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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 人渣

    苏小米本是满心愤怒的,但是,因为刚刚病房里的那个女人,她的愤怒化为了一片茫然。为这样的女人动怒,似乎不值。

    苏小米转过身去,无声地看着修皓,他正半倚在走廊的墙上抽烟。

    刚才那名警官铐走他的时候,脸上分明是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可修皓不到一个小时就从警局里出来了。

    苏小米早该料到,修皓有的是钱,而这世界上,本来就极少有用钱摆不平的事。

    苏小米白白跑来医院一趟,匆匆忙忙,十分疲累,因此她缓缓从修皓身边走了过去。

    但修皓却突然伸手,抓住了苏小米的胳膊。

    苏小米抬头,她奇怪地看着修皓,修皓也正低头看着她,他的眼眸,深邃而又幽暗,苏小米看到自己倒映在修皓眼里,发丝凌乱,脸颊因为快速地奔跑,稍稍有些发红。

    修皓抬手,他的指尖轻抚过苏小米的脸颊,当苏小米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想要把脸撇开,她早已为时过晚。

    修皓用手圈住了苏小米的腰,就在这人来人往,灯火通明的医院走廊,他猛地把苏小米拽进了怀里,他冰冷的嘴唇贴住了苏小米柔软的双唇,与此同时,他的双手也穿过苏小米的上衣下摆,肆无忌惮地抚摸上了苏小米的身体。

    “不要……”苏小米根本来不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把修皓打横抱起,当着医院里数十名医生,病患的面,狂乱地亲吻。

    “不……不要……”苏小米的嘴唇被侵占,身体被紧紧勒住,她想推开修皓,想提醒他,他的手已经摸到了她的胸上。可修皓却越做越过火,他仿佛丝毫不在意,周围有那么多人在看着他,竟将苏小米的裙摆掀了起来,一副要把她就地解决的样子。

    苏小米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连同先前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一同爆发了出来,她用力推搡着修皓,大声冲他喊:“放开我,修皓!你这个杀人犯,流氓,人渣!”

    这么一喊,苏小米的裙子顿时在修皓手里化为了碎布,修皓扯碎了苏小米的短裙,将她的两条腿架在腰上,竟用一种标准的zuo爱姿势,将苏小米抱了起来。

    当苏小米意识到,她越是反抗,越是冲修皓怒吼,修皓的动作,就愈过火,她不由停止了挣扎,将自己涨得通红的脸埋在修皓的脖子,小声对他道:“放开我,修皓,旁边有人在拍我们。”

    他不顾及她的脸面,总得顾及自己的脸面。从他刚开始亲吻她,旁边就有个医生掏出了手机,一直在拍他们。

    苏小米可不希望自己的艳照流遍网络,她只得强压下怒火,附在修皓耳边,小声提醒他。

    但修皓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甚至把苏小米的上衣脱了下来,让她的浑圆胸部毫无遮掩地抵住了他的胸膛。

    苏小米顿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修皓,他真的想在医院的走廊上和她做。他简直丝毫不知道廉耻。

    就在苏小米抿紧双唇,想要一口咬住修皓脖子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头,一阵细微的麻痒。

    修皓低下头来,他淡黑色的碎发落在了苏小米的肩膀,他比苏小米先一步,用牙齿咬住了她的脖子。苏小米听到修皓埋首在她的颈侧,声音极轻地对她道:“你刚才想撞的,是我,对么?”

    苏小米的直觉反应是说不,但当修皓侧开身体,竟然让旁边的那个女医生一连拍了好几张她赤身裸体,一丝不挂的照片,那个“不”字就像卡在了苏小米的喉咙,怎么也发不出来。

    苏小米只能愤怒地盯着修皓,果不其然,拍完了照片,那个女医生走到了修皓面前,把手机交给了他。

    修皓接过手机,放下了苏小米,他按了几下,扫了几眼,随即将手机举到了苏小米面前。

    苏小米看到,照片里的她,全身赤裸,被修皓抱在身上,两条腿挂在他的腰上,姿势极其难堪地挣扎着。

    其实修皓刚刚并没有要她,但这照片的姿势,无论是谁看了,都会认为苏小米正在被修皓强暴。

    苏小米意识到了什么,她的脸颊涨得通红,她愤恨地看着修皓。修皓给她看完手机里的照片之后,就把手机收进了上衣口袋,背过身去,走向了医院的大门。

    苏小米听到修皓边走,边淡淡地对她道:“下次,你再要做同样的事,最好先想想,我可是人渣。”

    他说完,推门而去,竟把一丝不挂的苏小米一个人留在了医院的走廊。

    旁边不是护士就是女医生,倒是没有男医生,但苏小米依旧难堪地抱紧了身子,蜷缩了起来。

    她恨修皓,他不光是个人渣,简直是个变态,苏小米蜷缩在墙角,她的双拳紧紧地握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要怎样走出医院的大门。

    幸好旁边有个女护士脱下了外衣,罩到了苏小米的身上。

    外衣不长,只遮到了苏小米的膝盖,但这已经足以让苏小米走出医院,甚至回到花园路123号。

    苏小米抬头,感激地看了眼那名护士,那名护士冲她笑了笑,走了过去。

    苏小米扶着墙,踉踉跄跄走出了医院大门,她刚刚把门推开,就被一个强健的胸膛包裹着,重重地压在了墙上。

    苏小米听到四周有噼噼啪啪的快门声,似乎有闪光灯在闪动,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修皓,这个变态,他找了许多人来拍她。

    但当苏小米抬起头,她却吃惊地发现,把她压在墙上,遮挡住背后的闪光灯的,恰是修皓。

    他的眼睛危险地眯着,双手扶着苏小米的腰,将她牢牢地拥在了怀里。

    周围看不到半个人影,但苏小米却听到修皓声音极冷地命令道:“把他处理掉。”

    苏小米怔了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修皓是商界新贵,当然会引来别人的追拍,刚才的闪光灯,恐怕不再是医院里的医生或者护士,而是追踪修皓的记者。

    原来,他不是真的不要脸。

    苏小米突然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她要让记者拍到她,拍到修皓强暴她的照片,她试图在修皓怀里尖叫挣扎,但她抬头的时候,却恰好看到了修皓凛冽的黑眸,以及他上衣口袋里,储存着她裸照的手机。

    苏小米劈手就要去夺修皓上衣口袋里的手机,愤怒使她不能自己,她一边拉扯着修皓的上衣,一边冲他低吼:“还给我,把它还给我,修皓,你混蛋!”

    苏小米完全忘了,她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护士服,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修皓上衣口袋的手机,无论她怎么够,怎么推到修皓,她就是碰不到那部手机,当她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几乎瘫软在地上的时候,那件上衣却主动从修皓身上脱了下来,罩住了苏小米赤裸的身体。

    “啪飒”一声,护士服滑落在了地上,而与此同时,修皓的上衣紧紧地包裹住了苏小米。

    苏小米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她虽然激怒的时候,时常会忘记,她是因为什么,才会跟了修皓,但她一但清醒,她又会牢牢记住,她不是为了自己,才接近修皓。

    是的,她是为了钱。为了钱,她没什么不能忍的,她必须忍。

    苏小米难堪地扭过了头,她想啜泣,但为了这个男人流泪,不值。

    她坐在地上,等着他进一步的羞辱,或许他会剥光了她的衣服,在大街上要她,苏小米丝毫不怀疑,他出钱买她,就是为了随心所欲,折磨,羞辱她。

    然而修皓却弯下腰,将苏小米抱了起来。

    他的拥抱算不得温柔,他只是将苏小米往怀里一按。

    但他却把手遮在了苏小米脸上,这样,即便真的有什么人拍到了苏小米,好歹,她的脸不会出现在镜头里。

    苏小米哭出了声来,修皓拉开黑色法拉利的车门,将苏小米抱上了车。

    他一直用掌心覆盖着苏小米的脸颊,苏小米能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动着,似乎在抚摸她。苏小米的眼泪流淌到了修皓的身上,沾湿了他整个前胸。

    回到花园路123号的时候,苏小米已经停止了啜泣,她推开了修皓,没有让他抱着她进屋,而是自己走下了车,直接走到了门前。

    苏小米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而修皓则靠在车门上,看着洞开的房门,里面空无一物。他吐了口烟,跟着苏小米进了屋。

    一进卧室,苏小米就直接走进了浴室,反正修皓,他只会和她做一件事。

    苏小米不想浪费时间,她越早和他做完这件事,他就越早离开,他昨天没有在这里留宿,这次,也一定不会。

    苏小米在浴室里奋力地擦洗着身体,这个男人,让她觉得如此肮脏,她怎么也洗不干净。

    最后,苏小米将身体擦得通红,围着浴巾,面无表情地走出了浴室。

    她当着修皓的面,毫不羞涩的扯开了浴巾,一丝不挂的钻进了被子。

    他要做,就做,不做,她可要睡觉了。

    苏小米在被窝里等了半晌,她迟迟等不到修皓掀开被子上床,最后,她打了个呵欠,沉沉地闭上了双眼。

    然而苏小米才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修皓淡漠的嗓音从床尾传来:“起来,谁叫你睡觉的?”

    苏小米猛地从被窝里竖了起来,冷着脸看着修皓。他是故意的,他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她睡意最浓,几乎要陷入梦乡的时候,出声吵醒她。

    修皓朝苏小米招了招手:“来。”黑暗遮挡了他的脸,苏小米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她机械地走到了修皓跟前。

    修皓打开了台灯,苏小米看到,床上躺着几件香奈儿,每一件都十分的小巧,显然是照着苏小米的尺寸做的。

    那几件都是晚礼服,这么晚了,难道修皓还打算带她出席什么活动?她不想,她累坏了。

    不出苏小米所料,修皓在床上的衣服里,随手挑了一件,扔在了她身上:“穿上,跟我出门。”

    难不成,他就不知道休息?

    今天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就不能让她休息一会儿?

    苏小米冷冷地看着那件香奈儿,好,他想做什么,她奉陪,反正他出钱就好。苏小米没有照镜子,她随手穿上了那件香奈儿。

    走到门口的时候,修皓瞥了她一眼,把脚伸出来,拦住了她。

    他伸手道苏小米背后,用力一拉,苏小米几乎喘不过气,修皓将她后背的系带打上,又用手理了理她的头发,方才走了出去,背对着她,道了声:“上车。”

    苏小米已经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她真不明白,他们这些有钱人,夜生活就那么丰富?有什么事,白天不能做么?

    但她已经打定主意,若非必要,不同修皓讲一个字,她沉默地跟着修皓上了车。

    车子并没有开多久,停在了一个拐角,苏小米认识这个地方,这是个便利店。奇怪,修皓大老晚带她来便利店做什么?何况,便利店已经关了门。

    苏小米左右看了看,更让她吃惊的,是便利店门前的停车场停着几十辆豪车,无一不是宝马,奔驰,法拉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小米不解地看着修皓,而修皓则领着苏小米,拐过便利店,来到了一扇毫不起眼的木门前。

    他敲了敲门,苏小米听得出,他的敲门声十分有规律,“哒,哒哒,哒”,就好像暗号一样。

    门吱呀一声拉开了,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把他们迎了进去,苏小米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便利店的后面,还藏着这么大的一个拍卖场。

    正中的圆型拍卖场里摆着金雕,象牙,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而最让苏小米不敢相信的,是她居然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哭哭啼啼地被拉上了拍卖场。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这里居然贩卖人口!而看看看台上那些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一个个,显然都是有身份的人。

    谁也不会想到,半夜十二点,这些白天的精英政要会来参加这种地下拍卖会!

    苏小米抿紧了双唇,她紧紧抓住了修皓的胳膊,对,她是在害怕,因为她看到,她身旁的男人竟然用铁链拴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而那女人,几乎是爬着经过了苏小米的脚边。

    这不是苏小米可以理解的世界。苏小米没有傻到认为她一个人就可以揭发这里,如果她没有认错,最前面看台上的那个男人,是X市的市长。

    她只能紧紧抓着修皓的胳膊,幸而修皓坐下来之后,就把苏小米抱在了身上,隔开了四周的人来人往。

    苏小米紧紧贴着修皓,后排那个戴着金牙的老头正一脸猥琐地看着她,他的样子,仿佛苏小米一离开修皓的怀抱,他就会扑上来,压倒苏小米。

    而前排那个戴着眼镜,看似斯文的男人也不么样,刚刚的女人,就是被那男人牵过去的,苏小米看到,那女人此刻正跪在那男人脚下,为他端茶。

    这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方,那些白天的政要,在这里,仿佛都脱下了文明的外壳,变成了衣冠禽兽。

    这个地方的存在,就已经超出了苏小米的想象。

    苏小米紧贴在修皓怀里,不知为何,修皓旁边都没有坐人。

    苏小米仔细看了看,修皓的位置,更像是一个VIP专坐,前面摆着张红木的桌子,后面是柔软的靠椅,就连X市市长,身边都坐满了人,却唯独没人坐到修皓旁边。

    苏小米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前排那个戴着锁链的女人身上,她看起来十分的顺从,甚至趴跪着,让那个男人把脚放在她的背上。天知道那个男人对她做了什么,才把她变得人都不如,而成了一个奴隶。

    苏小米发着怔,直到修皓开口,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要么?”

    好一好阵子,苏小米才意识到,修皓在说些什么。

    他是在问她,拍卖师手上的那串蓝色钻石项链,她要不要。

    苏小米仔细地看着那条项链,没错,项链中间挂着一颗鹌鹑蛋大小的蓝钻。苏小米只听说过蓝钻,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罕见的东西,绝对价值不菲。

    她要,她为何不要?她跟着修皓,就是为了钱。

    她倒要看看,修皓有多少钱,可以给她耗在今晚的拍卖会上。

    苏小米抬起了头,她看着修皓淡漠的黑眸,声音坚定地道:“要。”

    苏小米话音刚落,修皓便举起了手边的竞价牌:“一千万。”

    整个拍卖场顿时鸦雀无声。

    这并不是最高价,苏小米知道,像这样的蓝钻,少说也能卖到一千五百万。

    但不知为何,修皓喊价之后,会场里所有人的都噤了声,大多数人都只是盯着修皓瞧,而没有人举起手边的竞价牌,来提价。

    苏小米不解,这倒便宜了修皓,因为他只要出了这拍卖场,再把这颗蓝钻专卖给别人,转眼就可以赚五百万。

    这样,她就不是在花他的钱,而成了替她赚钱。

    苏小米拧起了眉毛,但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X市市长举起了竞价牌“一千一百万”

    苏小米松了口气,她等着更高的竞价,等着有人喊一千两百万。

    不料修皓随即举起了手边的竞价牌:“两千万。”

    拍卖场里顿时又是一片死寂,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再没有人拿起手中的竞价牌,和修皓争抢那块蓝色的钻石。

    修皓一开口就把价格提升了九百万,他根本不是在竞价,而是表明了,他就是要买下那块蓝钻。

    苏小米不可思议地看着修皓,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没有人和修皓竞价。

    他的抬价幅度太高了,他根本不是在竞拍,而是在肆无忌惮地花钱。可他只是一家商贸公司的董事长。他公司的资产是多,可至多几百亿,不可能承受得了他这样一掷千金地买东西。

    苏小米正在不解,那串蓝色的钻石项链已经被一个穿着暴露,戴着兔耳的女人用托盘端到了她的面前:“您的项链。”

    修皓拿起了那串项链,他连看也不看,就把项链挂进了苏小米的脖子。苏小米听到修皓一边抽烟,一边平静地对她道:“它不适合你。”

    是,这串项链其实并不适合苏小米。

    苏小米小巧白皙,而这项链上的蓝钻,大得和鹌鹑蛋一样,十分突兀,挂在苏小米脖子上,一点也不匹配。

    但修皓还是把它挂在了苏小米脖子上。

    接下来的拍卖会,凡是苏小米说要的,修皓统统给她买了下来。

    苏小米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以至于修皓问她台上的玛瑙项链要不要,她根本就说不出一个字。

    两亿,一个晚上,不,短短一个小时,他就为她花了两亿。

    或许,还不止两亿,因为他还在问她,要么。

    他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这绝对不可能是他公司的资产。

    苏小米看了看她前面牵着女奴的男人,她又看了看对面同样不可能有这么雄厚资产,来参加这么奢侈拍卖会的X市市长。苏小米意识到,修皓的钱,大约来路不正。

    苏小米低下了头,再不言语。

    见苏小米不再说话,修皓熄灭了手里的烟头,他在放下右手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落在了苏小米的发心。

    他扣住了苏小米的后脑勺,开始抚摸他,他冰冷的手指划过苏小米的红润脸颊,停留在了苏小米白皙嫩滑的脖颈。

    他就像抚摸一只宠物一般,轻轻拨弄着苏小米的黑发。

    苏小米靠在修皓胸口,闭上了双眼。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一条黑色的珍珠项链从苏小米的手心滑落,掉在了地上,然而却没有人去捡它,修皓的右手落到了苏小米的背上。他轻柔地抚摸她,仿佛在哄一个婴孩入睡。苏小米就这么睡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修皓别墅柔软的水床上。

    她全身又酸又痛,简直像被一辆卡车碾过,不必睁眼,苏小米就知道,她昨晚一定又被修皓睡了。

    她能感觉到,她全身刺痛,定然是修皓留下的吻痕,并且,她身体里也流淌着一股暖融融的东西,修皓,他似乎不爱戴套。

    苏小米懒得睁眼,反正她如果醒过来,修皓一定会让她做一些不想做的事,她昏昏沉沉地靠在床上,望着床头的镜框。

    那是一张照片,里面似乎是黄山。苏小米淡淡地笑了,曾几何时,她的床头也摆着一张相片,但里面不是风景,而是她和穆然的合影。

    穆然,再过几天,他二十八岁生日就到了。

    她虽然成了修皓的人,但这并不代表着,她从此以后不可以见穆然。

    苏小米疯狂地思念着穆然,这思念,一天比一天浓烈,甚至每一个小时,都比前一个小时更深。

    她不会去见穆然,只是卖份礼物送给他,她甚至不会让穆然知道,那礼物是谁送给他的。

    对,她只是悄悄地送他一份礼物。

    想起穆然,苏小米觉得,她已经死去的心脏又开始在胸腔里跳动了起来。只要她今天不陪着修皓,那么,她就可以抽出时间去给穆然买礼物。想到这里,苏小米在床上蜷缩起了身体。

    当修皓开口,叫她:“起来。”苏小米立即应了一声:“我身体不舒服。”

    她蜷缩着身体,拼命掐着自己的大腿,掐的满头是汗。苏小米一直到确信,自己此刻定然是面色苍白,汗水淋漓,方才抬起头来,望住了修皓。

    而修皓只是站在床边,冷眼睥睨苏小米。有那么一瞬间,苏小米突然觉得一阵心虚,因为她仿佛感觉修皓犀利的黑眸洞穿了她的心思,她的身体,她的一切。

    但当修皓撇过头去,拿起了床边的衣物,离开了床边,苏小米又松了口气,放开了一直绷得死紧的身体。

    他走了。苏小米看了眼窗外,修皓发动了他那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转眼间,车身就消失在了街角。苏小米强撑起了身体,奔进了浴室。

    昨夜被她抓在手心的金银首饰噼里啪啦掉了一地,苏小米无暇去看它们,她打开了水龙头,一遍又一遍冲刷身体。

    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想让穆然看到,她现在的模样。

    全身布满了修皓的吻痕,肮脏,而又不堪。

    苏小米趴在水池上呕吐,她的身体本能地排斥着修皓强注进里面的一切。当她面色苍白地走出浴室,饥饿使她拉开冰箱,拿出她先前做好的饭菜,坐下来就吃。

    掏空了修皓的一切,苏小米觉得,她的心情,包括整个人,都舒畅多了。

    她不会开修皓送给她的法拉利,因为那太过惹眼,她也不会用修皓的钱,她自己存着一笔私房钱。

    那是她买给穆然的生日礼物,她不会动修皓哪怕一个子儿。

    苏小米简单地打扮了一下,出了门。修皓所在的别墅区十分偏僻,出去也打不到的,大约因为这里住的都是有钱人,的士根本就不开来这里。

    她走了很久,才找到公交站台,但她一上车,旁边恰好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婆婆。苏小米起身,把座位让了出去。

    到达市中心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苏小米特意去报亭绕了一圈,还好,报纸上并没有刊登苏小米和修皓当日在医院门口的照片,看来拍照的那个人应该是如修皓所说,被处理掉了。

    苏小米并没有花太多时间来选礼物,她熟悉穆然,如同熟悉她自己,她在柜台挑了部IPHONE,因为穆然,他该换手机了。

    他上一部手机还是三年前和她一起买的情侣机,外壳花了,信号也不好,苏小米的那台早就已经坏了,被她不知丢去了哪里,但穆然却一直留着。

    苏小米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明明是来买礼物送给穆然,可穆然的家,就在不远处的街角,她却不敢走过去看一眼。

    只要走过去,把手机放在信箱里就可以。苏小米一再地告诉自己,她并不需要见穆然,更不需要向他解释。

    她鼓足勇气,走向了街角。

    一个二十岁出头,化着淡妆的女人从街角走了过来,她的身边,是一个同样二十岁出头的男人,他们亲昵地拥抱着,走过了苏小米的身边。

    苏小米奇怪地望着他们。如果她没有看错,他们应该是从穆然家里走出来的。

    可她认识穆然这么久,他所有的朋友,她都见过,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俩。

    苏小米心里奇怪,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对不起,请问,你们俩是谁?”

    听了苏小米的疑问,那对小情侣转过了身来,奇怪地望着苏小米,苏小米赶忙加了一句:“对不起,我是这家以前的朋友。”

    那个年轻女人诧异地挑了挑眉毛:“朋友?既然你是这家的朋友,怎么不知道,他们家的人都死了,这房子前两天就空了。”

    听到这句话,苏小米只觉得头晕目眩,她差一点站立不稳,跌坐到了地上:“死了?怎么可能?我半个月前还来过这里,伯父,伯母,还有穆然都好好的,怎么可能?”

    苏小米紧紧抓着那名年轻女子的肩膀,拼命摇晃着,那女子被苏小米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推开了她:“骗你做什么?一个星期前,他们公司的股票暴跌,欠了好几千万的债,追债的人天天上门,逼着他们还债,那对老夫妇就自杀了,只有他们的儿子活了下来,但他为了逃债,也已经失踪了。”

    “不,不可能,你撒谎,你胡说!”苏小米用力地摇晃着那名女子,却被她旁边的男人一把推开:“疯子!”

    苏小米再也无力支撑起自己,她虚弱地瘫倒在了地上。

    不,怎么可能?她半个月前才见过伯父,伯母,他们都还好好的,还和她谈论到了同穆然的婚事,他们怎么可能突然就去世?

    苏小米脑中昏昏,一时间混沌不堪,等她清醒过来,她发现,她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警局门口。

    穆然的家,本就靠近警局。

    对,她可以去问警察。这么大的事,警局里面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苏小米失魂落魄地走进了警局,里面人来人往,每个人,手上不是拿着文档,就是接着电话。

    苏小米想问,但她发现,她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她在害怕,万一警局的人真的告诉她,伯父,伯母,甚至穆然真的已经不在人世,她该如何接受这个现实。

    苏小米站在警局的大厅发呆,一个一身便装,27、8岁的警员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恰好撞了她一下。

    苏小米回头望了望,她发现,那个警官恰是当日逮捕修皓的人。

    那个警官显然也认出了苏小米,他皱了皱眉,细细端详着苏小米,仿佛在查看她身上有无伤口。好半晌,发现苏小米身上并无伤势,那名警官方才抬起头来,对苏小米道:“我查过你,你没有案底。我奉劝你,最好离妖狼远点,不要为了钱,把自己的命都丢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仿佛不屑和苏小米多说。

    苏小米站在警局的大厅,她闭上了眼睛。谁是妖狼?修皓?可他有名字,就是修皓。

    离修皓远点?她当然知道,如果可以的话,她早就躲得远远的,再也不去见他。

    苏小米打消了进警局一查究竟的念头,不知道,还好些,不知道,她心里多少还能留着一丝幻想。

    苏小米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回花园路123号,一个人呆着,那会使她发疯,可她现在这个样子,她又没办法去亲人,或是朋友的家。

    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在和修皓同居。

    苏小米漫无目的地走着,她再次停下,居然到了修皓的公司楼下。

    她头晕目眩,两腮滚烫,她能感觉到,她发烧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找修皓,苏小米推开修皓办公室房门的时候,里面正好有一大堆人围着修皓,他们看起来,像在开会。

    “修皓。”苏小米虚弱地喊了一声,随即无力地倒了下去,她新买的手机从口袋里滑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办公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一半的人在看苏小米,一半的人,则看着修皓。

    苏小米脖子上布满了吻痕,她本来用丝巾遮着,可是她倒地的时候,丝巾滑了下来,她身上的吻痕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她和修皓是什么样的关系,一览无遗。

    修皓看着苏小米,还有她身边新买的手机,良久,方才开口道:“你不是说,你病了?”

    苏小米略微抬头,修皓的眼神冰冷而又淡漠,苏小米突然有了一种自取其辱的感觉。

    她应该直接回花园路123号,她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指望修皓关心,或是安慰她?

    这个用钱买了她的男人。

    苏小米看着修皓,淡淡地笑了,她想起身,可她却没有力气,她只能扶着门,难受地喘气。

    苏小米觉得,她就快晕过去了,旁边有人在劝修皓:“修总,她看起来快不行了。”但修皓却一语不发,更加纹丝不动,丝毫也没有要来扶起苏小米的样子。

    苏小米只能把手伸向了离她最近的人:“帮……帮我叫……救护车……”

    在苏小米失去意识的那一刹,她看到,一只黑色的皮鞋踩碎了地上的IPHONE,然后,她便跌进了一个钢铁一般,冷硬的胸膛。

    苏小米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她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怒吼:“修皓,医院门口的那些照片,底片我已经带来了,把我老婆,女儿的照片还给我!”

    然后,便是修皓冰冷的嗓音:“拿过来。”

    接着又是那个男人丧心病狂的怒吼:“修皓,你这个禽兽,你简直猪狗不如,你竟然让人把琳琳……琳琳,她才只有十九岁。”那男人说到这里,声音里居然有了一丝哽咽。即便是在睡梦中,苏小米的心也猛地一沉。

    “啪”的一声,一样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苏小米听到那个男人跪在地上,抓起了那样东西。

    稀里哗啦的,仿佛是他在撕着什么东西,跟着又是修皓淡漠的嗓音:“滚。”

    “哐”地一声,门被撞开,跟着是急匆匆的下楼声。那人走得十分匆忙,有电梯不坐,却狂奔下了楼,即便睁不开眼,无法看到,苏小米也能感觉到,那人定然十分恐慌。

    苏小米着急得想睁开眼睛,她迫切地想知道,修皓到底做了什么。

    那名警官的话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离妖狼远点。”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苏小米猛地从床上……确切地说,是修皓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起来。

    披在她身上的黑色外套落在了地上,那是属于修皓的。

    苏小米急切地开口,想要质问修皓,但她却在看到修皓的那一刹,屏住了呼吸,再也没办法发出声音。

    修皓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衫,衬衣领口大开,露着里面结实匀称的小麦色胸膛,衬衣的两片衣摆飘荡在他的小腹,那里平坦而又精健,他低着头,正在往杯子里倒着什么东西,听到苏小米起身,他侧过脸来,斜斜地望住了苏小米。

    他的眼眸,冰冷而又淡漠,苏小米从里面看不出任何情感,她突然又想起了那两个字:“妖狼”

    怪不得那名警官这样称呼他,修皓,他看起来强悍而又危险,确实像极了一头丛林中的野狼。

    苏小米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她已经隐约猜到,修皓对那名拍摄下她和他照片的记者做了什么,那一定是极端龌龊的事,她想要证实,但她即便证实了,又能怎样?

    她不可能改变修皓,更不可能让他听她的,她只是他用钱买来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对修皓来说,多不胜数,可有可无。

    苏小米握紧双拳,靠在了沙发上。修皓拿着杯子走了过来,苏小米闻到了一股苦味,是药的味道。

    修皓把杯子凑到了苏小米唇边:“喝了。”

    苏小米皱了皱眉,她以为修皓会把她丢在一边,不管她的死活,没想到他会给她冲药,看来他还不想那么快结束和她的交易。

    苏小米忍住反胃喝下了那杯药。

    不知道修皓给她冲了什么药,片刻之间,苏小米头也不晕了,身体也不发热了,她竟然觉得自己好多了。

    苏小米尝试着下了地,她已经可以走路了。修皓拉开了一旁的衣柜,他从里面找出了一身晚礼服,扔到了苏小米身上:“穿上。”

    苏小米猛地拧住了眉。他又想带她去哪里?她的身体才刚刚恢复,难道他身边就没有别的女伴能陪他出席各种宴会?

    苏小米低下了头,她声音极轻地对修皓道:“我累了。”

    但修皓却毫不理会,他只是淡淡地,重复了一遍:“穿上。”

    纵使心里有千百个不情愿,苏小米还是到镜子前面,穿上了那身晚礼服。

    那是一件粉红色,极小巧的晚礼服,恰好能勾勒出苏小米玲珑的曲线,又不会显得太暴露。

    出于女人爱美的天性,苏小米由衷地感叹,修皓,他的眼光确实不错。

    经过门口的时候,苏小米不慎踩上了那部已经破碎的IPHONE,它已经被修皓的皮鞋碾得支离破碎,穆然,苏小米的心中瞬间划过了这个名字。

    他还没有死,没有,只要他没死,他们终有一天会再见。

    苏小米跟在修皓身后,上了那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

    汽车载着苏小米进了深山,两旁没有半个人影,更没有一栋建筑,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了下来,苏小米诧异地望着四周,她从来不知道,在这座种满果树的深山里,还有这这么一座豪华的宅院。

    是的,它不是别墅,也不是一栋楼房,而是好几十座错落有致,连绵成群的仿古建筑。

    亭台楼阁,水榭楼台,甚至,在一进门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小的瀑布。

    进门的时候,有个男人低着头,冲修皓喊了声:“家主。”苏小米这才知道,这里居然是修皓的家。

    他还真是……有钱人。

    苏小米由衷地感叹,她从不知道,郊区的这两座果山都是修家的产业,更不知道,山的背面,竟然是这么一大片宅院。

    苏小米跟在修皓后面,走了进去。

    很奇怪,路上的每个人,看到修皓,要不就是嘴里喊着家主,赶紧低头,要不就是给他让路,急急地站到旁边去。

    可据苏小米所知,修皓只有二十八岁,在修家,他应该只是个晚辈,为何每个见到他的人,都是恭恭敬敬,仿佛他才是一家之主?

    苏小米不解,在整个宅院里,除了修皓,她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年长的长辈。

    没有他的父母,也没有他的亲人,就只有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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