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父女倾谈
鲍东觉得女儿凤来这几天有点反常。凤来一贯是嘻嘻哈哈的，近日突然变得心事重重、寡言少语了，一整天也说不了几句话；平时每天都忙着公司里的事，总是起早上班，很晚才下班回到家里，经常星期日也泡在公司里，而这几天竟不去公司了，每天睡足了才肯起来，然后不是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就是约朋友出去喝酒，有时还喝醉了。
鲍东关切地询问过了几次，凤来都说公司里没什么事，就暂不想去了。他背后向老婆子贺珍打听，贺珍说也问过凤来，只是凤来也没说什么来着。老俩口有点心急了。鲍东肯定凤来有重要的心事，打算与她好好地聊一聊。
晚饭后，鲍东端着茶杯，敲开了凤来的书房。
“爸，有事吗？”凤来正坐在电脑前上网，转过了身子。
鲍东：“没什么，只是想与你聊聊。”
凤来：“爸，请坐吧。”
鲍东：“凤来啊，老爸看你这几天都是无精打采的，连公司也不去了，猜测着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凤来：“爸，没什么紧要的事，我只是想要呆在家里好好地休息几天。”
鲍东：“还说没事呢！看你这个样子，没事才怪呢。今天我给一昌打过电话了，打听公司近况。他开始也说没什么事，后来只说是熔炼车间停产了一个星期，不过是马上将会恢复生产的。”
凤来：“爸，不是我不说，只是有些事我需要思考一段时间。好了，这几天我想得差不多了，也已渐渐地想得比较通了，正想找个时间与你们商量一件重要事呢。”
鲍东：“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出来，老爸是一定会支持你的。”
凤来：“我决定要离开东江钢业了，钢业股份也转让了吧。”
“离开钢业？还要转让股份？”鲍东一愣，“凤来啊，这毕竟是大事，不能冲动，也不能草率的。”
“爸，我并没有冲动。作出这个决定，我是很慎重的。”凤来显得很是平静。
鲍东：“那就说说你的理由吧。”
鲍东坐在一旁沙发上，听着凤来娓娓道来。凤来将她和一昌关于西北镍铁投资项目的分歧意见、一昌擅自与东日建立互保关系而被拖下水等情况具体介绍了一番。她认为，一昌不仅缺乏大型企业管理的基本的经验和能力，而且不肯学习，不肯虚心听取意见，意气用事，狂妄偏执，只要一昌在做东江钢业的当家人，企业是没有发展前途可言的，而且随时有可能破产的风险。
凤来：“爸，说句心里话，我对东江钢业，对谷一昌，已经非常失望了！”
鲍东当年注资入股东江钢业，主要是考虑凤来对一昌的情感，有意为凤来和一昌的关系发展提供平台的。鲍东将所持的钢业股份都已登记在了凤来的名下，钢业也就交给了凤来打理，平时几乎从不予过问的。听了凤来的一番情况介绍，他觉得不论是东江钢业的经营状况，还是凤来和一昌的关系，都是在经历着相当严峻的考验的，不免忧心起来。
“凤来啊，你已经长大成人了，已具备对于社会生活的基本判断能力了，这个决定就由你自己来下了。不过，这个决定涉及数亿资产，也事关我们鲍家的全部身家财产，因此是至关重要的，一定要慎之又慎。”鲍东喝了一口茶，“我只想问你两个问题，想听听你是怎么思考的。”
凤来：“说来听听吧。”
鲍东：“第一个问题就是：你真的很不看好东江钢业吗？”
凤来：“这一点是确定的。钢铁行业本来利润就很低，基本上属于微利保本性的。据我的观察和思考，直接影响甚至困惑东江钢业发展的两大不利因素：一是一昌这个当家人的能力素质；二是企业互保关系圈。”
“关于对一昌的看法，刚才已说得相当明确了，我就着重分析一下东江钢业的互保情况吧。”凤来认为，东江钢业的互保关系圈已成为一颗定时炸弹，或早或迟都是会爆炸的。在这个圈子里，不论哪一家企业资金链断了，就会立即引起连锁效应，极有可能导致东江钢业深陷泥潭不能自拔，也会导致整个圈子里的企业都被拖下水。东日破产就是一个非常严峻的信号。据她了解，与东江钢业建立互保的企业中，目前已有几家经营情况很是不好，有的随时可能破产，只是一昌缺乏这种警觉性。
“真的有你所想像的那么严峻吗？”鲍东神色严峻起来了。
“老爸，这并非我在想像，而是客观事实，只是局外人并不知情而已，还有一昌没有感觉到或者已感觉到了却不承认而已。”凤来稍作停顿之后，继续说了下去，“正是依据这两大不利因素，我已是很不看好东江钢业的发展前途的了。凭我个人私下里判断，东江钢业最终是要破产的，而且离破产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的。”
鲍东：“我想要问的第二个问题是：你真的已经不看好你和一昌的关系了吗？”
“我和一昌？”凤来苦笑了一下，“我和一昌嘛，高中三年同学，又一起在公司里合作了多年。说实在的，我们彼此的确都是相当了解的，只是至今我们都还没有走进对方的世界，一直在保持着普通的朋友关系。看来，我和一昌并不合适结成婚姻关系。这一点，我也是比较确定的。”
鲍东：“你知道一昌是怎么想的吗？”
凤来：“一昌从来都没有提到我们俩的关系问题，不过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一昌其实也肯定是与我的想法一致的。我想，既然认为是不合适的，还是适时放弃吧。”
鲍东：“好吧。凤来啊，你既然既不看好钢业，也不看好你和一昌的关系，那就按照你所决定的意思去做吧。老爸是会支持你的！”
凤来：“谢谢老爸！不过老妈的工作，还得你好好做的。”
鲍东：“这个是不成问题的，你就放心便是了。关于股权转让，你是怎么打算的？”
凤来：“股权转让之事，是相当复杂的，涉及到许多方面，这就由我全权处理吧。你和老妈就相信我，怎么样？”
“好吧。你认为该怎么处理比较妥当，就怎么处理吧。”鲍东站了起来，“凤来，许多事要顺其自然，不要给自己负担太重了。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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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东关切地询问过了几次，凤来都说公司里没什么事，就暂不想去了。他背后向老婆子贺珍打听，贺珍说也问过凤来，只是凤来也没说什么来着。老俩口有点心急了。鲍东肯定凤来有重要的心事，打算与她好好地聊一聊。
晚饭后，鲍东端着茶杯，敲开了凤来的书房。
“爸，有事吗？”凤来正坐在电脑前上网，转过了身子。
鲍东：“没什么，只是想与你聊聊。”
凤来：“爸，请坐吧。”
鲍东：“凤来啊，老爸看你这几天都是无精打采的，连公司也不去了，猜测着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凤来：“爸，没什么紧要的事，我只是想要呆在家里好好地休息几天。”
鲍东：“还说没事呢！看你这个样子，没事才怪呢。今天我给一昌打过电话了，打听公司近况。他开始也说没什么事，后来只说是熔炼车间停产了一个星期，不过是马上将会恢复生产的。”
凤来：“爸，不是我不说，只是有些事我需要思考一段时间。好了，这几天我想得差不多了，也已渐渐地想得比较通了，正想找个时间与你们商量一件重要事呢。”
鲍东：“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出来，老爸是一定会支持你的。”
凤来：“我决定要离开东江钢业了，钢业股份也转让了吧。”
“离开钢业？还要转让股份？”鲍东一愣，“凤来啊，这毕竟是大事，不能冲动，也不能草率的。”
“爸，我并没有冲动。作出这个决定，我是很慎重的。”凤来显得很是平静。
鲍东：“那就说说你的理由吧。”
鲍东坐在一旁沙发上，听着凤来娓娓道来。凤来将她和一昌关于西北镍铁投资项目的分歧意见、一昌擅自与东日建立互保关系而被拖下水等情况具体介绍了一番。她认为，一昌不仅缺乏大型企业管理的基本的经验和能力，而且不肯学习，不肯虚心听取意见，意气用事，狂妄偏执，只要一昌在做东江钢业的当家人，企业是没有发展前途可言的，而且随时有可能破产的风险。
凤来：“爸，说句心里话，我对东江钢业，对谷一昌，已经非常失望了！”
鲍东当年注资入股东江钢业，主要是考虑凤来对一昌的情感，有意为凤来和一昌的关系发展提供平台的。鲍东将所持的钢业股份都已登记在了凤来的名下，钢业也就交给了凤来打理，平时几乎从不予过问的。听了凤来的一番情况介绍，他觉得不论是东江钢业的经营状况，还是凤来和一昌的关系，都是在经历着相当严峻的考验的，不免忧心起来。
“凤来啊，你已经长大成人了，已具备对于社会生活的基本判断能力了，这个决定就由你自己来下了。不过，这个决定涉及数亿资产，也事关我们鲍家的全部身家财产，因此是至关重要的，一定要慎之又慎。”鲍东喝了一口茶，“我只想问你两个问题，想听听你是怎么思考的。”
凤来：“说来听听吧。”
鲍东：“第一个问题就是：你真的很不看好东江钢业吗？”
凤来：“这一点是确定的。钢铁行业本来利润就很低，基本上属于微利保本性的。据我的观察和思考，直接影响甚至困惑东江钢业发展的两大不利因素：一是一昌这个当家人的能力素质；二是企业互保关系圈。”
“关于对一昌的看法，刚才已说得相当明确了，我就着重分析一下东江钢业的互保情况吧。”凤来认为，东江钢业的互保关系圈已成为一颗定时炸弹，或早或迟都是会爆炸的。在这个圈子里，不论哪一家企业资金链断了，就会立即引起连锁效应，极有可能导致东江钢业深陷泥潭不能自拔，也会导致整个圈子里的企业都被拖下水。东日破产就是一个非常严峻的信号。据她了解，与东江钢业建立互保的企业中，目前已有几家经营情况很是不好，有的随时可能破产，只是一昌缺乏这种警觉性。
“真的有你所想像的那么严峻吗？”鲍东神色严峻起来了。
“老爸，这并非我在想像，而是客观事实，只是局外人并不知情而已，还有一昌没有感觉到或者已感觉到了却不承认而已。”凤来稍作停顿之后，继续说了下去，“正是依据这两大不利因素，我已是很不看好东江钢业的发展前途的了。凭我个人私下里判断，东江钢业最终是要破产的，而且离破产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的。”
鲍东：“我想要问的第二个问题是：你真的已经不看好你和一昌的关系了吗？”
“我和一昌？”凤来苦笑了一下，“我和一昌嘛，高中三年同学，又一起在公司里合作了多年。说实在的，我们彼此的确都是相当了解的，只是至今我们都还没有走进对方的世界，一直在保持着普通的朋友关系。看来，我和一昌并不合适结成婚姻关系。这一点，我也是比较确定的。”
鲍东：“你知道一昌是怎么想的吗？”
凤来：“一昌从来都没有提到我们俩的关系问题，不过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一昌其实也肯定是与我的想法一致的。我想，既然认为是不合适的，还是适时放弃吧。”
鲍东：“好吧。凤来啊，你既然既不看好钢业，也不看好你和一昌的关系，那就按照你所决定的意思去做吧。老爸是会支持你的！”
凤来：“谢谢老爸！不过老妈的工作，还得你好好做的。”
鲍东：“这个是不成问题的，你就放心便是了。关于股权转让，你是怎么打算的？”
凤来：“股权转让之事，是相当复杂的，涉及到许多方面，这就由我全权处理吧。你和老妈就相信我，怎么样？”
“好吧。你认为该怎么处理比较妥当，就怎么处理吧。”鲍东站了起来，“凤来，许多事要顺其自然，不要给自己负担太重了。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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