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流回记忆的河
宴上，音乐的前调才刚响起，最上的人表情终于有所改变，南宫辰从刚才就一直注意着那人的举动，想到暗暗勾起了嘴角，而另一旁的元溪闻音急皱起了眉。
＂不该是这首歌的，他明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元溪不觉已走出了宫娥之伍。
_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_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这首歌，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天凉皇帝。＂南宫辰伏在地上，几似一个臣子般低微。
_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_心几顽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还有这三个舞姬，她们是大刖与天凉交好的象征。＂
_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从此，大刖与天凉交为好友，再无战乱，再无纷争。＂
震天的掌声，与欢呼的人声，将元溪的声音淹没。＂说得好，说得好。＂丞相，使臣交错的脸从未见过的笑颜，甚至于在远方放起了烟火。是百姓的声音，他们在欢庆，没有战争了，所有人都该欢呼的。大漠的夜空第一次有了色彩，是欢乐的色彩。
最上的人这场宴会始终只说了一句话，是收下刚才的三个舞姬。
＂元_溪＂宁云飞眼神复杂地看着元溪向暗处走去。
＂放心，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下。＂元溪回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
＂笑得比哭还难看！＂为什么还要对她笑。她忍不住想如果她们不是以这样的方式相遇，会不会不用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宁云飞，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
＂我知道。＂元溪没有回头。
＂我也知道。＂宁云飞看着席上的人走向元溪的方向，却没有出声。
元溪走过那一个个熟悉的地方，有太多东西放不下，所以没有什么都不顾地走掉。到了现在，她却无比地悔恨，她为什么还要回到这里来，这个再没有自己位置的地方，这个再没有自己熟悉的人的地方，这个只剩下回忆的地方。
最后停在了梨树前，元溪抬头静静仰望这大漠的夜空，和这棵梨树。就算看不到，也能真切地感觉到这世界的真实。
＂元后，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啊。＂元溪听到身后的人的声音却并不打算回应。
＂你可以不回头，但你必须好好听着。知道为什么皇帝会愿意收下那三人吗？，是因为丞相向他施压，而他也没有多少反抗就答应了。＂
元溪立在那像尊塑像，＂宁云飞，出来。＂'
元溪这才略有诧异的转过身来，一袭红装的女子从南宫辰身后缓缓走来，元溪敏锐地捉住她的位置。
＂我还以为元后真是看破红尘了。＂南宫辰脸上戏谑的笑更深。
＂元溪，别来无恙。＂宁云飞和善的脸，大大咧咧的说话，就算到了现在也很像一个直率的女子。
＂我以为你不会受人摆布的。＂元溪始终淡漠。
＂人不会永远都如你所料的那样。＂这是认识宁云飞以来，她唯一说的没有任何情绪的话。
＂因为等你死了，她会成为下一个皇后。＂南宫辰说完，宁云飞便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好好，我错了，爱上同一个人的女人对待情敌真可怕。＂
被人当面戳穿心事的宁云飞是更加无法再在这待下去了，忙偷偷交待了几句给南宫辰。
＂放弃吧，元溪，这世上再没有人在等着你了。＂宁云飞走前冷冷地留下一句，便隐入了黑暗仿佛从未来过。
这女人临走还下这么一剂，你这一句可比我说百万句狠毒的话还来的狠。南宫辰在一旁摇头叹息，果见元溪的身子一抖，恐怕风一吹就要倒下了。
＂怎么办，有人吩咐要让你死不瞑目，我该怎么办呢。＂南宫辰的巨大的身影落在了元溪前。
＂你觉得我死了之后，你能压制得住宁云飞吗？＂元溪半个身子支在梨树上，强撑着与南宫辰对话。
＂我是早就看那女人不爽了，那么你是有什么方法吗。＂南宫辰不慌不忙地在她耳畔念道。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元溪甚至觉得现在说话的人不是自己，她从没感觉到过如此的力不从心。
＂好，你说。＂南宫辰可以想象那女人将来在自己脚下痛哭流涕的样子。
＂不要在这里死，把我的尸体抛到河里，顺着河流出宫。＂
＂不是求我不要杀你。＂南宫辰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就像她说的那样，这地方已经再没有等待我的人了。＂
南宫辰在这女人身上感受到一种绝然，明明一副虚弱到快要死掉的样子还敢跟他谈条件，他竟然有一瞬间觉得她凌然起舞在梨花上，这恐怕就是当年她被称为天凉第一美女的缘故吧。
＂我想家了。＂梨花似乎听到了她的感召，静静落在她的肩头，似安抚，似密语。
冰凉的水没过她的四肢，顺着这条河就到宫外了，她的呼吸在水中渐渐消散，再见，再也不见，她的发自由在河水中散开，她算自由了吗？直到最后一刻，她的心脏再不会跳动。
一把撩起水中的人，安静的容颜带着一丝若有的笑意，来人却拼命仍忍住了泪意。
打开她一直深藏的布袋，＂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等我回来。＂来人紧紧搂住怀中的人，痛苦流涕，仿佛那里逝去的是他的整个生命。
他手边滑落的是一双玉佩，鸾玉，凰玉共鸣低泣。
天凉宫内，皇帝握着手中的笔专心致志地练书法。
＂皇上，都写了一个下午了，都不会累的。＂旁一小内侍出口问道。
＂要你多嘴。＂老内侍忙剜了一眼。
＂你们都给我退下。＂其内却传来极具威严的一言，各人都惊恐地退下了。
＂夜，你觉得她会喜欢朕为她写的这幅字吗。＂身着世上最尊贵的衣裳的男子第一次尝到了忐忑的滋味。
＂属下不知道。＂
皇帝并没有不悦的表情，只是正了些神色，边写着字边问言。＂那些女人处理的怎么样了。＂
＂处理干净了。＂
＂希望她回来不会看到，不然她又要生气了。＂皇帝自顾自地说着，正写到最后一个字收尾时，手中的笔忽然闻声断裂。他眉头微皱，紧紧看着最后一个坏字，却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停在了那里。
＂最近有发生什么异样的事吗。＂他心头略有不安，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被他忽略了。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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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是这首歌的，他明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元溪不觉已走出了宫娥之伍。
_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_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这首歌，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天凉皇帝。＂南宫辰伏在地上，几似一个臣子般低微。
_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_心几顽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还有这三个舞姬，她们是大刖与天凉交好的象征。＂
_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从此，大刖与天凉交为好友，再无战乱，再无纷争。＂
震天的掌声，与欢呼的人声，将元溪的声音淹没。＂说得好，说得好。＂丞相，使臣交错的脸从未见过的笑颜，甚至于在远方放起了烟火。是百姓的声音，他们在欢庆，没有战争了，所有人都该欢呼的。大漠的夜空第一次有了色彩，是欢乐的色彩。
最上的人这场宴会始终只说了一句话，是收下刚才的三个舞姬。
＂元_溪＂宁云飞眼神复杂地看着元溪向暗处走去。
＂放心，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下。＂元溪回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
＂笑得比哭还难看！＂为什么还要对她笑。她忍不住想如果她们不是以这样的方式相遇，会不会不用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宁云飞，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
＂我知道。＂元溪没有回头。
＂我也知道。＂宁云飞看着席上的人走向元溪的方向，却没有出声。
元溪走过那一个个熟悉的地方，有太多东西放不下，所以没有什么都不顾地走掉。到了现在，她却无比地悔恨，她为什么还要回到这里来，这个再没有自己位置的地方，这个再没有自己熟悉的人的地方，这个只剩下回忆的地方。
最后停在了梨树前，元溪抬头静静仰望这大漠的夜空，和这棵梨树。就算看不到，也能真切地感觉到这世界的真实。
＂元后，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啊。＂元溪听到身后的人的声音却并不打算回应。
＂你可以不回头，但你必须好好听着。知道为什么皇帝会愿意收下那三人吗？，是因为丞相向他施压，而他也没有多少反抗就答应了。＂
元溪立在那像尊塑像，＂宁云飞，出来。＂'
元溪这才略有诧异的转过身来，一袭红装的女子从南宫辰身后缓缓走来，元溪敏锐地捉住她的位置。
＂我还以为元后真是看破红尘了。＂南宫辰脸上戏谑的笑更深。
＂元溪，别来无恙。＂宁云飞和善的脸，大大咧咧的说话，就算到了现在也很像一个直率的女子。
＂我以为你不会受人摆布的。＂元溪始终淡漠。
＂人不会永远都如你所料的那样。＂这是认识宁云飞以来，她唯一说的没有任何情绪的话。
＂因为等你死了，她会成为下一个皇后。＂南宫辰说完，宁云飞便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好好，我错了，爱上同一个人的女人对待情敌真可怕。＂
被人当面戳穿心事的宁云飞是更加无法再在这待下去了，忙偷偷交待了几句给南宫辰。
＂放弃吧，元溪，这世上再没有人在等着你了。＂宁云飞走前冷冷地留下一句，便隐入了黑暗仿佛从未来过。
这女人临走还下这么一剂，你这一句可比我说百万句狠毒的话还来的狠。南宫辰在一旁摇头叹息，果见元溪的身子一抖，恐怕风一吹就要倒下了。
＂怎么办，有人吩咐要让你死不瞑目，我该怎么办呢。＂南宫辰的巨大的身影落在了元溪前。
＂你觉得我死了之后，你能压制得住宁云飞吗？＂元溪半个身子支在梨树上，强撑着与南宫辰对话。
＂我是早就看那女人不爽了，那么你是有什么方法吗。＂南宫辰不慌不忙地在她耳畔念道。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元溪甚至觉得现在说话的人不是自己，她从没感觉到过如此的力不从心。
＂好，你说。＂南宫辰可以想象那女人将来在自己脚下痛哭流涕的样子。
＂不要在这里死，把我的尸体抛到河里，顺着河流出宫。＂
＂不是求我不要杀你。＂南宫辰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就像她说的那样，这地方已经再没有等待我的人了。＂
南宫辰在这女人身上感受到一种绝然，明明一副虚弱到快要死掉的样子还敢跟他谈条件，他竟然有一瞬间觉得她凌然起舞在梨花上，这恐怕就是当年她被称为天凉第一美女的缘故吧。
＂我想家了。＂梨花似乎听到了她的感召，静静落在她的肩头，似安抚，似密语。
冰凉的水没过她的四肢，顺着这条河就到宫外了，她的呼吸在水中渐渐消散，再见，再也不见，她的发自由在河水中散开，她算自由了吗？直到最后一刻，她的心脏再不会跳动。
一把撩起水中的人，安静的容颜带着一丝若有的笑意，来人却拼命仍忍住了泪意。
打开她一直深藏的布袋，＂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等我回来。＂来人紧紧搂住怀中的人，痛苦流涕，仿佛那里逝去的是他的整个生命。
他手边滑落的是一双玉佩，鸾玉，凰玉共鸣低泣。
天凉宫内，皇帝握着手中的笔专心致志地练书法。
＂皇上，都写了一个下午了，都不会累的。＂旁一小内侍出口问道。
＂要你多嘴。＂老内侍忙剜了一眼。
＂你们都给我退下。＂其内却传来极具威严的一言，各人都惊恐地退下了。
＂夜，你觉得她会喜欢朕为她写的这幅字吗。＂身着世上最尊贵的衣裳的男子第一次尝到了忐忑的滋味。
＂属下不知道。＂
皇帝并没有不悦的表情，只是正了些神色，边写着字边问言。＂那些女人处理的怎么样了。＂
＂处理干净了。＂
＂希望她回来不会看到，不然她又要生气了。＂皇帝自顾自地说着，正写到最后一个字收尾时，手中的笔忽然闻声断裂。他眉头微皱，紧紧看着最后一个坏字，却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停在了那里。
＂最近有发生什么异样的事吗。＂他心头略有不安，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被他忽略了。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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