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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章:秦楼楚馆

    等到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秦楼楚馆之中。

    白七浅不知道苏南瑾最终怎么样,她的心里始终牵挂着他,牵挂着他的身体。

    窗棂外的阳光洒落在她倾国倾城的容颜上,好似替她抹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白七浅坐在窗棂旁边,面容平静无波,青丝随风摆动。

    “小姐,周嬷嬷让我来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场?”

    “等到笙景歌出场的时候,你再来唤我过去。”白七浅慵懒的说道。

    “是,小姐。”小丫鬟退了下去。

    白七浅幽幽然看着窗外的景致,悲伤的低声诉说:“南瑾,如果我不曾认识你,从来不曾认识过你,那该……多好……”

    白七浅被那群人卖进了秦楼楚馆,如今,已有了五天的时间。

    整整五天的时间,她没有一点关于苏南瑾的消息。

    今晚,是白七浅第一次登台献唱,这将决定她以后在秦楼楚馆中的地位。

    可是,负责服侍白七浅的小丫鬟却是心中暗暗惊奇,她似乎感觉不到自家小姐的紧张,就好像在她家小姐的眼中,这一次的登台只是一场闹剧而已。

    不过,小丫鬟依旧尽职尽责的将白七浅的话带给周嬷嬷。

    周嬷嬷一听白七浅想在笙景歌后面出场,心里喜忧参半。笙景歌是秦楼楚馆的红牌,若是白七浅今日展现的才艺能超过笙景歌,她秦楼楚馆又将多一株摇钱树。

    若是白七浅今日表现不好,那也砸了自己的招牌。

    其实周嬷嬷的担心还真是多余的,白七浅从前出席过许多大场合的舞会,能歌善舞,琴棋书画,不能说她样样精通,但她至少是懂得三分。

    秦楼楚馆,花阁戏台之上,红衣女子翩然起舞,如同翩跹的蝶儿。

    席下觥筹交错,杯光笑语。

    待到舞毕,红衣女子翩然走到台前,轻声开口,声音娇媚动人:“秋锁萧瑟楼,锦年减清秋。今日,景歌为公子们献上一曲,倾杯欢。”

    倾杯欢,缠绵悱恻,叫人心痒难耐。男人们的眼中弥漫着醉意,痴痴的凝视着笙景歌。目光环绕在她白皙的面容,绝艳迷人的红唇,纤细的玉指,轻轻拨弄着琴弦。

    长发垂落在一旁,遮掩住半面如花似玉的容颜。

    白七浅暗中注视着台上的情况,嘴角微微弯出好看的弧度。

    此时,二楼雅座中的虬髯大汉对站在身旁的周嬷嬷说道:“周嬷嬷,我今日为你带来了最特别的人,你可是要将景歌姑娘叫过来,好好的陪陪我们。”

    周嬷嬷缓过神来,毕恭毕敬对虬髯大汉身旁坐着的锦衣男子说道:“想必这一位就是尘王爷,老身一定会让景歌前来陪伴两位的。”

    夜若尘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周嬷嬷。

    酒醉金迷,场中之人皆是沉醉在笙景歌的琴音中。夜若尘邪魅的眼眸注视着舞台中间的笙景歌,似笑非笑,眉间一抹朱砂,泣红如血。

    他不由得想起那一次皇宫宴会,扶摇郡主所弹凤求凰,惊艳了众人。

    在远处,白七浅转身,垂落的长发遮掩绝色容颜,身影翩然进入后台,开始准备。

    夜若尘心念一动,隔着珠帘,看向外面,却是看不真切。

    周嬷嬷叫了另外两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在一旁陪酒,她自己退下去继续忙碌着。不消片刻,有美人鱼贯而出,雅间内摆满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夜若尘懒懒的喝着杯中的美酒,神情透出一抹淡淡的忧郁。

    若不是自己要百里如暄引发一场瘟疫,她也不会染上那病,也不会离他而去。

    想起白七浅清淡绝雅的身姿,他的心狠狠的发疼。有些帐,他迟早会算清楚,那些伤害过白七浅的人,他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柳心眉,林凰儿,还有初景夫人,当然,罪魁祸首便是夜离渊。

    桃花眼眸眯了眯,夜若尘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一旁的虬髯大汉说道:“王爷,你别光顾着喝酒,也来尝一尝这秦楼楚馆的菜肴。这可是在整个安宁城都非常有名的,听说今晚秦楼楚馆费尽心血招揽了一位美人……”

    虬髯大汉说得兴起,却是听到夜若尘轻声叹息,一杯酒入喉。

    他神情若有所思,心不在焉。

    笙景歌一曲弹罢,转身退入漫漫白纱帐之中。

    白七浅面容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冷冷的扫视众人。

    被她目光触及之人,皆是心中难耐,此女子媚态横生,虽然遮住了半面容颜,却是更显得神秘而风情。一袭白衣,如同翩然而至的仙子。

    神情清冷高贵,却是生得一双勾人的媚眼,还不知道那面容之下又该是怎样绝世倾城的容颜。步步生莲,脚踝上银铃作响。

    白七浅妖媚一笑:“今日,我为大家唱一种念白小曲,红颜赋。”

    台下有人窃窃私语,念白小曲是什么小曲?听上去倒是有些新鲜。

    白七浅眼里的笑容不减,朱唇倾吐:

    盛世浮生,笔端百转红颜谶。霓裳羽衣曾动京华,执手诉情深。

    渔阳鼓鼙,马嵬坡前恨平生。还记当年七夕月,缘许三生,此夜闻铃却作断肠声。

    幽幽梅魂,一缕随水一成尘。惊鸿过影花骨瘦尽,谁听玉笛声。

    佛骨檀香,多情解语慰虔诚。洛阳春暖酒自斟,流光一瞬,刹那离愁又添泪一痕。

    白七浅一双美眸缓缓的扫视众人,唇间吐词哀怨,断人心肠。

    她忽而沉下嗓音,清冷如水,念道:“长门镇日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明珠千斛又算得什么,我所求的,从来不是这些。”

    台下如痴如醉的男人们,仿佛被一道鞭子抽打一样。每日寻欢作乐,面对娇妻,偶尔生出愧疚之情,常买一些小礼物,哄逗她们开心。

    如今,听白七浅这般一说,心里难免生出几分感慨。

    的确,纵然是明珠千斛又算得了什么,她们所求的,或许从来都不是这些。

    白七浅声音一转,婉转的唱道:

    扬眉入宠,顾盼倾国亦倾城。临风待月,几番温存含笑问。陌上花开,谁念缓归眷春深。

    宛转蛾眉能几时,零落成尘,却见燕雀犹自悲黄昏。

    题诗笺,毁誉又何惜,盛名虚名冷笑置之而已。

    校书笔,空老尘埃里。桃花谢去,竟随流水无迹。

    扫眉凌众卿,笑看云起,一场翻覆成败摇笔戏。

    瑶台宴罢,红袖掷诏题,太平文章落如雨。

    她的声音婉转,却带着一丝与身居来的傲气,低沉的声音入了人心扉:“落花离枝,雏燕离巢,原来……才名艳名皆是幻影。世间知我者,几人?”

    一代绝色名伶,最终也只能这样的感叹,世间能知我者,几人?

    红颜未老恩先断,怕是所有青楼女子的悲哀吧,所有人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悲哀之情。

    白七浅继而说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一曲唱罢,掌声雷动。众人纷纷对白七浅表明心迹,想要将如此有才情的女子带回去,好生的疼爱。

    美人清冷如玉,不看重才名,不注重艳名。唯求人生得一知己,知冷暖。

    若是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怕是羡煞许多人。

    周嬷嬷欣喜的看着众人竞相高价,想夺得美人芳心。可是她又哪里知道白七浅的心思,白七浅倒是希望自己被一位老头带走,这样她就能够逃走。

    夜若尘注视着白七浅,嘴角喃喃的念叨:“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虬髯大汉见夜若尘面带悲戚之色,开口说道:“王爷,你可是在为你寻找多日的那名女子而伤感?王爷,这安宁城中,想要嫁给您的女子何其之多,您又何苦为一位女子如此消沉。”

    当初传出白七浅离世的消息,夜若尘根本就不相信。

    于是,他派了江湖百晓生替他打探白七浅的消息。

    虬髯大汉感叹说道:“天下绝色女子何其之多,王爷,若是你喜欢,我将这景歌赎出来,送给你玩一玩。”

    夜若尘笑了笑:“李琦,这倒是不必,本王王府中的女人美艳绝伦,不比这笙景歌差。”

    “王爷,若是你能看开一些,我也就放心了。”

    “本王乃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不会沉沦在这些儿女私情之上。”

    两个人相互敬了一杯酒,夜若尘说道:“李琦,我们两年没有见,倒是没有想到你如今将盐帮和漕帮发展得如此只好。”

    李琦纵横黑白两道,带领着盐帮和漕帮,日益壮大声势,如日中天。

    他赶紧说道:“都是因为王爷在身后支持我,要是没有王爷的帮助,怕是我也不会发展得如此的顺利。”

    夜若尘似笑非笑:“本王不过是帮了你一些小忙罢了,不足挂齿。”

    李琦正色说道:“王爷此言差矣,在李琦的心中,若是没有王爷的帮助,李琦根本就成不了大事。如今的这一番成就,都是拜王爷所赐。”

    “王爷,今后李琦为您马首是瞻。”

    “好,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李琦,你放心,待到本王成事那天,你定然封侯拜相。”

    “那李琦就先谢过王爷的恩典。”

    “好说好说。”夜若尘唇角笑靥生花,如同绚美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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