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随遇而安 数十年情何以堪
柯墨趴在崖边紧紧抓着已是悬在半空中的女子，一个人的重量此刻全部欺压在一条手臂上。即使已入寒冬，但此刻柯墨的额上却布满了汗珠。“呼”寒风吹过，解下了女子的面纱。
是她，沫苏染。
她看着柯墨竟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柯墨见了，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暮然，他脑海中两道身影奇异的重合后，勾起他内心深处最不愿提起的一件往事。
十年前――――
三月，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早早起床的柯墨原本在树下练剑。小小的人有着一张和他爹一样的面容，只是他的脸上却总挂着微笑，很难让人不相信他是柯家的公子。却看到自家爹爹带着一个比他年龄略小的小女孩向他走来，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女孩子的确很美。精致的脸庞如被精心雕琢过一般，淡紫色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扬。柯墨不禁停下手中舞动的剑，看着她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
领着女孩子的男子身着蓝色的绸服，显得尊贵雅致，但曾经的意气风发已被岁月磨练的圆滑，只剩下极致的隐忍，唯一不变的是周身散发出的淡定自如。
柯墨弯下腰，双手作揖，“爹爹早。”
柯轩轻轻将小女孩拉到柯墨面前，说，“小墨，这个小妹妹没有家了，以后让她跟我们住在一起，好吗？”
小柯墨抬头，静静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孩，当他看到女孩眼角的泪痕时，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保护她的莫名冲动。
“好。”小柯墨一把拉起女孩向西苑跑去。这边的柯轩看着不远处两个手牵手的小孩，淡淡浅笑，阳光照在挂着笑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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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渐渐回笼，柯墨剑眉一皱，艰难的开口，“沫苏染？显儿？你是显儿，对不对？”
沫苏染注视着那双墨色的眼眸，莞尔一笑，“墨哥哥，果然是将显儿忘了。”她已不知是什么时候将手搭在柯墨紧抓的手臂上，纤细的手指正想掰开仅能依靠的那只手，下一秒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使她不能，也不想推开这个怀抱。
她突然感到心头有如针扎般疼痛，身体像有无数的虫子撕咬，意识开始渐渐涣散。
看来药的作用发作了，她暗想着。
屏息凝神运用内功，强压下药的发散。失去意识的一霎那，隐约间感到有人在唤她，下一刻便有一股真气源源不断的传入体内……
------------
夜晚总是静谧无比，屋内暖暖的，与外面的天寒地冻，仿佛呈现出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床上的佳人眉头紧锁，脸色不见红润，却愈加惨白，双手紧握着，指甲嵌入血肉中，鲜血的味道渐渐掩过紫檀香味。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推门的声音，柯墨进到屋里。他手上端着刚刚煎好的药，尽量放轻脚步，以免打扰到苏染。看到苏染身上被自己弄出的伤口，他不禁心疼万分。若知道她的身份，怎样柯墨也不会伤她。更何况现在她身上还身负剧毒。
柯墨将苏染扶起靠在他身上，将药一勺一勺的喂到她嘴边，却无奈怎样也喂不进去。隔着一件薄纱里衣，柯墨可以清楚的感受她炙热的体温，柯墨的下颌抵在苏染颈间，距离近得可以嗅到女子身上的阵阵芳香。想到两人现下的暧昧姿势，向来淡定的他脸上竟浮出两团红晕，心想：怎么办？药总不能不吃吧。
他只得先将苏染放下，却未曾想到放的位置不对，那里衣领口本来就低，这一歪就更低了。结果变成了肩膀半掩，锁骨全开的香艳场面，精致的锁骨随着呼吸而起伏。他别过头去，笨拙的帮她把衣服拉上去，脸上一阵阵的发热。
可是药怎么办？
他的目光上下思索，最后定格在她饱满的唇上，微微皱眉，几乎想打消那个不合理的念头。不过……抱也抱过了，这样……应该也没事吧。
苏染依然处于昏迷之中，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唇上一软，仿佛那是错觉，不由得呓语了一下，紧接着，有药香充斥在唇舌之中，可她却没有那种勇气使自己醒来。
柯墨将一口药喂完，转眼看看还剩大半碗的药汤，生平第一次无奈地垂下了头。要是以刚才那种速度，估计到明早天亮都……
还有刚才唇上的感觉，是自己的错觉么？刚才那阵轻微的翕动，不是自己的错觉么？现在的自己，似乎还是那么依恋那种柔软，甘甜。
……算了，还是把药喂完吧。
柯墨俯身又灌了一口，继续进行自己的“使命”。
今夜注定无眠……
--------
清晨的阳关透过窗棂射进屋里，苏染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屋子，缓缓挪动肩膀，却感受到巨大的疼痛。她看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素色里衣，原本的衣服却被挂在屏风上，不禁轻皱起眉头。
这时门被打开，柯墨端着粥进来，看到佳人已醒，他不觉微微一愣，停下脚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做尴尬的味道。
柯墨率先坐到床边，像是在安慰自己，“先喝了粥，有事我们之后再说。”
沫苏染没有回答他，她吃力的支撑着身体做起来，却被柯墨一把按住，“显儿，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你又何尝听我解释过！”柯墨的声音已是略带沙哑，由于昨晚一夜未睡，脸色也甚是难看。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宽大的屋子里回荡，柯墨抚上自己的左脸，那般火辣。苏染吃力的站起身，向着屋外走去，看着女子的背影，柯墨有说不出的酸楚。他不知道，在转身之后，两行清泪已经顺着脸庞流下……
的确，是自己负了她。四年前若不入朝为官，又岂会失去这一生当中最钟爱的人。这四年，他比任何人都努力，比任何人都优秀，比任何人都寂寞，以致他的心早已经麻木了。
柯墨在之后回想起来，早已忘了是怎样任由她离开。甚至，当时他都未曾想到这个女子身上已受了伤，已是虚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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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沫苏染。
她看着柯墨竟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柯墨见了，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暮然，他脑海中两道身影奇异的重合后，勾起他内心深处最不愿提起的一件往事。
十年前――――
三月，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早早起床的柯墨原本在树下练剑。小小的人有着一张和他爹一样的面容，只是他的脸上却总挂着微笑，很难让人不相信他是柯家的公子。却看到自家爹爹带着一个比他年龄略小的小女孩向他走来，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女孩子的确很美。精致的脸庞如被精心雕琢过一般，淡紫色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扬。柯墨不禁停下手中舞动的剑，看着她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
领着女孩子的男子身着蓝色的绸服，显得尊贵雅致，但曾经的意气风发已被岁月磨练的圆滑，只剩下极致的隐忍，唯一不变的是周身散发出的淡定自如。
柯墨弯下腰，双手作揖，“爹爹早。”
柯轩轻轻将小女孩拉到柯墨面前，说，“小墨，这个小妹妹没有家了，以后让她跟我们住在一起，好吗？”
小柯墨抬头，静静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孩，当他看到女孩眼角的泪痕时，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保护她的莫名冲动。
“好。”小柯墨一把拉起女孩向西苑跑去。这边的柯轩看着不远处两个手牵手的小孩，淡淡浅笑，阳光照在挂着笑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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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渐渐回笼，柯墨剑眉一皱，艰难的开口，“沫苏染？显儿？你是显儿，对不对？”
沫苏染注视着那双墨色的眼眸，莞尔一笑，“墨哥哥，果然是将显儿忘了。”她已不知是什么时候将手搭在柯墨紧抓的手臂上，纤细的手指正想掰开仅能依靠的那只手，下一秒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使她不能，也不想推开这个怀抱。
她突然感到心头有如针扎般疼痛，身体像有无数的虫子撕咬，意识开始渐渐涣散。
看来药的作用发作了，她暗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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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总是静谧无比，屋内暖暖的，与外面的天寒地冻，仿佛呈现出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床上的佳人眉头紧锁，脸色不见红润，却愈加惨白，双手紧握着，指甲嵌入血肉中，鲜血的味道渐渐掩过紫檀香味。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推门的声音，柯墨进到屋里。他手上端着刚刚煎好的药，尽量放轻脚步，以免打扰到苏染。看到苏染身上被自己弄出的伤口，他不禁心疼万分。若知道她的身份，怎样柯墨也不会伤她。更何况现在她身上还身负剧毒。
柯墨将苏染扶起靠在他身上，将药一勺一勺的喂到她嘴边，却无奈怎样也喂不进去。隔着一件薄纱里衣，柯墨可以清楚的感受她炙热的体温，柯墨的下颌抵在苏染颈间，距离近得可以嗅到女子身上的阵阵芳香。想到两人现下的暧昧姿势，向来淡定的他脸上竟浮出两团红晕，心想：怎么办？药总不能不吃吧。
他只得先将苏染放下，却未曾想到放的位置不对，那里衣领口本来就低，这一歪就更低了。结果变成了肩膀半掩，锁骨全开的香艳场面，精致的锁骨随着呼吸而起伏。他别过头去，笨拙的帮她把衣服拉上去，脸上一阵阵的发热。
可是药怎么办？
他的目光上下思索，最后定格在她饱满的唇上，微微皱眉，几乎想打消那个不合理的念头。不过……抱也抱过了，这样……应该也没事吧。
苏染依然处于昏迷之中，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唇上一软，仿佛那是错觉，不由得呓语了一下，紧接着，有药香充斥在唇舌之中，可她却没有那种勇气使自己醒来。
柯墨将一口药喂完，转眼看看还剩大半碗的药汤，生平第一次无奈地垂下了头。要是以刚才那种速度，估计到明早天亮都……
还有刚才唇上的感觉，是自己的错觉么？刚才那阵轻微的翕动，不是自己的错觉么？现在的自己，似乎还是那么依恋那种柔软，甘甜。
……算了，还是把药喂完吧。
柯墨俯身又灌了一口，继续进行自己的“使命”。
今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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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关透过窗棂射进屋里，苏染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屋子，缓缓挪动肩膀，却感受到巨大的疼痛。她看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素色里衣，原本的衣服却被挂在屏风上，不禁轻皱起眉头。
这时门被打开，柯墨端着粥进来，看到佳人已醒，他不觉微微一愣，停下脚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做尴尬的味道。
柯墨率先坐到床边，像是在安慰自己，“先喝了粥，有事我们之后再说。”
沫苏染没有回答他，她吃力的支撑着身体做起来，却被柯墨一把按住，“显儿，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你又何尝听我解释过！”柯墨的声音已是略带沙哑，由于昨晚一夜未睡，脸色也甚是难看。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宽大的屋子里回荡，柯墨抚上自己的左脸，那般火辣。苏染吃力的站起身，向着屋外走去，看着女子的背影，柯墨有说不出的酸楚。他不知道，在转身之后，两行清泪已经顺着脸庞流下……
的确，是自己负了她。四年前若不入朝为官，又岂会失去这一生当中最钟爱的人。这四年，他比任何人都努力，比任何人都优秀，比任何人都寂寞，以致他的心早已经麻木了。
柯墨在之后回想起来，早已忘了是怎样任由她离开。甚至，当时他都未曾想到这个女子身上已受了伤，已是虚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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