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我要下山
看着橘黄的夕阳渐渐地转为灿若繁星的夜空，月儿依然坐在窗前静静地望着星空，头脑里一直不断重复着熙娘和七姑刚才所说的话，还有那刚刚一直抱着自己的腿不放的小娃。
「师父想让你下山调查一件事，但前提是你得收了这孩子。」
「话虽这么说，但是你还小，怎么照顾你的‘孩子’啊？」
「月儿，你没当过娘，自然不懂身为一个娘亲的责任，今天师父将这小男孩托付给你，就是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一辈子的责任。」
「小七，虽然这个决定可以解决我的忧虑，但是这个责任对月儿实在是太沉重了，不如就算了吧！」
脑子里一直不断浮现出刚才的画面，月儿现在很犹豫，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再承担这么重的责任，之前的责任已经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现在倘若再扛起照顾那小娃的责任，自己是否会被压得断气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决定会不会影响絮儿的一生，但是她知道现在的她在害怕，她害怕她担不起，她害怕被责怪，她更加害怕自己的无能。
「月儿。」熙娘从刚才就看到月儿在窗前发呆，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就不去打扰她了，但是天色渐渐暗了，她依然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熙娘便下定决心找她谈谈。
「熙婆婆？」月儿马上从椅子上下来，跑去开门，看到熙娘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道「熙婆婆，找月儿有事吗？」
「孩子啊，我有事要和你谈谈。」熙娘温和的说道。
「熙婆婆，进来再说吧！」月儿知道熙娘要说什么，所以她便让熙娘进屋再谈。
「月儿，我从刚才看到你坐到现在，还在想刚才你师父提的事情吗？」熙娘走进月儿房里，缓缓地坐了下来。
「熙婆婆，我……」月儿眼神出现了一丝波澜，一闪即逝，月儿尽量压抑着自己内心深处，不说出口。
「孩子啊，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会原谅我吗？」看出眼前的人正压抑着，熙娘怜惜地握着月儿的双手说道。
月儿愣了一下，道「熙婆婆，你后悔什么了？为什么要我原谅您？」
「我后悔当初让你背负复仇的责任，让你如今变得如此……坚强。」熙娘抚了抚月儿的头说道。
「熙婆婆，变得坚强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啊！」月儿弯弯一笑，勾起了熙娘内心的痛楚。
「孩子，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应该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快乐地度过你的童年，你应该保持着你的童真，可是我、我……」熙娘哽了一下，继续道「因为我的一个决定，抹杀了你美好的童年，也因此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我现在后悔了，当初我就不该一直把仇恨记挂在心上，若不是我执意要你报仇雪恨，而让你昼夜练武，也不会让你像现在一样忧郁，封闭。」
「熙婆婆……」月儿强迫着不让眼泪流下，任泪水只在眼眶中打转。
「孩子，从小我们就对你管教非常严厉，而且那时候你心中的苦又找不到人诉说，继而学会把苦吞进肚子了，不告诉任何人，自己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也从来不会来找我们。你的苦又岂能是我能了解的呢？以前我从来都不过问，不过今天熙娘希望你能把你所想的和你的感受说出来，好吗？说不出来，就慢慢地说，我会在这里很有耐心地听着。」熙娘轻轻抚摸着眼前这强忍泪水的小脸蛋。
「熙婆婆，我、我……」听了熙娘的一番话，触碰到了月儿内心的最深处，又感动、又压抑，不管怎样，月儿还是无法在一瞬间敞开自己的内心。但是已有一部分的心事自己想说出来，却偏偏说不出口。
「没事，慢慢来，今晚婆婆陪你一起谈心。」熙娘温柔一笑，几道皱纹浮现在额头，几道鱼尾纹在眼尾夺目，整体来看更显得无比慈祥。月儿缓缓地伸出手，抚摸着熙娘脸上的皱纹，道「熙婆婆，岁月真是把利刀，让人在一瞬间变换的如此之快。」
「岁月不饶人啊！我老了，可月儿也长得亭亭玉立了，这样我也没有辜负老爷和夫人的期望了。」熙娘很欣慰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熙婆婆，我想下山。」突如其来的话语，让熙娘不知该如何应答。
「熙婆婆，师父教了我那么久的武功，我也想报答她。」月儿笃定地看着熙娘说道。熙娘从未见过月儿这么坚定的表情，一时反应不过来。
「可是月儿，你对外面的世界根本就不了解啊！婆婆是担心你会遇到困难、会被坏人欺骗啊！你知不知道婆婆会很心痛的。」熙娘担忧地看着月儿。
「熙婆婆，我知道。但是月儿不想一直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什么都没帮上忙啊！」月儿紧握着熙娘的手说道。
「但是你师父说了，若要下山，首先得做絮儿的娘亲，这责任你承担得起吗？」熙娘看着月儿问道。
「我、我承担得起。」为了下山，为了报答师父和熙娘，月儿在那一瞬间似乎都想通了。
「可是你没有当娘的经验啊。」熙娘不缓不慢地说道。
「可我有熙婆婆啊！熙婆婆，您能教我怎么做一个娘亲吧？」月儿拉着熙娘的手说道。
「所以你是铁了心要下山就是了。」熙娘吐了口气说道。
「是的，熙婆婆。」看着眼前的月儿，熙娘心中非常矛盾，虽想让月儿下山测试她的能力，但是却又害怕她会在下山后遭遇危险。月儿看到熙娘的沉默，又道「熙婆婆，您就让月儿尝试去接受挑战，好吗？」
月儿这句话，让熙娘无奈地点了点头。月儿瞧见了，开心得笑了起来，笑得像朵花儿似的。随后，熙娘便开始传授月儿照顾小孩的一些事情，两人谈累了，熙娘才哄着月儿入睡，而自己却趴在床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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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想通了？！」七姑开心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小七，真的都想通了，就让月儿下山吧！」熙娘拍了拍七姑的肩膀说道。
「那就皆大欢喜了，明天一早就出发吧！」闻言，熙娘和月儿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七姑。
「小七，有必要这么快吗？」虽然熙娘已经肯让月儿下山了，但是明天就走也未免太快了吧！
「姑姑，不快了，月儿再不去调查的话，玄鹤堂的人恐怕就要得到千年血玉了。」
「这、这也……」熙娘还未说完，就被月儿给打断了。
「千年血玉？」刚才七姑一说千年血玉，月儿就觉得不知道在哪儿听过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
「没错，这次师父就是要你下山调查千年血玉这件事。至于千年血玉，就由姑姑您来说吧！」反正都是要告诉月儿的，七姑便干脆坦白地告诉她了。
「月儿啊，你应该觉得千年血玉好像在哪儿听说过吧？」看到眼前的小人儿点了点头后，又继续说道「千年血玉是你家的传家之宝，据说千年血玉有吸取人血的怪力，凡是把千年血玉佩戴在身上的人，最终都是已干枯的状态死去的。所以当初老爷才将它放置在密室里，不让任何人去碰这邪门儿的东西。我还记得当时百里家族的祖训里有一条是，百里家族的成员决不能擅自把血玉挂在身上，若有人犯此戒条，便将此人的手筋脚筋给挑断，再逐出家门。」
「那师父为什么要我调查这个千年血玉呢？」既然千年血玉已经被爹放在密室里了，那不就安全了吗？除非……
「千年血玉下落不明了。」七姑很沉重地说道。
「怎么失踪的？」月儿轻轻地问道。
「月儿啊，还记得十年前那些追杀我们的坏人吗？他们就是为了得到千年血玉才会血洗百里府和梅府的。」语毕，熙娘便闭上了双眼，十年前的一切种种浮现在了她脑海，仿佛这一切就好像昨天才发生似的，而且当时的心痛也还在。
熙娘一说完，厅里便一片沉默。七姑看到这种情况，马上打破她们的思绪，向月儿说道「月儿，那些人都是玄鹤堂的人，千年血玉有没有落在他们的手上，就要你去调查了，月儿，尽可能打听玄鹤堂的事，千万要有万全之策才能行事，知道吗？」
「知道了，师父。」
「还有，师父也该和你说说絮儿的事情了。」七姑拉着月儿到她旁边坐下，便开始说道「这几天我观察了絮儿的动态，絮儿这孩子很聪明，心思很缜密，每做一件事情都深思熟略，只是这孩子不爱说话，你得要有耐心地照顾他，陪他说说话，不要让他感到被忽视了，知道吗？」
「知道了，师父。」说到絮儿，月儿脑海里就浮现出昨日絮儿一直抱着自己的脚的画面。
「还有，这次你下山，就带着絮儿吧！」闻言，月儿瞪大了双眼看着七姑。
「师父，这、这不妥吧？」只见七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妥，下山后，这孩子一定会帮助到你的。」
「月儿，你师父说的没错，絮儿这孩子不会带给你麻烦的，我倒觉得有絮儿在你身边我会比较放心。」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熙娘也觉得这孩子不毛躁，很乖顺，只是很怕陌生人，这个缺点会让那些纨绔子弟无法靠近月儿，所以熙娘就觉得更加放心了。
「月儿，絮儿不是你亲生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七姑很严肃地说道。
「月儿知道了。」心里虽然有疑问，但月儿还是选择放在心里，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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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想让你下山调查一件事，但前提是你得收了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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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虽然这个决定可以解决我的忧虑，但是这个责任对月儿实在是太沉重了，不如就算了吧！」
脑子里一直不断浮现出刚才的画面，月儿现在很犹豫，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再承担这么重的责任，之前的责任已经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现在倘若再扛起照顾那小娃的责任，自己是否会被压得断气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决定会不会影响絮儿的一生，但是她知道现在的她在害怕，她害怕她担不起，她害怕被责怪，她更加害怕自己的无能。
「月儿。」熙娘从刚才就看到月儿在窗前发呆，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就不去打扰她了，但是天色渐渐暗了，她依然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熙娘便下定决心找她谈谈。
「熙婆婆？」月儿马上从椅子上下来，跑去开门，看到熙娘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道「熙婆婆，找月儿有事吗？」
「孩子啊，我有事要和你谈谈。」熙娘温和的说道。
「熙婆婆，进来再说吧！」月儿知道熙娘要说什么，所以她便让熙娘进屋再谈。
「月儿，我从刚才看到你坐到现在，还在想刚才你师父提的事情吗？」熙娘走进月儿房里，缓缓地坐了下来。
「熙婆婆，我……」月儿眼神出现了一丝波澜，一闪即逝，月儿尽量压抑着自己内心深处，不说出口。
「孩子啊，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会原谅我吗？」看出眼前的人正压抑着，熙娘怜惜地握着月儿的双手说道。
月儿愣了一下，道「熙婆婆，你后悔什么了？为什么要我原谅您？」
「我后悔当初让你背负复仇的责任，让你如今变得如此……坚强。」熙娘抚了抚月儿的头说道。
「熙婆婆，变得坚强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啊！」月儿弯弯一笑，勾起了熙娘内心的痛楚。
「孩子，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应该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快乐地度过你的童年，你应该保持着你的童真，可是我、我……」熙娘哽了一下，继续道「因为我的一个决定，抹杀了你美好的童年，也因此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我现在后悔了，当初我就不该一直把仇恨记挂在心上，若不是我执意要你报仇雪恨，而让你昼夜练武，也不会让你像现在一样忧郁，封闭。」
「熙婆婆……」月儿强迫着不让眼泪流下，任泪水只在眼眶中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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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婆婆，我、我……」听了熙娘的一番话，触碰到了月儿内心的最深处，又感动、又压抑，不管怎样，月儿还是无法在一瞬间敞开自己的内心。但是已有一部分的心事自己想说出来，却偏偏说不出口。
「没事，慢慢来，今晚婆婆陪你一起谈心。」熙娘温柔一笑，几道皱纹浮现在额头，几道鱼尾纹在眼尾夺目，整体来看更显得无比慈祥。月儿缓缓地伸出手，抚摸着熙娘脸上的皱纹，道「熙婆婆，岁月真是把利刀，让人在一瞬间变换的如此之快。」
「岁月不饶人啊！我老了，可月儿也长得亭亭玉立了，这样我也没有辜负老爷和夫人的期望了。」熙娘很欣慰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熙婆婆，我想下山。」突如其来的话语，让熙娘不知该如何应答。
「熙婆婆，师父教了我那么久的武功，我也想报答她。」月儿笃定地看着熙娘说道。熙娘从未见过月儿这么坚定的表情，一时反应不过来。
「可是月儿，你对外面的世界根本就不了解啊！婆婆是担心你会遇到困难、会被坏人欺骗啊！你知不知道婆婆会很心痛的。」熙娘担忧地看着月儿。
「熙婆婆，我知道。但是月儿不想一直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什么都没帮上忙啊！」月儿紧握着熙娘的手说道。
「但是你师父说了，若要下山，首先得做絮儿的娘亲，这责任你承担得起吗？」熙娘看着月儿问道。
「我、我承担得起。」为了下山，为了报答师父和熙娘，月儿在那一瞬间似乎都想通了。
「可是你没有当娘的经验啊。」熙娘不缓不慢地说道。
「可我有熙婆婆啊！熙婆婆，您能教我怎么做一个娘亲吧？」月儿拉着熙娘的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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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有必要这么快吗？」虽然熙娘已经肯让月儿下山了，但是明天就走也未免太快了吧！
「姑姑，不快了，月儿再不去调查的话，玄鹤堂的人恐怕就要得到千年血玉了。」
「这、这也……」熙娘还未说完，就被月儿给打断了。
「千年血玉？」刚才七姑一说千年血玉，月儿就觉得不知道在哪儿听过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
「没错，这次师父就是要你下山调查千年血玉这件事。至于千年血玉，就由姑姑您来说吧！」反正都是要告诉月儿的，七姑便干脆坦白地告诉她了。
「月儿啊，你应该觉得千年血玉好像在哪儿听说过吧？」看到眼前的小人儿点了点头后，又继续说道「千年血玉是你家的传家之宝，据说千年血玉有吸取人血的怪力，凡是把千年血玉佩戴在身上的人，最终都是已干枯的状态死去的。所以当初老爷才将它放置在密室里，不让任何人去碰这邪门儿的东西。我还记得当时百里家族的祖训里有一条是，百里家族的成员决不能擅自把血玉挂在身上，若有人犯此戒条，便将此人的手筋脚筋给挑断，再逐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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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师父。」说到絮儿，月儿脑海里就浮现出昨日絮儿一直抱着自己的脚的画面。
「还有，这次你下山，就带着絮儿吧！」闻言，月儿瞪大了双眼看着七姑。
「师父，这、这不妥吧？」只见七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妥，下山后，这孩子一定会帮助到你的。」
「月儿，你师父说的没错，絮儿这孩子不会带给你麻烦的，我倒觉得有絮儿在你身边我会比较放心。」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熙娘也觉得这孩子不毛躁，很乖顺，只是很怕陌生人，这个缺点会让那些纨绔子弟无法靠近月儿，所以熙娘就觉得更加放心了。
「月儿，絮儿不是你亲生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七姑很严肃地说道。
「月儿知道了。」心里虽然有疑问，但月儿还是选择放在心里，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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