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6深入高句丽境内
李霸继续说道：“今天第二件大事，是要任命一位玄菟太守。玄菟郡地近乌桓和高句丽，极易受到攻击，一直以来都没有太守，所以防务一直没有抓起来，给了高句丽人可乘之机。”
听了李霸这番话后，众人都把目光望向张飞，关羽此时在镇守辽东襄平，随军的大将当中论声望张飞是不二人选。
不料李霸却道：“这个太守就由子龙来做吧。”
张飞听到是赵云来任玄菟太守，倒也能够接受，不过还是道：“为什么不让俺来做？俺要西征乌桓、东破高句丽，把这些狗娘养的杀个干净！”
李霸怕的是张飞贪杯误事，更怕张飞破坏他的政策，说道：“我是怕三哥耐不住性子来处理玄菟郡的政务。接下来是第三件事，我估计高句丽听说我军大破辽东乌桓苏仆延后，已经退兵。但是，不让他们流点血就放他们回去，他们必定以为咱汉人好欺负，只要大军一退，玄菟郡小民寡，必定会再遭到高句丽人的劫掠。”
张飞嚷道：“俺来当先锋，去杀高句丽杂种一个片甲不留！”
李霸道：“先锋必定让三哥来做，不过高句丽是半游牧半狩猎民族，居无定所。高句丽内部有五族，桂娄部、涓奴部、绝奴部、顺奴部、灌奴部。小乙，先由你的精锐斥侯找出个高句丽部落，再由大部队来袭击。”
李小乙道：“遵命！”
李霸道：“今天的事都说得差不多了。把乌延叫过来，我先册封他为乌桓单于、归汉将军，再由他来协助整编乌桓降卒。”
众将各自散去，乌延接受册封时，知道自己被立为乌桓单于，喜得心花怒放，哪管自己还有没有实权。想当初他之所背叛公孙度，也是因为实力大损后，被公孙度过于轻视所致。
接下来按照既定的方针，把乌桓降卒打散后，编入汉军骑兵中。在三千余乌桓人当中，却有一人不愿意为李霸效力，这人就是辽东乌桓的勇士赤丘仆。
赤丘仆是辽东乌桓大人苏仆延的幼年同伴，两人又有远亲关系，所以苏丘仆一直忠心耿耿，之所以被俘后不求死，却是为了找准机会逃回去继续为苏仆延效力。
李东总有些对赤丘仆放心不下，就亲自过问赤丘仆的整编情况，在听说了赤丘仆的不合作态度之后，眉头紧皱，命人把赤丘仆带到他的面前来。
不一会儿，赤丘仆被带到。李东看着面前这个八尺高的乌桓汉子，头发和连面胡子几天没有理，已经显得零乱，虽然一直被囚，却不见一点颓废。
赤丘仆昂着头，看着李东。
李东怎么看怎么也不觉得赤丘仆像个囚徒，不禁莞尔一笑，问道：“为什么不肯降？”
赤丘仆反问：“为什么要降？”
李东道：“你家大人苏仆延已经抛弃了你，你是个弃子而已，你知道吗？”
赤丘仆道：“少来挑拨。”
李东见此时没有劝降的可能，便吩咐道：“把他带回去，继续关。不过，你们别无缘无故地打骂他，衣食也不能少了，按一般的士卒的标准。”
赤丘仆在被带走前还冷哼了一声。
却说，李军整编完毕后，继续东征，由李小乙的斥侯队带上两个效力于李霸的高句丽人先行探路。
途经西盖乌县，一连几十里，断断续续地发现汉人的尸骨，初春飘着鹅毛大雪，地面上也被一层薄薄的冰覆盖，有的汉人的遗骨和冰与雪连成一片悽凉的白色！
当李霸看到一个大约七八岁幼童的断臂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长啸出声。
新任玄菟太守赵云也随军出征，此时他忆起李霸所作的诗，于是大声喊出：“破虏擒酋首，分尸剐肉羹。胡原飘汉旆，凯旋入长城！”
李军三万士卒，人人怒形于色，在赵云之后，也纷纷齐声大喊：“破虏擒酋首，分尸剐肉羹！”一时之间，响彻云宵。
李霸等深入高句丽境内，高句丽果然避而不战。一连二十多日，李军都在密林中穿梭，却不见敌人。
高句丽这个民族，并不简单，李霸记起在奇异的梦中世界里，经常听到这个名字，虽然在汉时还不强大，但在南北朝时期迅速发展，到隋代时已经成为对中原极具威胁的东北亚大国。隋炀帝和唐太宗这叔侄俩一共数次发大军讨伐高句丽是有理由的。隋、唐都是超级大国，却屡次在高句丽碰壁，没能取胜。隋更是被高句丽给拖跨了。高句丽，论隋唐时的国力和明时的后金国（后改国号为清）相当，不能以小国视之。
李霸有时分不清奇异的梦中世界与现实的区别，但他觉得乌桓、鲜卑、匈奴、高句丽这些边疆异族，都是中原之大敌，要避免梦中世界那个无比凄凉的五胡乱华一幕重演，只能先发制人。
又过了数天，李小乙终于回报，在大梁水附近发现了高句丽五族中最小的灌奴部，李霸得报大喜，向灌奴部杀去。
据李小乙探得的情报，灌奴部约有步、骑共五千人。李霸命张飞、陈忠、李全为先锋，率一万精锐骑兵先从北面突袭，敌军没有准备时狠狠一击，等敌军反应过来组织起反抗之后，则不必和敌军纠缠，避免进入消耗战的状态，暂向后退，如能将敌军引入大部队来合围最好。
李霸则亲率赵云、李东等二万步兵，在张飞之后。
张飞得令大喜，整编乌桓还有当不上太守的怨气都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一万骑兵疾奔至灌奴部寨前，张飞高声大喊：“李军的众弟兄们听着，一路上汉人被高句丽这些杂种蹂躏的惨状你们都看得一清二楚，是爷们的都和我一起与这些杂种决一死战！”
士卒们纷纷大喊：“和这些杂种们拼了！”一时群情激昂，士气大振。
万马奔腾，扬起地上的冰屑与尘土，伴着喊杀声，杀向灌奴部。
两个放哨的高句丽哨兵刚用高句丽语喊道“敌袭”，话音刚落，李全射出的两支箭就分别射中了两个哨兵。
一个哨兵的胸部被利箭贯穿，一头栽入身下的大梁水中。另一人的右眼斜插着箭羽，而箭头在穿透脑骨后，从后脑冒了出来。
张飞率领骑兵突入了灌奴部寨内，陈忠带着人四处放火，李全则四处瞄准猎物射击。
寨内寨外，到处是李军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灌奴部被打得措手不及，大梁水两岸和大梁水中到处是人和马的尸体，绝大多数是高句丽人的。
灌奴部的大人鄂伦远远望见张飞手持丈八蛇矛所向披靡，高句丽人的鲜血随着矛尖的舞动而挥洒着，内脏、脑浆溅得满地都是。
鄂伦被吓破了胆，认为李军不可战胜，带着匆匆集结起来的三千多人弃寨逃亡向高句丽的都城丸都城ⅰ去了。
张飞杀得血脉贲张，“嗷！”“嗷！”“嗷！”大叫个不停，又向全军下令：“把不投降的高句丽人全都杀了！只留下年轻女子和身高不高过车轮ⅱ的幼童！投降者免死。”
一场复仇的屠杀开始了，凡是继续抵抗的高句丽男人都被李军杀死，而且身上中的不止一刀，通常是四五处砍、刺在头、胸、腰等要害上。
有的高句丽人发现只要投降，李军就不会再举刀相向，于是纷纷效仿，投降的越来越多。
以至于等李霸的二万步兵的大部队赶到时，张飞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李霸原本以为高句丽人也以凶悍而著称，以大军合击的话会降低己军的伤亡率，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不过，再仔细一想，也想明白了，灌奴部是高句丽五族中实力最弱小的一支，取得如此战果也不足为奇。
之后，清点战利品，得到骏马两千匹，牛羊、貂皮、山参若干，投降的高句丽壮丁一千余人、年轻女子四千余人、十二岁以下的童男童女一千余人。
高句丽壮丁依照收编乌桓人的旧例，打散后分入各军中。年轻的高句丽女子，李霸和张飞、赵云等人商议后，决定按军功分配给军中还没有成亲的士卒为妾。
至于高句丽的儿童，没有高过车轮的年纪幼小，很好调 教，李霸打算把他们都收为“义子”、“义女”，统统姓李，让他们以后接受汉人的教导，做汉人。
高过车轮的儿童，心中必定有一些灭族的阴影和仇恨，培养的方向是奴仆，女孩长大后也分配给军中士卒为妾，男孩长大后做分配到铁矿等矿山中做矿工。
李霸记得在奇异的梦中世界里有一种从小训练军人的方法叫做斯巴达式训练，“义子”们都接受这种训练，以后要成为战场上的一柄最锋利的刃。体质虚弱的男娃会从“义子”的名单中剔除，长大后还是做矿工。
体质健壮的“义子”则要经受心魄和筋骨的磨炼，以形成坚韧、勇猛、凶顽、残暴、机警和服从的品质。训练的主要形式是格斗。格斗将会是“你死我活”一般的，即使一方被打倒在地，伤口流着血，另一方也不可手软。被打倒的如果能够不顾一切，顽强抵抗，坚持到底，也被认为是强者。而屡次哀叫和讨饶则会从“义子”名单中剔除，以后做矿工。忍受力也是一个训练目标。任何一个“义子”每年都必须经受一次严厉的鞭笞，以培育他们的忍受力。
李霸暂时只想到这些，建一个“义子营”，先由李大毛来兼任，他比较狠得下心来。
在李大毛的建议下，李霸还下令把战死的高句丽人的尸体筑成京观ⅲ，并在京观旁用汉文书写几个大字——“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京观的建筑由李大毛亲自指挥，他虽然打仗并不算勇猛，但在刑讯、逼供、恐怖威慑等方面却已经是专家中的专家了。李大毛一丝不苟的指导着士卒们，仿佛这京观是他的创作的一座艺术品。
所有投降的高句丽人看到三千多颗头颅筑成的京观后，都吓得心惊胆寒，怨恨当初高句丽人去劫掠汉人的愚蠢行为。不少妇女跪倒在京观面前，不住地失声痛哭，滴下来的泪和地上的血水混在一起，散发出一股腥臭味。
李霸正在观察高句丽的俘虏们对京观的反应，赵云一脸担忧地走了过来。
赵云开口道：“天下，今天杀人是不是杀得太多了？而且这京观，也太……不仁义啊。”
李霸失声笑了笑，道：“子龙？和高句丽、乌桓这些野蛮人讲‘仁义’，能行得通吗？在草原、森林这些游牧、半游牧的民族里，根本没有‘仁义’两个字。他们只明白谁的拳头更硬，谁的刀更利！”
赵云道：“筑了京观，天下，你不怕收到反效果吗？要是高句丽王见了京观后，震怒下再大举侵入辽东、玄菟两郡报复怎么办？”
李霸道：“就怕他不来！高句丽多森林，天气又极端寒冷，本来就并不适合汉家士卒征战，今天的胜利是运气好，可以说是捡来的胜利也不为过。要是高句丽不出来进攻我们，等我们退兵后，这些禽兽今天来劫掠、明天又来偷袭，那才会成为更长久的边患。如果能把他们引出来，引到我们的地盘，我们熟悉的地方作战，必定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边患。”
赵云道：“天下，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只是这京观并不是仁者所为。”
李霸见到赵云纠结，握住了他的肩膀，明白他是个老好人，一定是对高句丽人也动了侧隐之心，便道：“《孟子》上面说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也。’
我们的‘仁义’是有限的，不可能广泛地针对天下所有的民族。我们是汉人，是大汉的军人，首先要保护的是汉人百姓，而不是高句丽人、乌桓人。乌桓是东胡之后、高句丽是东夷之裔，都没有咱汉人‘仁’、‘义’、‘礼’、‘信’的传统，把仁义的一套用到胡人、夷人身上，是对牛弹琴，子龙你明白吗？
鲜卑、匈奴、乌桓、高句丽这些异族，崇尚的是力量。只要咱的军事实力远远的高过他们，他们必定不敢轻举妄动。汉高帝、文帝、景帝难道不仁义吗？匈奴人却时常来侵犯，骑在咱大汉的头上拉屎。武帝之仁，并不过于文帝，但威震四海，靠的不是对异族仁义，而是武力。今天对高句丽人残忍一点，却恰恰是对汉人的仁慈。”
赵云听了沉默不语，虽然没有马上全盘接受李霸的观点，不过对自己原先的想法却起了很大的怀疑。
……
ⅰ高句丽丸都城在今吉林省集安市。
ⅱ杀死高过车轮者，是塞外游牧和半游牧民族战争文化的一种，匈奴、突厥、蒙古这些强大的民族都是这么干的。
ⅲ京观是将敌军的尸体堆在道路两旁，盖土夯实，形成金字塔形的土堆。
《左传》中就有记载有人向楚庄王建议筑京观。
不是《霸三》耸人听闻，京观确实是古代战争中的一种普遍的文化。
《史记》、《三国志》、《晋书》、《宋史》、《明史》都有过记载。
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卒、项籍坑杀二十万秦卒，并不是活埋，而是把几十万人杀了，堆起来为京观。
隋炀帝征高句丽失利时，高句丽人就用汉人的尸首筑成过很“宏伟”的京观。
<!-- 作者有话说 -->
听了李霸这番话后，众人都把目光望向张飞，关羽此时在镇守辽东襄平，随军的大将当中论声望张飞是不二人选。
不料李霸却道：“这个太守就由子龙来做吧。”
张飞听到是赵云来任玄菟太守，倒也能够接受，不过还是道：“为什么不让俺来做？俺要西征乌桓、东破高句丽，把这些狗娘养的杀个干净！”
李霸怕的是张飞贪杯误事，更怕张飞破坏他的政策，说道：“我是怕三哥耐不住性子来处理玄菟郡的政务。接下来是第三件事，我估计高句丽听说我军大破辽东乌桓苏仆延后，已经退兵。但是，不让他们流点血就放他们回去，他们必定以为咱汉人好欺负，只要大军一退，玄菟郡小民寡，必定会再遭到高句丽人的劫掠。”
张飞嚷道：“俺来当先锋，去杀高句丽杂种一个片甲不留！”
李霸道：“先锋必定让三哥来做，不过高句丽是半游牧半狩猎民族，居无定所。高句丽内部有五族，桂娄部、涓奴部、绝奴部、顺奴部、灌奴部。小乙，先由你的精锐斥侯找出个高句丽部落，再由大部队来袭击。”
李小乙道：“遵命！”
李霸道：“今天的事都说得差不多了。把乌延叫过来，我先册封他为乌桓单于、归汉将军，再由他来协助整编乌桓降卒。”
众将各自散去，乌延接受册封时，知道自己被立为乌桓单于，喜得心花怒放，哪管自己还有没有实权。想当初他之所背叛公孙度，也是因为实力大损后，被公孙度过于轻视所致。
接下来按照既定的方针，把乌桓降卒打散后，编入汉军骑兵中。在三千余乌桓人当中，却有一人不愿意为李霸效力，这人就是辽东乌桓的勇士赤丘仆。
赤丘仆是辽东乌桓大人苏仆延的幼年同伴，两人又有远亲关系，所以苏丘仆一直忠心耿耿，之所以被俘后不求死，却是为了找准机会逃回去继续为苏仆延效力。
李东总有些对赤丘仆放心不下，就亲自过问赤丘仆的整编情况，在听说了赤丘仆的不合作态度之后，眉头紧皱，命人把赤丘仆带到他的面前来。
不一会儿，赤丘仆被带到。李东看着面前这个八尺高的乌桓汉子，头发和连面胡子几天没有理，已经显得零乱，虽然一直被囚，却不见一点颓废。
赤丘仆昂着头，看着李东。
李东怎么看怎么也不觉得赤丘仆像个囚徒，不禁莞尔一笑，问道：“为什么不肯降？”
赤丘仆反问：“为什么要降？”
李东道：“你家大人苏仆延已经抛弃了你，你是个弃子而已，你知道吗？”
赤丘仆道：“少来挑拨。”
李东见此时没有劝降的可能，便吩咐道：“把他带回去，继续关。不过，你们别无缘无故地打骂他，衣食也不能少了，按一般的士卒的标准。”
赤丘仆在被带走前还冷哼了一声。
却说，李军整编完毕后，继续东征，由李小乙的斥侯队带上两个效力于李霸的高句丽人先行探路。
途经西盖乌县，一连几十里，断断续续地发现汉人的尸骨，初春飘着鹅毛大雪，地面上也被一层薄薄的冰覆盖，有的汉人的遗骨和冰与雪连成一片悽凉的白色！
当李霸看到一个大约七八岁幼童的断臂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长啸出声。
新任玄菟太守赵云也随军出征，此时他忆起李霸所作的诗，于是大声喊出：“破虏擒酋首，分尸剐肉羹。胡原飘汉旆，凯旋入长城！”
李军三万士卒，人人怒形于色，在赵云之后，也纷纷齐声大喊：“破虏擒酋首，分尸剐肉羹！”一时之间，响彻云宵。
李霸等深入高句丽境内，高句丽果然避而不战。一连二十多日，李军都在密林中穿梭，却不见敌人。
高句丽这个民族，并不简单，李霸记起在奇异的梦中世界里，经常听到这个名字，虽然在汉时还不强大，但在南北朝时期迅速发展，到隋代时已经成为对中原极具威胁的东北亚大国。隋炀帝和唐太宗这叔侄俩一共数次发大军讨伐高句丽是有理由的。隋、唐都是超级大国，却屡次在高句丽碰壁，没能取胜。隋更是被高句丽给拖跨了。高句丽，论隋唐时的国力和明时的后金国（后改国号为清）相当，不能以小国视之。
李霸有时分不清奇异的梦中世界与现实的区别，但他觉得乌桓、鲜卑、匈奴、高句丽这些边疆异族，都是中原之大敌，要避免梦中世界那个无比凄凉的五胡乱华一幕重演，只能先发制人。
又过了数天，李小乙终于回报，在大梁水附近发现了高句丽五族中最小的灌奴部，李霸得报大喜，向灌奴部杀去。
据李小乙探得的情报，灌奴部约有步、骑共五千人。李霸命张飞、陈忠、李全为先锋，率一万精锐骑兵先从北面突袭，敌军没有准备时狠狠一击，等敌军反应过来组织起反抗之后，则不必和敌军纠缠，避免进入消耗战的状态，暂向后退，如能将敌军引入大部队来合围最好。
李霸则亲率赵云、李东等二万步兵，在张飞之后。
张飞得令大喜，整编乌桓还有当不上太守的怨气都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一万骑兵疾奔至灌奴部寨前，张飞高声大喊：“李军的众弟兄们听着，一路上汉人被高句丽这些杂种蹂躏的惨状你们都看得一清二楚，是爷们的都和我一起与这些杂种决一死战！”
士卒们纷纷大喊：“和这些杂种们拼了！”一时群情激昂，士气大振。
万马奔腾，扬起地上的冰屑与尘土，伴着喊杀声，杀向灌奴部。
两个放哨的高句丽哨兵刚用高句丽语喊道“敌袭”，话音刚落，李全射出的两支箭就分别射中了两个哨兵。
一个哨兵的胸部被利箭贯穿，一头栽入身下的大梁水中。另一人的右眼斜插着箭羽，而箭头在穿透脑骨后，从后脑冒了出来。
张飞率领骑兵突入了灌奴部寨内，陈忠带着人四处放火，李全则四处瞄准猎物射击。
寨内寨外，到处是李军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灌奴部被打得措手不及，大梁水两岸和大梁水中到处是人和马的尸体，绝大多数是高句丽人的。
灌奴部的大人鄂伦远远望见张飞手持丈八蛇矛所向披靡，高句丽人的鲜血随着矛尖的舞动而挥洒着，内脏、脑浆溅得满地都是。
鄂伦被吓破了胆，认为李军不可战胜，带着匆匆集结起来的三千多人弃寨逃亡向高句丽的都城丸都城ⅰ去了。
张飞杀得血脉贲张，“嗷！”“嗷！”“嗷！”大叫个不停，又向全军下令：“把不投降的高句丽人全都杀了！只留下年轻女子和身高不高过车轮ⅱ的幼童！投降者免死。”
一场复仇的屠杀开始了，凡是继续抵抗的高句丽男人都被李军杀死，而且身上中的不止一刀，通常是四五处砍、刺在头、胸、腰等要害上。
有的高句丽人发现只要投降，李军就不会再举刀相向，于是纷纷效仿，投降的越来越多。
以至于等李霸的二万步兵的大部队赶到时，张飞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李霸原本以为高句丽人也以凶悍而著称，以大军合击的话会降低己军的伤亡率，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不过，再仔细一想，也想明白了，灌奴部是高句丽五族中实力最弱小的一支，取得如此战果也不足为奇。
之后，清点战利品，得到骏马两千匹，牛羊、貂皮、山参若干，投降的高句丽壮丁一千余人、年轻女子四千余人、十二岁以下的童男童女一千余人。
高句丽壮丁依照收编乌桓人的旧例，打散后分入各军中。年轻的高句丽女子，李霸和张飞、赵云等人商议后，决定按军功分配给军中还没有成亲的士卒为妾。
至于高句丽的儿童，没有高过车轮的年纪幼小，很好调 教，李霸打算把他们都收为“义子”、“义女”，统统姓李，让他们以后接受汉人的教导，做汉人。
高过车轮的儿童，心中必定有一些灭族的阴影和仇恨，培养的方向是奴仆，女孩长大后也分配给军中士卒为妾，男孩长大后做分配到铁矿等矿山中做矿工。
李霸记得在奇异的梦中世界里有一种从小训练军人的方法叫做斯巴达式训练，“义子”们都接受这种训练，以后要成为战场上的一柄最锋利的刃。体质虚弱的男娃会从“义子”的名单中剔除，长大后还是做矿工。
体质健壮的“义子”则要经受心魄和筋骨的磨炼，以形成坚韧、勇猛、凶顽、残暴、机警和服从的品质。训练的主要形式是格斗。格斗将会是“你死我活”一般的，即使一方被打倒在地，伤口流着血，另一方也不可手软。被打倒的如果能够不顾一切，顽强抵抗，坚持到底，也被认为是强者。而屡次哀叫和讨饶则会从“义子”名单中剔除，以后做矿工。忍受力也是一个训练目标。任何一个“义子”每年都必须经受一次严厉的鞭笞，以培育他们的忍受力。
李霸暂时只想到这些，建一个“义子营”，先由李大毛来兼任，他比较狠得下心来。
在李大毛的建议下，李霸还下令把战死的高句丽人的尸体筑成京观ⅲ，并在京观旁用汉文书写几个大字——“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京观的建筑由李大毛亲自指挥，他虽然打仗并不算勇猛，但在刑讯、逼供、恐怖威慑等方面却已经是专家中的专家了。李大毛一丝不苟的指导着士卒们，仿佛这京观是他的创作的一座艺术品。
所有投降的高句丽人看到三千多颗头颅筑成的京观后，都吓得心惊胆寒，怨恨当初高句丽人去劫掠汉人的愚蠢行为。不少妇女跪倒在京观面前，不住地失声痛哭，滴下来的泪和地上的血水混在一起，散发出一股腥臭味。
李霸正在观察高句丽的俘虏们对京观的反应，赵云一脸担忧地走了过来。
赵云开口道：“天下，今天杀人是不是杀得太多了？而且这京观，也太……不仁义啊。”
李霸失声笑了笑，道：“子龙？和高句丽、乌桓这些野蛮人讲‘仁义’，能行得通吗？在草原、森林这些游牧、半游牧的民族里，根本没有‘仁义’两个字。他们只明白谁的拳头更硬，谁的刀更利！”
赵云道：“筑了京观，天下，你不怕收到反效果吗？要是高句丽王见了京观后，震怒下再大举侵入辽东、玄菟两郡报复怎么办？”
李霸道：“就怕他不来！高句丽多森林，天气又极端寒冷，本来就并不适合汉家士卒征战，今天的胜利是运气好，可以说是捡来的胜利也不为过。要是高句丽不出来进攻我们，等我们退兵后，这些禽兽今天来劫掠、明天又来偷袭，那才会成为更长久的边患。如果能把他们引出来，引到我们的地盘，我们熟悉的地方作战，必定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边患。”
赵云道：“天下，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只是这京观并不是仁者所为。”
李霸见到赵云纠结，握住了他的肩膀，明白他是个老好人，一定是对高句丽人也动了侧隐之心，便道：“《孟子》上面说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也。’
我们的‘仁义’是有限的，不可能广泛地针对天下所有的民族。我们是汉人，是大汉的军人，首先要保护的是汉人百姓，而不是高句丽人、乌桓人。乌桓是东胡之后、高句丽是东夷之裔，都没有咱汉人‘仁’、‘义’、‘礼’、‘信’的传统，把仁义的一套用到胡人、夷人身上，是对牛弹琴，子龙你明白吗？
鲜卑、匈奴、乌桓、高句丽这些异族，崇尚的是力量。只要咱的军事实力远远的高过他们，他们必定不敢轻举妄动。汉高帝、文帝、景帝难道不仁义吗？匈奴人却时常来侵犯，骑在咱大汉的头上拉屎。武帝之仁，并不过于文帝，但威震四海，靠的不是对异族仁义，而是武力。今天对高句丽人残忍一点，却恰恰是对汉人的仁慈。”
赵云听了沉默不语，虽然没有马上全盘接受李霸的观点，不过对自己原先的想法却起了很大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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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高句丽丸都城在今吉林省集安市。
ⅱ杀死高过车轮者，是塞外游牧和半游牧民族战争文化的一种，匈奴、突厥、蒙古这些强大的民族都是这么干的。
ⅲ京观是将敌军的尸体堆在道路两旁，盖土夯实，形成金字塔形的土堆。
《左传》中就有记载有人向楚庄王建议筑京观。
不是《霸三》耸人听闻，京观确实是古代战争中的一种普遍的文化。
《史记》、《三国志》、《晋书》、《宋史》、《明史》都有过记载。
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卒、项籍坑杀二十万秦卒，并不是活埋，而是把几十万人杀了，堆起来为京观。
隋炀帝征高句丽失利时，高句丽人就用汉人的尸首筑成过很“宏伟”的京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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