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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 狂风骤雨般的吻

    苏小米大吃一惊,两个黑黑圆圆的大眼睛扑闪扑闪,亮晶晶地对准了修皓。

    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微弱的蛙鸣,绿草茵茵,原野茫茫,天边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还有闪烁明亮的点点繁星。

    旷野空气清新,凉风习习。

    苏小米脸颊通红,一双黑珍珠般圆润明亮的大眼睛闪烁朦胧,浓密的乱发在她象牙白的脖颈上纠缠,密密的黑发如丝缎般无线延伸,轻而易举穿透了修皓钢铁般强劲坚韧的胸膛,就好像一双双看不见的小手,牢牢抓住了他的心。

    修皓伸出手,小心地撩起一缕秀发,丝缎般光洁柔亮的发丝划过他宽厚的掌心,在他如冰的眼眸中折射出点点柔光,他说话的声音开始不自觉地放轻。

    “躲什么?干什么突然转过去用背对着我?”

    苏小米错愕不已。

    他把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了,她不转过身去,难道还要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

    紧接着,苏小米又立即记起,这里没有女人,到处都是男人,男人们在一起的时候袒露着身体,再寻常不过。

    她把他当成了男人,他却未必把她当成女人。

    苏小米小脸通红,支支吾吾回答道:“你……你把衣服都脱了,我不转过去,难道还要看着你?”

    “哦。”修皓慢条斯理地回应道,他黑眸深邃,目光灼灼,就好象一头时刻警惕,紧守着猎物的豹,犀利的眼眸一瞬不瞬牢牢盯着苏小米白璧无瑕,貌美如花的脸庞。

    她的眼睛真美。又黑又圆,晶莹闪烁,就好象蚌壳中含羞吐露的黑珍珠,怯怯莹莹,欲拒还迎。

    她的皮肤实在是嫩,他一辈子都没见过别人身上长着这样的皮肤,白得像牛奶,嫩得好像冬天里夜空中落下的白雪,一碰就碎,冰为肌,玉为骨。

    修皓目光灼灼,深邃的眸底不知不觉燃起了熊熊欲火,他粗糙的手指轻抚在苏小米光洁奶白的面颊,来回摸索,恋恋不舍,寸寸下移。

    它们慢慢停留在了苏小米樱桃般小巧红润的唇,修皓黑眸深处喷出了灼烧的火焰,几乎烫伤了苏小米。

    岑寂的欲火像闪电般倏地点燃,修皓伸手托起苏小米的螓首,俯低身子,火热的唇瓣熨上她颤抖柔软的唇,他先是轻轻刷过,随即狂烈如火的占有她张开的唇瓣,他用舌尖亲昵的顶开她牙关,和她柔软的舌头缱绻。

    苏小米伸出双手,试探性往前推拒了一下,然而随着修皓的亲吻愈发凶猛,他抱着她的双臂愈发用力,苏小米不自觉沉沦在了他粗暴狂猛,毫无章法的深吻中,迷失了自己。

    苏小米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吟,这个吻太刺激,修皓对她的需索,激烈得令她颤抖。她感到四肢酥软,脑子一阵迷眩。

    修皓没给苏小米丝毫喘息的机会,强壮的身躯压至她身上,他像是要吞没她似的狂吻上她,他的唇舌不断地挑逗着她,湿润地和她纠缠……

    不知过了多久,修皓才结束了这血脉贲张的激吻,放开苏小米,两人互相拥抱着滚落在草地上,剧烈的喘息。

    修皓炙热的凝视着苏小米,被他亲过之后,她面颊娇红,眼神迷茫的样子比往昔更添了几分诱惑。

    无辜而又单纯,让人克制不住想要狠狠蹂躏。

    然而修皓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伸出双手,拍了拍苏小米头发上沾到的草末,轻轻地把苏小米抱进了怀里。

    “你看看你,怎么搞的?又脏又黑。”

    修皓低道,嗓音因极度的隐忍而变得沙哑,低沉磁性充满了强势的侵略性。

    苏小米能不脏吗?

    先前修皓震落了一屋子的泥和灰,全都劈头盖脸落到了她身上,现在他又把她压进草地,滚了一身的树叶可枯草。

    现在倒好,明明是他的错,他却一股脑全推到了她身上。

    修皓黑眸深邃,强壮的胳膊紧紧圈着怀中柔若无骨的苏小米,能轻易拧断别人脖子的大手小心翼翼拍打着苏小米满身的泥灰和枯叶。

    苏小米尚自混混沌沌,头脑不清。

    她不是没有和人接过吻,虽然她从没有和人谈过恋爱。

    高中和大学的时候都有男生主动追求过她,其中一个在她回家的路上把她堵在了路口,不顾她的尖叫和反抗,气势汹汹地强吻了她。

    可是她这一辈子都未曾有过这样陶醉而又奇妙的感受。

    就好象她整个人都融化了,蒸发了,灼灼的热气穿透彼此的身体激狂地震撼着苏小米颤抖不已的心脏。

    从来没有人能让她产生这样的感觉,粉身碎骨,万劫不覆。就好象她的灵魂已经脱离了她的身体,飘飘然升到了天上。

    苏小米眯开双眼,视线朦胧,眼神氤氲地对准了修皓。

    她伸出双手,想将他再往自己身边拉近一点。

    可修皓却颤了一下,迅速往后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苏小米身侧突地凉,她不满地嘀咕了一下,蜷起小身子就要往修皓怀里滚,极度渴望汲取他强壮的胸怀中让她安心的炙热和温暖。

    修皓却站了起来,往旁边一让,苏小米扑了个空,小身子依然维持着蜷缩的状态,骨碌碌在草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勉勉强强停下来。

    “你干什么呀!”

    苏小米忍不住要抱怨,她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睁着黑黑圆圆的大眼睛,气鼓鼓地瞪住了修皓。

    修皓却早已走到湖边,弯腰一个猛子扎进了彻骨冰凉的湖水里。

    “一边去。”

    修皓冷道,划动双臂开始往晶莹剔透的湖水正中央游去。

    “别总是像块泥巴一样黏着我。”

    听到修皓把她比喻成泥巴,苏小米的腮帮立即鼓了起来,她更加生气,忍不住从岸边捡起了几块石头,“扑通、扑通”扔进了碧波无垠的湖水里。

    “你才是泥巴。”

    苏小米小小声抱怨道,跟着她视线一抬,恰好扫到了湖水正中央划臂敞游的修皓。

    “噗通、噗通”苏小米白皙的脸颊立即烧了个通红,心跳加快呼吸困难。

    看到苏小米拿起石头在扔他,修皓冒出湖面,他甩甩头,潇洒一笑,翻身游向湖心,月色下,他身手矫健,麦色的肌肤挂满了晶莹的水珠,和美丽的湖泊化为一体。

    不得不说,他赤身裸体的样子非但不会让人觉得难堪,反而惊人的性感,窒息般的诱惑。

    就仿佛他天生就应该如此,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快如豹,疾如鹰,猛如虎,迅如狼。

    他全身上下每一块线条流畅,贲张紧实的肌肉都是上天最精湛的绝作。

    苏小米看着看着,小脸更红,扑簌一下低头把脸埋在了自己臂弯里。

    刚才……明明不是她的错觉的。

    他刚才明明就兴奋起来了,她贴得他那么紧,一早就感觉到,他兴奋之极,那里炙烫灼烧得几乎要烫伤了她。

    她想蹭过去,可他却停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不是说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男人在兴奋的时候都很难叫停的吗?

    那他为什么不碰她,为什么不过来紧紧抱住她啊?

    苏小米太过好奇,她完全忽视了自己对修皓的感情也不过仅止是懵懂,如果修皓真的靠过来,抱紧了她,她指不定要怎么尖叫,到头来一样会把他推开。

    她满脑子都是他是不是真的不懂,他是不是不会啊?

    那他以后有了喜欢的人,是不是永远不会去碰她,是不是真的要做一辈子和尚啊?

    苏小米想着想着,明明修皓以后会喜欢谁与她无关,她没有这个义务去教他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嘀嘀咕咕说了出来。

    “你是不是不会?”

    苏小米小小声道,脸颊更红,又往地上捡起一块小小的石头,“扑通”一声扔进了碧莹莹的湖水里。

    “什么不会?”

    “哗”的一声,修皓突然在苏小米脚边冒了出来。

    晶莹的水珠一颗颗流淌过他结实性感的胸膛,在静谧的丛林中,修皓沙哑的嗓音听起来尤为磁性厚重。

    他眼神犀利,目不转睛地盯住了苏小米。

    苏小米被修皓吓了一大跳,脸愈发得红,好像着火了一样。

    她低着头,不敢再看修皓,把脑袋埋在膝盖里,闷闷地道:“你就是不会!要不然你怎么总不做下去?你知不知道这事儿要进去!进去啊,然后我就会怀上你的宝宝,我就会给你生孩子……”

    苏小米说到这里,怔了一怔,脸红得发紫,赶忙用手捂住了嘴,瞪大了双眼,一副见鬼的表情盯住了修皓。

    她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她不是还要回家吗?她怎么可能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和这个茹毛饮血的野蛮人生小孩呢?

    她一定是疯了。不,她刚才说的不是她自己,她只是想举个例子。

    对,她只是为了教修皓明白。

    然而她为什么要去教修皓?

    苏小米打死也不肯再想了。她用两个白皙的小手紧紧捂住了眼睛,再也不敢看修皓了。

    “哦。”听到苏小米说生小孩,修皓犀利的黑眸瞬间一眯,警觉的目光瞬间扫过了苏小米平坦的小腹。

    “什么意思?怎么样才是生小孩?说清楚!”

    修皓把胳膊搭在岸边,用毛巾擦拭着身体,漫不经心地问苏小米。

    苏小米羞愧不已,哪里肯再和修皓说话?

    可她不说,修皓就一直泡在她脚边不走,不仅如此,他还伸出一只麦色结实的大手紧紧抓住了她白皙娇嫩的脚腕,揉揉捏捏,肆意把玩。

    苏小米被修皓挠得直想笑,她怕痒,她不由得咯咯笑着说出声来。

    “就是生小孩,就是把小孩子种进肚子里。我告诉你,生小孩老可怕了。会流好多血,而且疼得要命。这儿没有药,没有医院,也没大夫,要是有人在这里生小孩,一定没等生下来就死翘翘了……咯咯……我怕痒,别挠。”

    苏小米笑道,伸出小手使劲掰开了修皓搭在她脚腕上,冰凉的大手。

    “哦。”

    修皓犀利的黑眸瞬间一暗。

    “真的?会死?”

    他低声喃喃,突然“哗啦”一声从水里冒了出来。

    苏小米赶忙又伸出两个白皙的小手紧紧捂住了眼睛。

    良久,四周兮兮索索的穿衣声渐停,苏小米偷偷松开手指,从指头的缝隙里不住偷瞥修皓。

    他已经穿好了衣服,是不是该带她去温泉了?

    前面已经没有危险的沼泽了,她也已经走得累了,她的体力本来就不好,他也知道。

    苏小米往前蹭了蹭,没等修皓发话,已经自觉自愿张开了双臂。

    她在等修皓抱她。省得他老提着她的腰带,把她像个小鸡一样拎来拎去。

    出乎苏小米的意料,她闭着眼睛等了老半天,修皓毫无动静。

    等她等到不耐烦,小心翼翼睁开眼睛偷偷一看,修皓老早就已经走了,离她都有几十步远了。

    “快点!别老磨磨蹭蹭的。”

    修皓冷道,丝毫也没有要等苏小米的意思,大跨步往前走。

    苏小米突然心里一酸,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好像有人拿了根针,轻轻往她心口戳了戳。

    他怎么了?

    他怎么不抱她了?

    他是不是真嫌她像块泥巴,黏得他太厉害啊?

    苏小米不知怎么的,心里愈发难受,修皓明明都已经走远了,静谧而又危险的草丛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却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害怕。

    她只是心里空落落的,有点发虚,更多的则是发慌。

    她慢慢地蹲了下来,伸出双手抱紧了膝盖。

    见后面的苏小米老半天都没有跟上来,修皓皱了皱眉,转过身几个大跨步又走回了苏小米的身边。

    “怎么了?蹲在这里发什么毛病?”

    修皓冷道,沙哑的嗓音冰冷烦躁,当中快速掠过了一抹不易觉察的压抑。

    “没有毛病,就是走不动。”

    苏小米低低地道,小身子蜷得愈发厉害,头使劲埋在胳膊弯里,怎么样也不肯抬起来。

    “你长着脚是干什么用的?这么点路都走不动,废物!”

    修皓斥道,他眼尖地看到苏小米白皙的脖颈上起了一连串红红的鸡皮疙瘩。

    修皓蹲下了身子,解下身上厚实的裘衣,迅速将裘衣牢牢包裹住了瑟瑟发抖的苏小米。

    苏小米抬起头飞快瞥了眼修皓,再瞥一眼,可怜兮兮地耷拉下了脑袋。

    “就是走不动,我就是走不动!”

    苏小米低垂着小脑袋,嘀嘀咕咕道,同时飞快往前伸出了两条白皙纤细的小胳膊。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哪里是走不动?分明是撒娇要人抱。

    修皓黑眸一眯,迅速起身站直了身子。

    “想得美!站起来自己走!”

    他话音刚落,后面的苏小米已经哽咽了一下,迅速使出了那招屡试不爽的绝招——哭。

    只见她小身子轻轻颤了两下,两行泪水骨碌碌就滚下了眼眶,那个收放自如,泪如泉涌,简直就跟自来水的水龙头一样。

    修皓眉心一蹙,脸色一变,站在苏小米身边看着眼泪汪汪,瑟瑟发抖的她,良久不语。

    未几,等苏小米好容易哭够了,兮兮索索抬起头来,她睁眼一看,她周围哪里还有修皓的影子?

    只剩下阴森森的风在吹,哗啦啦的草在晃。

    苏小米伤心欲绝,就好象突然被人往心口狠狠扎了一刀,眼泪滚滚而下,“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了起来。

    才刚刚哭了一声,苏小米突觉腰上一轻,一阵头晕,天旋地转之间,她已经被修皓提着腰带一把抓了起来。

    “抱着这个。”

    修皓沉声道,声音冰冷而又不耐烦。

    苏小米低头一看,这些是什么东西?他从哪里找来那么一大堆芭蕉叶,还要她把叶子抱在怀里?

    抱着这些叶子,她还怎么抱得住他?

    苏小米噘起嘴来,连连摇头。

    “不要,不要,我不要抱着这些,抱着这些做什么?”

    “叫你抱你就抱!”

    修皓怒道,声音浑厚有如霹雳,草丛中本来有几双绿莹莹的眼睛在闪,被修皓这么厉声一喝,兮兮索索一阵响,藏在草丛里的野兽一瞬间逃了个干净。

    苏小米被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往后缩了缩身子,眼看着又要淌下泪来。

    她不自觉抱紧了手里的芭蕉叶。

    修皓提起瑟瑟发抖的苏小米,双臂一张把她白皙柔软的小身子紧紧抱在了怀里。

    夜风呼剌剌在吹,草丛兮索索在响,欲火在漆黑静谧的丛林中炙热爆裂。

    即便有着好几层厚实的芭蕉叶阻隔,修皓犀利的双眸依然在伴随着苏小米柔软的身躯每次在自己怀抱蹭动而迅速变黑,变得更深。

    刚刚把苏小米在温泉所在的山洞口放下来,修皓便一把将她重重按向了岩壁。

    炙烫的亲吻如同狂风骤雨般凶猛地降临在苏小米身上,修皓收拢双臂,转了个身,将苏小米拉离潮湿阴冷的石壁,拥在怀中,疯狂地亲吻。

    三日之期转瞬即逝,苏小米并没有住在苏则给她安排的茅屋,而住进了修皓为她找到,并用柔软的稻草铺垫好的山洞里。

    不知为何,苏小米觉得,“苏”部族的人好像并没有怎么把她放在眼里。

    山洞就在“苏”部族的外围,“苏”部族的猎手们出来打猎,来来往往总会经过山洞口,但是他们从来不和她打招呼,看见了她也总是当作没看到。

    壁画的传说除了各部族的祭祀,本来就没有人知道,就算他们知道,他们从来没见过苏小米展示出什么神迹。

    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普通人,不过就是比普通人矮了点,白了点,长得怪了点,胸前多出了两坨莫名其妙的东西。

    要让他们无缘无故去崇敬并且供奉苏小米,简直是痴人说梦。

    况且,“苏”部族的族长还外出狩猎,不在部族,没有族长的命令,更加没有人会去理会苏小米。

    这些原始的野蛮人本来就像一盘散沙,谁最厉害,他们就听谁的,不是因为真心的信服和发自内心的崇敬尊重,仅仅只是因为恐惧和敬畏。

    苏小米做不到这两点,无法让他们产生恐惧和敬畏,当然也就没人会去搭理她。

    在山洞里的三日,虽然修皓在山洞的各个角落都点燃了驱虫的药草,苏小米还是被叮得满身包,粉嫩的小脸都肿起两大坨,红艳艳的简直就象破了相。

    她捂着脸,可怜兮兮,从手指的缝隙里偷偷摸摸看着正为她打点衣物,往身上涂防虫的药汁的修皓。

    “我讨厌这里。”

    苏小米伸出小手,轻轻拉了拉修皓的衣摆,小小声道:“咱们到底怎么样才能知道他们把石头藏在了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苏小米嘀嘀咕咕道,习惯成自然,她不知不觉就把“咕”部族称呼为了“家”。

    修皓迅速抬头,犀利的黑眸飞快瞥了一眼满身虫包,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脸的苏小米。

    “不知道。”

    他冷道,注意到苏小米白皙的胳膊上又多了一块刚刚磕碰出来,青紫的肿块,眉心迅速蹙了蹙。

    山洞的地面太硬,纵使修皓早已经在地面铺满了柔软的稻草,苏小米娇柔的肌肤还是经受不起,稍微一不小心就会磕肿磕破。

    修皓给苏小米打点好了衣物,把刚刚煮好,热气腾腾的鸡汤摆在了她手里,背起弓箭,拿起挂在石壁上的砍刀,转身就走。

    苏小米急急忙忙竖起身子,探头探脑地在修皓身后不住张望。

    “去哪儿啊?什么时候回来?”

    “去打猎,不知道。”

    修皓不耐烦道,精悍的身影就如密林深处来无踪,去无影的豹,转瞬之间便没了踪影。

    不远处的戈壁滩,“苏”部族外出狩猎的队伍正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被“莫”部族的一小撮人马堵在了一个防御用的小小土堡。

    族长苏服眉心紧蹙,脸色阴沉,一语不发地望着土堡外面全副武装,高举弓箭和砍刀准备冲进土堡的“莫”部族猎手们。

    苏服觉得自己的部族出了奸细,否则“莫”部族的人怎么会知道他今天回来会选择这条路?还事先在道路两旁设下了埋伏?

    然而现在彻查已经为时过晚,“莫”部族的猎手越涌越多,从土堡墙头往下看去,外头黑压压仿如泥流,又好像密密麻麻的蚁群,“莫”部族应该是已经全族出动,不惜一切代价把他堵在了这里。

    “莫”部族和“苏”部族是世仇,两族征战不休,你死我活,已经拼斗了上百年。

    不知有多少“莫”部族的优秀猎手死在了“苏”部族的猎手手里,同样的,“苏”部族这几百年来也有无数猎手丧命在“莫”部族手里。

    两帮人马就像两群最原始血腥的兽,一见面就要互相撕咬,相互搏杀,不死不休。

    “莫”部族的首领带着底下的猎手已经杀红了眼,“右翼的,跟着我,上!”

    莫柯大吼一声,举起了手上鲜血淋漓的大砍刀,踩着从城墙上被滚滚射落的“苏”部族猎手尸体,放声嚎叫,如同一头最残暴血腥的兽,气势汹汹地冲向土堡。

    莫柯是“莫”部族新任的族长,这三年来,“莫”部族在他的带领下所向无敌,纵横披靡,已经消灭和吞并了周围好几个部族。

    苏服自然不是莫柯的对手,他冷汗连连,不住后退。

    “给我射!”

    苏服吩咐身边的猎手。

    从天而落的箭雨便如蝗虫一样,扑天盖地的落了下来,穿透“莫”部族猎手们单薄的皮甲,把他们钉在地上。“苏”部族的猎手们每一次发射,几乎都使“莫”部族损失惨重。

    然而莫柯早就已经杀红了眼,见手下无法攻上土堡,莫柯收起了手上鲜血淋漓的砍刀,从背后拔出弓箭,一箭一个,“嗖嗖”的破空声振聋发聩,苏服身边的猎手瞬间倒地。

    苏服在身边猎手的护卫下战战兢兢,不住后退。

    莫柯拉弓满弦,运起全力,大喝一声,气势汹汹朝苏服射来凌厉而又凶猛的一箭。

    “碰”的一声,破空声骤起,苏服绝望地倒在了城楼上。

    便在此时,苏服只觉眼前一道血光滑过,接着楼头上升起血色的月亮,月光清寒,无处不在的流淌着,透人肌肤浸人骨髓,竟然压住了西方的太阳,终于凝缩成一口刀,森冷冷替他挡下了莫柯用尽全力,凌空疾出的这一箭。

    在来人的刀光之下,莫柯的箭被绞得粉碎,卷下城头。

    莫柯狂怒,冲着城头上替苏服挡下致命一箭的修皓发出了一声暴喝:“来者何人!?”

    修皓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站在城头,居高临下地睥睨莫柯:“将死之人,何必知道我的姓名?”

    莫柯暴怒,身形拔地而起,就如同一只振翅高飞的雄鹰,一瞬间跃到众人头顶,他一脚踩在一个猎手头上,咳的一声,那人被他踩断颈骨,头斜斜的仰了开去,口中鲜血狂喷,眼见是活不了了。

    莫柯跃上了城头,砍刀连挥,围着他的几个猎手立时横尸于地。

    鲜血四溅,剩余的猎手急急护着苏服,想要后退,莫柯一看到苏服,狞笑一声,身形再度飞起。

    随着他突然进身,他的身体在空中化为一道黑色的虚影,电射而来。数名猎手上前截击,还未看清他的进身之势,便被他手中鲜血淋漓的砍刀劈成两断。

    “苏”部族最后一个活着的猎手也已经被莫柯斩杀,苏服面色煞白,瘫软在地。

    当的一声巨响,在城头上回荡不息,莫柯手中鲜血淋漓的大砍刀被挡了开去,修皓精悍的身影迅猛如豹,在莫柯即将扑向苏服的那一刹那,挺身迎在了莫柯面前。

    莫柯收回长刀,面对修皓,哈哈大笑,那种笑却不是人的笑,而是野兽的笑。

    两强相遇,莫柯血液里兽性的一面瞬间被激发了起来,他见到修皓,就似一头狼看到的猎物,一双灰蒙蒙毫无感情的眼睛里,放射着冷酷嗜血的光。

    紧接着,莫柯和身扑上,长刀挥动,当当巨响不绝于耳,刀光剑影,再也没有人看得清莫柯和修皓的身影,只见半空中银光不断闪烁,疾如雷,猛如电,振聋发聩,撼动天地。

    苏服完全被震慑住了,瘫软在地,瑟瑟发抖。

    这个级别的高手战斗,他前所未见,简直匪夷所思,虎啸龙吟。

    当莫柯再一次大吼一声,举起砍刀,身形腾空朝修皓猛扑了过来,修皓后退一步,举起手中银光迸射的砍刀迎上了莫柯。

    两把银色的砍刀碰撞在了一起。

    城头之上,似乎升起了一轮太阳,所有人的眼睛都被照亮,一声巨响之后,整个城墙突然间一抖,轰然间尘土飞扬,竟是倒塌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剧震轰倒在地。

    天!这是怎样一种神力!这能是人做得出来的么?

    所有人都惊呆了。

    莫柯被这巨力直击下城头,摇了两摇,倒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后面猎手冲上,护住了他。

    修皓面色凛然,居高临下,傲立于城头。他身边城墙塌陷了一大块,往上升腾弥漫着滚滚的浓烟。在这情景烘托下,修皓就如天神下凡!

    “莫”部族的猎手们开始慌乱后退,他们完全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

    众人哗然,仿佛退去的潮水,扶着口中鲜血狂喷,奄奄一息的莫柯瞬间后退,消失于无形。

    苏服同样被震撼了,他双腿发软,全身冷汗,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当修皓往前跨了一步,靠近苏服,苏服瞬间跪地,连连叩首:“上神息怒!上神息怒!”

    苏服不断叩首,碰碰作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要修皓息怒什么,这个天神般降临的男人明明是来拯救他的。

    “起来。”

    修皓冷道,阴鸷的眼眸森冷凛冽,锐如尖刀,锋芒毕露地对准了苏服。

    “跟我回你们部族,收拾一间最好的房间出来。”

    苏小米不知道修皓出去做了什么。

    她只知道当他背着弓箭,手提砍刀,全身染血地回到山洞,“苏”部族的众人对她的态度简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

    再也没有人对她视若无睹,爱理不理,事实上,修皓刚刚回来,一大群殷勤万分的“苏”部族猎手就蜂拥进了山洞,纷纷帮她提起了东西,带着她,领着她,甚至巴不得趴下来让她踩着他们的背,恭恭敬敬将她迎进了“苏”部族。

    再也没有人怀疑她不是上天派来的神使,她的神仆如此神勇,纵横披靡,所向无敌。孤身一人就杀退了“莫”部族上千名猎手的包围,他怎么可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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