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荷花池上初有情
挽起一头青丝，着上一件长裙，唇角抿起一抹微笑，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浑身透着一种清雅高华的气质。
湖面上葱绿的荷叶，托出朵朵芙蓉，在一簇簇荷花的衬托下，少女分红的面颊显得更加清秀、雅洁。
玉指轻抚过朱红栏杆，留下一道浅浅的细痕。
双儿坐在亭中的木椅上，托着下巴望向前方的荷花池。池上蒙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正是荷花开放时，池中一片碧绿，碧绿中夹着点点粉红，微风吹过，荷花丛发出“簌簌”的轻响。
美人美景，构成一幅美丽的水墨画。
蓝衣飘飘，楚逸静静地立着，远远地望着独自坐在亭子里的双儿，嘴角仍挂着一丝微笑。
双儿似有察觉，缓缓扭过头来，微微一楞。
长长的黑发掠过清俊的面庞，他温润如玉的神情在朦胧烟雾中显得有些不真实。
两人远远相望，四目相对，一言未发，只听得耳畔阵阵风声。
许久，楚逸才有了反应，迈开步子，缓缓朝亭子走来，风度翩翩。
双儿怔怔地望着慢慢靠近自己的楚逸。
楚逸温和的眼眸对上双儿清澈灵动的双眼，眼眸深处微微一颤，面上却无任何反应，嘴角的常挂着的微笑也未消失，柔声道：“坐在风口也不怕着凉了么？”
双儿渐渐从愣神中恢复过来，站起身来欠了欠身：“参见殿下。”
楚逸笑意愈深：“无需多礼，坐下说话便可。”
双儿觉得身体有些僵硬，慢慢地坐在椅子上，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些紧张起来，手紧紧抓住裙，细密的睫毛上下扑闪：自从那天华膳亭被问话之后，也有很多天没有再见了。
楚逸看了看双儿，没有说话，目光转向荷花池，乌黑的眼眸中映出了红绿交错，整个人愈发显得宁静风雅，玉树临风，只听他缓缓吟道：“正是荷花盛开时，清香萦溢醉人心。风语荷香亭中绕，衬得美人幽如花。”吟出最后一句时，楚逸转头看向双儿，双儿也正凝神望着楚逸，二人再次四目相对，双儿心里一慌，别开头去：“殿下，这诗······”
楚逸温润一笑：“不好吗？诗意诗情，句句合理。荷花、清香、微风、美人此刻就在我的眼前。”
双儿只觉面上一阵滚烫，只能勉强一笑：“六殿下说笑了。。。啊！上次我听六殿下的笛声，很是悠扬动听，不知可否再吹一次？”
楚逸淡淡笑了笑，拿出玉笛，手指轻轻抚了抚，递到嘴边。
一曲清新的玄妙天籁在亭中悠扬飘荡、绵延回响，仿佛霎时间鲜花开遍人的整个心田。
双儿静静望着楚逸，他的笛声一如他的人，优雅飘扬，令人回味。
笛声飘渺，像是在引路，眼前仿佛浮现出儿时的时光，那座座洁白的山，那晶莹透光的莲，那挺拔俊秀的人。
音忽的一转，变得欢快起来，脑海中又出现了和娘亲一起玩耍的情景，那明媚的阳光，那温馨的屋子，那亲切的面容。
一曲终了，双儿也回过神来。迎面一阵微风吹来，只觉脸上一片冰凉湿润，伸手一试，竟已是泪水满面。
楚逸微微蹙眉，黑玉般的眸种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朦胧，有些不解地望着双儿：“怎么了？”
双儿摇了摇头，抹去脸上的泪珠：“殿下的笛声。。。很好听。”
“你喜欢就好。”楚逸嘴角是温润的笑容，眼中是柔和的光芒，深深的漩涡一般，仿佛要将双儿吸进去：“你一个人在这儿坐了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
“若你平日觉得无趣，便可来这荷花池散心，我会吩咐人在这里给你摆一架琴。”
“啊？”双儿微微一愣，对上那双眼眸，又低下头去：“多谢殿下。”
第二日清晨走到荷花池处，目光一扫，果然，有一架古琴摆在亭中。心里微微一顿，继而一缕温暖慢慢荡漾开来。
从那以后，双儿每天都要到荷花池弹奏一曲，久而久之，也成了一种习惯。
双手轻抚琴弦，清风微微吹过脸颊，扬起的发丝缓缓落下，轻轻拨弄一下，一声清脆的声音萦绕在耳畔。似乎没有想好弹什么，只信手拨弄着七根琴弦，流畅的曲调便自然轻悦地弹出。可只弹了几个音后又断了下来，赌气似的抬手砸在琴上。
“心乱自然奏不出好曲子。”春风般和煦的声音，每日都在期盼的声音终于想起。
一抹微笑在不知不觉中涌上唇角，转身微微欠了欠身：“殿下。”却在抬起头时一愣：“殿下在读书？”
只见楚逸手中捧着一摞册子，而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厮竟搬着一张桌子！
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嘴巴也张的可以塞下一颗鸡蛋。楚逸嘴角上扬，温润的笑容更加明显，他腾出右手挥了挥，小厮们立刻会意地把桌子摆到亭子里的一处，退了下去。
楚逸在双儿惊讶的目光中缓缓坐下，将手里的册子摆上桌：“我批阅折子，你弹奏曲子，也免得我们彼此都无趣。”
双儿咽了口口水，直直地坐了下去，看着琴上的数根弦，顿时眼花缭乱。
怎么平日里都没有发觉琴有那么多弦呢？
许久没听到动静的楚逸忍不住抬起头来：“怎么了？”
“没，没有。”头摇得像拨浪鼓，深吸一口气，抬手抚琴。
是什么原因呢？好像是从楚逸踏进这个亭子吧，脑子浑浑噩噩得就像煮粥一样，手臂也变得格外僵硬，不过是一首最简单不过的《芙蓉花》却也弹得断断续续。
实在听不下去的楚逸终于忍无可忍了：“你究竟是怎么了？”
“真的。。。没什么。”说到最后却没了底气，一般人都能看得出来——根本就是有什么！
“无需紧张，不过是弹曲散心而已，你若是总是弹不好，我倒无心继续读下去了。”
怎么感觉他温润的声音中掺杂着一丝威胁？
双儿立刻坐直身子，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缓缓抚琴。
亮丽的琴声徐徐响起，渐渐如潮水般四溢开去，悠悠扬扬。
“深秋悄绽芙蓉花，玉骨冰肌舞凝衣。仙姿神舞翩翩落，溢得人间满芳香。”
清泉般的歌声渐渐退去，只留下一抹颤动的琴声。
微微抬起眼帘，小心翼翼地朝那边看去。
端坐在桌后的他，眼帘微垂，正在看着铺在桌上的竹册，偶尔一时间会微微蹙眉，但片刻后总会再次舒展开来。迎着晨光，风姿雅正。
双儿定定地望着他，手下无意识地弹出一首曲子，却是《伊人情》。楚逸本来坐直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而等双儿反应过来是，曲子已经奏了一大半，心里不禁后悔莫及。
《伊人情》是曾经在月红楼听婵月奏过的，当时只是觉得很好听，还吵着要学，可谁知婵月却告诉她这是窈窕淑女向心仪君子抒情时弹奏的，便也没心再学了。可谁知具有“天赋”的双儿，竟然在这个时候，把这首曲子凭着印象弹了出来！
楚逸抬起头惊讶地看向双儿，双儿一愣，忙低下头去，只觉得耳根滚烫。
这下完蛋了啊！
“这可是窈窕淑女向心仪君子抒情时弹奏的曲子呢，你一定要学吗，现在怕是用不上呢！”婵月略带笑意的声音回荡在耳畔。
窈窕淑女向心仪君子抒情时弹奏的曲子！
怎么就这么直接地弹了出来呢？
怎么翩翩是在楚逸面前弹出来了呢？
怎么翩翩楚逸是懂音律的人呢？
怎么。。。
上方投下一团阴影。
双儿装作无辜地抬头。
怎么楚逸这么快就到了跟前呢？
对方仍是面带笑容，微微蹲下，抚了抚双儿的头：“我看你是热昏了头吧，还不快回去让丫鬟煮些梅汁喝了清清脑袋。”
如负释重，双儿一下子从椅上跳了起来，欠了欠身子：“奴家告退。”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荷花池。
望着远去人儿的背影，楚逸仍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站了片刻，转身走回亭子，继续批阅折子。
双儿冲进婉月楼的卧房，关上房门，长长舒了口气。
移步到镜子前，镜中的人儿虽着一袭百褶水仙长裙，可绯红的脸，杂乱的头发，还是让她显得该多狼狈又多狼狈。
脸上仍是一片滚烫，伸出手摸了摸脸，冰凉的手指立刻变得滚热。
不知为什么，眼前突然浮现出那张温润如玉的脸，那双黑玉般的双眸。
目光呆滞，一头栽进丝被里，微不可见地笑出了声。
而在房间一角的一只精致红木盒里，一块墨绿色玉佩寂寞地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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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上葱绿的荷叶，托出朵朵芙蓉，在一簇簇荷花的衬托下，少女分红的面颊显得更加清秀、雅洁。
玉指轻抚过朱红栏杆，留下一道浅浅的细痕。
双儿坐在亭中的木椅上，托着下巴望向前方的荷花池。池上蒙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正是荷花开放时，池中一片碧绿，碧绿中夹着点点粉红，微风吹过，荷花丛发出“簌簌”的轻响。
美人美景，构成一幅美丽的水墨画。
蓝衣飘飘，楚逸静静地立着，远远地望着独自坐在亭子里的双儿，嘴角仍挂着一丝微笑。
双儿似有察觉，缓缓扭过头来，微微一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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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怔怔地望着慢慢靠近自己的楚逸。
楚逸温和的眼眸对上双儿清澈灵动的双眼，眼眸深处微微一颤，面上却无任何反应，嘴角的常挂着的微笑也未消失，柔声道：“坐在风口也不怕着凉了么？”
双儿渐渐从愣神中恢复过来，站起身来欠了欠身：“参见殿下。”
楚逸笑意愈深：“无需多礼，坐下说话便可。”
双儿觉得身体有些僵硬，慢慢地坐在椅子上，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些紧张起来，手紧紧抓住裙，细密的睫毛上下扑闪：自从那天华膳亭被问话之后，也有很多天没有再见了。
楚逸看了看双儿，没有说话，目光转向荷花池，乌黑的眼眸中映出了红绿交错，整个人愈发显得宁静风雅，玉树临风，只听他缓缓吟道：“正是荷花盛开时，清香萦溢醉人心。风语荷香亭中绕，衬得美人幽如花。”吟出最后一句时，楚逸转头看向双儿，双儿也正凝神望着楚逸，二人再次四目相对，双儿心里一慌，别开头去：“殿下，这诗······”
楚逸温润一笑：“不好吗？诗意诗情，句句合理。荷花、清香、微风、美人此刻就在我的眼前。”
双儿只觉面上一阵滚烫，只能勉强一笑：“六殿下说笑了。。。啊！上次我听六殿下的笛声，很是悠扬动听，不知可否再吹一次？”
楚逸淡淡笑了笑，拿出玉笛，手指轻轻抚了抚，递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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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静静望着楚逸，他的笛声一如他的人，优雅飘扬，令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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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双儿也回过神来。迎面一阵微风吹来，只觉脸上一片冰凉湿润，伸手一试，竟已是泪水满面。
楚逸微微蹙眉，黑玉般的眸种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朦胧，有些不解地望着双儿：“怎么了？”
双儿摇了摇头，抹去脸上的泪珠：“殿下的笛声。。。很好听。”
“你喜欢就好。”楚逸嘴角是温润的笑容，眼中是柔和的光芒，深深的漩涡一般，仿佛要将双儿吸进去：“你一个人在这儿坐了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
“若你平日觉得无趣，便可来这荷花池散心，我会吩咐人在这里给你摆一架琴。”
“啊？”双儿微微一愣，对上那双眼眸，又低下头去：“多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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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双儿每天都要到荷花池弹奏一曲，久而久之，也成了一种习惯。
双手轻抚琴弦，清风微微吹过脸颊，扬起的发丝缓缓落下，轻轻拨弄一下，一声清脆的声音萦绕在耳畔。似乎没有想好弹什么，只信手拨弄着七根琴弦，流畅的曲调便自然轻悦地弹出。可只弹了几个音后又断了下来，赌气似的抬手砸在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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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丽的琴声徐徐响起，渐渐如潮水般四溢开去，悠悠扬扬。
“深秋悄绽芙蓉花，玉骨冰肌舞凝衣。仙姿神舞翩翩落，溢得人间满芳香。”
清泉般的歌声渐渐退去，只留下一抹颤动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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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完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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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淑女向心仪君子抒情时弹奏的曲子！
怎么就这么直接地弹了出来呢？
怎么翩翩是在楚逸面前弹出来了呢？
怎么翩翩楚逸是懂音律的人呢？
怎么。。。
上方投下一团阴影。
双儿装作无辜地抬头。
怎么楚逸这么快就到了跟前呢？
对方仍是面带笑容，微微蹲下，抚了抚双儿的头：“我看你是热昏了头吧，还不快回去让丫鬟煮些梅汁喝了清清脑袋。”
如负释重，双儿一下子从椅上跳了起来，欠了欠身子：“奴家告退。”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荷花池。
望着远去人儿的背影，楚逸仍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站了片刻，转身走回亭子，继续批阅折子。
双儿冲进婉月楼的卧房，关上房门，长长舒了口气。
移步到镜子前，镜中的人儿虽着一袭百褶水仙长裙，可绯红的脸，杂乱的头发，还是让她显得该多狼狈又多狼狈。
脸上仍是一片滚烫，伸出手摸了摸脸，冰凉的手指立刻变得滚热。
不知为什么，眼前突然浮现出那张温润如玉的脸，那双黑玉般的双眸。
目光呆滞，一头栽进丝被里，微不可见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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