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齿轮转动(3)
[咚咚，咚咚]
坐在自己房间的棠夏听到了声音。像是有人在用力地打鼓一样。他四处张望，但是房间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他以为是邻居家那小毛孩买了什么新乐器在刷着玩，于是用力地关上了窗户。
但是声音还是没有停止。
[咚咚，咚咚，咚咚]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棠夏觉得声音越来越大。于是他拉开窗户对着对面的窗户吼了一句“你他娘的别吵！老子还要休息呢！”
但是对面没人响应。
棠夏觉得很奇怪。对面住着的是一个泼妇一样的更年期提前妇女，平时棠夏稍微吵一点都会拉开窗户大声地责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对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棠夏被那个连续不断的奇怪声音吵得心烦，于是又一次用力地关了窗户。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棠夏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他有一种感觉，这个声音的来源就是从他脑子里面直接传出来，你无论怎么叫怎么闹都不会停，除非你把脑浆挖出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汝是，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火，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吾的，咚咚，咚咚]
等等！
不对，有人在说话！
打鼓一样的声音太大，掩盖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想到这里，棠夏一瞬间脑子空白。这里除了奇怪的声响，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从某种意义来说，安静得可怕，这并不是在现实社会可以完成的。
棠夏倒吸了一口气，他想极力地否认浮现在他脑海中的想法。
这里，现实。
这里，真的是现实吗？
棠夏觉得有点头疼，他想一定是自己最近太累了。对啊，最近看到了什么异能啊什么魔法啊，自己被严重地重伤了醒来居然什么事都没有而且有一位病得快变成尸体的美少女坐在你床边微笑着骂道你这个纵火犯，然后又说什么你要去留学啊结果还真的要去啦，后来才发现这个学校似乎还养着一群问题少年儿童啦。经历了这样如此二次元的事怎么还能笑着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说“啊，这没什么，习惯了”啊！！
我可不是动漫里面那些宽宏大量的主人公啊……
棠夏有点抓狂，他听到那个奇怪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停，但是却再也没有夹杂着说话的声音。
“好烦啊，能停一下吗？”棠夏忍不住问。
声音戛然而止，棠夏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它还真的停了。
紧接着，棠夏听到了，在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似乎就是在他的耳边。有人对他耳语。
“汝是火的末裔，吾的血亲！”
***
“呜哇呱！！”忽然睁开眼睛，发出怪叫。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并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现在处于一万多米的高空之中。
他转过头，发现坐在他旁边的那位金发碧眼的少女正皱着眉头看他，再环顾一下四周很多人都在看他，大多数都是外国人。他们在望着这个来自亚洲的废材，因为他们都听到棠夏在睡梦中发出了那声没出息的惨叫。有人还摇了摇头。
棠夏觉得自己好丢脸。
在别人面前丢脸也就算了，偏偏还是在缇娅面前……
“你不用在意我，真的。”棠夏解释到。
“我不会去在意别人在梦中发出的没出息的惨叫，放心吧。”缇娅的中文依然很流利。
“我觉得你已经很在意了啊！”
缇娅不理他，认真地读着一本很厚的书。棠夏瞄了一眼，发现上面全都是他不认识的不知道是哪国的文字。
于是棠夏试探性地问：“你是，哪国人？”
“法国。”
“哦哦，那么这些是法文咯？”
缇娅转过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这是，德文。”缇娅还专门加重了“德文”这两个字。
“啊……哦……”
棠夏放弃了和缇娅进行进一步的交流，翻着凳子上的杂志找书看。可惜的是这里全都是英文杂志，棠夏的英文简直是差得不成样子。但是他还是翻出了一本体育杂志，饶有兴趣地看着上面的图片，希望能找到他所喜欢的运动员。
缇娅看上去是在认真看书，但视线还是不断地望着棠夏
笨蛋废材，无论天上降下什么样的光，都不会照在他的身上。他像一个傻瓜一样看着自己完全看不懂的杂志，还会因为发现自己喜欢的运动员而发出“哈哈”的傻笑。就像被关在平凡之中的笨蛋，通往异常的“门”本应不会对他打开。
但是现在何止是门，整个房间都被破坏掉了。
被缇娅的那个“能力”破坏掉了。
缇娅不止一次讨厌过自己的能力。因为这个能力会毁灭掉很多的东西。所幸的是，无法干预人的本身。
但是，由于缇娅的出现，少年的平凡被“毁灭”掉了。他被迫拉进了本不应该去的地方，由于缇娅的疏忽。
缇娅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它在微弱的阳光中闪烁着。有好几次都想扯下来，但是还是忍住了。她望了望旁边坐着的废材，微光照在他的身上，但是他还是那么的暗。
“废材。”缇娅说了出来。棠夏能听到，但是棠夏听不懂，因为缇娅说的是法语。
***
德国时间晚上十二点三十五分。艾勒斯大学部主要教学楼的地下室图书馆。
灯完全没有开，但是却有人在里面。在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那个人却走得十分自在，仿佛对这里的道路已经了如指掌。
然后，那个人停了下来。
“启动。”少女对着面前不知道何物大声地喊了一句，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启动，启动，启动！”少女似乎有点着急了，连喊了很多声，但是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时，有脚步声靠近了。
“学生是没有权利使用艾勒斯的高级计算机系统的，不管你有特别，黎亚梓。”
黎亚梓回头，她什么都看不清。尽管已经已经觉醒为“异端”，但患有疑难杂症的她视力也还是连着身体一起变弱。但是她能够知道来者是谁，因为她认出了那个声音，是她很熟悉的人。
“铃木零无……铃木前辈……”黎亚梓小声地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她的脑海里闪现出了那个银发红瞳的少年，“是你姐姐让你来的吗？”
“她只说了什么‘亚梓似乎不见了把她带回来吧已经十二点了’而已。猜到你会到这里来的人是我，不过我想我的姐姐也猜到了吧。”
黎亚梓点了点。
铃木零无很清楚黎亚梓为什么回来这里。
那是因为棠夏。
棠夏他本人并没有被告知，其实在他的身体被异种的触手贯穿之后，在缇娅跑过去对他进行抢救之前。他的肉体就开始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恢复着。
没错，肉眼就能看见的速度。铃木零无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也是不会相信的。人类伤口恢复速度，根本就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就算是“异端”，也从没有发现过这样的能力。而且，棠夏还只是刚刚觉醒的“异端”。
新的能力出现了，而且是可怕到出bug的能力。
不知为何，铃木零无觉得有点不自在。
“让人在意得不得了啊，棠夏先生。”不知为何，黎亚梓的语气有点怪怪地。听上去十分不甘心。就好像是彻彻底底地输给了某个人，但是却不愿意服输的感觉。
铃木零无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是在这黑暗的环境之下黎亚梓是看不清铃木零无的动作的。
黎亚梓继续用那种不甘心的语气说着：“我还是从来没见过……不，没听说过这样的能力，这是新出现的突变，我问过老师，也问过教授，但是他们却不肯回答我。”
她用手轻轻地拍打着钢铁做成的机械外盒，那是艾勒斯高级计算机系统的一小部分。
“没人愿意回答我，但不代表他们不知道。教授们这几天开的会也逐渐多了其他，他们一定发现了什么。但是他们不会对学生说，更不会对我说。我知道他们都在顾着我。但是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棠夏先生的‘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铃木零无问：“但如果用艾勒斯的高级计算机系统要查东西的话必须要有权限——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我想，你现在应该去中级系统那里看看。”
“教授们是不会让我知道这件事的——不，应该说是不会让任何学生知道这件事。他让我们先回艾勒斯，而只让缇娅前辈去照看棠夏先生，不就是是因为缇娅前辈对与自己无关的东西都不闻不问吗？”
“缇娅并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是安分守己。”铃木零无反驳道。
黎亚梓说：“我知道。”
“这种东西并不是我们学生可以介入的。”
“我知道。”
铃木零无察觉到黎亚梓的失落，闭口不言。
他们就这样在黑暗中沉默了很久。漆黑的图书馆里面，什么都看不清。就像一个寂静的黑暗的牢笼一样把他们关押在里面。
“回去吧。”铃木零无想起了自己不想回忆的东西。
“哦，好啊。”黎亚梓回答道。
脚步声又再次响了起来。铃木零无走在前面，黎亚梓紧跟其后。彼此都沉默不语。铃木零无本来就是不擅长说话的类型，而黎亚梓此时此刻心情低落也并不想说话。联系他们的只是脚步声。漆黑不见五指的空间里，他们听着对方的脚步声来确认彼此的存在。
忽然，有一个脚步声停止了。
铃木零无转身：“怎么了啊？”他以为黎亚梓仍然还想留在这里，仍然还希望能够启动艾勒斯的高级计算机系统。
但是黎亚梓没有出声，也没有往回走的脚步声。
“咚。”
铃木零无听到了重物倒下的声音。
他叹了口气。
他知道倒下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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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棠夏听到了，在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似乎就是在他的耳边。有人对他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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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在意我，真的。”棠夏解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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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已经很在意了啊！”
缇娅不理他，认真地读着一本很厚的书。棠夏瞄了一眼，发现上面全都是他不认识的不知道是哪国的文字。
于是棠夏试探性地问：“你是，哪国人？”
“法国。”
“哦哦，那么这些是法文咯？”
缇娅转过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这是，德文。”缇娅还专门加重了“德文”这两个字。
“啊……哦……”
棠夏放弃了和缇娅进行进一步的交流，翻着凳子上的杂志找书看。可惜的是这里全都是英文杂志，棠夏的英文简直是差得不成样子。但是他还是翻出了一本体育杂志，饶有兴趣地看着上面的图片，希望能找到他所喜欢的运动员。
缇娅看上去是在认真看书，但视线还是不断地望着棠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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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由于缇娅的出现，少年的平凡被“毁灭”掉了。他被迫拉进了本不应该去的地方，由于缇娅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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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材。”缇娅说了出来。棠夏能听到，但是棠夏听不懂，因为缇娅说的是法语。
***
德国时间晚上十二点三十五分。艾勒斯大学部主要教学楼的地下室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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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个人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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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亚梓回头，她什么都看不清。尽管已经已经觉醒为“异端”，但患有疑难杂症的她视力也还是连着身体一起变弱。但是她能够知道来者是谁，因为她认出了那个声音，是她很熟悉的人。
“铃木零无……铃木前辈……”黎亚梓小声地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她的脑海里闪现出了那个银发红瞳的少年，“是你姐姐让你来的吗？”
“她只说了什么‘亚梓似乎不见了把她带回来吧已经十二点了’而已。猜到你会到这里来的人是我，不过我想我的姐姐也猜到了吧。”
黎亚梓点了点。
铃木零无很清楚黎亚梓为什么回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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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铃木零无觉得有点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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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零无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是在这黑暗的环境之下黎亚梓是看不清铃木零无的动作的。
黎亚梓继续用那种不甘心的语气说着：“我还是从来没见过……不，没听说过这样的能力，这是新出现的突变，我问过老师，也问过教授，但是他们却不肯回答我。”
她用手轻轻地拍打着钢铁做成的机械外盒，那是艾勒斯高级计算机系统的一小部分。
“没人愿意回答我，但不代表他们不知道。教授们这几天开的会也逐渐多了其他，他们一定发现了什么。但是他们不会对学生说，更不会对我说。我知道他们都在顾着我。但是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棠夏先生的‘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铃木零无问：“但如果用艾勒斯的高级计算机系统要查东西的话必须要有权限——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我想，你现在应该去中级系统那里看看。”
“教授们是不会让我知道这件事的——不，应该说是不会让任何学生知道这件事。他让我们先回艾勒斯，而只让缇娅前辈去照看棠夏先生，不就是是因为缇娅前辈对与自己无关的东西都不闻不问吗？”
“缇娅并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是安分守己。”铃木零无反驳道。
黎亚梓说：“我知道。”
“这种东西并不是我们学生可以介入的。”
“我知道。”
铃木零无察觉到黎亚梓的失落，闭口不言。
他们就这样在黑暗中沉默了很久。漆黑的图书馆里面，什么都看不清。就像一个寂静的黑暗的牢笼一样把他们关押在里面。
“回去吧。”铃木零无想起了自己不想回忆的东西。
“哦，好啊。”黎亚梓回答道。
脚步声又再次响了起来。铃木零无走在前面，黎亚梓紧跟其后。彼此都沉默不语。铃木零无本来就是不擅长说话的类型，而黎亚梓此时此刻心情低落也并不想说话。联系他们的只是脚步声。漆黑不见五指的空间里，他们听着对方的脚步声来确认彼此的存在。
忽然，有一个脚步声停止了。
铃木零无转身：“怎么了啊？”他以为黎亚梓仍然还想留在这里，仍然还希望能够启动艾勒斯的高级计算机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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