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惩罚任务，借机敛财
“......王书记,事情的大致结果就是这样。虽然他们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但是我有理由相信他们。涂怀军曾是我父亲的老部下,脾气刚直不阿，无论面对什么事绝对是一是一,二是二。而大全同志的档案我也调出来查看过,底子不干净。”
“等等”
“王书记——”武团长武达辉有些着急,以为王书记不爱听他说救命恩人的不好。
“涂怀军？听得这么耳熟......嗯，是了,老涂家的人是吧？”虽是问句，王红江却说得笃定。
“是,不过三十多年前被赶出家门了。”
“嗯，我听说过,说是为了个女人，连家都不要了。老涂家也够狠，那么好的苗子，说不要就真不要了，这都三十几年过去了啊。”
武达辉不明白，怎么讨论案情，讨论讨论着就变成八卦人家私生活了？可领导想听，他就得继续往下说。“是，女方叫许佳媛，和涂怀军还有一个女儿，叫涂木兰。目前，能够进华城而毫发无伤的也只有她了，咱们挺多物资仪器，都是涂木兰来之后从华城运回来的。”
“行了，言归正传，你把案发原因再好好给我说说。”
虽然已经说过一遍，武达辉依旧神色不变，毫无异义地又讲了一遍。
王红江右手虚握成拳，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有两个儿子，老大四十多岁才上了正团职，这其中还掺杂着他多方运作的结果。可惜，正是乱世出英雄的时候，老大却为了给那些军医找试验品，死了。老二，继承了他的衣钵，在京城的宦海沉浮。说实话，两个儿子都随了他们的母亲，资质鲁钝。不过，老二比老大强些，胜在努力好学，厚积薄发。
京城，老涂家的势力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涂怀军虽是被赶出家门的子弟，可老涂家并没有和他脱离关系，这其中就有了转圜的余地。现如今，不只涂怀军本人的异能亮眼，他的女儿、养子，甚至招揽在身边的那些小年轻，都不简单哪。他就不相信，京城的老涂家知道后，还会放任这个曾经被赶出家门的骨血。
至于大全，也算是他们两人间的缘分。不管当初大全都做了什么，混混也好，恶人也罢，毕竟是他在丧尸嘴下救了他一命，这个情他王红江就欠下了。好在老大对他孝顺，感激大全对他的救命之恩，既给了名、又给了利，还给了点小权。这情，还的差不多了。
“嗯......柳文轩是涂怀军的什么人？”王红江问道。
“柳文轩的父亲是涂怀军的战友，因为他常年四处经商，就把孩子寄养在涂怀军家里锤炼。”那也是曾经父亲手下的兵啊，可惜早已故去。
“嗯......”王红江点头，又沉吟半响后说道，“不管大全和柳文轩之前纠缠的真相究竟如何，没有证据，双方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是柳文轩和那个叫刚子的殴打上级，打伤战友，多少双眼睛看着呢，这却是不争的事实。不罚，不足以正法纪！”
武达辉脸部肌肉抖动了一下，想再求求情，被王红江伸手截住了，“涂怀军不是跟你说，大全后半辈子的伙食他包了吗。那就成全他吧，也算对大全有了交代。不过，事情不能这么简单就算了，以后谁还遵守华城的法纪？既然他们伤了人，就让他们去救人来弥补这次的犯的错儿吧。这样，也算是对基地上下都有了交代。”
武达辉有股不好的预感，“王书记的意思是......”不会是他心里想的那样吧，那罚的也太过了。
“下午防御部不是接到求救信号了吗？”
“可是，经过大家商讨过，华城大学距离咱们华城基地700多公里，处于丧尸聚集之地，不比华城里的丧尸少，甚至更多。以咱们目前的实力，派人前去营救，无异于送羊入虎口。投票表决，两票弃权，七票否决，最终决定拒绝营救。”
“唉，活在乱世不容易啊。那些人大多是些老师学生吧？”
“是”
“他们能活到现在，可以想见经过了多少苦难，难得有了希望，到头来却发现一场空，不是更绝望？！更绝望的还是咱们这些人民军队见死不救，太伤老百姓们的心了！也不符合咱们当初建立这个基地初衷！在不影响基地日常防御的情况下，给涂怀军他们配些枪支弹药，这趟营救任务就交给他们了，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武达辉张嘴欲言，王红江仿佛预见先机似的，先一步摆手，“人老啦，不中用喽。现在也晚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工作要做，要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武达辉还能说什么呢，只得和王红江告辞而去。心里苦笑连连，好好休息？晚上能不能睡得着还两说呢！
******
回到家里，一直等待的妻子袁雯迎了上来，递过冰镇过的凉开水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武达辉气闷地一把扯开风纪扣，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随后杯子落到桌面上发出好大声响。
袁雯从武达辉一连串的动作猜测出结果，随着武达辉的心情，也跟着不好受。犹豫了一下，袁雯还是安慰道，“你已经尽力了，可王书记不松口你又有什么办法呢？涂叔叔那么好的人，一定不会怪你的。”
武达辉叹了口气，“你不懂，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不懂，你可以给我讲讲啊。都说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我不是想打探你的工作，只要能帮你分分忧就好。”
武达辉被说服了，雯雯说得对，尤其是身处在这样的乱世，将雯雯完全护在自己的羽翼下，未必就是在爱她，反倒害了她也不一定。“我接下来要与你的说的，入得你的耳就不能出你的口。”见袁雯慎重地点头，武达辉才继续说道，“下午我们接到华城大学的求救信号，经过分析，大家一致投票决定决绝营救。可刚刚王书记跟我说，让涂叔他们一大家子前去营救，这不明摆着让他们一大家子送死去吗？！”
袁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问道，“这......可是惹事的不只是两个人吗？怎么把一家子都算进去了？”
武达辉也想不明白，按理说王书记和涂怀军一家并没有什么恩怨，就是京城里的涂家也没有丝毫龃龉。闷闷地锤了一下桌子 ，“我真......唉！受制于人，受制于人啊！”
乱世出英雄，武达辉也想过，何况他还占着优势，兵也有，枪也有。尤其还遇到父亲以前的老部下，身边还聚着一堆本事超群的异能者，本应唾手可得精英，现下却要他白白放弃——如果不是自己儿子和大姨姐在京城还需要王书记的小儿子照料......
袁雯闻言眼睛也红了，她也知道丈夫苦闷，原本意气风发的人，这才几天，已经长了好些白头发了。要不是为了她姐姐和皓皓......她也不知道，当初让姐姐带着皓皓去北京旅游是幸还是不幸了。可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不是，只有他们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
翌日，武达辉早早赶到涂怀军的家里告知结果。
将结果告知后，武达辉满心的不是滋味，涂家众人也心思各异。
柳文轩和刚子愧疚自责死了，当初真是太冲动了，结果拖累了一大家子人。
柳文轩一梗脖子，“武团长，你说的王书记在哪儿？我找他评理去，一人做事一人当，凭什么牵连涂叔他们，我不服！要是他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豁出来了，我烧了他！”
刚子闻言眼睛一亮，“好主意，你先把人烧了，我在用土一埋，神不知鬼不觉。”
众人一阵黑线，还神不知鬼不觉，这不嚷嚷的都知道了，尤其是武团长还在这里啊！
迎接众人鄙视的眼神，刚子有些讪讪地。
涂怀军面色一肃，哼斥道，“胡闹！张嘴就要烧人埋尸，还无法无天了你们？！我平常是怎么教你们的？看来昨天罚的真是轻了，现在，立刻负重二十公斤，出去跑十圈儿！”
柳文轩和刚子这对难兄难弟互视一眼，皆蔫头蔫脑地照做了。
在人前，许佳媛一向极维护涂怀军的面子，可看两个孩子怏怏的，又不忍心，只得安慰地拍拍柳文轩和刚子的肩膀，说道，“跑吧，婶儿把今儿的水都省下，等回来给你们冲澡用。”
华城基地对水的控制是极严的，每天每人的份额都是有数的。
待柳文轩和刚子出门后，刘哲把擦拭干净铮亮的墨镜戴上，摇着不知从哪立倒腾出来的塑料扇子扇着风，才开口说道，“我倒和你们的看法不一样。与其说是打杀，倒不如说是试探来的恰当。”见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刘哲也不多做解释，继续摇着扇子，一副神秘算子的样子。
许老太太坐在一边一直静静听着，听到刘哲的话不禁暗暗点头，出声生援道，“刘哲说的有道理，王书记那么一个大领导怎么会和咱们家计较成这样。必是在试探咱们的深浅，此次安排，说不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看武团长一副以王书记的话为马首之瞻的样子，许老太太就知道这个王书记不简单，最少也的是个大官儿。那个大官儿不爱惜官声，难道会因伤了一个人，要十几个人跟着陪葬？如果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应该不会做这样愚蠢的事。
涂木兰也肯定地点头，“我支持姥姥和刘哲的意见。”能够将一个基地治理的井井有条，又在人前不显，遥控着武团长在前冲锋陷阵，应该不会仅仅因为伤了他的救命恩人而至十个无辜的人枉死吧。
见得涂家人如此态度，武达辉突然间有了信心和希望，心里也敞亮开来。拍了拍涂怀军的肩膀，“涂叔，你放心，武器装备的事我负责，定给你们最好的。还有，”扬头视线在许老太太、许佳媛、枫枫和丫丫的身上转了一圈，“老人孩子要不先安置在我那里，我必会将他们照顾得妥妥当当，让你们无后顾之忧。”
许佳媛是有空间异能的，她还想着趁此机会出了华城基地，好将空间里塞满物资，自然是不想留下来的。可考虑到自己的娘和两个小的，她又怕在路上出了什么闪失，别人没救到，自己倒损失了亲人。有些犹豫地看向涂怀军，希望他能给个主意。
涂怀军和许佳媛想到一块儿去了，刚想开口感谢武团长大义 ，就听见丈母娘谢绝的话。
“娘——”许佳媛着急地唤了一声，怎么就决绝了呢。
见女儿女婿焦急不赞同的神色，许老太太硬气地说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各有各的活法。你们还能分分秒秒护着我们娘几个不成？就算我们老的老，小的小，不能冲在前砍杀丧尸，还不能做些事情，给你们减轻些功夫做更有用的事儿？那你们还真当我们娘几个是张着嘴的饭袋子了？”
“娘，我们没那个意思，您老别误会啊。”涂怀军赶紧解释，生怕慢点儿就会让丈母娘误会自己真有那个意思了。
许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那事情就这么定了，既然王书记说了是让咱们一家子去救人，那就一个都不能少，都去！”老太太就此拍砖决定了。
武达辉见涂家内部决定好了，也不多言，看了看表，向众人告辞而去。
涂木兰跟着涂怀军出门松松武团长，回来的时候，涂木兰小声对涂怀军说道，“爸，你放心吧，我会照看姥姥她们，不让她们出事儿的。”
就像专门印证刘哲的话似的，王书记亲自下令归还了涂家上交的越野房车，又另外提供了一辆军卡，说是给救回来的那些人用。
******
暗灰色的越野房车行驶在宽阔平坦的国道上，几分钟后，在一处交叉路口停了车。
涂木兰骑着与越野房车相配套的越野摩托，载着许佳媛向华城而去，速度几乎用风驰电掣可以形容。
涂木兰已经是第三次进华城了，大致哪个地方丧尸多，哪个地方丧尸少，心里有数。问清楚老妈都想要啥，这才按着远近顺序且丧尸较少的地方走。
许佳媛对于收集物资的事已经想很久了，心里自有一本账。她算是看清楚了，这一年里，别说要恢复生产，能勉强保得住安全的生存环境就不错儿了。夏天还好，穿得本身就少，倒还不用担心衣服的事。可秋冬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冬天。
夏天越热，冬天就越冷。
许佳媛已经有预感今年的冬天怕是不好过了，加上大多数人逃命的时候，哪还顾得了那许多。不说带件厚衣服，就是厚手套都没心思。如此一来，将来的情形更是雪上加霜。
她能力有限，顾不上所有人，但家里人是必须要想到的。许佳媛在进商场里的时候，专门挑了好些皮草之类的衣服。一个闪念送进空间里的时候还在感叹，这要是在以前，她是一件都不会买的。原因无他，太贵了。
除了衣服、食物和水，许佳媛还让涂木兰带她去了药店。各色功用药效的药品都选了几盒进了空间。尤其在翻到贵重的人参等中药材的时候，更是全搬进空间了。
涂木兰挺理解老妈的心思，在这满是丧尸横行的世界里生存，药品是极重要的。可，老妈是不是挑的种类太多了些。什么治哮喘的，治糖尿病的，竟然都有。家里又没有人得了这些病。
涂木兰疑惑，自然向老妈询问原因。
“对咱们怎么没用？以后得了好处，你自然就知道了。”
眼看着空间装满一半了，许佳媛示意她们可以回去了。
没想到，到了车上，还有个意外等着她们。
******
王红江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那辆暗灰色的越野房车越驶越远，心里已经开始期待了。
正如刘哲所猜测的那样，他此举确实是在试探。
涂家的实力，他已经有所估计，差的，就是验证了。
他也不怕这家人跑了，说实在的，只要有涂怀军在，他就一点不用担心这一点。谁不知道，当年涂家的长子脾气执拗的，号称“南墙先生”——撞穿南墙亦不回头的主。
无论这家人的结局如何，他都稳赚不赔。
至少现如今，他“有恩必报，有仇必究”的名声定然传了出去。一来，可以招徕更多的人加入华城基地；二来，也起到了威慑的作用，让底下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都老实些。
华城，还是他的天下。
“等等”
“王书记——”武团长武达辉有些着急,以为王书记不爱听他说救命恩人的不好。
“涂怀军？听得这么耳熟......嗯，是了,老涂家的人是吧？”虽是问句，王红江却说得笃定。
“是,不过三十多年前被赶出家门了。”
“嗯，我听说过,说是为了个女人，连家都不要了。老涂家也够狠，那么好的苗子，说不要就真不要了，这都三十几年过去了啊。”
武达辉不明白，怎么讨论案情，讨论讨论着就变成八卦人家私生活了？可领导想听，他就得继续往下说。“是，女方叫许佳媛，和涂怀军还有一个女儿，叫涂木兰。目前，能够进华城而毫发无伤的也只有她了，咱们挺多物资仪器，都是涂木兰来之后从华城运回来的。”
“行了，言归正传，你把案发原因再好好给我说说。”
虽然已经说过一遍，武达辉依旧神色不变，毫无异义地又讲了一遍。
王红江右手虚握成拳，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有两个儿子，老大四十多岁才上了正团职，这其中还掺杂着他多方运作的结果。可惜，正是乱世出英雄的时候，老大却为了给那些军医找试验品，死了。老二，继承了他的衣钵，在京城的宦海沉浮。说实话，两个儿子都随了他们的母亲，资质鲁钝。不过，老二比老大强些，胜在努力好学，厚积薄发。
京城，老涂家的势力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涂怀军虽是被赶出家门的子弟，可老涂家并没有和他脱离关系，这其中就有了转圜的余地。现如今，不只涂怀军本人的异能亮眼，他的女儿、养子，甚至招揽在身边的那些小年轻，都不简单哪。他就不相信，京城的老涂家知道后，还会放任这个曾经被赶出家门的骨血。
至于大全，也算是他们两人间的缘分。不管当初大全都做了什么，混混也好，恶人也罢，毕竟是他在丧尸嘴下救了他一命，这个情他王红江就欠下了。好在老大对他孝顺，感激大全对他的救命之恩，既给了名、又给了利，还给了点小权。这情，还的差不多了。
“嗯......柳文轩是涂怀军的什么人？”王红江问道。
“柳文轩的父亲是涂怀军的战友，因为他常年四处经商，就把孩子寄养在涂怀军家里锤炼。”那也是曾经父亲手下的兵啊，可惜早已故去。
“嗯......”王红江点头，又沉吟半响后说道，“不管大全和柳文轩之前纠缠的真相究竟如何，没有证据，双方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是柳文轩和那个叫刚子的殴打上级，打伤战友，多少双眼睛看着呢，这却是不争的事实。不罚，不足以正法纪！”
武达辉脸部肌肉抖动了一下，想再求求情，被王红江伸手截住了，“涂怀军不是跟你说，大全后半辈子的伙食他包了吗。那就成全他吧，也算对大全有了交代。不过，事情不能这么简单就算了，以后谁还遵守华城的法纪？既然他们伤了人，就让他们去救人来弥补这次的犯的错儿吧。这样，也算是对基地上下都有了交代。”
武达辉有股不好的预感，“王书记的意思是......”不会是他心里想的那样吧，那罚的也太过了。
“下午防御部不是接到求救信号了吗？”
“可是，经过大家商讨过，华城大学距离咱们华城基地700多公里，处于丧尸聚集之地，不比华城里的丧尸少，甚至更多。以咱们目前的实力，派人前去营救，无异于送羊入虎口。投票表决，两票弃权，七票否决，最终决定拒绝营救。”
“唉，活在乱世不容易啊。那些人大多是些老师学生吧？”
“是”
“他们能活到现在，可以想见经过了多少苦难，难得有了希望，到头来却发现一场空，不是更绝望？！更绝望的还是咱们这些人民军队见死不救，太伤老百姓们的心了！也不符合咱们当初建立这个基地初衷！在不影响基地日常防御的情况下，给涂怀军他们配些枪支弹药，这趟营救任务就交给他们了，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武达辉张嘴欲言，王红江仿佛预见先机似的，先一步摆手，“人老啦，不中用喽。现在也晚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工作要做，要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武达辉还能说什么呢，只得和王红江告辞而去。心里苦笑连连，好好休息？晚上能不能睡得着还两说呢！
******
回到家里，一直等待的妻子袁雯迎了上来，递过冰镇过的凉开水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武达辉气闷地一把扯开风纪扣，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随后杯子落到桌面上发出好大声响。
袁雯从武达辉一连串的动作猜测出结果，随着武达辉的心情，也跟着不好受。犹豫了一下，袁雯还是安慰道，“你已经尽力了，可王书记不松口你又有什么办法呢？涂叔叔那么好的人，一定不会怪你的。”
武达辉叹了口气，“你不懂，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不懂，你可以给我讲讲啊。都说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我不是想打探你的工作，只要能帮你分分忧就好。”
武达辉被说服了，雯雯说得对，尤其是身处在这样的乱世，将雯雯完全护在自己的羽翼下，未必就是在爱她，反倒害了她也不一定。“我接下来要与你的说的，入得你的耳就不能出你的口。”见袁雯慎重地点头，武达辉才继续说道，“下午我们接到华城大学的求救信号，经过分析，大家一致投票决定决绝营救。可刚刚王书记跟我说，让涂叔他们一大家子前去营救，这不明摆着让他们一大家子送死去吗？！”
袁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问道，“这......可是惹事的不只是两个人吗？怎么把一家子都算进去了？”
武达辉也想不明白，按理说王书记和涂怀军一家并没有什么恩怨，就是京城里的涂家也没有丝毫龃龉。闷闷地锤了一下桌子 ，“我真......唉！受制于人，受制于人啊！”
乱世出英雄，武达辉也想过，何况他还占着优势，兵也有，枪也有。尤其还遇到父亲以前的老部下，身边还聚着一堆本事超群的异能者，本应唾手可得精英，现下却要他白白放弃——如果不是自己儿子和大姨姐在京城还需要王书记的小儿子照料......
袁雯闻言眼睛也红了，她也知道丈夫苦闷，原本意气风发的人，这才几天，已经长了好些白头发了。要不是为了她姐姐和皓皓......她也不知道，当初让姐姐带着皓皓去北京旅游是幸还是不幸了。可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不是，只有他们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
翌日，武达辉早早赶到涂怀军的家里告知结果。
将结果告知后，武达辉满心的不是滋味，涂家众人也心思各异。
柳文轩和刚子愧疚自责死了，当初真是太冲动了，结果拖累了一大家子人。
柳文轩一梗脖子，“武团长，你说的王书记在哪儿？我找他评理去，一人做事一人当，凭什么牵连涂叔他们，我不服！要是他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豁出来了，我烧了他！”
刚子闻言眼睛一亮，“好主意，你先把人烧了，我在用土一埋，神不知鬼不觉。”
众人一阵黑线，还神不知鬼不觉，这不嚷嚷的都知道了，尤其是武团长还在这里啊！
迎接众人鄙视的眼神，刚子有些讪讪地。
涂怀军面色一肃，哼斥道，“胡闹！张嘴就要烧人埋尸，还无法无天了你们？！我平常是怎么教你们的？看来昨天罚的真是轻了，现在，立刻负重二十公斤，出去跑十圈儿！”
柳文轩和刚子这对难兄难弟互视一眼，皆蔫头蔫脑地照做了。
在人前，许佳媛一向极维护涂怀军的面子，可看两个孩子怏怏的，又不忍心，只得安慰地拍拍柳文轩和刚子的肩膀，说道，“跑吧，婶儿把今儿的水都省下，等回来给你们冲澡用。”
华城基地对水的控制是极严的，每天每人的份额都是有数的。
待柳文轩和刚子出门后，刘哲把擦拭干净铮亮的墨镜戴上，摇着不知从哪立倒腾出来的塑料扇子扇着风，才开口说道，“我倒和你们的看法不一样。与其说是打杀，倒不如说是试探来的恰当。”见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刘哲也不多做解释，继续摇着扇子，一副神秘算子的样子。
许老太太坐在一边一直静静听着，听到刘哲的话不禁暗暗点头，出声生援道，“刘哲说的有道理，王书记那么一个大领导怎么会和咱们家计较成这样。必是在试探咱们的深浅，此次安排，说不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看武团长一副以王书记的话为马首之瞻的样子，许老太太就知道这个王书记不简单，最少也的是个大官儿。那个大官儿不爱惜官声，难道会因伤了一个人，要十几个人跟着陪葬？如果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应该不会做这样愚蠢的事。
涂木兰也肯定地点头，“我支持姥姥和刘哲的意见。”能够将一个基地治理的井井有条，又在人前不显，遥控着武团长在前冲锋陷阵，应该不会仅仅因为伤了他的救命恩人而至十个无辜的人枉死吧。
见得涂家人如此态度，武达辉突然间有了信心和希望，心里也敞亮开来。拍了拍涂怀军的肩膀，“涂叔，你放心，武器装备的事我负责，定给你们最好的。还有，”扬头视线在许老太太、许佳媛、枫枫和丫丫的身上转了一圈，“老人孩子要不先安置在我那里，我必会将他们照顾得妥妥当当，让你们无后顾之忧。”
许佳媛是有空间异能的，她还想着趁此机会出了华城基地，好将空间里塞满物资，自然是不想留下来的。可考虑到自己的娘和两个小的，她又怕在路上出了什么闪失，别人没救到，自己倒损失了亲人。有些犹豫地看向涂怀军，希望他能给个主意。
涂怀军和许佳媛想到一块儿去了，刚想开口感谢武团长大义 ，就听见丈母娘谢绝的话。
“娘——”许佳媛着急地唤了一声，怎么就决绝了呢。
见女儿女婿焦急不赞同的神色，许老太太硬气地说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各有各的活法。你们还能分分秒秒护着我们娘几个不成？就算我们老的老，小的小，不能冲在前砍杀丧尸，还不能做些事情，给你们减轻些功夫做更有用的事儿？那你们还真当我们娘几个是张着嘴的饭袋子了？”
“娘，我们没那个意思，您老别误会啊。”涂怀军赶紧解释，生怕慢点儿就会让丈母娘误会自己真有那个意思了。
许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那事情就这么定了，既然王书记说了是让咱们一家子去救人，那就一个都不能少，都去！”老太太就此拍砖决定了。
武达辉见涂家内部决定好了，也不多言，看了看表，向众人告辞而去。
涂木兰跟着涂怀军出门松松武团长，回来的时候，涂木兰小声对涂怀军说道，“爸，你放心吧，我会照看姥姥她们，不让她们出事儿的。”
就像专门印证刘哲的话似的，王书记亲自下令归还了涂家上交的越野房车，又另外提供了一辆军卡，说是给救回来的那些人用。
******
暗灰色的越野房车行驶在宽阔平坦的国道上，几分钟后，在一处交叉路口停了车。
涂木兰骑着与越野房车相配套的越野摩托，载着许佳媛向华城而去，速度几乎用风驰电掣可以形容。
涂木兰已经是第三次进华城了，大致哪个地方丧尸多，哪个地方丧尸少，心里有数。问清楚老妈都想要啥，这才按着远近顺序且丧尸较少的地方走。
许佳媛对于收集物资的事已经想很久了，心里自有一本账。她算是看清楚了，这一年里，别说要恢复生产，能勉强保得住安全的生存环境就不错儿了。夏天还好，穿得本身就少，倒还不用担心衣服的事。可秋冬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冬天。
夏天越热，冬天就越冷。
许佳媛已经有预感今年的冬天怕是不好过了，加上大多数人逃命的时候，哪还顾得了那许多。不说带件厚衣服，就是厚手套都没心思。如此一来，将来的情形更是雪上加霜。
她能力有限，顾不上所有人，但家里人是必须要想到的。许佳媛在进商场里的时候，专门挑了好些皮草之类的衣服。一个闪念送进空间里的时候还在感叹，这要是在以前，她是一件都不会买的。原因无他，太贵了。
除了衣服、食物和水，许佳媛还让涂木兰带她去了药店。各色功用药效的药品都选了几盒进了空间。尤其在翻到贵重的人参等中药材的时候，更是全搬进空间了。
涂木兰挺理解老妈的心思，在这满是丧尸横行的世界里生存，药品是极重要的。可，老妈是不是挑的种类太多了些。什么治哮喘的，治糖尿病的，竟然都有。家里又没有人得了这些病。
涂木兰疑惑，自然向老妈询问原因。
“对咱们怎么没用？以后得了好处，你自然就知道了。”
眼看着空间装满一半了，许佳媛示意她们可以回去了。
没想到，到了车上，还有个意外等着她们。
******
王红江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那辆暗灰色的越野房车越驶越远，心里已经开始期待了。
正如刘哲所猜测的那样，他此举确实是在试探。
涂家的实力，他已经有所估计，差的，就是验证了。
他也不怕这家人跑了，说实在的，只要有涂怀军在，他就一点不用担心这一点。谁不知道，当年涂家的长子脾气执拗的，号称“南墙先生”——撞穿南墙亦不回头的主。
无论这家人的结局如何，他都稳赚不赔。
至少现如今，他“有恩必报，有仇必究”的名声定然传了出去。一来，可以招徕更多的人加入华城基地；二来，也起到了威慑的作用，让底下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都老实些。
华城，还是他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