朗发自内心地不想表现出什么，但有时候感情总是会流露得不知不觉，比如体现在这种细微的迁就上。
“不用。”段译凡拒绝了他，“现在告诉我，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昨晚……”
苏朗垂下眼皮，打断了他：“别提昨晚好吗……”
“不好。”段译凡继续道，“是因为我昨晚没满足得了你？”
“不是！”苏朗适时地脸红了。
“那是？已经有人在我前面了？”段译凡漫不经心地问道，“既然你对我的表现还是认可的，我不介意跟你做一对炮友，仔细算算你也没什么损失，我不会经常约你，也不会公开我们的关系，如果我们相处得愉快，我会考虑给你在工作上带来一些便利……”
苏朗要是个女人，这会儿估计应该抽他了，但他不是。他当然感到气愤，但是他不打算表现出来，他想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淡化这种因为冲动而产生的感情。
“既然说到这个。”苏朗抬起头，直直地注视着他的上司，“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该兑现了吧？”
段译凡的眼中闪过一丝未知的情绪，然后他就这么冷淡而平静地看着苏朗，什么也不说。空气几乎凝滞，苏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他不知道段译凡在想什么，又会说什么，这种压迫性的注视在对方压倒性的气势下几乎使他崩溃，他无比担心就在下一秒，自己会说出自己心里的真正所想。
“明天到开发部报道。”段译凡走的时候留下这么句话。
之后，苏朗更加困扰了。他完全猜不透段译凡的态度，但毫无疑问，自己肯定惹恼了对方，他虽然知道后果严重，但自尊心不允许他妥协或者顺从对方的想法。他想了很多，甚至想到离开BD，一开始当然不好过，但时间长了总能忘记，忘掉这段离奇的经历，忘掉这个自己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捉摸的人。他并非不对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以及段译凡的身份感到好奇，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更想做个普通人。这几乎是种本能的反应，他当然忘不了那晚遇到红发人时的场景以及当他握住那把镰刀时所感受到的召唤的力量，但本能的，有多渴望，就有多抵制。几乎是伴生的，当他回忆起那股力量给他带来的兴奋和渴望时，巨大的悲伤与痛苦就会阻止他。
两点半的时候，BD大楼里依旧有灯亮着，段译凡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明天有个新产品要开产品发布会，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疲惫，自从停止使用魔法，这几年他衰老得很明显，主要表现在经常感到疲劳。
苏朗的事情更使他感到疲惫，千百年来，他未曾动过感情，不可否认他有过一些床伴，这个从旧世界带出来的取向并没有因为环境的变化而发生改变，不是他对自己的感情克制，也不是他眼光过高，而是在那一部分丢失的记忆里，掺杂着他最热烈而珍贵的感情。
因此当他在梦境中的高塔里见到那张疑似苏朗的画像时，有什么东西敲打着他心底最为柔软的部分。他发誓从未见过那张画像，自己的家中绝无那样的东西，他也不可能见过苏朗，即使苏朗真是他最后放出的那个精灵，在这个新世界里也早已改变了样貌。唯一的解释是他的潜意识改变了他的记忆，从而在那个以记忆为载体创造出的琉璃梦境中，一些细微的东西被添加，或是更改了。
而正是苏朗使他那一部分丢失的记忆蠢蠢欲动，甚至呼之欲出。
“罗格。”段译凡把一叠材料摔在桌上，正偷偷看小电影的胖子被吓了个半死，他轻抚胸口，做惊骇状娇嗔道，“段爷，你还是这么粗鲁，人家受不了啦！”
段译凡摸着下巴阴恻恻地笑：“才这么点就受不了了？我还没用力呢。”
胖子高声批判：“轻浮！下流！不正经！社会主义毒瘤！妄想走资本主义道路的修正派！”
段译凡收起笑，手指点了点那份材料，“苏朗的档案，我要你帮我弄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里面还有他家人的信息，去弄清楚他的家族史。”
“有什么好处咩？”胖子贱兮兮地凑上前。
“我卖个名字给你？”段译凡一脸高深莫测，“苏利安。”
胖子一激动差点没跪了，他像见鬼一样看着段译凡：“王……王子殿下……你大爷的编故事呢吧？你把谁放出来都不可能放他啊，当初封印里世界的主要目的不就是为了封印他么？”
“我说是他了么？”段译凡一脸坏笑，“随口提到而已。”
“您能别说话大喘气么？”胖子郁闷得想捶他，“那苏朗到底跟王子殿下有什么关系？”
“是啊，什么关系呢？”段译凡点点头，“这个埋藏千年的秘密就等着你去侦破了。”
“您耍我呢？！”胖子跳起来，“一沓居委会开的材料就能解开千年的秘密了？您不该看的东西看多了吗？！有没有人告诉过您盗墓笔记不是报告文学啊！真替您的智商捉急！”
“是是，捉急，捉急。”段译凡学他的腔调，“行了，别跟我这儿扯淡了，我知道就算今天不来找你，你肯定也已经开始调查了，谁会比你更希望找到同族呢？有什么消息及时知会我一声。”
段译凡正要离开，胖子在后面叫住他，“凡哥，听苏朗说，您手上那块印记显形了？”
“嗯。”段译凡头也不回，只是答应了一声。
“是谁想打开通道？”胖子又问。
“不是你吗？”段译凡转过身，目光冰冷而严酷，如刀般锐利地逼视着胖子，“有谁比你更有动机？”
“您也太看得起我了！”胖子急了，“我要有那本事，还用的着等到现在么段爷？我身上没有魔法你又不是感觉不出来，玩那一点小把戏都还得借助自然之力……”
“别急着表忠心。”段译凡沉沉地说，“先把事办了，其他的日后再说。”
“注意您的措辞！”胖子快哭了，“不要老用菊花威胁人好吗！新社会不兴那一套了！”
苏朗今天需要加班，而与此同时,段译凡办公室的灯也亮着。他开着PPT,不时的晃两下鼠标或者敲一通键盘,写几个字，再全部推翻,非常心不在焉。
“三个小时，一共写了三十个字不到。”段译凡的声音在耳边懒洋洋地响起来，“你在想什么？想我？”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在监视我？”苏朗颇为诧异,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变得强势起来,不至于在段译凡面前露怯。
“三个小时前我进来过一次。”段译凡指指苏朗桌上放着的一个饭盒,“下去吃夜宵顺便给你捎了一份，但你好像没发现。”
苏朗抓过饭盒一看，一碗小馄饨。看见吃的他才觉得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就在他刚打开盒盖的那一刹那，段译凡却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阻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
“凉了，别吃了。”段译凡难得一回表现出体贴。
苏朗还没适应过来，突然地手一抖，汤汁全洒在了自己身上，他有些尴尬，同时又有些懊恼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看什么呢？”段译凡赶紧从一旁的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伸手就要给他擦拭，然而苏朗却下意识地闪躲着，似乎不愿意被段译凡碰到。
“我……我自己来就行。”苏朗抢过段译凡手里的抽纸笨拙地擦弄着衣服上沾着的汤汁。
段译凡很明显已经觉出苏朗的异常，他紧了紧眉头，在一旁默默看着对方手忙脚乱的样子，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和当初刚见到苏朗时一样，傲慢，不屑，甚至有些厌恶。
他不知道苏朗怎么了。
事实上苏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与表现出来的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害怕被段译凡当作是一夜情对象，害怕自己陷入感情当中，害怕认真对待了而对方根本没当回事，所以才像刺猬一样主动将对方推开。
一切都是时辰的错。
如果昨晚自己拒绝了他，那么一切还尚可挽回。
太多的想法纠结在脑海里，苏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反应。二十二年来，他从未对谁动过心，因此突然发生了点什么，他根本无法拿捏也豪无规律可循，只有虚无缥缈的自尊心在支配他的一举一动。他深知自己绝无可能赢得段译凡半点真心，这个活了千百年甚至更久的男人必定早已油盐不进心深似海无从捉摸。
“我们应该谈谈。”段译凡终于还是忍不住想问清原委，他活了这么多年阅人无数，自认为已经足够擅长揣测人心，但是对于苏朗的反应，他无从下手。
“嗯。”苏朗并没有拒绝，确实，他也想试探段译凡的态度，即使很大一部分程度上这个老男人不会说真话。
段译凡反手带上了门，扯松领带让自己能呼吸得顺畅点，接着拖过一张转椅，翘起腿坐在苏朗身旁。
“抽根烟你介意吗？”段译凡的手已经伸向胸口的衬衫口袋准备掏烟，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放弃，“算了，留下味道明天肖恩又要小题大做。”
“你……不可以用魔法把味道消掉吗？”苏朗问了一个天真的问题，问完之后他觉得蠢透了。
“可以，但没必要。”段译凡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听说过我的理念没有——在二重世界还是很有名的——科技完全可以取代超能力，事实上科技正是最强大的超能力，比如我们相隔万里，一个电波就能实现无干扰对话，而这一点魔法都很难做到。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应该在二重世界里搞个巡回演讲什么的，肯定来钱。”
如果不是听到最后一句的话，苏朗大概不会察觉这人只是在扯淡。
“要不我陪你去吸烟室好了。”苏朗发自内心地不想表现出什么，但有时候感情总是会流露得不知不觉，比如体现在这种细微的迁就上。
“不用。”段译凡拒绝了他，“现在告诉我，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昨晚……”
苏朗垂下眼皮，打断了他：“别提昨晚好吗……”
“不好。”段译凡继续道，“是因为我昨晚没满足得了你？”
“不是！”苏朗适时地脸红了。
“那是？已经有人在我前面了？”段译凡漫不经心地问道，“既然你对我的表现还是认可的，我不介意跟你做一对炮友，仔细算算你也没什么损失，我不会经常约你，也不会公开我们的关系，如果我们相处得愉快，我会考虑给你在工作上带来一些便利……”
苏朗要是个女人，这会儿估计应该抽他了，但他不是。他当然感到气愤，但是他不打算表现出来，他想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淡化这种因为冲动而产生的感情。
“既然说到这个。”苏朗抬起头，直直地注视着他的上司，“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该兑现了吧？”
段译凡的眼中闪过一丝未知的情绪，然后他就这么冷淡而平静地看着苏朗，什么也不说。空气几乎凝滞，苏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他不知道段译凡在想什么，又会说什么，这种压迫性的注视在对方压倒性的气势下几乎使他崩溃，他无比担心就在下一秒，自己会说出自己心里的真正所想。
“明天到开发部报道。”段译凡走的时候留下这么句话。
之后，苏朗更加困扰了。他完全猜不透段译凡的态度，但毫无疑问，自己肯定惹恼了对方，他虽然知道后果严重，但自尊心不允许他妥协或者顺从对方的想法。他想了很多，甚至想到离开BD，一开始当然不好过，但时间长了总能忘记，忘掉这段离奇的经历，忘掉这个自己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捉摸的人。他并非不对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以及段译凡的身份感到好奇，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更想做个普通人。这几乎是种本能的反应，他当然忘不了那晚遇到红发人时的场景以及当他握住那把镰刀时所感受到的召唤的力量，但本能的，有多渴望，就有多抵制。几乎是伴生的，当他回忆起那股力量给他带来的兴奋和渴望时，巨大的悲伤与痛苦就会阻止他。
两点半的时候，BD大楼里依旧有灯亮着，段译凡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明天有个新产品要开产品发布会，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疲惫，自从停止使用魔法，这几年他衰老得很明显，主要表现在经常感到疲劳。
苏朗的事情更使他感到疲惫，千百年来，他未曾动过感情，不可否认他有过一些床伴，这个从旧世界带出来的取向并没有因为环境的变化而发生改变，不是他对自己的感情克制，也不是他眼光过高，而是在那一部分丢失的记忆里，掺杂着他最热烈而珍贵的感情。
因此当他在梦境中的高塔里见到那张疑似苏朗的画像时，有什么东西敲打着他心底最为柔软的部分。他发誓从未见过那张画像，自己的家中绝无那样的东西，他也不可能见过苏朗，即使苏朗真是他最后放出的那个精灵，在这个新世界里也早已改变了样貌。唯一的解释是他的潜意识改变了他的记忆，从而在那个以记忆为载体创造出的琉璃梦境中，一些细微的东西被添加，或是更改了。
而正是苏朗使他那一部分丢失的记忆蠢蠢欲动，甚至呼之欲出。
“罗格。”段译凡把一叠材料摔在桌上，正偷偷看小电影的胖子被吓了个半死，他轻抚胸口，做惊骇状娇嗔道，“段爷，你还是这么粗鲁，人家受不了啦！”
段译凡摸着下巴阴恻恻地笑：“才这么点就受不了了？我还没用力呢。”
胖子高声批判：“轻浮！下流！不正经！社会主义毒瘤！妄想走资本主义道路的修正派！”
段译凡收起笑，手指点了点那份材料，“苏朗的档案，我要你帮我弄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里面还有他家人的信息，去弄清楚他的家族史。”
“有什么好处咩？”胖子贱兮兮地凑上前。
“我卖个名字给你？”段译凡一脸高深莫测，“苏利安。”
胖子一激动差点没跪了，他像见鬼一样看着段译凡：“王……王子殿下……你大爷的编故事呢吧？你把谁放出来都不可能放他啊，当初封印里世界的主要目的不就是为了封印他么？”
“我说是他了么？”段译凡一脸坏笑，“随口提到而已。”
“您能别说话大喘气么？”胖子郁闷得想捶他，“那苏朗到底跟王子殿下有什么关系？”
“是啊，什么关系呢？”段译凡点点头，“这个埋藏千年的秘密就等着你去侦破了。”
“您耍我呢？！”胖子跳起来，“一沓居委会开的材料就能解开千年的秘密了？您不该看的东西看多了吗？！有没有人告诉过您盗墓笔记不是报告文学啊！真替您的智商捉急！”
“是是，捉急，捉急。”段译凡学他的腔调，“行了，别跟我这儿扯淡了，我知道就算今天不来找你，你肯定也已经开始调查了，谁会比你更希望找到同族呢？有什么消息及时知会我一声。”
段译凡正要离开，胖子在后面叫住他，“凡哥，听苏朗说，您手上那块印记显形了？”
“嗯。”段译凡头也不回，只是答应了一声。
“是谁想打开通道？”胖子又问。
“不是你吗？”段译凡转过身，目光冰冷而严酷，如刀般锐利地逼视着胖子，“有谁比你更有动机？”
“您也太看得起我了！”胖子急了，“我要有那本事，还用的着等到现在么段爷？我身上没有魔法你又不是感觉不出来，玩那一点小把戏都还得借助自然之力……”
“别急着表忠心。”段译凡沉沉地说，“先把事办了，其他的日后再说。”
“注意您的措辞！”胖子快哭了，“不要老用菊花威胁人好吗！新社会不兴那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