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1乌桓掠里
大汉灵帝中平四年（公元一八七年），幽州渔阳郡ⅰ边境李氏里ⅱ
一个平静的清晨，东方才刚刚开始发亮，黑色的天空逐渐褪色，空气里还遗留着夜的香气，李霸刚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李霸又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人人住在一个个高大的铁盒子里，有着种种不可思议的东西。出门有着移动的铁盒子，平均速度比草原上最有耐力的马还要快。李霸觉得很奇怪，以前他问过了李氏里中的所有人，只有他做过这种怪梦。
李霸伸伸懒腰，走出门外。
早春时节，积雪里萌生的小草，嫩嫩的，好不可爱！枯枝上吐出的新叶，透出希望的青绿色，让李霸觉得心旷神怡。
“三叔公，您老早啊！”李霸向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打着招呼。
“小霸，你今天也起得早啊。”三叔公和蔼地笑道。
一个六岁左右的幼童从远处扑向李霸，甜甜地笑着，露着两个浅浅的小酒窝，道：“霸哥，今天再帮我削一把木剑吧！”
李霸摸摸幼童的嫩脸，“小毛，前天不是帮你削过一把了吗？
小毛拽着李霸的衣角，撒娇地道：“霸哥，再帮我做一把嘛！”
李霸摸了摸小毛的头，但没有答应，“今天没空，我上午要耕田，下午可能和你东哥、全哥他们去打猎呢。”
小毛尤自摇拽着李霸的衣角不放，不住哀求着。
李霸也不再理睬小毛，走进屋里，拿了锄头，就径直走向里外的农地，准备去做农活。
可刚一下地，李霸就听到有人大喊着“乌桓贼来了！乌桓贼来了！”
李霸一惊，皱起眉头，随手把锄头扔到农田里，从腰间抽出尖刀。李霸所在的李氏里，地处大汉边境，靠近乌桓，时常遭到乌桓的劫掠，所以民风剽悍，壮年男女尖刀、利刃从不离身，随时准备抗敌，保卫家园ⅲ。
李霸快步跑回里内，却见里内各房舍冒起滚滚浓烟，乌桓狗贼已经在里内四处放火。李霸青筋暴露，恨得抓紧了刀柄。
才走出两步，李霸就见大毛抱着弟弟小毛，“噢~！噢~！”在路边痛哭着。李霸走近一看，只见小毛满头是血，胸上插着一只利箭，已经停止了呼吸。
李霸想起才今天早上小毛找他削木剑的情景，小毛那可爱的笑容、浅浅的小酒窝、死命拽着他衣角撒娇的样子，又浮现在了李霸的眼前。
李霸对着长空，大啸了一声，“乌桓狗贼！！！”
这时，以李东、李全为首，十几个年轻人涌了过来。李东大喊：“霸哥，这些乌桓禽兽，到里内杀了不少人，你领着咱们和他们拼了吧！”
李霸道：“好！废话不多说，和这些狗贼拼了！！”
十几骑乌桓人仍然在里内横行着。有几个人下了马，抢姑娘。还有一个，用缰绳套着老人三叔公的脖子，骑着马拖着走。
三叔公的哀号声响了几响，就淡弱下去了。只见鲜血淋漓的躯体已经被拖得不成形，三叔公的老眼睁着，死不瞑目。
那拖死三叔公的乌桓人，见了三叔公的死状，“哈…哈…哈”，得意地狂笑着。
不过，他的得意，没有维持太久。李霸像一只猛虎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从背面扑向了这个乌桓人。
等到乌桓人发现李霸时，身体已经被李霸从马上扑了下来。乌桓人刚想从身上抽出自己的刀，却见李霸已经用尖刀，在他的胸前刺出了一个窟窿。
痛——！
乌桓人“噢！—噢！—”惨号着。李霸一刀又一刀，在那乌桓人的胸上开出了朵朵血花，那血的颜色，艳红、绚丽！
三叔公的眼还是睁着，正好是看着乌桓人被李霸杀死的这一个方向。
李霸想起自己的父母，也是多年前被乌桓人杀死，从小一个孤儿，都是里内的乡里乡亲照顾，这三叔公就极疼自己。李霸一时情不自禁，眼里涌出两滴热泪，一一滴在了三叔公的脸上。
李霸用刀把那乌桓人的狗头割了下来，摆在了三叔公的眼前，道：“三叔公，这下你可以安息了。”然后，用手把三叔公的眼抚闭上。
这时，另外的乌桓强盗已经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有六骑杀奔向李霸这边来。
李霸抽出在乌桓人尸体上的刀，两刀在手，夷然不惧，向六骑迎了过去。
一个乌桓人立马弯弓搭箭，正准备射向李霸，却不想李霸已经先投出一把刀直射了过来。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刀正中脖子。
“咕隆”的一声，一颗圆滚滚的人头先落地，身体接着从马上栽了下来。
另外的五个乌桓人大怒，提着刀，杀了过去。一人先接近李霸，从马上向着李霸劈了下去。
李霸天生神力，用短尖刀和那乌桓人一碰，李霸没事，那乌桓人反倒被震下马去。那马“嘶！—嘶！—”也受了惊，举起一蹄，向李霸踏了过去。李霸闪身让过，反身骑上了马。
余下四人，将李霸包围了起来，从四个方向，举刀杀去。
李霸“啊！啊！啊！”怒喝数声，让过从侧面来的两刀，先一刀把迎面的敌人握刀的手砍了下来。鲜血从断腕处直喷了出来，喷了李霸一面。李霸不惊，反而是兴奋，舔了舔在嘴边的鲜血，“噢！噢！噢！”大吼了三声，又一刀从右肩，斜向左下，把迎面敌人的半身砍了下来。
残缺的半身，双腿还夹着战马，尤自向前踏出三、四步，才从马上坠地。
此时却见从后面一个乌桓人，已经接近了李霸，一刀正向李霸刺去！！
就在快要刺进李霸身体前的一刹那，一箭直穿那乌桓人的咽喉。乌桓人从鼻腔中哼出“翁翁”的惨叫声，眼神中带着不甘，从马上倒了下去。
李霸回身一看，大喊一声：“全子，好样的！”
那一头，李全笑呵呵地道：“霸哥，你没白教我射箭。”
还有两个乌桓人的嚎叫，打断了李霸和李全的对话，向李霸杀了过去。
“锵！”的一声，一个乌桓人和李霸对了一刀，但却挡不住李霸的神力，刀被震脱，李霸的一刀，迎面斩了过来。只见他脑袋被劈成了两半，白的脑浆、红的鲜血，洒了一地。
只剩下一个乌桓狗强盗，嘴里哆嗦，手打颤，却被吓破了胆，正要返身逃走，李霸飞出尖刀，就又把他从马上射了下来。
李霸侧马，从地上捡起一把乌桓人的刀，之后向着李全、李东等人大喊：“全子、东子，快上马，还有八、九个乌桓狗贼，咱们去干掉他们！”
李全、李东，还有后来赶到的脸上仍残留泪水的李大毛，都应声上马，在李霸的带领下，追杀着剩下的乌桓人。
那八、九个乌桓人，也在远方看到了李霸与刚才几个人的恶战，知道了李霸的利害，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战。
就这犹豫的短暂时间，李霸已经一马当先，杀到了他们的面前。
乌桓人精于骑射，当下有四人弯弓搭箭，向李霸射出四箭。
李霸一挥刀，把四箭扫了下来。
一个壮硕的乌桓人，持一把全铁长槊ⅳ，向李霸刺去！
李霸握住槊杆，那壮硕的乌桓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就是刺不下去。
李霸“噢！哈！哈！”大笑了几声，用力一扫，壮硕的乌桓人吃不消，被扫下了马。祸不单行，被马蹄狠狠地踏了两脚在后脑，于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李霸把长槊握在手中，抚摸着，心里思索着，这个大家伙，才是自己趁手的兵器！
那边李全、李东、李大毛等人，也赶到，和乌桓人杀成一团。
李东的力气，在李氏里中仅次于李霸，这时凭着一股蛮力，同时对付两个乌桓人，还游刃有余。
李大毛、李小乙的本事差一些，但也能各自挡得住一个乌桓人，这是因为燕赵之地与东胡一裔的乌桓、鲜卑为邻，向来民风剽悍，尤其是李氏里这样的边塞之地，虽然是庄稼把式，但也异常的凶狠。
李全从小善于射箭，更受到过李霸的点拔，这时不和乌桓人近战，躲在一旁专放冷箭。在李东、李大毛等人对战之时，也用冷箭放倒了两个乌桓狗贼。
李霸拿起长槊舞了两下，习惯了一下新兵器后，也提槊加入战团。李霸对着一个乌桓人，直戳出一槊，正砸中那人眼眶，“扑”的一声，血从眼眶中射了出来。眼珠混着血，掉在地上，弹跳了几下。
有两个乌桓人想从侧面偷袭李霸，被李霸长槊一扫，横扫到了地上。李小乙见机，一人过去补了一刀，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那边李东一刀割下了一颗乌桓人的狗头，只见李东拿起头颅，“啊！—啊！—”炫耀地狂叫着。
还剩下两个乌桓人，见形势不对，策马想溜。李霸对准他们就是一槊。两个乌桓人，正好和李霸在同一条直线。长槊穿过一人的身体后，由于李霸的神力，又刺进第二人的身体。这一槊飞出，将两人刺成了一串。
第二人，刺进的不是身体要害，这时还没死透，“唉哟~唉哟~”的低声呻吟着，用乌桓语说着：“饶命啊~”。李氏里地近乌桓，李霸懂得大部分的乌桓语，“呸”的一声，啐向那乌桓人。
李大毛见到这情况，想到弟弟小毛的惨死，咬着牙，恨恨地正要上前一刀捅死那人。李霸开口道：“大毛别杀他，别让他死得太痛快了，让他慢慢流血，血流干的几个时辰里，让死亡的恐惧折磨他，让他到地狱再后悔造下今天的杀孽！”
李大毛听完，过去用脚狠狠地踩了那乌桓软蛋的狗头，啐了一口痰，“便宜你这狗杂种了！”
这时，李霸想到他的“妹妹”秀秀，怕秀秀出事，忙问：“东子、全子，你们看到了秀秀没有？”
……
ⅰ渔阳位于今北京密云西南，秦置渔阳县，汉置渔阳郡。
ⅱ秦汉时期，县以下，有乡、亭、里三个行政单位。《霸三》初稿时，此处是“李家村”，后来查了《秦汉官制史稿》，那时还没有“村”，基层行政单位是里。在县和里之间的是乡和亭。亭、乡平级，亭在城市中，乡在城市外，亭、乡都下辖十里。
ⅲ东汉开国皇帝光武帝刘秀得天下，就是靠的幽并二州的燕赵男儿，尤其是渔阳、上谷二郡的突骑。
ⅳ矛长丈八谓之槊。武将可持槊借马力冲锋，也可挥舞起来近战格斗。
<!-- 作者有话说 -->
一个平静的清晨，东方才刚刚开始发亮，黑色的天空逐渐褪色，空气里还遗留着夜的香气，李霸刚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李霸又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人人住在一个个高大的铁盒子里，有着种种不可思议的东西。出门有着移动的铁盒子，平均速度比草原上最有耐力的马还要快。李霸觉得很奇怪，以前他问过了李氏里中的所有人，只有他做过这种怪梦。
李霸伸伸懒腰，走出门外。
早春时节，积雪里萌生的小草，嫩嫩的，好不可爱！枯枝上吐出的新叶，透出希望的青绿色，让李霸觉得心旷神怡。
“三叔公，您老早啊！”李霸向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打着招呼。
“小霸，你今天也起得早啊。”三叔公和蔼地笑道。
一个六岁左右的幼童从远处扑向李霸，甜甜地笑着，露着两个浅浅的小酒窝，道：“霸哥，今天再帮我削一把木剑吧！”
李霸摸摸幼童的嫩脸，“小毛，前天不是帮你削过一把了吗？
小毛拽着李霸的衣角，撒娇地道：“霸哥，再帮我做一把嘛！”
李霸摸了摸小毛的头，但没有答应，“今天没空，我上午要耕田，下午可能和你东哥、全哥他们去打猎呢。”
小毛尤自摇拽着李霸的衣角不放，不住哀求着。
李霸也不再理睬小毛，走进屋里，拿了锄头，就径直走向里外的农地，准备去做农活。
可刚一下地，李霸就听到有人大喊着“乌桓贼来了！乌桓贼来了！”
李霸一惊，皱起眉头，随手把锄头扔到农田里，从腰间抽出尖刀。李霸所在的李氏里，地处大汉边境，靠近乌桓，时常遭到乌桓的劫掠，所以民风剽悍，壮年男女尖刀、利刃从不离身，随时准备抗敌，保卫家园ⅲ。
李霸快步跑回里内，却见里内各房舍冒起滚滚浓烟，乌桓狗贼已经在里内四处放火。李霸青筋暴露，恨得抓紧了刀柄。
才走出两步，李霸就见大毛抱着弟弟小毛，“噢~！噢~！”在路边痛哭着。李霸走近一看，只见小毛满头是血，胸上插着一只利箭，已经停止了呼吸。
李霸想起才今天早上小毛找他削木剑的情景，小毛那可爱的笑容、浅浅的小酒窝、死命拽着他衣角撒娇的样子，又浮现在了李霸的眼前。
李霸对着长空，大啸了一声，“乌桓狗贼！！！”
这时，以李东、李全为首，十几个年轻人涌了过来。李东大喊：“霸哥，这些乌桓禽兽，到里内杀了不少人，你领着咱们和他们拼了吧！”
李霸道：“好！废话不多说，和这些狗贼拼了！！”
十几骑乌桓人仍然在里内横行着。有几个人下了马，抢姑娘。还有一个，用缰绳套着老人三叔公的脖子，骑着马拖着走。
三叔公的哀号声响了几响，就淡弱下去了。只见鲜血淋漓的躯体已经被拖得不成形，三叔公的老眼睁着，死不瞑目。
那拖死三叔公的乌桓人，见了三叔公的死状，“哈…哈…哈”，得意地狂笑着。
不过，他的得意，没有维持太久。李霸像一只猛虎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从背面扑向了这个乌桓人。
等到乌桓人发现李霸时，身体已经被李霸从马上扑了下来。乌桓人刚想从身上抽出自己的刀，却见李霸已经用尖刀，在他的胸前刺出了一个窟窿。
痛——！
乌桓人“噢！—噢！—”惨号着。李霸一刀又一刀，在那乌桓人的胸上开出了朵朵血花，那血的颜色，艳红、绚丽！
三叔公的眼还是睁着，正好是看着乌桓人被李霸杀死的这一个方向。
李霸想起自己的父母，也是多年前被乌桓人杀死，从小一个孤儿，都是里内的乡里乡亲照顾，这三叔公就极疼自己。李霸一时情不自禁，眼里涌出两滴热泪，一一滴在了三叔公的脸上。
李霸用刀把那乌桓人的狗头割了下来，摆在了三叔公的眼前，道：“三叔公，这下你可以安息了。”然后，用手把三叔公的眼抚闭上。
这时，另外的乌桓强盗已经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有六骑杀奔向李霸这边来。
李霸抽出在乌桓人尸体上的刀，两刀在手，夷然不惧，向六骑迎了过去。
一个乌桓人立马弯弓搭箭，正准备射向李霸，却不想李霸已经先投出一把刀直射了过来。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刀正中脖子。
“咕隆”的一声，一颗圆滚滚的人头先落地，身体接着从马上栽了下来。
另外的五个乌桓人大怒，提着刀，杀了过去。一人先接近李霸，从马上向着李霸劈了下去。
李霸天生神力，用短尖刀和那乌桓人一碰，李霸没事，那乌桓人反倒被震下马去。那马“嘶！—嘶！—”也受了惊，举起一蹄，向李霸踏了过去。李霸闪身让过，反身骑上了马。
余下四人，将李霸包围了起来，从四个方向，举刀杀去。
李霸“啊！啊！啊！”怒喝数声，让过从侧面来的两刀，先一刀把迎面的敌人握刀的手砍了下来。鲜血从断腕处直喷了出来，喷了李霸一面。李霸不惊，反而是兴奋，舔了舔在嘴边的鲜血，“噢！噢！噢！”大吼了三声，又一刀从右肩，斜向左下，把迎面敌人的半身砍了下来。
残缺的半身，双腿还夹着战马，尤自向前踏出三、四步，才从马上坠地。
此时却见从后面一个乌桓人，已经接近了李霸，一刀正向李霸刺去！！
就在快要刺进李霸身体前的一刹那，一箭直穿那乌桓人的咽喉。乌桓人从鼻腔中哼出“翁翁”的惨叫声，眼神中带着不甘，从马上倒了下去。
李霸回身一看，大喊一声：“全子，好样的！”
那一头，李全笑呵呵地道：“霸哥，你没白教我射箭。”
还有两个乌桓人的嚎叫，打断了李霸和李全的对话，向李霸杀了过去。
“锵！”的一声，一个乌桓人和李霸对了一刀，但却挡不住李霸的神力，刀被震脱，李霸的一刀，迎面斩了过来。只见他脑袋被劈成了两半，白的脑浆、红的鲜血，洒了一地。
只剩下一个乌桓狗强盗，嘴里哆嗦，手打颤，却被吓破了胆，正要返身逃走，李霸飞出尖刀，就又把他从马上射了下来。
李霸侧马，从地上捡起一把乌桓人的刀，之后向着李全、李东等人大喊：“全子、东子，快上马，还有八、九个乌桓狗贼，咱们去干掉他们！”
李全、李东，还有后来赶到的脸上仍残留泪水的李大毛，都应声上马，在李霸的带领下，追杀着剩下的乌桓人。
那八、九个乌桓人，也在远方看到了李霸与刚才几个人的恶战，知道了李霸的利害，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战。
就这犹豫的短暂时间，李霸已经一马当先，杀到了他们的面前。
乌桓人精于骑射，当下有四人弯弓搭箭，向李霸射出四箭。
李霸一挥刀，把四箭扫了下来。
一个壮硕的乌桓人，持一把全铁长槊ⅳ，向李霸刺去！
李霸握住槊杆，那壮硕的乌桓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就是刺不下去。
李霸“噢！哈！哈！”大笑了几声，用力一扫，壮硕的乌桓人吃不消，被扫下了马。祸不单行，被马蹄狠狠地踏了两脚在后脑，于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李霸把长槊握在手中，抚摸着，心里思索着，这个大家伙，才是自己趁手的兵器！
那边李全、李东、李大毛等人，也赶到，和乌桓人杀成一团。
李东的力气，在李氏里中仅次于李霸，这时凭着一股蛮力，同时对付两个乌桓人，还游刃有余。
李大毛、李小乙的本事差一些，但也能各自挡得住一个乌桓人，这是因为燕赵之地与东胡一裔的乌桓、鲜卑为邻，向来民风剽悍，尤其是李氏里这样的边塞之地，虽然是庄稼把式，但也异常的凶狠。
李全从小善于射箭，更受到过李霸的点拔，这时不和乌桓人近战，躲在一旁专放冷箭。在李东、李大毛等人对战之时，也用冷箭放倒了两个乌桓狗贼。
李霸拿起长槊舞了两下，习惯了一下新兵器后，也提槊加入战团。李霸对着一个乌桓人，直戳出一槊，正砸中那人眼眶，“扑”的一声，血从眼眶中射了出来。眼珠混着血，掉在地上，弹跳了几下。
有两个乌桓人想从侧面偷袭李霸，被李霸长槊一扫，横扫到了地上。李小乙见机，一人过去补了一刀，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那边李东一刀割下了一颗乌桓人的狗头，只见李东拿起头颅，“啊！—啊！—”炫耀地狂叫着。
还剩下两个乌桓人，见形势不对，策马想溜。李霸对准他们就是一槊。两个乌桓人，正好和李霸在同一条直线。长槊穿过一人的身体后，由于李霸的神力，又刺进第二人的身体。这一槊飞出，将两人刺成了一串。
第二人，刺进的不是身体要害，这时还没死透，“唉哟~唉哟~”的低声呻吟着，用乌桓语说着：“饶命啊~”。李氏里地近乌桓，李霸懂得大部分的乌桓语，“呸”的一声，啐向那乌桓人。
李大毛见到这情况，想到弟弟小毛的惨死，咬着牙，恨恨地正要上前一刀捅死那人。李霸开口道：“大毛别杀他，别让他死得太痛快了，让他慢慢流血，血流干的几个时辰里，让死亡的恐惧折磨他，让他到地狱再后悔造下今天的杀孽！”
李大毛听完，过去用脚狠狠地踩了那乌桓软蛋的狗头，啐了一口痰，“便宜你这狗杂种了！”
这时，李霸想到他的“妹妹”秀秀，怕秀秀出事，忙问：“东子、全子，你们看到了秀秀没有？”
……
ⅰ渔阳位于今北京密云西南，秦置渔阳县，汉置渔阳郡。
ⅱ秦汉时期，县以下，有乡、亭、里三个行政单位。《霸三》初稿时，此处是“李家村”，后来查了《秦汉官制史稿》，那时还没有“村”，基层行政单位是里。在县和里之间的是乡和亭。亭、乡平级，亭在城市中，乡在城市外，亭、乡都下辖十里。
ⅲ东汉开国皇帝光武帝刘秀得天下，就是靠的幽并二州的燕赵男儿，尤其是渔阳、上谷二郡的突骑。
ⅳ矛长丈八谓之槊。武将可持槊借马力冲锋，也可挥舞起来近战格斗。
<!--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