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天歌舞阁有佳人
翌日傍晚，京城的繁华气息渐渐消退，可是歌舞坊却是另一派景象。天歌坊更是如此，一波一波的人群涌进天歌仿，门前的姑娘一个接替着一个。
珠帘绣幕，画栋雕檐，朱红亭柱上雕刻着精巧的花纹，一条条幔帐穿梭在亭柱之间，一只只圆鼓鼓的红亮亮的灯笼，划着均匀雅致的线条，灯笼里的忽而摇曳的烛光，透过这线条映出来，将整个歌舞坊映衬的格外别致。厅内，笑语融融，气氛愉悦。不说表演，光是这场景，就足够吸引人。
在天歌仿的角落，一个白衣少年负手而立。目如玛瑙，白玉冠束黑长发，嘴角抿着一抹微笑，温润如玉，风雅翩翩。
这时，天歌仿的坊主姗姗走上台子，向着台子下的人欠了欠身子，道：“各位管爷此刻前来，一定是来欣赏我们‘仙影姑娘’的表演，那大家也一定知道我们的规矩了。姑娘一天只表演两次，白日一次，晚上一次，只为一人表演。各位管爷请出价吧！”
台下渐渐轰动起来。有人高声道：“20两！”
“25两！”
“30两！”
“35两！”
“40两！”
······
争执越来越热烈，价钱也越提越高，可是当一个人出了高价，总会再有另外一个人更高。
“80两！”一个男子高声吼道。
气氛渐渐安静下来，焦点集中在男子的身上。台下的人有的摇头叹气，有的满脸愤怒，却无可奈何。
“这位公子出80两，还有哪位愿意出更高的价钱？”坊主扬声问道。
台下寂静。
“如若没有，那么我们的仙影姑娘就要为这位公子表演了。”坊主再次扬声道。
立在角落的白衣少年看了看这场景，微微一笑，对身旁的小厮说了句话，小厮点点头，高声道：“我们的公子愿意出100两！”
刷刷刷，一道道目光聚集在少年的身上。少年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目光看向天歌仿的坊主。
坊主愣了一瞬，随后笑道：“这位公子愿意出100两？果真是天价。我再问一遍，还有人能出更高的价钱吗？”
先前的男子满脸愤概地瞪了一眼少年，却也是忍着怒气灌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好，那么今晚上仙影姑娘就要为这位公子表演！”一锤敲定，白衣少年对小厮点点头，小厮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只钱袋交给坊主。
坊主暗自颠了颠重量，喜不自胜。忙乐呵呵地在前面引路：“公子跟我来，仙影姑娘在后院表演。”
推开后院的门，才发现这里原来别有洞天。
繁华吵闹的天歌仿后，隐约的亭榭中，穿过棠云梨雨，摇曳的竹影，似有断断续续的琴声隐隐飘来。一片宁静清幽，将先前的吵闹隔绝开来。
坊主欠了欠身子：“公子，仙影姑娘就在亭中，奴家先告退。”说完，将门轻轻掩上。
白衣少年看了看四周，微微蹙了蹙眉，随后风度翩翩地走向亭子。
亭中，坐着一个女子。一袭翠色袄裙，三千青丝轻轻一绾，插着一根玉竹簪。蒙蒙仙境中，只看清一个窈窕的侧影。
少年走进亭子里，那女子站起身，微微欠了欠身子。少年这才看清，她轻纱掩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深如碧潭，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那双眼睛中，含着害羞、灵动，可少年却在一瞬间，捕捉到了一丝奇妙的东西——刀光剑影。
那女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少年缓缓坐在椅子上，笑问：“早问仙影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今日要表演些什么？”
女子凤眸一闪，隔着面纱，看不清神色。只听宛若莺啼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出：“既然公子出天价来看仙影的表演，那仙影自是要将会的，都展示给公子看。不知公子可愿看奴家一舞。”
少年微微点头。
女子一摆手，旁边有几个姑娘手抱古琴，坐在木椅上。乐曲缓缓流出。
翠影一闪，已翩翩舞了起来。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长袖漫舞，袅娜腰肢，纤细舞步，美目流盼，姿态万千。
蓦地，琴声一转，变为了铿锵韵律。绿色长裙在空中飞舞。跳步快的令人无法辨认，脚步节奏分明，跳跃等动作做得十分完美。玉手握着的一根绸带一松，带子随风飘扬，随风旋转，愈转愈快，愈转愈烈。那条深绿色的绸带随着手臂的挥舞而飘起，在空中旋转、翻越，让人只觉眼前一团绿影在急速闪动。
琴声又渐渐缓和下来，女子的舞步也随之而慢。突然一个轻柔翻越，翻出了亭子，在空中几个完美的旋转，偏偏落下，单脚立在水面之上。
少年微微一惊，随后又缓和下来，面带欣赏之意地点了点头。
一舞终了，少年鼓掌笑道：“姑娘果真是仙影，舞姿翩翩，风雅万千，令人眼前一亮。”
女子欠了欠身：“得公子赏识，是仙影的福气。不知公子可有兴致陪仙影下一盘棋？”
少年笑道：“既然姑娘有如此雅兴，在下当然奉陪。”
女子拍了拍手，有丫鬟布上棋盘，摆上棋子，随后又退了下去。
女子道：“公子选棋。”
少年道：“我选白子。”
女子将白子棋盒递给少年，道：“公子先走棋。”
幽静的亭中，二人的棋艺都不差，不分上下。黑棋布局精巧，心思缜密，常常将白棋子困住，然而，白棋总能在生死关头反败为胜，找到出路。
女子边下边道：“姑娘好棋艺！”
少年下棋的手微微一顿，继而道：“姑娘好生睿智，竟能猜出我是女子。”
女子摆下一颗黑棋：“在下姓霍名芸，不知姑娘大名。”
“在下姓白，叫我双儿便可。”
霍芸道：“姑娘此次出天价来看我的表演，不知所为何事？”
双儿微微一笑：“不瞒姑娘，其实我是替月红楼的楼主玉姨来看看姑娘的才艺，听闻姑娘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霍芸抬眸看了看双儿，道：“姑娘也是，为何未听过姑娘的大名？”
双儿道：“我只是替月红楼的楼主来看看而已，并未说我就是月红楼的人。我小时候经常和父亲下棋，略懂棋艺。父亲常说‘两步先见之明，三步决胜千里，全盘运筹帷幄。’现在看来，霍姑娘就是如此。”
霍芸道：“姑娘此言差矣，总是有先见之明，可若一步走错，整盘皆输。”
双儿停下手中的棋，笑了笑：“姑娘的名声在京城已是家喻户晓，不少王爷侯爷也来看过你的表演，我想知道，姑娘的目的是为何？若只是缺钱，怕如今赚的也不少了。”
霍芸也停下手，道：“姑娘很聪明，没错，我想要得到的，并不是钱。”
双儿心中一愣，仍笑道：“敢问一句，姑娘想要的是什么？”
霍芸冷笑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呢？”眼角扫到双儿一脸思量的神情，叹了口气道：“你既猜不透，那我也不明说，将来你自会知道。我还以为你和你娘一样聪明，看来我高估你了。”
双儿心中不解，怎么又扯到她娘了？
从天歌仿出来，风迎面吹来。一轮水晶般晶莹的月亮挂在夜空之中。
双儿有些疲惫地走进月红楼，玉姨迎面走来，焦急问道：“怎么样？见到那个奇女子了没？”
双儿揉着肩膀，苦着脸道：“玉姨，你先放过我吧，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等我睡一觉，明天再说吧！”
玉姨虽满腹疑问，却也无从问起，只得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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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两！”
“30两！”
“35两！”
“40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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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越来越热烈，价钱也越提越高，可是当一个人出了高价，总会再有另外一个人更高。
“80两！”一个男子高声吼道。
气氛渐渐安静下来，焦点集中在男子的身上。台下的人有的摇头叹气，有的满脸愤怒，却无可奈何。
“这位公子出80两，还有哪位愿意出更高的价钱？”坊主扬声问道。
台下寂静。
“如若没有，那么我们的仙影姑娘就要为这位公子表演了。”坊主再次扬声道。
立在角落的白衣少年看了看这场景，微微一笑，对身旁的小厮说了句话，小厮点点头，高声道：“我们的公子愿意出100两！”
刷刷刷，一道道目光聚集在少年的身上。少年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目光看向天歌仿的坊主。
坊主愣了一瞬，随后笑道：“这位公子愿意出100两？果真是天价。我再问一遍，还有人能出更高的价钱吗？”
先前的男子满脸愤概地瞪了一眼少年，却也是忍着怒气灌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好，那么今晚上仙影姑娘就要为这位公子表演！”一锤敲定，白衣少年对小厮点点头，小厮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只钱袋交给坊主。
坊主暗自颠了颠重量，喜不自胜。忙乐呵呵地在前面引路：“公子跟我来，仙影姑娘在后院表演。”
推开后院的门，才发现这里原来别有洞天。
繁华吵闹的天歌仿后，隐约的亭榭中，穿过棠云梨雨，摇曳的竹影，似有断断续续的琴声隐隐飘来。一片宁静清幽，将先前的吵闹隔绝开来。
坊主欠了欠身子：“公子，仙影姑娘就在亭中，奴家先告退。”说完，将门轻轻掩上。
白衣少年看了看四周，微微蹙了蹙眉，随后风度翩翩地走向亭子。
亭中，坐着一个女子。一袭翠色袄裙，三千青丝轻轻一绾，插着一根玉竹簪。蒙蒙仙境中，只看清一个窈窕的侧影。
少年走进亭子里，那女子站起身，微微欠了欠身子。少年这才看清，她轻纱掩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深如碧潭，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那双眼睛中，含着害羞、灵动，可少年却在一瞬间，捕捉到了一丝奇妙的东西——刀光剑影。
那女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少年缓缓坐在椅子上，笑问：“早问仙影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今日要表演些什么？”
女子凤眸一闪，隔着面纱，看不清神色。只听宛若莺啼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出：“既然公子出天价来看仙影的表演，那仙影自是要将会的，都展示给公子看。不知公子可愿看奴家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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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欠了欠身：“得公子赏识，是仙影的福气。不知公子可有兴致陪仙影下一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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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道：“公子选棋。”
少年道：“我选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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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边下边道：“姑娘好棋艺！”
少年下棋的手微微一顿，继而道：“姑娘好生睿智，竟能猜出我是女子。”
女子摆下一颗黑棋：“在下姓霍名芸，不知姑娘大名。”
“在下姓白，叫我双儿便可。”
霍芸道：“姑娘此次出天价来看我的表演，不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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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芸抬眸看了看双儿，道：“姑娘也是，为何未听过姑娘的大名？”
双儿道：“我只是替月红楼的楼主来看看而已，并未说我就是月红楼的人。我小时候经常和父亲下棋，略懂棋艺。父亲常说‘两步先见之明，三步决胜千里，全盘运筹帷幄。’现在看来，霍姑娘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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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停下手中的棋，笑了笑：“姑娘的名声在京城已是家喻户晓，不少王爷侯爷也来看过你的表演，我想知道，姑娘的目的是为何？若只是缺钱，怕如今赚的也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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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心中一愣，仍笑道：“敢问一句，姑娘想要的是什么？”
霍芸冷笑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呢？”眼角扫到双儿一脸思量的神情，叹了口气道：“你既猜不透，那我也不明说，将来你自会知道。我还以为你和你娘一样聪明，看来我高估你了。”
双儿心中不解，怎么又扯到她娘了？
从天歌仿出来，风迎面吹来。一轮水晶般晶莹的月亮挂在夜空之中。
双儿有些疲惫地走进月红楼，玉姨迎面走来，焦急问道：“怎么样？见到那个奇女子了没？”
双儿揉着肩膀，苦着脸道：“玉姨，你先放过我吧，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等我睡一觉，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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