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揭揭察哈之泽（2）
大汗双手背在身后，绕着中书令来回走动，不时瞟一瞟耶律楚材的神色。
这个长胡子又在变着法儿哄自己屈服。明明是君臣，可好似师徒模样，除去公务，却又是个能交心的朋友。
窝阔台每次看见耶律楚材，心情总是复杂不堪。
恨吧，没有他那丰富的学识、老道的手腕辅佐自己，国家不定就一团浆糊了；爱吧，他总会用他的直言进谏，衬托出自己有时像个无道昏君。
中书令见大汗踟蹰走动，没个主意，意欲再加一把力。
“臣近来有意撰文，颂圣主贤达、道四海升平，以存中书省档，备后世典查……”耶律楚材不说则已，一说起来滔滔不绝。
“停！”窝阔台立马打住他，“算了算了……”
耶律楚材此刻反而故作不明，问道：“算了？”
“选美的事——”窝阔台闭着眼睛，痛惜道，“算了！”
耶律楚材爽朗一笑：“臣早知陛下是个明君，心系百姓。”
中书令适时机说出几句马屁味略浓的话，来点缀此时大帐里尴尬的气氛。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减轻百姓负担，那就别让人下不来台了。
又一次妥协了，可恶的长胡子！窝阔台恨得牙痒痒。
纵有千般不甘，但一想自己已过不惑之年，又肩扛父亲成吉思汗留下的江山，他总在紧要关头说服自己克制私欲，做一个长胡子所说的对外开拓、对内守成之君。
这头，中书令内心暗喜，另一角，近臣脱欢和石抹咸得卜由此失去一次讨好大汗的机会，对耶律楚材的怨恨别提多重了。
一定要除去这个眼中钉，旧账新仇一起算！元勋子弟石抹咸得卜对着耶律楚材的后脊梁暗捏拳头，鼓眼努睛。
怯薛侍卫的到来打破了这突然且不知延续到何时的沉寂。
“禀报大汗，西州宣抚使帐外请见！”
“西州宣抚使？”听着侍卫的奏报，窝阔台沉思半天，对这个官职还是没有印象，忍不住问了句，“谁？”
帝国的官吏成千上万，纵是大汗亲封，那也有上千人，谅谁也无法记得一清二楚。好在我们的中书令因着公务之故，同奏折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人不认得，奏折上的名字还不眼熟么？
耶律楚材面容舒展，朝窝阔台笑道：“陛下，两年前，您可是亲封蒋瑄的遗孀沈氏为西州宣抚使呀！”
一提蒋瑄遗孀，窝阔台终于想起前任谍报使同时也是自己得力幕僚的阿如罕，走之前为自己引荐的那个女人。
大汗拍脑子憨笑道：“瞧我这记性，难道是昨天的酒还没有醒透？蒋瑄的遗孀？是叫沈禅那吧？我怎么可能记不住，当时可是让她替我去金国的秦陇收官印扩民户，人倒是有印象，官职却记不住了。”
耶律楚材点头道：“会州攻破，金国名副其实亡国了。她定是回来向陛下述职的。”
“让她进来。”窝阔台下令。
侍卫领命退出金帐，窝阔台转身走上大汗宝座，耶律楚材、杨惟中、刘敏、石抹咸得卜、脱欢等列坐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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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长胡子又在变着法儿哄自己屈服。明明是君臣，可好似师徒模样，除去公务，却又是个能交心的朋友。
窝阔台每次看见耶律楚材，心情总是复杂不堪。
恨吧，没有他那丰富的学识、老道的手腕辅佐自己，国家不定就一团浆糊了；爱吧，他总会用他的直言进谏，衬托出自己有时像个无道昏君。
中书令见大汗踟蹰走动，没个主意，意欲再加一把力。
“臣近来有意撰文，颂圣主贤达、道四海升平，以存中书省档，备后世典查……”耶律楚材不说则已，一说起来滔滔不绝。
“停！”窝阔台立马打住他，“算了算了……”
耶律楚材此刻反而故作不明，问道：“算了？”
“选美的事——”窝阔台闭着眼睛，痛惜道，“算了！”
耶律楚材爽朗一笑：“臣早知陛下是个明君，心系百姓。”
中书令适时机说出几句马屁味略浓的话，来点缀此时大帐里尴尬的气氛。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减轻百姓负担，那就别让人下不来台了。
又一次妥协了，可恶的长胡子！窝阔台恨得牙痒痒。
纵有千般不甘，但一想自己已过不惑之年，又肩扛父亲成吉思汗留下的江山，他总在紧要关头说服自己克制私欲，做一个长胡子所说的对外开拓、对内守成之君。
这头，中书令内心暗喜，另一角，近臣脱欢和石抹咸得卜由此失去一次讨好大汗的机会，对耶律楚材的怨恨别提多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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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报大汗，西州宣抚使帐外请见！”
“西州宣抚使？”听着侍卫的奏报，窝阔台沉思半天，对这个官职还是没有印象，忍不住问了句，“谁？”
帝国的官吏成千上万，纵是大汗亲封，那也有上千人，谅谁也无法记得一清二楚。好在我们的中书令因着公务之故，同奏折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人不认得，奏折上的名字还不眼熟么？
耶律楚材面容舒展，朝窝阔台笑道：“陛下，两年前，您可是亲封蒋瑄的遗孀沈氏为西州宣抚使呀！”
一提蒋瑄遗孀，窝阔台终于想起前任谍报使同时也是自己得力幕僚的阿如罕，走之前为自己引荐的那个女人。
大汗拍脑子憨笑道：“瞧我这记性，难道是昨天的酒还没有醒透？蒋瑄的遗孀？是叫沈禅那吧？我怎么可能记不住，当时可是让她替我去金国的秦陇收官印扩民户，人倒是有印象，官职却记不住了。”
耶律楚材点头道：“会州攻破，金国名副其实亡国了。她定是回来向陛下述职的。”
“让她进来。”窝阔台下令。
侍卫领命退出金帐，窝阔台转身走上大汗宝座，耶律楚材、杨惟中、刘敏、石抹咸得卜、脱欢等列坐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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