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初见九爷感惊心
几日以来，双儿都是滴水不进，脑袋发昏。当她得知自己来到的是青楼之时，几乎崩溃。
婵月每日都来按时捧来茶点，都是上好的碧螺春和一些稀奇古怪的果品。
姑娘们口中所说的“姨娘”，就是这青楼的管事——玉姨。
“双儿姑娘，你几日都没有进食了，身子也吃不消啊。放心吧，姨娘不会强迫你的。”婵月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我不信。”双儿摇摇头：“几天了，她还是没把小乔姐姐给找到，我怎么会相信她？青楼女子都是沾染红尘的不堪之人，我才不要变成那样！”
此话一出，婵月的目光一暗，散散地投向桌上的陶瓷酒杯，嘴角溢出一抹苦笑：“是啊，你说的没错，都是沾染红尘的人，自是比不上大家闺秀的清高。”
双儿一愣，纵使她没见过什么人情世故，可却也听得出这话语中的无尽哀伤。再抬头看看婵月，莫约十八岁的年龄，一身碧绿的翠烟长裙，三千青丝绾成飞仙髻，面色白皙，目光如水，如晨雾般朦胧。
婵月缓缓抬头，两人目光相交，都不觉笑了起来。
正不知说些什么，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抬头一看，是玉姨。玉姨看了一眼双儿，道：“我已经派人去找你说的小乔了，如果真是长得不一般，那只要还在京城，我定能找到。不过，你在我这儿也住了几日，总不能在此白吃白喝吧？”
双儿撇了撇嘴，心里虽有百般怒火，却也无法发作。包裹现如今在小乔姐姐手里，钱也在那里，若是有钱，她又岂会在这里呆这么久？
“怎么，难不成你准备在这里吃白饭？”玉姨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又不是我想在这里吃白饭的好不好，明明是你们强留的！”双儿咬牙吼道。
玉姨微微一愣，想反驳又找不出理由来，目光在双儿身上绕了一圈，鼻尖哼了哼：“不管你愿不愿意，既然踏进了我的月红楼，就别再想出去！”
“你！”双儿气的浑身发抖，狠狠道：“你让我去做那些事情，我宁可去死！”
“不要把你想得多清高，全天下的女子都是一样的。”玉姨冷笑了两声，目光中尽是嘲讽，她又看了双儿片刻，道：“如果你不想伺候那些爷，那也无妨。你告诉我，你都会些什么？”
会些什么？双儿歪了歪头脑。武功？这自是不能说出口的，不然说不准会把玉姨给吓死。跳舞倒是勉勉强强，当下思考了片刻，方答道：“弹琴。”
“弹琴？好，来人，把仙韵琴呈上来！”玉姨一拍手，旁边立刻有姑娘捧上琴来。
双儿的目光落在那架琴上。仙韵···名字倒是不错，也不知实质怎么样。
走到琴前坐下，玉手拂过琴面，轻挑琴弦，声音清澈，玲珑动听，着实是把好琴！
双儿因许久未练琴，再加上此琴与家中的凤筝琴略有不同，所以有些生疏。现下找准了宫、商、角、徵、羽等音，心中便稍稍平静下来。现下玉指轻勾，弹出一首《蝶恋花》。
曲调悠扬，情意连绵，婉转淑雅。朱唇微启，银铃般的声音缓缓逸出：
“花褪残红青杏小。
燕子飞时，
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
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
墙外行人，
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
多情却被无情恼。”
一曲弹唱完，玉姨竟是听得愣住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点点头：“着实动听，这种曲子，很吸引人。”
话音刚落，幔帐外走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少女，与婵月一般大的年龄，与婵月不同的是，她更加的妩媚妖娆，一身红衣更衬出她的姿色明艳。
手握一支红色羽毛扇，红唇一勾，笑道：“红欢见过姨娘。”
“什么事？”玉姨正在听双儿弹琴，猛地被人一搅，心中本是不快，但抬头见到是月红楼的花魁红欢，便也不好说些什么。
红欢仍是面带笑容：“姨娘，今儿来了贵客，您也不招呼招呼，还有心思在这儿听曲儿。想听曲儿，何不找红欢演奏，偏要听这人弹奏？”说罢，眼波一转，凤眼高傲地瞥了双儿一眼，复有看向玉姨。
玉姨蹙了蹙眉，显示对红欢感到不满：“什么贵客来了，如此兴师动众。”
“哟，说起来怕是吓着姨娘。”红欢娇笑一声：“九爷来了！”
“九爷？！”玉姨一听，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怎么不早些说？让水仙、秀芙先陪着，你去准备准备献舞，小心伺候着。让艳春备些好酒好菜奉上。快去！”
“是。”红欢欠了欠身，抬头骄傲地看了婵月一眼，一个旋身，扭着腰肢走了出去，留下一厢胭脂味。
玉姨微叹一口气，看了看双儿，道：“我知道你不愿做那种事情，但今天来的是当今九皇子，他性子不是太好，几次差点掀了我的月红楼，不知今儿你能不能弹奏一曲？”
双儿凝视着玉姨的眼眸，细眉一挑：“刚刚红欢姑娘说，她也会弹奏，为什么不找她呢？她可是月红楼的花魁，岂不是应比民女好一百倍？”
玉姨冷哼一声：“不过会弹几首罢了，都是些通俗曲子，也能算是入耳？你到底去是不去？还想让我帮你找人吗？！”
半带着威胁的语气将双儿心中的怒火挑起，但无奈有求于她，只得顺从。
在婵月的帮助下，双儿挑了件衣服换上，随意绾了一个飞仙髻，自个儿淡淡抹了些胭脂。双儿素来不喜欢这味，现如今虽只是淡淡抹了一层，却仍觉得不舒服。
梳妆打扮完，往铜镜前一站：只见一个窈窕佳人，着一件白色的薄纱长裙，玉肩微露，长发垂肩，用一根白色的绸束好，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煞是动人。
来到月红楼的竹轩亭，婵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冲双儿一笑：“九爷就在这里头，待会儿你只需抚琴唱歌便可，那些事情尽管交给红欢她们去做就是，无需上心。”
双儿看她虽面带笑容，可那笑容怎么看都是苦涩的。但自己却又不好询问，只得点头走进去。
竹轩亭内馨香怡人，不是传出咯咯的娇笑声，听得双儿确实心一跳一跳的。跟着婵月从后绕进去，坐在离桌子数米的琴前，琴仍是刚刚的“仙韵”，轻轻一拨，清澈动听。
玉指轻抹琴弦，唇角轻勾，翩翩笑意绕在唇角，声音宛然动听，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
双儿只全力将自己的意志转移到琴上，可是面前的一切却无法装作未见，只觉得心里一片慌乱，思想也不如之前镇定，红欢的娇喘声不禁让她脸上绯红。
勾起琴弦，忽然“铮”的一声，琴弦突断，双儿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周围一静，九爷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射向双儿，双儿一愣，那目光无比深沉，含有一丝鬼魅的笑，令人直冒冷汗。红欢撇过头来扫了双儿一眼，复又依偎到九爷怀中，娇笑道：“爷，怎么了？”
九爷冷哼一声，推开怀中的红欢，从座位上站起，缓缓朝双儿走来。
双儿已是冷汗涔涔，双手搅在一起。感到九王爷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投下一团阴影，只觉得心中慌乱。
“抬起头来。”
双儿依言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迎上九爷的目光。
九爷微微一愣，那双清澈的眼眸，淡淡透着光亮，这眼眸竟似在哪里见到过一般。冷冷开口：“这是你们月红楼新来的琴师？！”
一句话，周围的人都跪了下来，双儿也吓得双腿发软，一寸一寸地滑倒在地。
玉姨闻讯赶来，看到此景，心中也是惧怕之极。忙迎上前来笑道：“九爷，是玉姨调教无方，只是看着琴师弹得好，便让她来助兴，不想却······都是我的错。”
九爷又看了双儿一阵，转过身去，再次坐到椅子上。伸手摸了摸跪在地上的红欢，道：“你起来。别的人都给我下去，没有吩咐不许进来！”
“是。”玉姨得到这句话，忙拉着双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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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双儿摇摇头：“几天了，她还是没把小乔姐姐给找到，我怎么会相信她？青楼女子都是沾染红尘的不堪之人，我才不要变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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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一愣，纵使她没见过什么人情世故，可却也听得出这话语中的无尽哀伤。再抬头看看婵月，莫约十八岁的年龄，一身碧绿的翠烟长裙，三千青丝绾成飞仙髻，面色白皙，目光如水，如晨雾般朦胧。
婵月缓缓抬头，两人目光相交，都不觉笑了起来。
正不知说些什么，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抬头一看，是玉姨。玉姨看了一眼双儿，道：“我已经派人去找你说的小乔了，如果真是长得不一般，那只要还在京城，我定能找到。不过，你在我这儿也住了几日，总不能在此白吃白喝吧？”
双儿撇了撇嘴，心里虽有百般怒火，却也无法发作。包裹现如今在小乔姐姐手里，钱也在那里，若是有钱，她又岂会在这里呆这么久？
“怎么，难不成你准备在这里吃白饭？”玉姨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又不是我想在这里吃白饭的好不好，明明是你们强留的！”双儿咬牙吼道。
玉姨微微一愣，想反驳又找不出理由来，目光在双儿身上绕了一圈，鼻尖哼了哼：“不管你愿不愿意，既然踏进了我的月红楼，就别再想出去！”
“你！”双儿气的浑身发抖，狠狠道：“你让我去做那些事情，我宁可去死！”
“不要把你想得多清高，全天下的女子都是一样的。”玉姨冷笑了两声，目光中尽是嘲讽，她又看了双儿片刻，道：“如果你不想伺候那些爷，那也无妨。你告诉我，你都会些什么？”
会些什么？双儿歪了歪头脑。武功？这自是不能说出口的，不然说不准会把玉姨给吓死。跳舞倒是勉勉强强，当下思考了片刻，方答道：“弹琴。”
“弹琴？好，来人，把仙韵琴呈上来！”玉姨一拍手，旁边立刻有姑娘捧上琴来。
双儿的目光落在那架琴上。仙韵···名字倒是不错，也不知实质怎么样。
走到琴前坐下，玉手拂过琴面，轻挑琴弦，声音清澈，玲珑动听，着实是把好琴！
双儿因许久未练琴，再加上此琴与家中的凤筝琴略有不同，所以有些生疏。现下找准了宫、商、角、徵、羽等音，心中便稍稍平静下来。现下玉指轻勾，弹出一首《蝶恋花》。
曲调悠扬，情意连绵，婉转淑雅。朱唇微启，银铃般的声音缓缓逸出：
“花褪残红青杏小。
燕子飞时，
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
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
墙外行人，
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
多情却被无情恼。”
一曲弹唱完，玉姨竟是听得愣住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点点头：“着实动听，这种曲子，很吸引人。”
话音刚落，幔帐外走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少女，与婵月一般大的年龄，与婵月不同的是，她更加的妩媚妖娆，一身红衣更衬出她的姿色明艳。
手握一支红色羽毛扇，红唇一勾，笑道：“红欢见过姨娘。”
“什么事？”玉姨正在听双儿弹琴，猛地被人一搅，心中本是不快，但抬头见到是月红楼的花魁红欢，便也不好说些什么。
红欢仍是面带笑容：“姨娘，今儿来了贵客，您也不招呼招呼，还有心思在这儿听曲儿。想听曲儿，何不找红欢演奏，偏要听这人弹奏？”说罢，眼波一转，凤眼高傲地瞥了双儿一眼，复有看向玉姨。
玉姨蹙了蹙眉，显示对红欢感到不满：“什么贵客来了，如此兴师动众。”
“哟，说起来怕是吓着姨娘。”红欢娇笑一声：“九爷来了！”
“九爷？！”玉姨一听，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怎么不早些说？让水仙、秀芙先陪着，你去准备准备献舞，小心伺候着。让艳春备些好酒好菜奉上。快去！”
“是。”红欢欠了欠身，抬头骄傲地看了婵月一眼，一个旋身，扭着腰肢走了出去，留下一厢胭脂味。
玉姨微叹一口气，看了看双儿，道：“我知道你不愿做那种事情，但今天来的是当今九皇子，他性子不是太好，几次差点掀了我的月红楼，不知今儿你能不能弹奏一曲？”
双儿凝视着玉姨的眼眸，细眉一挑：“刚刚红欢姑娘说，她也会弹奏，为什么不找她呢？她可是月红楼的花魁，岂不是应比民女好一百倍？”
玉姨冷哼一声：“不过会弹几首罢了，都是些通俗曲子，也能算是入耳？你到底去是不去？还想让我帮你找人吗？！”
半带着威胁的语气将双儿心中的怒火挑起，但无奈有求于她，只得顺从。
在婵月的帮助下，双儿挑了件衣服换上，随意绾了一个飞仙髻，自个儿淡淡抹了些胭脂。双儿素来不喜欢这味，现如今虽只是淡淡抹了一层，却仍觉得不舒服。
梳妆打扮完，往铜镜前一站：只见一个窈窕佳人，着一件白色的薄纱长裙，玉肩微露，长发垂肩，用一根白色的绸束好，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煞是动人。
来到月红楼的竹轩亭，婵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冲双儿一笑：“九爷就在这里头，待会儿你只需抚琴唱歌便可，那些事情尽管交给红欢她们去做就是，无需上心。”
双儿看她虽面带笑容，可那笑容怎么看都是苦涩的。但自己却又不好询问，只得点头走进去。
竹轩亭内馨香怡人，不是传出咯咯的娇笑声，听得双儿确实心一跳一跳的。跟着婵月从后绕进去，坐在离桌子数米的琴前，琴仍是刚刚的“仙韵”，轻轻一拨，清澈动听。
玉指轻抹琴弦，唇角轻勾，翩翩笑意绕在唇角，声音宛然动听，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
双儿只全力将自己的意志转移到琴上，可是面前的一切却无法装作未见，只觉得心里一片慌乱，思想也不如之前镇定，红欢的娇喘声不禁让她脸上绯红。
勾起琴弦，忽然“铮”的一声，琴弦突断，双儿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周围一静，九爷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射向双儿，双儿一愣，那目光无比深沉，含有一丝鬼魅的笑，令人直冒冷汗。红欢撇过头来扫了双儿一眼，复又依偎到九爷怀中，娇笑道：“爷，怎么了？”
九爷冷哼一声，推开怀中的红欢，从座位上站起，缓缓朝双儿走来。
双儿已是冷汗涔涔，双手搅在一起。感到九王爷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投下一团阴影，只觉得心中慌乱。
“抬起头来。”
双儿依言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迎上九爷的目光。
九爷微微一愣，那双清澈的眼眸，淡淡透着光亮，这眼眸竟似在哪里见到过一般。冷冷开口：“这是你们月红楼新来的琴师？！”
一句话，周围的人都跪了下来，双儿也吓得双腿发软，一寸一寸地滑倒在地。
玉姨闻讯赶来，看到此景，心中也是惧怕之极。忙迎上前来笑道：“九爷，是玉姨调教无方，只是看着琴师弹得好，便让她来助兴，不想却······都是我的错。”
九爷又看了双儿一阵，转过身去，再次坐到椅子上。伸手摸了摸跪在地上的红欢，道：“你起来。别的人都给我下去，没有吩咐不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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