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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hapter 01

    “这个世界上有绝大多数人都是打工者,打工者这个称号很广泛,岗位也各有不同、变化万千。我口中说的“打工者”是那些社会最基层的人民,他们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没有丰厚的家底、没有充足的经验、没有阅历、没有文凭、没有社会关系……老一辈的甚至连书也没读过,他们或许除了会写自己的名字之外就什么字也不会了,他们都靠自己的双手辛勤劳动去赚取微薄的工资来养家糊口。

    他们是世界上最渺小的人,渺小到微乎其微。他们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没有梦想、没有思路,一辈子就有大半辈子都待在外地工作,常年回不了家。有些离家乡远的也许十几年到二十几年都没回家,甚至有些打工者一辈子都没回过家,就像蒲公英一样,自从脱落开始,就随风一直飘,飘到哪,就在哪生根哪发芽。

    他,名字是安明。

    高中还没念完就已经出来打工,虽然我承认“打工”这个词确实很逊,但这并不会影响到我小说中男主角是一名打工者。没错,我笔下的安明就是一名普普通通在工厂里打工的打工者,是一名每个月底等老板发工资的打工者,是一名这个社会上最基层的手工劳动者。

    她,名字是欧青。

    带着叛逆而出来打工的一名高一学生,在工厂弥留了半年之际后又回去念书。她,神秘、不多言、不爱笑、甚至带点冷酷,却在这短短的半年时间里给安明的生活带来一些与众不同的改变。”  ——(本书作者写,希望你们别把文中的欧青和本书作者联想到一起以至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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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故事太短,短到能清楚的记得每一个细节!

    时间:2011年8月22日。

    这是个皮鞋制造工厂,整个工厂里最多的东西莫过于鞋子和做鞋子用的楦头。

    由于今年工作繁忙,所以工厂实行了大批量的招人计划,大门口粘贴着一幅巨大的招聘海报,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给你想要的舒适工作环境,给你像家一般温暖的宿舍,高薪招聘……”

    安明已经在这个工厂里工作三年了,算得上是这里的一名老员工。虽说是位老员工,实则安明不过只是个还未满二十周岁的黄毛小子而已。

    二十差十才三十而立!

    这个年纪的男生,他们是那么的自以为事,因为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不会去受任何人的摆布,不会去听任何人的劝告,就算前方的路是万丈深渊,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不听劝阻就直接双眼一闭直直跳下去,就算摔成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这个年纪的男生,他们会比以前在学校中更钟爱打篮球。或许那个时候他们只是单纯的知道这样会比较吸引女生的视线而已!而现在多半是为了练好拥有那些走在T台上专业的男模或者某明星的某部电影中的那完美身材!

    这个年纪的男生,他们大部分上还没有过多的家庭压力,所以他们可以意气风发的走在大街上对着自己看顺眼的女生吹口哨,然后会练好嘴皮子好可以到处把妹。

    跟那些二十岁的男生一样,安明也在这个年龄段大张旗鼓的显示着他那充满生机勃勃的朝气和那好似永远都不会疲劳的青春活力。

    这天,安明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着,手中一直没停地在干着自己的活儿。直到那不经意的一撇就注定了接下来发生的事。

    人事科的一位女办公人员带着一位新来的女生到车间的流水线报到。

    那时安明刚好不经意的朝背后转身一撇,接着就看到了那个站在办公人员身后的那位穿着一身白衣的女生。

    那位女办公人员安明倒是认识,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熟识,她名字是何静淑,只比安明大几个月,性格非常的豪爽,常常‘出口成脏’,与安明和安明的那一帮兄弟打成一片,当然,她的这份粗野性格只是会展现在安明这些人的跟前而已。

    只是那位站在何静淑身后的那位女生不禁让安明多看了几眼。

    那女生一看就很小,面容很稚嫩,墨水一般的长长头发束在脑后扎成马尾!

    她给安明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朵纯白的栀子花一样。虽然看似很平凡、很不起眼,但是她全身却散发出一种与别人不同的气质。那与身俱来的气质就如栀子花一样,带着淡淡的气息。只要人稍加注意就永远也忘不了却,可注意到她的却只有安明一人而已。

    而对她,安明竟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开始在心中萌芽!

    “管理……”穿着一身传统的白色西装和黑色工作裙的何静淑一声娇呼。    只见她先是甩了甩自己那长长的被烫成大波浪的秀发,然后开始极力地扭动着自己那仟瘦的腰肢,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朝那位大腹便便的管理走去。

    对管理谄媚的搭茬了几句,接着安排好了这位新来女生的工作,然后她便独自离开了。

    离开时经过安明的座位。

    安明叫住了她,指着那位女生的位置,好奇的问:“何静淑,她是你的什么人啊?”

    “我表妹!”何静淑回答的倒是利索。

    “她几岁啊?看起来很小哦?不会是童工吧?怎么这么小就出来工作?为什么不继续念书?”安明的问题没有知觉的脱口而出。

    “打听这么多干嘛!”何静淑挑挑眉毛,一双眼盯着他。

    “……”看到她狐疑的表情,安明无话可说。

    他皱眉,对啊!他打听这么多干嘛!

    “哦……”突然,何静淑恍然大悟,一副想通了的表情看着安明。

    然后她的眼神变得非常的奸诈,她凑近安明的脖子,在他的耳畔边吐气小声说道:“不会看上我表妹了吧,告诉你哦,可别想打她的主意,要不然,我可要让你好看!”

    似笑非笑的语气,稍带一丝威胁。

    安明不舒服的推开她,这个暧昧的姿势他很不喜欢。

    “谁说我看上她了,你这死八婆,我可不对这样的小女孩感兴趣!”安明哈哈气说道。

    “什么,你这死安明,竟敢叫我八婆……”何静淑怒不可遏,刚想用自己的“无敌脏话霹雳机”来还嘴。

    不过……,在安明对她展现出的好笑眼神中,她禁止了这个冲动的行为。

    ——这是公共场所,注意形象,注意形象……何静淑大呼一口气在心里默念道。

    “哼!”何静淑离开时狠狠地瞪了一眼安明,眼神中带着强烈的杀气。

    安明微笑着看她离开,挑衅似地还对着她挥了挥手。

    何静淑气的跺了跺脚,加快了走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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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和那位女生工作半天了!虽然安明没有和她在同一条流水线上,但是安明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撇向她的那个位子!她还是默默无闻的工作着,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这位女生看起来很冷漠,对什么事也不在意。不在意任何人的话,也不在意任何人的脸色。就连安明故意从她面前经过好几次,她也是一脸淡然的样子!她不爱说话,周围的同事同她讲话,她好像回都不回一句。

    安明不由怀疑她是不是聋哑人?

    安明距离她的位置只有十步之遥,所以安明可以一边工作一边还可以顾霞着注意这位女生。

    遥遥十步之远,安明瞅见坐在她身旁的那位男同事总是在不停的和她说着话,可是那女生却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安明看到她的脸色好像很不好!

    那当然了,这位男同事是本厂的活招牌,姓名是周磊,专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在这家工厂里打响了名头,任谁都知道他的舌头是有多么的厉害,堪比周星驰电影《九品芝麻官》中的包龙星!想必谁和他聊天都会先抓狂后吐血身亡!

    “砰!”突然一声巨响!

    紧接着就听见一女声怒喝道:“闭嘴!”

    声音很好听,只是现在任谁都听得出这话中的浓浓生气火药味。

    安明视线不由自主地往那声音传出来的地方看去。

    只见那位新来女生旁边的凳子已经倒在了地上,想必那巨响的声音应该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女生指着周磊,一副终于忍不住的表情:“你不要总是啰哩啰唆的讲一大堆我听的懂与听不懂的无聊废话,本来就无聊的工作,由于你那无聊的废话会变得更加的无聊!”

    好通顺的一句顺口溜从那位女生口中说出。周磊被这句话给哽住了,此时正吃惊的愣愣看着她。看来他也没想到,一个看似这么文静的女生也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并且口才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哎呦,不错哦!

    借用一下天王极的“那个谁?”的口头禅,安明唇角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

    ------

    女生上班的时候很是无聊,眼睛总是时不时的瞄向那挂在墙上的大挂钟。

    坐在她旁边的那位周磊同志以超强的愈合力和那无人能及的小强精神,竟然又开始恢复了碎碎念,看来脸皮真的不是一般的厚。

    安明终于走向女生的那条流水线上,坐在与她隔着一条流水线的对面凳子上!

    安明问她:“你几岁?看起来很小?不会是童工吧?怎么这么小就出来工作?为什么不继续念书?”

    这话刚说出口,安明就愣住了。和早上问何静淑的简直就是大同小异嘛!

    女生低着头,面上还是淡淡的,并没有回答安明的话,就连视线也丝毫没有落在安明身上。

    ——难道是我过问太多了?安明心里想到。

    ——可是,这明明是对新来同事都会问到的一些家常话啊!

    见她不答,安明又厚着脸皮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

    女生还是没出声,倒是她身旁的那位周磊讲了一句:“不要和她说话,她不会回答你的!”

    “……”这回倒换到安明无语了。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了!——安明心里冷笑到。

    接着,安明就加入了周磊同事的无聊废话当中,与他一起讲着这位女生所讨厌的无聊废话!

    当然,这是安明故意所为!

    像是终于忍不住,女生抬头向对面的安明望去。

    对面的安明拥有一双非常闪亮漆黑的眼眸,眉毛是那种好看的又粗又黑的剑眉,面如刀削一般立体。

    ——很是个好看的男生呢!这位女生心里想到。

    ——可是这男生也是个废话超级多的人!和旁边这位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不及,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女生无语的听着他们讲的那些废话。

    废话的意思呢?就是你在听完他们讲了很久的废话之后,然后把其中的话全都删掉,也失毫不会影响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这就是废话!而这两位正是说废话的顶级人才、高级人类!

    过了许久。

    像是忍到极限,这位女生终于开口了:“你们还真能讲,说这么久的话不累吗?”

    “当然不累,我们这些人别的不行,就是讲话厉害!能把活的说成死的,也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坐在女生旁边的那位周磊同事说道。

    “是啊,我们不说话就全身不舒服,你多跟我们聊一下天,多吹一下牛皮,不要总是看着钟,那样时间过的更慢,你和我们多讲一些话,一下子就下班了!”对面的安明说道。

    ——他怎么知道我一直在看钟?女生心里疑惑。

    “你们说的那些废话可以废到我在听完你们讲了整整一天的废话当中跟本就记不住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废话!”女生一口气说完这么长的一句话后深深吐了一口气,然后又泰然自若的接着干着自己手中的活。

    安明与那周磊同事又再次吃惊的看着她。

    是一句话吗?还是应该说是一段话!

    不管他们有没有听懂她想要表达的话语,也不知道刚才讲的那句话当中有没有措词。要知道,这句话就算你拿着本子照念也是有一定难度的。

    女生真的很不爱说话,她好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别人进不去,当然……也包括安明!

    安明一面和那位同事在胡扯,另一面却在观察她。

    “你这么会讲,那会不会唱?”

    安明很意外,女生竟然会开口和他讲话。

    “那当然,不是我在吹牛,大家都说我唱歌跟张学友的根本就不分上下!”安明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你喜欢谁的歌?我什么歌都会唱……”顿了一下,安明又开口:“别说你喜欢什么周杰伦啊、林俊杰、王力宏的歌,我可是最讨厌他们的歌了!”

    “恭喜你!答对了,我就喜欢周杰伦的歌!”这句话仿佛是从女生的嘴里蹦出来的,她说的很兴奋。

    “怎么会喜欢他的歌啊!最讨厌他那不可一世的作风了!”安明咕嘟说道。

    她刚想回答,安明另一个男同事用他们的家乡话插了一句进来。

    “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吗?”安明问她。

    女生摇了摇头。

    “他说你是他的菜,叫我不要来和你搭讪!”安明把那男同事的家乡话翻译成普通话给她听。

    看她一脸迷惑的样子,安明又问:“你知道这话的意思吗?”

    看她还是一脸不懂的样子,安明就无语了。

    多舌的周磊同事指着女生,开玩笑地问安明:“那你喜欢什么菜啊?不会也喜欢她吧!”

    “那不是,我喜欢的是咸菜,稍带一点点咸味的就行了!她太淡了,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安明连忙一口反决。

    “喝!我看你喜欢辣的吧!”周磊同事打趣道。

    “我喜欢的是咸菜!”安明又重复了一遍。

    ——她不是我的菜,但是我爱!安明在心里小声的说。(好吧!我承认这句是彭于晏代言车子的台词)

    ------

    快下班了,要打扫卫生。

    洗手间里,女生正拿着一个大桶在接水。她并没有注意到站在她身边的安明。

    安明靠在门口抽着一根烟,他一直在看着她!而她丝毫没有察觉。

    “赵亚语!”看着那女生胸前挂的工作牌,安明念出了这个名字。

    “原来你叫赵亚语啊!”

    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女生抬头看向说这话的人。

    看到是安明,从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是在下一秒,她又恢复了了那“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 她一句话也没回答。

    “怎么会这么喜欢周杰伦!”安明像是跟她说,也像是在跟自己说。

    因为女生根本就没回他的话,如果说这女生是透明的话,大家肯定会认为安明在和空气说话。

    “下次我把周杰伦请到我就家里来!”

    “要不我唱他的歌给你听!”

    “大家都说我是小周杰伦呢!”

    安明开始不识趣的自言自语。

    女生还是一言不发的接着水,这个水桶实在是太大了,接了这么久都没接满!

    安明趁这个时间跟她说了很多,可是看样子她好像什么都没听进去!

    安明看着戴在她胸前厂牌上的名字:“赵亚语,赵亚语,赵亚语……”念了很多遍。

    “我看你别叫赵亚语了,干脆叫赵无语算了!”

    她还是没有回答,水终于满了!

    然后,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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