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0铁匠元申
却说公孙瓒气得暴跳如雷，欲拔剑刺李霸，口中大喝：“李霸，你这孽障！”
剑被抽出半截，又被公孙瓒放回去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只是碍于李霸过去的功绩和勇悍，不好撕破脸。
公孙红见父亲动怒，忙拦在李霸面前，道：“爹，你别杀李霸啊。”
公孙瓒又一火，道：“红儿，你先回去！为父和李霸自有计较。”
公孙红犟嘴道：“那爹得先答应我不杀李霸，也不许打他。”
公孙瓒大怒道：“你一个女儿家，说这些羞也不羞？哼，为父今天不会取他的狗命，也不为难他，只是他不宜再呆在公孙府任职了。”
公孙红撅着嘴，移步向内院，走时屡屡回望李霸。
李霸一直低着头，不敢出声。
公孙瓒上下重新打量李霸，道：“李霸，我说你这黑小子哪里好了，也不知道你给红儿灌了什么迷魂汤。总之，你不宜留在府内。”
李霸应声道：“是，主公。”
公孙瓒道：“人人应该遵守自己的本分，你和我女儿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不应该有非分之想。”
李霸的心被这句话刺痛了，但还是应声道：“是，主公。”
公孙瓒看李霸的态度表现还良好，继续道：“明日起，你到白马义从任职，统率两千骑兵。”
李霸行礼道：“谢主公厚爱。”
公孙瓒道：“嗯。”说完移步向内院。
公孙红一直等着父亲未睡，见父亲进来后，红着脸扭扭捏捏地道：“爹，你看李霸这人吧，其实也不错，就是黑了点，不过我观其谈吐，完全不是一个粗鲁的卒伍之辈，倒像一个饱读读书的秀才。”
公孙瓒大致明白女儿说这话是什么用意，不想和女儿多做纠缠，单刀直入地道：“红儿，你可知道这李霸已经娶妻，还有一妾？”
公孙红用比蚊子稍大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道：“这些我也打听到了。不过，爹，如果我…如果我…过去，自然要做正妻，他原来的妻子改做妾就是了。”
公孙瓒怒道：“荒唐！荒唐！红儿你太不知羞！你怎么能下嫁一个家将为妻。”
公孙红犟嘴道：“那李霸不是救过你的命吗？那日乌桓刺客行刺，也救过我的命，自然以…相许，也属应该。”
公孙瓒怒道：“荒谬！李霸是我部将，在战场上为我杀敌，是他的本分。他是我府上侍卫之长，救你也是他的本分。这何恩之有？”
公孙红撅着嘴，知道说不过父亲，不再说话。
公孙瓒又说了一句：“虎女怎可配犬马？它日为父定为你择一佳婿，好不辱没你将门千金的身份。”
第二日，李霸回到自己的府邸中。
这大半年来，李霸先是从军征讨乌桓，后来又调入公孙府当差，都几乎没回过府里。即使偶然回来了，也是和秀秀如胶似漆，腻在一起。
李霸之妾翠花已经怀胎九月，快要临盆了。翠花一直暗嗔李霸对自己关心不够，这时李霸回府，喜不自胜。
李霸快要做父亲了，也十分欣喜。
此时，秀秀也笑着道：“霸哥，还有一喜。”
李霸纳闷地问道：“是什么？”
秀秀略带羞意，道：“霸哥，我也有了。”
李霸听了后，高兴得快跳起来，忙握紧秀秀的手，将秀秀抱在怀里，道：“是吗？我摸摸。”
说完李霸轻轻地把手放在秀秀的腹部，又侧着头帖着耳朵听了听。
一旁翠花暗想自己有孕以来，几曾见主人对自己如此关心过，不禁悲从中来，心上不由得越发地对秀秀恨了起来。尽管秀秀从来不欺凌她，从来不摆嫡妻的架子，从来对翠花和颜悦色，但翠花心里却有无尽的怨恨，因为翠花认为自从秀秀出现了后，就夺走了几乎主人对自己的关爱。
到了正午，到了昼食ⅰ的用餐时间，李霸和嫡妻自在正厅用餐。妾翠花和侍女菜花在偏厅用餐。
菜花自从想沾李霸的雨露而不可得后，一直暗恨在心，这时出言挑拔道：“都是人，都是女人，这命怎么就这么不同呢？”
翠花低头不语，菜花继续道：“这秀秀也只不是一个乡野的丫头，如今却骑在我们头上。”
被菜花一说，翠花更加闷闷不乐。
却说李霸接连遇到喜事，心情畅快，一日找到关羽，切磋武艺。
自从李霸与关羽、张飞相识之后，视关张二人亦师亦友，一有空便向二人讨教武艺。
李霸持他那全铁长槊，关羽持青龙偃月刀，两人在校场上就比划起来。
虽说李霸近期进步比较大，但在第四十回合还是败在关羽手下。
关羽道：“天下，不错，有进步，想我在你这年纪的时候，远远不如你。”
李霸笑道：“全靠二哥提点。上回我和子龙切磋，只在他手里撑到第三十回合。”
关羽道：“天下，你的力道，比我和翼德还大上半分，你这槊，还太轻了，若是有趁手的兵器，只怕我会更难取胜。”
李霸道：“槊重约四五十斤吧，是比二哥的青龙偃月刀轻了三十多斤。”
关羽道：“我听闻城东有个铁匠，手艺十分了得，是幽州名匠，不如你去打个新的趁手兵器吧。”
李霸道：“好，我也觉得这槊是轻了点。择日不如撞日，我这就去吧。”
待李霸到了铁匠铺，一进门，撞见一个中年汉子，一身粗布衣裳，身着草鞋，约摸四十出头年纪，有数根白发在头上。李霸无意中看了这人的眼睛，却感到恬淡与坚毅并存，竟有古井不波之感。再一观这人的步伐，沉稳有力，隐隐约约像是像是踏着某种武学的步子。
李霸一拱手道：“这位大哥，我来想打兵刃。”
那中年铁匠拱手回礼，道：“敢问要打何种兵刃。”
李霸其实此时也没想好要用什么兵刃，略做了一下思虑，道：“马上冲锋的趁手兵器。矛吧。”
中年铁匠随意地问道：“多长？多重？”
李霸想关羽的青龙偃月刀重八十余斤，自己的全铁长槊长一丈八尺，只重四五十斤，这次得打一个长一点的兵器，便道：“三丈，重百斤以上。”
中年铁匠这才正眼开始打量李霸，因为李霸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沉声问道：“少年，你有多少力气，敢使百斤以上的兵刃？”
李霸“哈”“哈”笑了出声，进屋后，他观察这铁匠不是寻常之辈，这时也起了试探之心，道：“大哥试过后就知道了。”说着把手伸过去和中年铁匠握手。
那中年铁匠也不示弱，伸手迎了过去。
两人一握，各自都是大吃一惊。
李霸暗叹这貌不惊人的铁匠的力道只比自己逊上半分，和关羽、张飞只怕不相上下。
那中年铁匠则更惊，自从他从墨门出师以来，也不是没碰到过奇人，如此的怪力少年，却还是生平仅见。
李霸道：“如何，在下使得一百斤的兵刃吗？”
中年铁匠心下虽惊，但面上仍保持寻常神色，淡然道：“贵客是想要件寻常的百斤兵刃，还是可以驰骋于疆场数代百年之久的传说中的兵刃呢？”
“传说？”李霸心中一动，“这名字好，我就要一个传说中的兵刃吧。”说完李霸其实也并不以为意，只当是铁匠的自卖自夸，抬高物价之举，又带着笑意问道：“这传说中的兵刃值钱几何？”
中年铁匠笑“哼”一声，道：“既是传说中的兵刃，自然不同凡俗，如同千里驹一般，不可轻视之。现在我先不提，到时候贵客看着趁不趁手，再说吧。”
李霸笑道：“有点意思。敢问大哥姓名。”
中年铁匠道：“姓元，名申，字利亨。也请教贵客尊姓大名？”
李霸道：“渔阳李霸，字天下。”
元申道：“哦，原来是你啊。”
……
ⅰ昼食，详见013节“李霸大婚”所注。
<!-- 作者有话说 -->
剑被抽出半截，又被公孙瓒放回去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只是碍于李霸过去的功绩和勇悍，不好撕破脸。
公孙红见父亲动怒，忙拦在李霸面前，道：“爹，你别杀李霸啊。”
公孙瓒又一火，道：“红儿，你先回去！为父和李霸自有计较。”
公孙红犟嘴道：“那爹得先答应我不杀李霸，也不许打他。”
公孙瓒大怒道：“你一个女儿家，说这些羞也不羞？哼，为父今天不会取他的狗命，也不为难他，只是他不宜再呆在公孙府任职了。”
公孙红撅着嘴，移步向内院，走时屡屡回望李霸。
李霸一直低着头，不敢出声。
公孙瓒上下重新打量李霸，道：“李霸，我说你这黑小子哪里好了，也不知道你给红儿灌了什么迷魂汤。总之，你不宜留在府内。”
李霸应声道：“是，主公。”
公孙瓒道：“人人应该遵守自己的本分，你和我女儿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不应该有非分之想。”
李霸的心被这句话刺痛了，但还是应声道：“是，主公。”
公孙瓒看李霸的态度表现还良好，继续道：“明日起，你到白马义从任职，统率两千骑兵。”
李霸行礼道：“谢主公厚爱。”
公孙瓒道：“嗯。”说完移步向内院。
公孙红一直等着父亲未睡，见父亲进来后，红着脸扭扭捏捏地道：“爹，你看李霸这人吧，其实也不错，就是黑了点，不过我观其谈吐，完全不是一个粗鲁的卒伍之辈，倒像一个饱读读书的秀才。”
公孙瓒大致明白女儿说这话是什么用意，不想和女儿多做纠缠，单刀直入地道：“红儿，你可知道这李霸已经娶妻，还有一妾？”
公孙红用比蚊子稍大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道：“这些我也打听到了。不过，爹，如果我…如果我…过去，自然要做正妻，他原来的妻子改做妾就是了。”
公孙瓒怒道：“荒唐！荒唐！红儿你太不知羞！你怎么能下嫁一个家将为妻。”
公孙红犟嘴道：“那李霸不是救过你的命吗？那日乌桓刺客行刺，也救过我的命，自然以…相许，也属应该。”
公孙瓒怒道：“荒谬！李霸是我部将，在战场上为我杀敌，是他的本分。他是我府上侍卫之长，救你也是他的本分。这何恩之有？”
公孙红撅着嘴，知道说不过父亲，不再说话。
公孙瓒又说了一句：“虎女怎可配犬马？它日为父定为你择一佳婿，好不辱没你将门千金的身份。”
第二日，李霸回到自己的府邸中。
这大半年来，李霸先是从军征讨乌桓，后来又调入公孙府当差，都几乎没回过府里。即使偶然回来了，也是和秀秀如胶似漆，腻在一起。
李霸之妾翠花已经怀胎九月，快要临盆了。翠花一直暗嗔李霸对自己关心不够，这时李霸回府，喜不自胜。
李霸快要做父亲了，也十分欣喜。
此时，秀秀也笑着道：“霸哥，还有一喜。”
李霸纳闷地问道：“是什么？”
秀秀略带羞意，道：“霸哥，我也有了。”
李霸听了后，高兴得快跳起来，忙握紧秀秀的手，将秀秀抱在怀里，道：“是吗？我摸摸。”
说完李霸轻轻地把手放在秀秀的腹部，又侧着头帖着耳朵听了听。
一旁翠花暗想自己有孕以来，几曾见主人对自己如此关心过，不禁悲从中来，心上不由得越发地对秀秀恨了起来。尽管秀秀从来不欺凌她，从来不摆嫡妻的架子，从来对翠花和颜悦色，但翠花心里却有无尽的怨恨，因为翠花认为自从秀秀出现了后，就夺走了几乎主人对自己的关爱。
到了正午，到了昼食ⅰ的用餐时间，李霸和嫡妻自在正厅用餐。妾翠花和侍女菜花在偏厅用餐。
菜花自从想沾李霸的雨露而不可得后，一直暗恨在心，这时出言挑拔道：“都是人，都是女人，这命怎么就这么不同呢？”
翠花低头不语，菜花继续道：“这秀秀也只不是一个乡野的丫头，如今却骑在我们头上。”
被菜花一说，翠花更加闷闷不乐。
却说李霸接连遇到喜事，心情畅快，一日找到关羽，切磋武艺。
自从李霸与关羽、张飞相识之后，视关张二人亦师亦友，一有空便向二人讨教武艺。
李霸持他那全铁长槊，关羽持青龙偃月刀，两人在校场上就比划起来。
虽说李霸近期进步比较大，但在第四十回合还是败在关羽手下。
关羽道：“天下，不错，有进步，想我在你这年纪的时候，远远不如你。”
李霸笑道：“全靠二哥提点。上回我和子龙切磋，只在他手里撑到第三十回合。”
关羽道：“天下，你的力道，比我和翼德还大上半分，你这槊，还太轻了，若是有趁手的兵器，只怕我会更难取胜。”
李霸道：“槊重约四五十斤吧，是比二哥的青龙偃月刀轻了三十多斤。”
关羽道：“我听闻城东有个铁匠，手艺十分了得，是幽州名匠，不如你去打个新的趁手兵器吧。”
李霸道：“好，我也觉得这槊是轻了点。择日不如撞日，我这就去吧。”
待李霸到了铁匠铺，一进门，撞见一个中年汉子，一身粗布衣裳，身着草鞋，约摸四十出头年纪，有数根白发在头上。李霸无意中看了这人的眼睛，却感到恬淡与坚毅并存，竟有古井不波之感。再一观这人的步伐，沉稳有力，隐隐约约像是像是踏着某种武学的步子。
李霸一拱手道：“这位大哥，我来想打兵刃。”
那中年铁匠拱手回礼，道：“敢问要打何种兵刃。”
李霸其实此时也没想好要用什么兵刃，略做了一下思虑，道：“马上冲锋的趁手兵器。矛吧。”
中年铁匠随意地问道：“多长？多重？”
李霸想关羽的青龙偃月刀重八十余斤，自己的全铁长槊长一丈八尺，只重四五十斤，这次得打一个长一点的兵器，便道：“三丈，重百斤以上。”
中年铁匠这才正眼开始打量李霸，因为李霸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沉声问道：“少年，你有多少力气，敢使百斤以上的兵刃？”
李霸“哈”“哈”笑了出声，进屋后，他观察这铁匠不是寻常之辈，这时也起了试探之心，道：“大哥试过后就知道了。”说着把手伸过去和中年铁匠握手。
那中年铁匠也不示弱，伸手迎了过去。
两人一握，各自都是大吃一惊。
李霸暗叹这貌不惊人的铁匠的力道只比自己逊上半分，和关羽、张飞只怕不相上下。
那中年铁匠则更惊，自从他从墨门出师以来，也不是没碰到过奇人，如此的怪力少年，却还是生平仅见。
李霸道：“如何，在下使得一百斤的兵刃吗？”
中年铁匠心下虽惊，但面上仍保持寻常神色，淡然道：“贵客是想要件寻常的百斤兵刃，还是可以驰骋于疆场数代百年之久的传说中的兵刃呢？”
“传说？”李霸心中一动，“这名字好，我就要一个传说中的兵刃吧。”说完李霸其实也并不以为意，只当是铁匠的自卖自夸，抬高物价之举，又带着笑意问道：“这传说中的兵刃值钱几何？”
中年铁匠笑“哼”一声，道：“既是传说中的兵刃，自然不同凡俗，如同千里驹一般，不可轻视之。现在我先不提，到时候贵客看着趁不趁手，再说吧。”
李霸笑道：“有点意思。敢问大哥姓名。”
中年铁匠道：“姓元，名申，字利亨。也请教贵客尊姓大名？”
李霸道：“渔阳李霸，字天下。”
元申道：“哦，原来是你啊。”
……
ⅰ昼食，详见013节“李霸大婚”所注。
<!--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